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就结婚,太仓促了,人家会以为我们是奉子成婚,不如先订婚吧。”夕颜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妹妹也是先订婚,后结婚的。”
翟清涟长久地沉默,轻轻点头:“也好。你回去告诉你父母,双方家长约时间见面,挑个好日子。”
夕颜脸色微变,迟疑了一会儿,说:“乔轶,你能不能替我找一处房子,我想搬出来住。”
她和翟清涟恋情日益明朗,与朝颜还在一个屋檐下,嫌隙会越来越大,相处肯定很不愉快。
翟清涟已猜到八九分,他说:“我手头正好有一套现房,离你们学校不远。你先搬过来,以后就作我们的新房。”
听他说新房说得这么自然,夕颜脸颊上平添一抹羞赧,猛推开他,说:“什么新房?人家又没有答应嫁给你!”
在回去的公交车上,夕颜靠在翟清涟的肩膀上睡着了。月光微凉,从车窗外洒进来,映在她的脸上一片纯净。
他看着她眉目静好如同婴孩般的睡颜,不忍触碰,害怕一惊动,才发现一切只是幻觉。
在爱的世界里,满是甜蜜的惶恐,那是我们卑微而强烈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H的情节……脸红ing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什么?你和翟清涟在谈恋爱?”夕颜刚将与翟清涟交往的事透露给母亲,她就忍不住吼了出来,完全无法相信,“我不会听错吧?”
夕颜依旧心平气和:“这个星期六,他父母在酒店宴请你和爸爸,商量我们订婚的事。”
“杜耀华!”母亲惊惶失措地唤着自己的丈夫,“你女儿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杜耀华面带微笑,“终身大事还能骗人?”
“可是……可是……”母亲有些结巴,脸胀得通红,“呃,朝颜不是一直在追求他……”
“感情的事,勉强不得。”杜耀华阻止她往下说,话中有话,“人家喜欢的是夕颜,这是两个孩子的缘分!”
“夕颜?”这些年来,母亲的眼中只有朝颜,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小女儿,一向被她忽视的小女儿:修长身材,象牙白的皮肤,五官轮廓浅浅薄薄,虽然不如朝颜鲜丽夺目,但那份细致温柔,颇有动人心处……
“妈!”夕颜轻轻地叫了一声。母亲的表情很僵,不知所措,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个周末就要见面呢。老婆子,你要好好拾掇拾掇!”杜耀华转移话题,母亲猛然醒悟,夸张地叹了口气:“唉,时间太仓促了!我得赶紧买身新衣服,再去做个头发。和翟家攀亲家,咱不能丢了脸面!”
母亲大张旗鼓起来,先是买了一套全缎的大红唐装,又去美发厅烫了头发,连护理带染发,花销了千儿八百。牌友们问她怎么手头阔绰起来,这么舍得花钱?她容光焕发地说:“花这点小钱算什么?我家小夕要嫁进翟家作少奶奶,我下半辈子就跟着她享福了!”
以前她是开口必称“朝颜”,现在却时时刻刻把“我家小夕”挂在嘴上。一个得宠,一个失宠,对比如此强烈,让朝颜更加忿恨不已。
周六,双方家长在酒店见了面,乔绢自然而热络地和夕颜母亲打招呼,她却怔忡地看了半天,才认出是十几年前的老街坊。
当年在紫竹巷时,她对乔绢母子不太友善,这次见面难免尴尬,乔绢却不计前嫌,亲热地拉着她坐下来,喝茶寒喧。
“小夕是个好孩子,明事理有原则懂分寸,多亏你教导有方!”乔绢对夕颜赞不绝口,夕颜母亲却面露愧色,“哪里哪里,小夕从小就很懂事,我对她关心不够……”倒像是在作检讨。
更让她意外的是,未来亲家翟亦峰身上没有丝毫有钱人的傲慢和盛气凌人,那样亲切和蔼地与他们夫妇话家常,简直受宠若惊。翟清涟也表现得彬彬有礼,体贴周到,对待夕颜更是极尽宠溺,百般呵护。
自己向来轻视、粗暴对待的女儿,到别人家却成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母亲既羞又愧,百感交集。
在轻松愉悦的气氛中,两家索性将结婚的日子也敲定了下来,就在明年元旦。
11月7日,夕颜和翟清涟举行了简单的订婚仪式,在涟漪大厦摆了几桌酒,款待双方的至亲好友。朝颜在外地录影,没有参加;宋樱借酒浇愁,席间多喝了几杯,不能开车。翟清涟安排公司一名未婚的部门经理送她回家,其实有撮和的意思。
宋樱醉得太厉害,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抱住像梦一样美丽的夕颜,说:“亲爱的,你一定要幸福!”
