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阿荇已经可以任意他们身上施法,她随便指了个方向,让他们把那院中附近积雪全部清扫干净。
本来得了金宠命令,就算小姐有命,他们一刻也是不敢离开碧波潭半步。但是奈何现他们已然中了阿荇法术,本来就发空头脑里只剩下阿荇刚刚发出指令了。自然没有异议,恍恍惚惚地就去了。直到两个家丁走远了,张真才敢从一边树丛里钻出来,希希嗦嗦地开始抖落身上蹭上雪。
阿荇看情郎狼狈样,竟是说不清可爱,伸出小手给他拍打干净,就提出来自己并没有带着手帕,刚刚靴子上踩了一脚泥,要张真去湖边那里撕下几张黄纸来擦鞋子。她也真想出来,得道大*法师耗心力画成灵符,居然当做擦鞋布来使,估计是想要报之前‘一剑只仇‘才会有此想法。
张真不知端底,见那黄纸整整齐齐地贴池边一棵柳树上,看上去倒也像是江湖术士写就符咒。但是既然这府中小姐牡丹都不认为那东西有什么大用处,估计撕下来也是无碍。
这符咒是只防妖邪不防人,是以张真这文弱书生都只是轻轻一拈就下来了,然后想了想阿荇靴子上那一大块污渍,干脆又撕下来不少,只把一个好好强大法阵毁坏殆。
法阵被毁,园中鲤鱼精阿荇是立刻就发现身边空气都感觉好了不少,全身上下都松了。而另一个马上就注意到,就是房间里面打坐金牡丹。牡丹见鲤鱼精被碧波潭之事缠住了,是以加卖力地修炼,因为她知道,等到老道长从龙虎山请了张天师回来,就又是一场硬仗了。
但是她哪里想到,这鲤鱼精居然也不笨,居然这么想到了破阵之法。只不知她到底是魅惑了什么人或是请来了什么妖,如果是人还好说,但是如果是妖话,能够把那座阵法破坏,肯定是非常厉害大妖!金牡丹蹙着眉,从戒指里摸出一面圆棱圆角、古色古香镜子来,放桌上,咬破了手指,以血为媒,以灵力催动,镜中不一会儿就现出了碧波潭周围景象。
果然是那妖精和张真,好家伙,那妖精居然让张真拿布置阵法符咒给她擦鞋?!真是胆大妄为!那可是老道士功力精华之所,牡丹不由得奸笑起来,这一下,那老道自己就不会与你干休了!
果然,现远数百里之外老道士突然一阵心悸,他们现正一处客栈休憩。一见师傅好像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小道童急忙上前搀扶。“哎哟,师傅,您怎么了?”老道士摆摆手,“徒儿不必管我,去店家那里打包一些干粮,一会儿咱们爷儿俩就去驿站换两匹好马,咱们这一下,可要日夜兼程,多带点水吧!”
“啊?”小道童唬了一跳,“师傅,咱们已经走得够了,怎么还要加脚程?师傅您现年事已高,身子骨受得了吗?那金相爷就算是当朝一品,咱们方外之人,也不必如此……”
“诶!叫你去你就赶去!师傅又岂是因为人间富贵才要如此帮那金相爷?!你不知道,师傅布金家阵法,乃是是师祖传下来,威力强大。饶是我借用了碧波潭原本灵气取巧,也要耗费不少心血,是以我直接用精血和以朱砂写符咒,为就是增强力量。从此,那碧波潭阵法就与师傅我心灵相通,刚刚一阵心悸,怕是那阵法已经不好了。”老道士咳了两声,“没想到那潭中妖物还真是了得,居然这么就破了阵。咱们爷儿俩不赶去龙虎山寻得张天师回去,恐怕只来得及给金家人收尸了!”
老道士压根没有想到,自己阵法并不是被妖力强大大精怪破,而是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小书生给随随便便就撕下来了。这也不能怪他,当初他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派人盯着阵法所之地,避免有人错中有着,不小心坏了阵法。当然,这也不能怪金宠,他已经派了人日日夜夜倒班盯着碧波潭了。不是说妖物那阵法边上难以做法吗?就算是一时间下人被妖术迷惑了,那些下人只要回到阵法边上,就可以立刻恢复神智清明。但是日防夜防,哪里知道府里还有张真这个丧门星啊?
小道童听了师傅话,赶出得门去收拾停当,爷儿俩直奔了客栈前方不远驿站去换马,反正金相爷给盘缠实不少,换了好马倒是好赶路。一老一小索性也不再歇,掂鞭打马,风餐露宿,不几日就到了龙虎山下。他们俩怎么上山,怎么求见张天师,怎么描述事情始末,咱们不表。单说这龙虎山当代张天师,官家钦封虚白先生,张嗣宗,那可是有道真君。平日里虽然善吐纳养生之法,但却是个看不惯妖邪逞奸作恶主儿了。一遇上这种事,脾气就像是爆炭一样,腾地就起来了。
一听这老道友说什么?!这妖邪居然闯到相府去为恶,还要魅惑人心搅得人家全家上下不得安生。天子脚下,就有妖邪作祟,这一次搞朝臣家中难安,下一次呢?难道要学妲己霍乱朝纲了吗?!张天师当下就动了真怒,立刻收拾行囊,叫上自己座下道童立时就要走。
这一下是正中老道士下怀,他们等得,金家人怕是等不得了。还不知道破阵到底是哪里妖仙呢,还是早赶路为妙。于是,一行道士赶上路,紧赶慢赶,恨不得肋下生翅赶到金家。
相府之中,鲤鱼精阿荇和金牡丹却都很高兴。鲤鱼精是因为自己简简单单不费一兵一卒就破了人类高手阵法那里自鸣得意,而金牡丹,却是因为近功力大进,对即将到来一场鏖战摩拳擦掌。虽然自己道行不如鲤鱼精,但是东华帝君留给自己许多法器中,有许多都是对妖邪有很大威胁。就算是蹒跚学步小孩子拿着,也可以让那些歪门邪道害怕三分,何况是金牡丹这样一个已经开了灵窍有了法力大活人呢?
