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也晓得以和为贵,比起某些人老喜欢暗地里害人好多了。
到了晚上,楚安霖回来,崔怡伶又把那番话对他转述了一遍,只没提要怎么应对才好。
楚安霖眉头紧蹙,心里有些不满大妹妹的心胸过份狭隘,况且这番出手连个缘由都没有,难道只因为九妹小时候与她亲近,如今反而与五妹亲近了,她便觉得看不过眼吗?这世上谁与谁好,不都求一个缘份,她这般强求又有何意义?
“母亲如今尚未让妳接手管家之事,府中有谁想对九妹下手,妳也无法查觉,看来只能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了,有父亲暗中维护,九妹应当能平安无事,况且照妳所说,她们也不会下什么一招毙命的猛药,怕是要慢慢磨着妹妹的身子,就是想把妹妹送进申国公府的事也非她说了算,这府里的事还轮不到她一个已出嫁的女郎作主呢。”楚安霖沉着脸对自家娘子说道。
“我想着也是如此,不过妹妹的婚事还是抓紧着办才好,不然真让高大郎君生出那等心思,再示意杨家娘子前来开口求人,到时候我们家应还是不应?再说无论你应或不应,两家只怕都得要生了嫌隙。”崔怡伶点点头,接着说道。
“哼!他敢?!他若敢开那个口,我也不怕与他翻脸,九妹的生母身份再低,却还是父亲的女儿,他敢提出那种要求,岂非在打父亲的脸?届时真要论起对错,他也站不住脚。”楚安霖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地回了一句。
“此事是一件,另外就是九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听闻阿耶说那傅大郎君是少见的好郎君,连他都生了想招之为婿的念头,偏偏九妹还要琢磨这么久,自上次阿耶向公公提过亲事,至今已经有几个月功夫,九妹也应该给句准话了。”崔怡伶又问起另一件事来。
“这事…还是让妳去问吧,我与九妹虽亲,却也有许多事不是我能当面相询的,不过由妳这个做嫂子出面,就没有太多顾忌了。”楚安霖想了一下,便决定把这个重责大任交由妻子去处理。
“我明白了,那就交给我吧。”崔怡伶心下了然地回了一句。
夫妻俩就妹妹的事讨论过后,便唤了丫鬟婆子们备水梳洗,一夜安歇不提。
过了两日,崔怡伶亲自去了曲深院,明面上是说要与小姑子多亲近,实际上则是想打探对方的意思,却不知楚静茗心里早有决断,只是无人再来问起,她也不好说出口罢了。
崔怡伶也不怎么拐弯抹角,客套了几句就直奔主题,向楚静茗问道:“九妹可还记得傅郎君托了我阿耶向公公提亲的事?”
“大嫂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楚静茗心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反问道。
“九妹今日要不要给我句准话,好让我回话给阿耶知晓?听说夫君和公公都很看好傅郎君,想来他们二人也不会坑了九妹,九妹又何苦迟迟不应?”崔怡伶倒不是不知什么男欢女爱,只是婚姻大事一向都由父母长辈作主,如同五妹妹那样的确实少见,所以一般的夫妻想过和和美美的日子,也是等成了亲之后才能一点一点地慢慢经营出来,就像她和楚大郎不正是如此?
崔怡伶并不知道傅煜炀和楚静茗也是见过几次面,甚至说过不少话的,她只以为楚静茗恐怕是因为心里羡慕楚静芸和李慕启婚前就能相知相惜,故而迟迟不愿应允一个陌生郎君的求娶,而楚家父子因为心疼小女儿小妹妹,所以才由着她闹腾。
“阿茗哪里有说不应?只是那会儿府里事多又忙,没得为了阿茗这点小事分心罢了,大嫂可不能冤枉阿茗。”楚静茗一副小女儿姿态,羞涩地娇嗔一句。
“这么说来,妳是同意这件亲事了?那就好,那就好!九妹别怪我心急,还不是因为我阿耶前不久派人来说了件事,又再三叮嘱我和夫君务必多加留意,我才想着早些促成这门亲事,也能少些麻烦。”崔怡伶没想到楚静茗竟不像她原本以为的那么难沟通,不过一句话就得了答案,心下一松,便脱口说出她知道的消息。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楚静茗好奇地问了一句。
“也不是什么大事,自没有需要妳操心的地方,倒是妳这里有没有少什么或缺什么?妳要是不好跟其他人说,就来和大嫂说一声,大嫂虽初来乍到,但那些下人看在妳大哥的面子上,也断不敢驳了我的。”崔怡伶笑了笑,心里不是很愿意在这个小姑子面前另一个小姑子的不是,哪怕她明知她们之间的感情并不算太好。
“哦!”楚静茗见崔怡伶不说,她也不追问,不过心里又似乎已经猜到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九章 忧心
楚静茗应了亲事之后,傅煜炀请媒人正式上门提亲的速度就快了许多,甚至让王氏连想个法子拦阻或多问两句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在屋里生气地摔破几个花瓶后,还得装出一副关切倍至的语气来向自家夫君打探缘由。
然而,楚天华面对自家娘子的询问,却只是淡淡地回了她一句:“这府里先是三娘嫁入桂王府,后来又有大郎迎娶崔氏,光这两件事确实够让夫人劳累了,连内宅里几个婆子做出那等偷鸡摸狗、危害主子的事也都没曾发现半点端倪,更别说几个孩子的终身大事,正好亲家公来提了一句,我便顺势把替九娘相看人家的事给捡起来做,至于夫人嘛…还是好好地把内宅整顿一下,若妳觉得有心无力,不如交给崔大娘打理,左右她将来也是要接手的,早一点和晚一点并无多大差别。”
“郡公说的是什么话?这几个月来,我虽然忙着大郎和三娘的婚事,可也没有疏忽过府里的大小事,再说那些婆子一向小心谨慎又是忠心耿耿的,谁敢不长眼地犯下大错,还正好让郡公抓到把柄?”王氏笑脸一僵,紧捏着手巾的指节隐隐泛白,她心里明白楚天华说的是哪桩事,只因为那件事原也是她默许的,如今却被人直白地说了出来,怎不叫她羞愤难当?
