这魏容槐当上了队正,让华俊雄伤心不已,不顾军规,出去喝了个烂醉,又深夜才返回军营,被值守的卫兵抓个正着,先是打了二十军棍,然后羁押,最后是邓迪出面,才把他保了回来,他的斥候的资格险些被取消。
魏容槐不计前嫌,来看望华俊雄,送上上好金疮药,多加安慰,方才离去。他一走,华俊雄便把金疮药扔进了便桶。
原来跟着华俊雄的四个人,稍稍疏远了他,纷纷去找魏容槐,表决心,誓死效忠,这些华俊雄都看在眼里,不禁咬牙切齿,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到是云连生和云啸每rì给他打饭。
云氏父子不愿搀和在这些人事纠纷里,云连生打算仗一打完,就回石山坳村,当他的地主老爷。而云啸则是觉得有一种声音在召唤自己,永远向前,不计较一时得失,只要人还在,就不怕没柴烧。
斥候们执行了一次任务,在旷野中,躲在树林里,吹了三天的寒风,啃了三天的干粮和凉水,早已淡出个鸟来。
几十个人,勾肩拉背的,去到灶房,要灶房速速备饭,多加肉食,言说老子立了功,再搬几坛庆功酒出来,说完,便把明晃晃的横刀往桌上一搁,面露不虞之sè。
灶房里的火头兵认得这群兵是斥候,这些兵的黑sè衣甲上都在胸口绣了一个银sè的狼头。火头兵的队正犹豫一下,便安排底下人做饭了,并搬上来五坛花雕,早有斥候忍耐不住,拍开泥封,满满倒了一大碗,“咕噜咕噜”喝个碗朝天,一解寒气,二壮怂人胆。
于是,便有人敬魏容槐的酒,说等魏容槐rì后做了将军,提拔云云等。
几十个人推杯换盏,狼嚎虎吼的,引得路过灶房的兵士纷纷恻目。
华俊雄一个人霸占了一坛花雕,喝闷酒,别的斥候知道他的心病,也不与他争酒,只是没人理他。
云啸和云连生好只是开始倒了一碗酒,后来的酒就轮不上他们了,父子二人低眉顺目,臊眉耷眼地喝一口小酒,吃点干饭,再尝上几口烹制地烂熟的辣味狍子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有一个斥候喝醉了,走到云连生和云啸这桌前,站都站不稳,嘴里咧咧着:“妈的,老子们在野地里喝西北风,你们俩孙子进巩县吃香的喝辣的,头功还是你们的,妈的,跟老子干了这一碗,给老子赔罪!”
同桌的几个斥候都不说话,以目视云啸和云连生,暗自幸灾乐祸。
云啸冷冷看了他一眼,琢磨着如何玩儿残这丫的,云连生正准备息事宁人,正常人不能和醉汉一般计较,何况他说的也不是没有根据。
这时,突然这个喝醉的斥候身后传来“哐啷”一声,众人一看,却是华俊雄摔了手里的碗,也是醉醺醺地指着那斥候道:“孙子,有种跟你大爷我拼酒,或是不服的,再来个全武行,欺负老实人,小孩子,算什么好汉?”
那斥候虽然醉了,心里却是清醒,知道华俊雄惹不得,若论武艺,整个斥候队没人是他的敌手,便有些悻悻,又怕丢面子,就僵那儿。
这时,才有几个斥候上来将那滋事的斥候连拉带拽地劝了下去,华俊雄冷冷一笑,往后一坐,正好坐在一个板凳上,拿起酒坛子,想喝酒,却是滴酒不存。他单掌一拍桌子,厚实的杉木桌子“轰”地一响,桌上的碗碟齐齐一跳。
华俊雄大喝一声“上酒!”灶房里宛如响起一声chūn雷。
灶房内众斥候都用仇视的目光偷看着华俊雄,却没人敢正面直视他的目光。
一个火头兵又搬来一坛花雕,华俊雄接过,拍开泥封,大口喝着,浑然不顾酒水弄湿了衣甲。
那魏容槐冷冷看了看华俊雄,华俊雄也看看他,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碰撞出火星。
这顿饭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许是云啸,云连生带回的情报起的作用,情报被迅速地上传给高层,后面上面又派了几波斥候去巩县周围查探,也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云啸,云连生带回的情报的真实xìng和重要xìng。
终于军令从涿郡太守,北方路招讨使,章武军节度使费允那下达了,命令:步云西军向巩县西门,南门运动,攻击伪汉政权所在地巩县。平南南军向巩县北门,东门运动,会同步云西军夺下巩县。
至于章武军却是没有提及。
命令一到,两个军立刻发动起来,整顿军队,收拾辎重,帐篷,以及各种军械,就用了一天的时间。
平南南军作为平级军队,也得到了巩县的情报,因而求功心切,匆匆整顿一下,收拾了收拾物资,就先于步云西军开拔了,向巩县前进。
第113章 上楼喝酒
() 五千人的大军,一行动起来,马嘶人叫,烟尘滚滚,由于有沉重的辎重和军械要搬运,还有无数的骡马,所以行军的速度并不快。