这两天阿荇加得意忘形,她也不只是因为击败了一个老道士手段而高兴。她真正高兴原因,却是能够和情郎双宿双飞了。原来,近张真言语之中确是有几分松动。
这也是经过了阿荇反过来掉过去搓蹬,一会儿是来自父母逼迫啦,一会儿是坚贞誓要与张真生死相随,张真心里承受能力就像一根疲软橡皮筋一样被抻来拉去,崩得紧紧之后又被一下子松开了,然后又被拉紧。于是,就被玩儿坏了。
现他愿望从与金牡丹相府里过着既富足又安逸生活一下子跌落到能够带着金牡丹天涯海角浪漫流亡而去,准则一步一步后退,标准一层一层下降。
现终于就差临门一脚了,阿荇只等着什么时候让张真被金相夫妇狠狠地羞辱呲叨一顿,让他彻底对相府失望。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假装成金牡丹,带着张真远离这相府中是是非非,到外面自由天地中生活了。反正以自己功力,就算是一辈子都用法术变幻了模样,倒也轻松。
眼见得马上就能过上幸福生活了,鲤鱼精也就放开了手脚,与张真草堂里恣意地活,每日里饮酒作诗,对月观花,夜里缠绵过后相拥入睡。渐渐,倒又有一些风言风语穿了出来。气得金夫人摔了不少瓷器,但是只是惩罚下人是没有用,几次她都到草堂去抓人,但是却只见到张真那里读书。又到牡丹绣楼去,牡丹当然是好久都没有出过门一步了。
这结果让金夫人愈加愤怒,但是又实没有法子可想。每日里虚火上升,阳气下降,没几天,牙床子就肿了起来,目赤耳热,胸闷气短,腰酸背痛,浑身都不舒服。只好躺床上歇息,里里外外找了好多次大夫来看。
金牡丹知道金夫人遭罪都是心里着急所致,但是又不能对母亲明说前因后果,那都会被叱作无稽之谈。于是只好把自己放她面前以宽她心,证明自己没有和什么人无媒苟和,每日是老老实实呆屋子里。金牡丹金夫人这里侍疾,看着母亲病倒床,都是因为那鲤鱼精和张真。心中不由得加恨那作孽妖精,银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但是算算老道长脚程,时间还早着呢!但是早晚都会与这孽畜做过一场,不是吗?!到时候再算总账,前世今生,一笔一笔自己都记着呢!
金牡丹现是忍气吞声,就为了后那一场大战能够给鲤鱼精致命一击。但是她可没想到,她忍得了,但是鲤鱼精却是早就已经等不得了。
第十一章
鲤鱼精阿荇既然得了张真言语保证,说是可以和她私奔到田园之间过男耕女织生活,当然等不得了。每日里就想着什么时候能赶紧让金宠和张真发生矛盾,好是被赶出去,这样自己也好‘随郎走天涯’,活活地去过日子了。但是这件事情,阿荇自觉得避着那个金牡丹一点,她可不是对张公子一往情深自己,那是眼睛长头顶上千金小姐,她要是遇上了张公子,那一定不会做什么好事。万一张公子误会是自己瞧他不起,那可真是无妄之灾,冤枉死了。
近听说相府老妇人生了急病,从小症状突发成了大病,成天里只能卧床休息,喝些个汤药调理。而那个正牌金牡丹,这一次却是没有甚么娇骄二气,每日老母床前侍疾孝,端汤药、喂饭、擦擦洗洗,不假于丫鬟婆子之手,事事都亲力亲为。金家上下不管是族里亲眷还是奴才下人,都对牡丹小姐做法只挑大拇哥,交口称赞。自古以来,孝就是大义,何况,本朝一直以仁孝治天下,是以金家小姐德行传扬开来,倒是把之前莫名其妙传出关于她不好流言压下去了。
鲤鱼精一想,这金牡丹每天龟缩她老娘房里好,自己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张郎和金宠之间发生摩擦,到时候,就是自己和张郎鸳鸯归天,比目入海好时机了!她这么一想,当然就得付诸行动,于是,金牡丹还以为能够有一段清净日子时候,阿荇爆发了。
这一日,金宠正书房里面看公文,宰相也是不好做。朝中大小事物,那一项不需要他来操上点心?官家总是有些奇思妙想,豪族世家又争权夺利不好惹,下面清流言官又不安生天天闹唤,就算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但是宰相脑袋疼啊!
写着写着,就听到书房外面窗根儿底下两个小丫鬟悄悄地说话,切切查查,听着,这不是再说自己那宝贝女儿八卦吗?!什么每日里和那臭书生张真草堂相会啦,什么和张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