“我会,我一定会的!”夕颜用力点头,睫毛上闪着泪,眼光转向翟清涟,他紧紧握住她的左手。
宋樱红着眼睛,对翟清涟说:“我警告你,翟清涟!小夕是我最好的姐妹,你要对她好,不准欺负她,不准让她受委屈,你要做她夏天的空调冬天的电热毯……”
不待她说完,夕颜用手掩住她的嘴,欲哭欲笑地:“好了,你放心吧……”
“不行!”宋樱使劲挣脱她的手,“我要听翟清涟亲口答应我!”
“宋樱,我向你保证,我会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珍惜夕颜。”翟清涟极慎重地说,将夕颜的左手握得更紧。
听他说这样话,夕颜的心中无比酸楚,几乎落下泪来。
“好,现在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宋樱将夕颜的另一只手,交给翟清涟,“你一定要记住今天的话!”
翟清涟将夕颜的手捉在掌中,丝毫不肯放松。夕颜忍住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流下来。
“夕颜,你结婚的时候,我要当伴娘……”宋樱口齿不清地说,一阵眩晕,身子整个向后栽,那位部门经理及时扶住了她。
“薛江,你要把她安全送到家。”翟清涟吩咐道,夕颜不胜感激地看他一眼,对薛江说:“那就拜托你了。”
几天后,夕颜搬离父母家,住进翟氏名下的一套现房。房子经过精心装修,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她只带了几件贴身衣物。
她和翟清涟虽已订婚,他却没有在此留宿,每晚都送她到门口,就转身下楼。他信守着自己的诺言——绝对不勉强她!
他的尊重和温柔相待,在慢慢地软化夕颜。暗自思量,挣扎了一番,她终于作出决定——
这晚,在外面吃过饭,翟清涟照例送夕颜回家。见她开门,他吻了吻她的唇,说:“你休息吧。”立即转身。
倚在门边,看着他走向电梯的背影,夕颜叫住他:“不要走!”
翟清涟停下脚步,缓缓踱回来,在她面前站定。
“不如进来喝杯茶吧?”她骤然觉得脸上燥热。
“也好。”翟清涟了然地笑。
他随她脱鞋进屋。夕颜到厨房泡茶,等她端茶出来时,翟清涟已经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紫竹巷改造工程进入验收阶段,翟清涟这些天都泡在工地上。看他满面倦容,疲累不堪的样子,夕颜很是心疼。她不忍心叫醒他,从卧室拿来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不知睡了多久,翟清涟醒来时,看见夕颜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着无声的影碟。茶几上,刚添过热水的茶杯,袅袅雾气腾起。墙角的立地台灯,光线调得非常幽暗。
他近乎贪恋地盯着她安静的侧脸,那么专注,那么美好。他想要这样看着她,一辈子。
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夕颜回过头:“你醒了?”
翟清涟掀开毛毯坐起身:“几点了?”
“嗯,两点多。”她看了眼墙上的钟,将那杯热茶递过去。
“我不习惯晚上喝茶。”翟清涟笑了笑。
“你坐在沙发上都能睡着。”她关切地问,“是不是白天太累了?”
“不,是因为失眠。”他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我每天都要天亮才能入睡。”
“哦?”夕颜连忙问,“什么原因?工作压力太大吗?”
“你说呢?”翟清涟低声说,眼眸晶亮,牢牢捉住她的瞳仁。
夕颜顿悟,她脸红,噤声,转过头去看影碟。
“什么电影?”他从沙发上下来,从身后抱住她。
“一部老片子,美国的,唔……”她意乱情迷,呼吸紊乱,因为他已经低下头,吻着她的颈项,灼热的鼻息在她耳朵旁边起伏。
“傻瓜,我因为你,夜夜失眠……”他在她颈间喃喃低语,声调缠绵。
“乔轶,”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用最温柔而带着轻颤的声音说,“我愿意!”
“愿意什么?”他抬头,盯着她。幽暗的光线,映照着他俊美的五官,长而密的睫毛,温柔的眼瞳。
夕颜用手指划过他赤裸的胸膛,轻声地吐出两个字:“给你!”
翟清涟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撼,他紧拥夕颜在怀里,恨不得把她纤细柔软的身子揉进体内,才能永不分离。
阵阵迷乱中,她的衣服一件件脱落,唇间耳边都是他滚烫的呼吸,销魂蚀骨。
那一夜,红罗帐暖。所有的语言,山盟海誓,刻骨铭心的爱恋,都化作了一晌贪欢,抵死缠绵。
六世达赖仓央加措说:“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干燥而寒冷的冬天,两人开始同居生活。
每天早上起床,夕颜看着枕边人,心中都似有温柔的情愫在涌动,觉得自己很幸福,像在做梦一样。
大四那年,她曾在A市的立交桥下,遇见一个看相的老人。他告诉夕颜,她会在26岁时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然后相知相爱相守,一辈子不离不弃。她当时不信,因为正和苏航恋爱之中。现在,她知道,翟清涟就是她一直寻找的人。
夕颜很会操持家务,点心饭菜样样拿得出手。她将家里收拾得温馨整洁,给阳台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