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道:“我的牙齿掉了!”云平惊讶道:“你的牙齿……云啸道:“酸死了!”,云平反应过来,给了云啸一脚,道:“找打,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敢编排起哥来了。”
云啸嘻嘻一笑,揽着云平的肩膀,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俩人都是一乐。
笑声惊动了下夜的姜家章,他披着件老羊皮的皮袄,对云啸道:“啸哥,可吃过饭了?灶上还有些饭菜,不如热热将究一下?”
云啸今天从午后到现在喝了一肚子茶和酒,吃过几口菜,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闻言便道好,姜将章便往后院走了。
云啸让云平继续去睡,自己在小院里的石头桌子旁坐下。
不多时,饭菜热好,姜家章给云啸端了上来,是两个馒头,一盘黄豆老酱瓜,西里呼噜吃饱了,姜家章收拾了碗筷,云啸对他说:“家章,你去睡,剩下的时间我来值夜。”
姜家章便去睡了。
云啸静静坐在石凳上,这里离粮仓不远,他的灵力缓缓放出,粮仓周围的动静尽皆掌握。高达一丈五尺的围墙下,两只路过的耗子,叽叽咯咯地边爬边嗅着,它们嗅见了一丝危险的气氛。
黑暗中,一个影子蹑足潜踪来到云氏米行的外墙下,这一丈五尺高的高墙,他可没那本事能一跃而过,想来现在“云氏米行”的人应该都睡了。
他掏出个钩子,钩子后面有根绳子,一甩那铁钩,嗖地铁钩飞起,“啪嗒”便钩在了墙头上,他运力拉了拉,钩结实了。
随后,就见这个人蹬着墙壁,拽着绳子,三步几步就爬上了墙头,依旧把铁钩钩在墙头上,手里的石块往下一扔,静悄悄的夜里,石块落地的声音分外清楚,没有狗,他放了心。于是拽着绳子,蹬着墙壁,就落了地。
落地后,猫着腰,一动不动,等确定没有值夜的人后,他这才站起,依旧是蹑足潜踪,寻找粮仓的位置,粮仓很好找,拍一拍粮仓的外壁,外壁是麦秸的蒲包做的,便于透气通风,不利的是同时也容易燃烧。
那人在黑暗中默默地笑了,他好像看见了粮仓,麦垛燃起熊熊大火的场景,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噗”一声,火折子便打着了,冒起一团豆大的火苗。
但这火苗紧接着“噗”又灭了。看来是夜风有点大,于是再打着火折子,“噗”火苗燃起,正当他想点燃粮仓时,那火苗“噗”又灭了。
乖乖,这可是新火折子呀,他不死心,再次点燃火折子,但随着身后传来的一股清风,火折子再次熄灭。他的心颤了一下,心里发紧,他能听到身后有个东西在冲着他的脖子吹凉气。
不敢吼出声,他“噌”拔出了护身的匕首,猛的回身,身后什么也没有,但那东西再次在他脖子后面吹凉气。可是再回身,又什么也没有。
“啊!”,这人肝胆yù裂,惊了一般,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有铁钩的墙下,伸手一摸绳子,居然摸了个空!绳子呢?正当他被吓得有些癔症了时,脖子后面那东西又冲着他吹凉气了。
“啊”再次一声惨叫,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猛的觉得人中穴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睁开了眼睛,一阵刺目的灯光。视线逐渐清晰,面前是四个男子,正在盯着他看。
想动,却发现自己胳膊被反剪着绑住,双腿也被麻绳捆着。
※※※
这人便是云啸刚才值夜时,逮住的。叫醒了云平,姜家成,姜家章后,三人都是很震惊,没想到会有人来放火,一点准备也没有,看这人身手敏捷的样子,可能还会几式武把抄。
姜家章很庆幸,值夜的要是还是他,在对方有匕首的情况下,难免会受伤。
云啸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们帮你啊?”这人也是久走江湖,立刻避重就轻道:“四位,我没有恶意,只是饿了,想偷点儿吃的而已,你们若能放过我,我身上的钱财,你们尽可拿去。”
云平抛了抛手里的两块约莫一两二钱的碎银子,道:“这些个钱,若要下饭馆,也够吃几顿的了,你还来我们这偷?当我们是傻子吗?”