“有或没有,妳心里比我清楚,反正九娘的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妳不要想着弄什么花样破坏这件事,别以为三娘一个亲王妃的身份有多高,她还能越得过皇后娘娘不成?更遑论她如今远在代州,有些事也是鞭长莫及哪~。”楚天华意味深长地望了王氏一眼,又说了这一番话后,便转身离开。
王氏心中怨愤难平,刚呼出一口气时,已经走到门边的楚天华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傅郎君家境不怎么样,所以九娘的嫁妆也用不着妳多费什么心思,公中该给多少就多少,我想这个消息对妳而言,应该是个好消息吧?”
“那、那怎么可以?毕竟是堂堂郡公府的小娘子,再差也不好差她两个姐姐太多,郡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绝不会委屈了九娘。”王氏回话的语气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因为不能再拿捏小庶女终身大事的恶耗,王氏心里早就郁闷到想抓狂了,偏偏又听到自家夫君特意点明的这句话,让她禁不住更想吐血,毕竟这种话就算是真话,她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啊!!可是她家夫君却说了,还说得一副很为她着想的模样,说穿了,其实是在警告她不能薄了那个死丫头的嫁妆吧!?问题是,三娘有她这个母亲,嫁妆本来就不可能太少,五娘虽是庶出,可是她还有个小有薄产的姨娘,又听说五娘自己也有点私产,日后出嫁的时候,嫁妆大约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是九娘有什么?!她的生母早被卖出去了,那个丫头手里更不可能有什么私房钱,哪来的钱置办嫁妆?说到底,最后还不是得要她拿钱出来贴补?可是凭什么她要给那死丫头做脸面?她还偏偏就半分钱也不拿出来,她不信有谁敢对她怎样!!
王氏直觉认定楚天华一向疼爱两个庶女,绝不可能会在其中一个已经定给英国公嫡长子的情况下,却把另一个女儿许给门户不高的人家,她深信楚天华口中的‘家境不怎么样’根本不是真的,顶多就是比他们家的地位差一点而已,不过他们可是郡公府,哪怕只比他们差一点,在京城里也算家世极好的门户了,所以王氏打从心底坚决不会花超过公中多一分钱来置办楚静茗的嫁妆。
而楚天华也不知道是信任自己的妻子一定会把小女儿的嫁妆打点得很好,亦或者根本没打算让妻子管过这件事,总之,那天之后,他也没向王氏过问半句关于楚静茗嫁妆的事。
楚静茗晓得自己和傅煜炀的婚事已经确定了之后,她也没有很快地进入状况,连玉和衣铺派人送来几疋大红布匹时,她还有些迷茫地想着这些布要拿来做什么?!所幸碧月比自家娘子还懂事一些,也知道楚静茗的手艺若要做那些大对象的话,实在是不能目睹,很自动自发地领着几个丫头测量裁布,并且分派好任务,开始准备替她们的娘子缝制被套、枕头、嫁衣等等的东西。
但是按照规矩,做为新娘子的楚静茗也不能什么东西都不做,所以碧月很好心地派给她一个小任务-替未来姑爷做个香囊,碧月想着一个香囊而已,哪怕一天只有绣上一针,也不至于到了要出嫁前还绣不出来吧?!
楚静茗对此只是‘呵呵’地笑两声,然后就很认命地接下任务,不过是不是真的一天只绣一针…那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楚安霖成亲和楚静莲出嫁之后,汝南郡公府又开始热闹起来,一连好几场婚嫁喜事,汝南郡公府的众人早已经算得上驾轻就熟,不过两三天功夫就把整个府里里外外布置好了
一些与楚静芸有交情的娘子们也各自送来添妆礼,其中以顺安公主和宫中贵人们所送的几大箱添妆礼最引人注目,因为里面多是御赐之物,也算替楚静芸做足体面了。
“公主说,按理呢,她也算是楚五娘子和李大郎君的大媒人,不过那份媒人礼就免了,只盼着妳早些替李家开枝散叶,也省得英国公夫人三天两头地进宫找皇后娘娘哭诉。”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