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水弛出现在眼前。
阿离被凳子勾到跌倒的事,她站在门口,从头到尾一个细节一个动作也不漏地看在眼内。
本来嘛,她是可以提醒一下她要小心底下的,不过一看那付急不及待要投怀送抱的献媚样,她就觉得厌恶。
恨不得她能能摔个手断脚断,自己就更解恨了!
喔,她脑子不是进过水失去记忆吗?老天爷要是显灵,干脆跌死她,将她打道回妖精界好了。
水弛坏心眼地诅咒,表面却笑得如花灿烂,“阿离姑娘和王爷在聊什么啦?哄得王爷兴致这么高涨,有凳子也不坐了?”
阿离没来得及说话,易仲先她一步吩咐水弛,“水弛,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帮本王检查一下,离儿刚才摔倒了,都不知道摔着哪里了没有,问她也不作声。”
“哎哟!阿离姑娘摔着了?”
水弛装着紧张起来,快步夹入二人中间,硬生生将易仲搭在阿离腿上那只手隔开,细声嚷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阿离姑娘见哪里痛了?可不能忍着,要说出来啊。”
说完,又望向易仲,眼眸饱含秋水,“王爷,水弛欲想给阿离姑娘检查一下吧。”言下之意就是要易仲避嫌了。
要离开王府了(6)
易仲正有此意,对水弛轻轻颔首,投以赏析一笑,便退出厢房,在门外候着。
水弛目送易仲离开,才不紧不要地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阿离,用羡慕的口吻嗔笑道,“阿离姑娘真是好福气,水弛与王爷结识多年,都未曾见过王爷如此紧张一个人,咦?阿离姑娘?阿离姑娘?”
阿离回过神,对上水弛羡慕的目光,莫名恶寒了一阵。
好一会儿,才讪讪地抬首,“我跟易仲是亲戚嘛,彼此关照是应该的。”
“阿离姑娘摔着哪里了?我们检查一下吧?”水弛蹲下,手才触碰到阿离的脚,阿离整个人条件反射般霍地站直。
“阿离姑娘?”
好恐怖!为什么水弛美女要对自己笑得这么古怪。阿离小生怕怕地缩成一团。
“阿离姑娘?”
水弛狐疑地踏前一步,阿离紧接着后退一步,见她神色不悦,阿离才恍然大悟,摆摆手,为自己古怪的行径徒劳地解释,“水弛美女,我没事,不用担心。”
见她动作灵敏,想也知道刚才并没摔着哪里。敢情刚才一付掉了魂的模样是装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引起王爷怜香惜玉之情?
北国的女子果然够攻于心计。
水弛鄙夷,表面却不假辞色,“阿离姑娘真是,什么水弛美女水弛美女的,大家都是王爷的人,水弛曾经问起过王爷,知道阿离姑娘岁数比水弛小,阿离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喊声水弛姐姐吧。”
一家人?
阿离眯起眼,半会儿才反应过来,哦,人家大概指的是她是易仲背后的女人,而自己刚才又主动挑明与易仲是亲戚关系,他的女人碰上亲戚,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家人。
没想到美女的脑筋转得很快嘛!
这样的女人要是一个不小心穿去了现代,再一个不小心做了公关,一定很吃得开。
你想啊,见着了客户,男的喊X哥X弟,女的喊X姐X妹,哥姐弟妹是一家,小圈子发展成大圈子,再扩展到整个中国都是她的兄弟姐妹;
没有血缘关系没关系,我的男朋友是你姨妈的侄子的同学的朋友的亲戚的表哥,所以我们算是半个亲戚啦,从此从真正意义上社会形体上实现中华大家族;
要是碰巧撞上家里的谁谁谁嫁娶了个外国籍滴,那就更加恭喜贺喜了,亲戚关系可以延伸至外国了。
要离开王府了(7)
能干的美女不能得罪!
可是逆其道而行之素来是阿离的座右铭,于是拒绝从善如流。
“水弛姑娘哪里话,喊水池姑娘做姐姐恐怕会喊老了水弛姑娘,啊!这样,阿离就随便喊好了,水弛姑娘,或者还是水弛美女?这样喊阿离觉得最自在,也舒服,当然,阿离很乐意只喊你做美女滴!”
别小看省两个字,每天相处下来能省不少口水啊~~~“呃,另外,如果水弛美女不介意,直接喊我做阿离好了。”
囧!她可不想她喊她做阿离妹妹,水弛姐姐,阿离妹妹,水弛姐姐,听起来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水弛呵呵笑,“既然阿离姑娘不愿意,那水弛还是维持原状,喊你阿离姑娘好了,呵呵,阿离姑娘倒是想法奇特,在阿离姑娘面前,美女二字,水弛不敢当。”哼!说是一家人就真的是一家人么?亲戚?那要看哪门子的亲戚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给脸不要脸!
