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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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真人-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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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ūn江”楼上的一间香闺内,空间颇大,雕花的花梨木的绣床,垂下的粉sè的纱幔,凌乱的粉sè绣彩凤的锦被,红sè绣牡丹花的枕头,皱起的柳黄sè的褥子,一个双十少女被三个老妈子死死按在香塌上。

    这少女容颜憔悴,头发凌乱,乱披着,披散在前胸后背。头发蜡黄,根根干枯,仿佛早已失去了生命力似的。

    她双目深陷,眼圈发青,小鼻子,惨白的嘴里都往出吐着白沫子,一身粉sè的罗裙,月白的小衣都被沾污了。露出的手脚干枯,没有少女皮肤应有的光泽,手脚上明显可见青sè的经络绷起。

    现在她的嘴唇上,口中的贝齿上还沾着鲜红的血迹,一双黯淡失神的眼睛,向外鼓鼓着,却明显没有焦点,茫然地转来转去。

    只见她一个弱质女子,力气却颇大,隔一会儿就要挣扎几下,三个强壮的老妈子也是堪堪才将她按住。

    香闺内的木头地板上散落着白sè釉彩的一个小碗的碎片,地上还有白米粥的米粒儿,和一个摔断了的汤勺。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正用簸箕和扫帚在打扫,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要帮忙,说:“小秀,我来帮你吧。”

    那小丫鬟忙说:“翠儿姐,你快把伤口再包扎紧一些,然后你再去喝碗粥吧,你已经守了一天一夜了,还水米未进呢。”

    云啸等三人上了“chūn江”楼的三楼,“咚咚咚”地踩得地板直响。

    一进马秀姑的闺房,云啸首先注意到了三面白sè墙上挂着的三幅字画,和漆黑sè的名贵乌木的翘头案上,摆着的一张古筝;

    另一边靠墙的地方的八仙矮几上的两个乌木的棋罐和一张白sè麻纸的棋谱,以及散落在矮几和地上的白的,黑的棋子。白棋子是象牙做的,而黑棋子则是玄玉做的。

    南边靠墙的是一排银杏木的书架,格子里摆着近百本线装书;

    东面靠窗的地方也是一张浅褐sè黄花梨木纹的万年青书桌,桌上整齐地摆着笔墨纸砚。

    云啸暗自点头,看来这马秀姑也是个雅人,但却被病魔折磨成如今的样子,真是天妒英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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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老妈子正用力按着马秀姑,无法起身行礼;小丫鬟小秀已经把地板打扫干净,正用力用一块白羊肚子的毛巾擦着地板;见马致远进来,便起身和那个叫翠儿的女子一起行礼。

    马致远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云啸眼看这个自己未来的嫂子,只见她没有梳成发髻,而是披散下满头的瀑布般的缎子似的油亮的黑发;

    头发上只簪着一个金sè的发卡,发卡上缀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绿钻。

    他不施粉黛,两条柳叶弯眉,一双黑sè的大眼睛,忽闪的长长睫毛,似羞似惊讶又似好奇,既有小鹿般的心口撞撞,也有小狐狸般的狡黠,眼睛里似乎还有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

    俏立的小鼻子,鹅蛋脸,白里透红,微微点绛的朱唇轻启,露出雪白的颗颗贝齿。

    只见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一件浅蓝sè的襦裙带着褶皱和绣上的金丝的波纹,脖子上一条由玛瑙和兽牙串成的项链,既古朴又具有野xìng。

    上衣是一件玄青sè绣金丝的小袄,脚上穿着白sè羊羔皮的小软靴,盈盈一握地腰肢用一根宝蓝sè的绸带束着,绸带上缀满了小的绿松石,束腰的绸带的正zhōng ;yāng是一块蓝宝石。

    不过,这个叫翠儿的女子露出右手的皓腕上却用一根白sè的丝巾扎着,丝巾上显出红sè的血迹。

    云啸不由得皱皱眉,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嫂子?
第39章 马秀姑
    ()    马致远怜惜地望着马秀姑,柔声说:“秀姑,是爹呀,你怎么样了?快和爹说说话吧。”

    被按在床榻上的马秀姑的眼珠看了看马致远,茫然地傻笑一下,突然又变得声嘶句裂,尖声叫道:“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吃我!”

    马秀姑全身上下都在颤抖,打摆子,又开始从鼻子,嘴里往出吐白沫子;两个眼睛由于全身剧痛的缘故,眯了起来。

    而她挣扎的劲儿也大了起来,三个老妈子拼命压制,一时间,只听闺房内阵阵喘息声,和低沉地嘶吼声,仿佛是有一头怪兽在闺房里一样。

    马致远正徒劳地在旁边焦虑,却无法可想;翠儿对马致远轻轻说:“老爷,这两位是请来的大夫吧?”

    马致远醒悟过来,回头对燕长空,云啸说:“两位神医,快救救我女儿吧!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自大一上来,燕长空便皱起了眉头,他走过去,想给马秀姑诊脉,旁边的翠儿叫道:“大夫,小心,小姐会咬人!”