那人知道自己自相矛盾了,便闭口不语。姜家成道:“掌柜的,这人不老实,先揍一顿再说?”云啸道:“不老实的人,自有不老实的办法,人家要为雇主保守秘密,当忠臣,咱们便只有成全他了。”
“听闻这位兄台没饭吃,是?”那人心中一阵不详的感觉涌起,就听云啸道:“家成,麻烦你到茅厕取半盆屎尿来,尽数让这位兄台吃下便是。”
那人一听,顿时就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涌,脸sè惨白,讷讷的,却是并不说话。
云啸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原本怪不得你的做法,只是要为别人做冤死鬼,那就谁也拦不住了。先灌屎尿,然后……”说着,云啸做个切的动作,接着道:“毁尸灭迹,谁会知道今天今时又人命丧于此呢?真真让人好笑,你的雇主能给你多少报酬?你要想活的话,我愿意出双倍。”
连番的心理打击,再加上姜家成作势要取盆子,装屎尿,那人终于崩溃了。道:“我说,是‘马记米行’的马老板让我来放火烧粮屯的,答应事成之后给我十两银子。”
云啸补充道:“出来混,总得有个名号?”那人讪讪道:“我不过一个普通的小毛贼罢了,人称我‘穿墙鼠’,本来姓名是王大贵。”
那边,王大贵一边说,云平一边记录,写完后,让王大贵在上面按了手印。
兵贵神速,天刚蒙蒙亮,云啸便来到县衙门口击鼓鸣冤。很快,县老爷升堂问案,两班衙役高呼“威武……”两排十几根水火棍整齐地在大堂上的方石板地上一顿,“砰砰”直响。
堂上一块大匾“明镜高悬”,县令陶大人和底下的师爷,文案一对眼,便问:“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啊?”
云啸双膝跪倒,高举诉状,道:“草民云啸,状告同城‘马记米行’的马老板,遣人yù放火烧我粮仓,现在人证俱在。”
陶仁国愣了愣神,云啸似乎听说过,想了想,道:“你就是新开‘云氏米行’的东家云啸?”云啸答道:“正是草民。”
陶仁国想了想,昨夜陶总管来过他那一趟,先是散了几件珠宝首饰,引得众妻妾一阵欢天呼地,陶仁国也不乏珠宝,但件件都是如此jīng品的,还是少见,九件首饰,估计都近万两了,这云啸出手还真爽快。
陶大仁又把四家米行yù为难新开的“云氏米行”的事,给他说了,自然是替云啸美言了几句。
想来这陶大仁也收了不少好处,这些,陶仁国都不想管,但九个夫人一致夸云啸会做人,是实心好人。陶仁国年近六旬,在九个夫人面前是唯唯诺诺,与其在外边一贯的强硬作风是截然相反。
想到这里,让云啸呈上状纸,扫了几眼,便道:“李捕头,去‘马记米行’锁拿马云峰到堂回话。”这堂下的李捕头,正是数次为难云家的那个捕头李憨,他早已认出云啸,眼见云家不仅没有衰落,反而还进军商界,心中很是不爽。
但大人的命令不可不尊,于是老大不愿意地领着两个捕快出去了。
第138章 威风
() 趁李憨去拘捕马云峰的空当,陶仁国提审了王大贵,王大贵供认不讳,这纵火未遂,罪名不重,打几板子就可以了,云啸事先保证事后给他二十两银子,又有口供和手印画押,这件案子便基本清楚了。
马云峰在来的路上,李憨便原原本本的把云啸状告他的一事告诉了他,马云峰恨得咬牙切齿,上回与步云县里的其他三家米行的老板商量,却是不了了之,“马记米行”的马云峰,“宏盛米行”的方大显都认为要对“云氏米行”下手,“郑家米行”的郑望年则持反对意见,但他店铺少,势力小,不足以改变大局。
而财力,势力最大的“泰盛米行”的老板朱温,则是个老滑头,左右摇摆,尽想着占便宜,却是不愿意冲在前头。
一会儿,只能推个干净,三。六。五就是不能承认。
到了大堂外,李憨进去复命,很快马云峰就被传进了大堂,双膝跪下,陶仁国眨巴眨巴水眼,看看这马云峰,暗道:“朱温上道,每年都给自己送千两的孝敬,他是自己要庇护的。”
“这马云峰十分吝啬,虽有孝敬,却是很少,趁此机会整治一下,让他出些血。”打定注意要庇护云啸,这陶大人惊堂木一拍,道:“马云峰,因何勾结匪类,yù纵火焚烧‘云氏米行’?嗯!”
马云峰脸sè一变,这陶大人口气不善呀!但在这众目睽睽的大堂上,少了许多转圜的余地。这罪名是万万不可承认的,按《大秦律》,纵火犯的主谋要判杖责五十,拘役一年,罚款一千两,从犯杖责二十。
狠狠瞪了一边跪着的王大贵一眼,暗道:“真是用人不爽啊,载在了这个小偷的身上。”
马云峰到:“大人,小民冤枉啊!这王大贵我也认识,是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小偷,定是那‘云氏米行’串通他栽赃陷害小民,还望大人明察!”
陶大人喝道:“事实清楚,人证俱在,岂容你抵赖?来呀,杖责二十,再回话。”上来两个捕快,把马云峰拉下堂,“噼噼啪啪”的竹板子炒肉的声音,等再拉上来,马云峰嘴里咬的布团已经咬烂,屁。股上鲜血淋淋的。
捕快把马云峰嘴里的布团拿走,马云峰四十多岁,身子干瘦,体质差,这二十板子就打掉了他半条命。跪着就不稳了,只得以双手撑地,勉强地跪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