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们进入靠山的两条公路,如果我的预见不错的话,八路的,会在这两条公路上打主意。”见他们两个人走了出去,小野重新回到地图前,继续说,同时用手指着地图。“八路的,会秘密的在公路左右设伏,一定是这样。所以我们应该等他们埋伏好之后,从他们的后面进行反包围,把他们消灭在公路上。”
“八路不会把所有的部队都用来设伏,他们会留有后手。”于得水用肯定的语气说。
“是的,这些八路军的,狡猾狡猾的。”木村表示赞同。在西河的鬼子军官中,属他和运河支队碰面最多了,哪一次都以为会全歼对方,结果都让他们走掉了,每每想起这些,木村不能不感到丧气。“应该不给他们留后路,把他们隔成几个小块,分头吃掉。”
小野想想木村和于得水的话,觉得有道理,虽然谭洁不是肖鹏,但是也很难说他们就会孤注一掷。可是事实真要如此的话,那就需要增加很多的兵员,他敢把西河镇的兵员抽空么?万一出现了和酒井当政时的同样事情,那可怎么办?谁敢说运河支队里,除了肖鹏就没有高人?
“太君,如果提前解决焦长礼的问题,我们的兵力就会富富有余。”石冠中看到了小野的表情,也猜到了他的难处,赶紧进言,因为他一直在找这样的机会。当初小野告诉他,焦长礼很可能要反水,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怒不可遏,要亲自去找焦长礼,劝他回头,如果焦长礼不听,就开枪把他打死。但是小野不允许,怕他打草惊蛇,也怕万一焦长礼不听劝说,再把他扣下,那就赔大了,在没有十成把握的情况下,小野只能装聋作哑。小野明白,这个时候惊动了焦长礼,就等于惊动了八路军,假如被谭洁闻到了味,很可能取消行动,那就悔之晚矣。小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谋划,才把陷阱挖好了,怎么会牺牲这个机会,因小失大?为了消灭运河支队,别说赔进去皇协军的一个营,就是西河的皇协军都赔进去,他也在所不惜。只是他可以舍得牺牲,石冠中可心疼的直想哭,那是整整一个营的皇协军,是他手下的精锐。现在真能听他话的,能够打仗的,就是这两个营,再失去了焦长礼这个营,他这个团长和营长就没有什么分别了,他如何不急?所以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个营,也不想失去焦长礼,他们是磕过头的,看见小野为兵力缺少为难,自然要说话了。
小野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石冠忠心里的小九九,不是为了从大局着想,小野也不想牺牲这个营啊!但是他反反复复想了多少次,也想着战斗开始前,用什么招数把焦长礼骗出来,心知只要拘捕了焦长礼,反水的事情就会作罢,蛇无头不飞啊!可是最后都放弃了。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让焦长礼离开部队,你的理由再充分,也不可能不让谭洁怀疑,谁也不是小孩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太蠢了,忍痛割爱也得割,他小野不能干蠢事。
“石团长,只要消灭了西河的八路军,你的损失我的统统的补上,这个问题的,不要讨论了。现在的八路军兵力,我们可以估算出,不会超出两个大队,他们会用一个大队打我们的伏击,还有一个大队要做掩护,至于焦长礼的那个营,只能做些辅助工作,因为他们刚刚调转枪口的时候,是不会有多大战斗力的,所以只要我们抽出相应的皇协军,就会挡住他们的。”小野说到这,脸上漾起了微笑。他心里明白,只要派出一部分人缠住他们,给消灭八路军的部队腾出点时间,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们了,到时候关岭的出口已经封死,他们就是网中的鱼,往哪儿逃呢?不过是多活几分钟而已。“我们的目标是首先把进入网中的鱼儿牢牢的圈住,然后一口一口的吃掉。石团长,你出一个营去配合木村君,加上特工队和皇军的两个中队,对运河支队进行包围,即使不能把他们彻底的消灭,也会让他们损兵折将,到那时,他们一定会往阳谷的方向逃跑,无论是关岭,还是松树岭,我们都有重兵堵截,他们的,没有办法逃出我们的包围圈,所以这次战斗的关键是保守秘密,只要八路军的主力进入了我们的网里,胜利就是一定的。”
“太君,我大胆的说一句,皇军为什么不多投入一些兵力,让战斗尽快的结束?”石冠中说,他还是心疼焦长礼的那个营,再说他和焦长礼是拜把子磕过头的,交情不算浅,很想拉他一把。如果皇军从一开始就占有绝对的优势,他再亲自去劝说,说不定焦长礼会幡然悔悟,到那时即减少了敌对的力量,又不使兄弟变成仇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个的,我自有安排。”小野不能把底盘都亮给石冠中,更不能对他说出原因。“明天当我们离开靠山,一切行动就会开始,皇协军的行动就从我们离开时开始,不能早,也不能晚。”小野把话题移开了,却把命令进一步强调了,他很不高兴石冠中的个人小算盘。他知道石冠中这种旧式军人,总是把部队当成私产,当成向政府讨价还价的资本。