    燕长空伸过去的手臂连忙一缩,果然如翠儿所言,马秀姑猛地一口向燕长空的手臂咬去,却因为翠儿的提醒,咬了个空。

    这马秀姑不满地看着翠儿,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道:“贱人!敢坏我大事,小心我吃了你!”

    翠儿畏惧地踱步藏到了马致远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瞧着马秀姑。

    马府众人知道这小姐又开始说胡话了,只有一边的云啸皱起了眉头。

    燕长空感恩地看了看翠儿,对马致远说:“马员外,当务之急是给小姐诊脉好辨证下药,算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吧,得先把马小姐的嘴捆上。”

    马致远闻听,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咬牙思谋着,脸上露出决绝的表情,对身后的翠儿道:“用纱巾把小姐的嘴捆上,记得,不要弄疼她,否则,我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好看!”

    翠儿答应一声,和小丫鬟小秀对视一眼,从柜子里取了一条红sè纱巾,小心地接近马秀姑。

    马秀姑似有所察觉,瞪着眼珠吓唬小秀说:“小丫鬟,你敢过来,我今晚趁你睡觉的时候就吃了你,先吸干你的脑髓,再吸干你的血,啊哈哈哈!”

    小秀望着马秀姑那还带着血迹的嘴和牙齿,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畏缩地看看翠儿。翠儿一咬牙,轻声道:“小秀,你跟着我,我先来!”

    然后,翠儿对三个老妈子说:“两个按住小姐的身子,一个按住她的头。”三个老妈子照做;

    这马秀姑似乎感觉到有危险似的,眼神在屋中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了云啸的身上,先是一阵剧烈地挣扎,然后就冲云啸喊:“上神,小奴再也不敢了,饶过我吧!”

    云啸皱着眉头看着马秀姑,此时,自己胸口的那枚“恶灵玉璧”突然一热,云啸虽然没有看,却似乎能感到这玉璧中似有股不甘的力量在挣扎,在咆哮;

    但随后另外一股jīng纯的力量冒了出来,于是那“恶灵玉璧”一凉,便安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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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秀姑被用麻绳和纱巾五花大绑,三个老妈子直累得大汗淋漓,却是不敢稍有懈怠,马秀姑的双目又眯了起来。

    燕长空趁机给她诊了脉,皱着眉头,诊了会儿脉,燕长空长身站起,对马致远和云啸说:“马小姐得的乃是癫狂症,是由于痰火壅盛,密闭心窍所至;”

    “用药辨证,宜降火,祛痰,化瘀,”然后接着道:“我开个方子吧,照方抓药,先服一剂再说。”

    马致远凄然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马秀姑,垂泪道:“不是老朽不给燕大夫面子,实在是自打秀姑发病以来,延请的数位大夫诊断的结果都是癫狂之症,用药也是大同小异,时至今rì,不仅没见效,反而秀姑的病势越演越烈。”

    燕长空听了有些尴尬,道:“我可以看看别的大夫开的方子吗?”马致远示意,翠儿从紫檀木的雕花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沓子信笺,递给燕长空。

    燕长空接过来,一张一张地翻看,脸sè渐渐沉了下来,最后脸一红,抱拳道:“马员外,在下实在惭愧,在下所开的药与这几位大夫所开的药实在是大同小异,赎我无能为力了。”

    说完,施了一礼,退后站立,不语。

    现在,在燕长空的眼里,云啸的医术要比他高,所以,他想看看云啸如何来给马秀姑诊治。

    马致远的目光也望向了云啸,像是要抓住救命的稻草似的,明知没希望,马致远仍然问云啸:“云先生可有什么良策?”

    连带着翠儿,小秀的目光也看向了云啸。

    云啸洒然一笑,毫不在意道:“把马小姐的绑绳解开。”

    “什么!”众人愕然,三个老妈子忙说:“不可啊!老爷,这小姐发起狂来,可是要伤人的。”

    翠儿和小秀也吓得面如土sè,不由得向后面退了退。

    燕长空皱起了眉头,不解地望着云啸。

    马致远也皱眉看着云啸,看他满脸的云淡风轻,不由得心中也多了几分自信。吩咐道:“还不解开!”

    三个老妈子犹豫地望着马致远,马致远厉声道:“想把小姐捆死吗?啊!有没有长幼尊卑了,是想领家法吗!”

    三个老妈子一颤,哆嗦着解开了捆在马秀姑身上的麻绳,却没解开捆住马秀姑嘴的纱巾。

    云啸背对着马秀姑,盘腿坐在翘头案前的软榻上,双手轻轻按在翘头案上的古筝的两端。忽然眉头一皱,说道:“把窗户都打开。”

    翠儿眉头一皱,轻轻说:“是大夫不让开的,说是怕小姐受风。”

    云啸一笑,说:“荒谬!驴唇不对马嘴,庸医误人啊!”一边的燕长空脸上一红,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对云啸如何给马秀姑诊病更有兴趣了。

    马致远眉毛一竖,吩咐道:“还不把所有窗户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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