虽然孙不二汉军的底细已经被打探清楚,但行军时,以各旅为单位,仍是把斥候撒出去了五十里,防止有埋伏。
行了半天军,就有斥候来报,巩县城四门洞开,城墙上没有旌旗,也没有守卫的兵卒,因为事出蹊跷,斥候没敢擅入,特此回报。
步云西军的主将张望楼立即命令:五个旅中的皇林旅和飞卢旅分别由南门,和西门入城,如遇抵抗,立即消灭之。剩下的三个旅在城外驻扎,以为掎角之势,相互声援。
很快,两个旅以骑兵营为先锋,尾随以其他各营,杀入城内,等进了城,全发现城内一片寂静,没有想象中的喊杀声,街上几个稀稀落落的行人,看见大军入城,只是躲在路边,好奇地看着。
两个旅又想城内深入了一些,正对面突然传来喊杀声,正要作战,却发现对面来的军队赫然是平南南军。两军居然兵不血刃地在巩县城内会师了。
两旅立即将情况上报军部,张望楼下令立即搜查“福寿宫”,看有没有孙不二的行踪,虽然明眼人都知道找到孙不二的可能xìng很小了,但还是要按照军规,进行全城大搜捕。
而平南南军显然也做了同样的部署,两只军队因为都想率先冲进“福寿宫”搜索孙不二和伪汉的资产,要知道,自孙不二起兵以来,劫掠了巩县,下邱城两县之地,这两县来不及逃走的地主士绅都遭了毒手,不仅家财被夺,连人也被充做了军粮。
那这笔财产就很可观了,为此两只军队的先头部队险些动了手,差点酿成内讧。
随即展开的全城大搜捕,倒是把许多躲避在民宅里的伪汉的乱兵抓住一大片,这些汉兵去掉头上缠的黑带子,扔了兵器,就是个普通百姓,再混在百姓中间,倒也挺难甄别。
不过,有云啸,云连生父子的情报,这些乱兵都是残害过百姓的,他们抢劫富户,强。jiān妇女,吃人肉,所以凡是成年男子,目赤,口臭,神sè不属的,全都按乱兵抓起来。
被抓起来的乱兵都被反绑着手臂,押解到了县衙前的广场上,而进城的秦军还从县衙的签押房里解救出几个“两脚猪”,这时人已经神志不清,算是废了。
随即,对这些乱兵进行了审讯,查问孙不二的下落,但这些乱兵都说不知道孙不二的具体下落,只知道一天前,孙不二的“百人队”和“撼死营”深夜出了城,随即,就有消息再城内传,孙不二出城了,他扔下城内的上万军队,一个人溜了。
于是,城内的乱兵就炸了营,长官再也难以驯服住底下的兵丁,又有消息称上万的秦军要来攻打巩县,于是,当官的拿了财宝也从四门四散而逃,剩下的乱兵无人指挥,索xìng弃了四门,躲在老百姓家,做了缩头乌龟。
步云西军和平南南军几乎是同时得到了以上的消息,于是,派出大批的骑兵出城,四下搜寻孙不二的下落。
自然两军十个旅的将近五百名斥候也被派出了城,魏容槐的斥候队虽然是军一级的斥候,只接受主将的调遣,但当下以抓住孙不二为重,所以也被派出去,加入了搜捕的队列。
魏容槐自打当上队正,将这斥候队经营的铁桶一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再加上大家对他曲意奉承,他便洋洋自得,一接到搜捕孙不二的命令,便立即出发。
但出发前,却将云连生,云啸,华俊雄以及另外两个受排挤的斥候留在了城内,美其名曰留守联络,其实是不想让华俊雄等人立功,要死死压住华俊雄,至于云连生,云啸,他是天生不喜,便也被捎带上了。
斥候和大队骑兵出城搜捕孙不二去了,城内,步云西军驻扎城南,平南南军驻扎城北,同时开仓放粮,设立粥厂,赈济城内的百姓和饥民,赢得百姓们的交口称赞。
经过上次在灶房里的事,云啸对华俊雄有了新的认识,是啊,谁不想当官?哪个年轻人没有雄心壮志,只不过有的人不择手段,但有些人还坚持着底线。
看华俊雄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云啸一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华俊雄的肩头,道:“走,咱们喝酒去!”华俊雄道:“我可没有银钱了,这个月的饷银早几rì都让我扔在了酒馆了。”
云啸道:“我请客!”又对云连生和另外那两名被排挤的斥候道:“老云,老张,老杨,走喝酒去!”
这几人情绪都是闷闷的,听说喝酒,便齐声道声好,五个人离开军营,走上大街。
可能是对新来的军队的不信任,街上大部分的店铺还在挂牌打烊,但零星的有几家店铺开张营业了,其中便有数家酒馆。
酒馆里时不时可见军卒的影子,想来也是溜出军营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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