原谅粗线条的阿离没听出任何弦外之音,更加懒得去注意水弛的表情,自从清晨她见死不救还有落井下石之嫌之后,阿离对她好感全消(==所以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阿离,阿离会暗地里记恨你一辈子滴)。
“呵呵~~”
虽说出手不打笑脸人,可是今个儿的水弛美女笑容似乎也太过了。更奇怪的是,明明看美女笑,对男女通杀的阿离来说,该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为什么现在她却——抖了抖身子,阿离掉下一地鸡皮疙瘩。
水弛对阿离的异样视而不见,拉住她,往屏风的后面走,“阿离姑娘,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还是先看看伤势吧?”顿了顿,举起纤纤细指往门口的方向提醒她,“总不能让王爷久等了。”
哦!怪不得一进来就顾左右而言他的,原来是怕她不合作连累自己交不了差。阿离恍然大悟。
不过,她真的没伤着哪里,不过是摔一跤而已,她小时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都不知道摔过多少次跤了?假如摔一下就要做检查,恐怕她现在还在无限检查中啊~~会不会太过小题打造了?她又不是泥造的~~
然,最后阿离还是妥协地做了回矜贵的泥人,接受了手臂与腿部部分的检查。因为——
美女严肃时候的表情很严肃很严肃。
要离开王府了(8)
终于,为时半个时辰的检查完毕~(≧▽≦)/~啦啦啦
“怎样?摔着哪里了吗?”
“回王爷,王爷可以放心,阿离姑娘没事。”
回答他的自然是做检查的水弛,至于那个被检查的,草草说了句“没事”就坐在桌子旁,吃没吃完的糕点,呃,顺便提一下,地面两个分散的角落还躺着依稀看得见牙印的糕糊。
易仲放心的视线从阿离身上收回,再看水弛,好一会儿,蓦地察觉自己竟然与面前这位跟了自己好些年风情万种的红颜知己产生种相对无语的烦躁,无所适从之下,再度睇向阿离,像是想到些什么,眉头深蹙,正欲张口,门外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
“王爷,急报!”
咦?急报?
认得是厨房四人帮之一号称是王府第一神斧的柴叔声音,阿离转过头看向门外。
看见来人,易仲先是闪过一抹意外,然后联想到某件事情,绷紧着脸快步出去。
两人在离门口不远处交头接耳,水弛往前两步,同样看向门口,阿离小脸放光地拉拉她的衣角,心直口快地命令她,“水弛美女!快!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水弛看看神色兴奋得可疑的阿离,再看看离门口那一大段距离,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仿佛在说:神经病,这么远,他们说得这么小声,鬼才听得见。
阿离理解成是另一回事:功夫没学到家,抱歉听不见。
两人窃窃私语聊了一阵,柴叔偶尔往房间离看去,目光时不时落到阿离身上。次数多了,阿离忍不住与水弛面面相觑。
相同的疑问同时浮上二人心里。
——跟我有关?
——跟你有关?
二人再度一致看向外面时,只来得及目送柴叔匆匆离去的侧脸。
易仲紧锁着眉头进来,神色凝重,连迎上前的水弛也没看见,直直越过她,走到阿离面前,忧心忡忡却又迫不得已的眉宇全是一片不舍之色,“离儿,马上收拾细软,简单收拾一下就行,半个时辰之后柴可,咳!……柴叔会带你离开。”
为什么?
阿离还没来得及问,易仲已经转过身子,目光落到水弛身上,“水弛,你跟我来一趟。”
说罢,便头也不回脚步匆匆地领着人离开。
王府的秘密
夜深人静。小仲王府书房。
灯火通明。
今日一场混乱,并没有影响到易仲的心情。
此时的易仲刚沐浴完,穿着一身紫袍金冠,神清气爽,英气焕发,手执书卷如神地研读着,案上橘色的烛火映衬下,俊雅的五官更是眉如墨画,说不出的器宇轩昂。
白日之时,一架马车没有惊动过府上一仆一奴,从王府后门驶出,笔直地向南城门的方向驶去,途中遇到埋伏,马车上的女子被掳。
事隔第一辆马车出发的一炷香时间,有另一架马车光明正大地从小仲王府前门驶出,往北城门方向驶去,途中在如意酒家,凤翔布衣,天晴楼停顿过。
待对方发现掳错人,马不停蹄地原途回撤,终于在北城郊外拦截到第二辆马车的时候,才发现中了易仲的金蝉脱壳计,原先第二辆马车载着的人早已下了车,里面空空如也。
“王爷,属下已经把阿离姑娘安顿在安全地方了。”此时跪在书房中间的男子,正是今日护送阿离出去不负辱命归来的柴叔。
易仲放下手中书卷,朝柴可轻抬手,“柴侍卫请起。”
柴可站起来,询问,“王爷,接下来属下应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用做,你且回去,本王把她人的安全交给你了,倘若她有什么意外,你提头来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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