他们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富贵、地位,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正义和民族是轻而又轻,他们就像狗一样,谁给的肉多就跟谁走,是最容易被收买的军人,小野从心里瞧不起他们。可是小野又十分清楚,只有这样的军人才会为他们所用,才会为他们服务,他们要想在中国站住脚,离开汉奸是不行的,因此对他们的品行,在不出大格的情况下,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倒是欣赏袁喜才这样的人,敢作敢为,心无杂念,只要佩服你,就会对你讲义气,不大容易被金钱收买。只是袁喜才同样有让他头痛的地方,他太没有组织性、纪律性,经常凭着自己的好恶来,江湖气太重,关键时刻也会误了大事。“明天的一仗,是我们消灭运河支队的最好机会,西河地区,只要没有了gongchandang的武装,就不会有任何力量对我们构成威胁,所以在坐的各位,必须全力以赴。”
袁喜才见小野说到这停住了,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知道小野需要自己表态就站了出来。“特工队听从木村太君的指挥,一定会全力以赴,请太君放心。”
“呦希!”小野把手挥动了一下。“今天的会议内容要严格保密,明天的西河就会是令外的样子,希望在坐的各位,不要让我失望,我会亲自的,为每一位立功者授勋。”
当小野结束了他的讲话,看着众人离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说不上为什么,他的心中袭上了一片阴影。按说明天消灭运河支队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那么他担心的是什么呢?难道是——肖鹏?他吓了一跳,心说活见鬼了,肖鹏已经不在西河了,他为什么还要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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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和天才的较量,(1)
一
从整个反法西斯战争来说,1943年对于法西斯帝国来说,是走向崩溃的,决定性的一年。在整个欧洲战场上,无论是德国还是意大利,都被盟军的铁拳,被苏联红军打得鼻青脸肿,不同程度的遭到了惨重失败。
库尔斯克,斯大林格勒,西西里登陆,北非,这些失败,每一次的重创都让法西斯分子如殇考妣,痛不欲生,他们那有限的人力资源,物力资源是经不起这种消耗的。到了年末的时候,德国的土地上,十七岁以上的男丁几乎看不见了,空旷的田野里,喧闹的厂矿中,耕种的农民,做工的工人几乎全是年过半百的老人,靠着这些人去支撑战争机器的高速运转,显然是不现实的。当初的某些经济学家预测希特勒不会成功,就是基于德国人的经济实力,人力资源,支撑庞大的战争,这两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而资源贫乏的日本,当然不会比德国更好,十六岁的孩子都已经进入预备役军人中了。物资的极度匮乏,使国内人民的生活水平变得惨不忍睹,暗暗加入反战的人变得越来越多,监狱已经人满为患,东条英机的铁血政策到了疯狂的地步,快要濒临崩溃了。三本五十六的死亡,中途岛海战的失败,长沙城下的折戟沉沙,印缅战场上中国远征军的复苏,哪一件事都是要命的,都是小小的日本难以承受的。虽然日本军部在极力地掩盖这一切,但是不利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首先在日本中下级军官中开始蔓延,这种失利消息对日本军人的士气打击是致命的,森严的预见正在变成现实。小野之所以把这次决战看作最后一次,是他已经预感到,帝国的国力快要消耗尽了,战争正沿着他们不希望运行的方式在行驶。
小野昨天晚上的觉睡得很香,很沉,因为一切都安排好了,算是尘埃落地,只等着明天把剧目推上**,他就完成了任务。消灭了运河支队,这一地区就会成了模范治安区,他就可以彻底得放松,就能够把秀美接来了,为了帝国的事业,他冷落了秀美,这常常让他心中不安,也不踏实。他知道,眼睛盯着秀美的男人太多了,只要一个疏忽,煮熟的鸭子也会飞的,何况秀美并没有答应他什么。
他昨晚虽然睡得很迟,还是早早起床了,先是到院子里做了下深呼吸,伸伸胳膊伸伸腿,早晨凉爽的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甜味,小野很迷恋这种感觉,这里会让他想起故乡,想起小鱼村,那里的早晨同样是宁静的,是战争让他远离了故乡。有时候他常常会感觉到怅惘,因为眼前到处是薄雾,他看不到什么时候战争会结束。在本质上他和肖鹏一样,都不是喋血军人那一种,内心中涌动的思潮更多的是对美好事物的憧憬,是对大自然的迷恋,是对人文情怀的渴望,但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战争这架机器绑架了,做了违反本意的选择,成了罪恶的制造者,为此他也曾多次的自责过,可是并没有能力去摆脱它,现实常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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