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我不缺钱啊?”
靠之!
耿绿琴觉得事情大条了,她的宝贝女儿的这种思想很要不得,于是,她更加严肃地对女儿说:“锦秀,你现在不缺钱不表示以后都不会缺钱,人生那么长,有什么天灾**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就要万事有最坏的打算,尽可能让自己倒霉的时候少狼狈一些。”
“缺钱了就可以揭瓦卖钱吗?”
“缺钱了能想办法很多,这不过是其中之一。”
“可额娘上次不还说首饰可以卖钱,出门的时候可以往身上多戴几件以备不时之需。”小锦秀很认真的说。
“你能把你那脑袋当珠宝匣吗?笨丫头。”耿绿琴忍不住弹了女儿一指头,“而且你真要拿那些首饰去卖,你阿玛要逮你也太容易了。”那是太明显的线索了。
院子里的母女专心对答着,院子外本来准备进来的几个人很有闲情地充当临时门岗,一点儿打扰她们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听得很上瘾。
他们确信这小锦秀长大了绝对是让四哥头疼的料儿,那小脑袋里都不知道被她这不着调的额娘塞了些什么东西进去。
“可是,额娘,我也想上房啊。”小锦秀很是向往地看着仍旧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谙达。
“这个就简单多了。”
“可是我飞不上去。”小锦秀很苦恼。
“第一,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图蒙海带你上去,但这个办法在图蒙海不在的时候就无法使用,他不想带你上去的时候也不能使用。第二,你可以让人搬把梯子过来,自己爬上去,但鉴于你目前的年龄,额娘不建议你使用。第三,这个就暴力野蛮了点,你可以让人把房子拆了,这样你就不用上去了,也就不用眼馋别人了。”
“拆房子?”锦秀的眼睛瞪大了。
“主子,您这是什么办法嘛。”春喜也忍不住出声了。
“这是典型的一拍两散大家都没得玩,通常心理变态的人比较喜欢用。”
“我不用。”小锦秀第一时间表示了决心,“变态”这个词她是懂的,额娘解释过的。
“很好,这至少证明你的心理是健康的。”耿绿琴很欣慰地对女儿说。
“可是,谙达不带我上房的,他说很危险。”
“小笨蛋。”
“额娘,人家不是笨蛋了。”小锦秀抗议。
“图蒙海虽然是你的谙达,但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你还有一个身份是他的主子,这个时候不用主子身份你等什么时候用?”
房顶上的图蒙海忍不住幽怨地朝主子憋了一眼,心说:您一个人折腾我还不够,这还要把小格格也□成跟您一样吗?
“谙达,我命令你带我上房。”小锦秀马上现学现用。
图蒙海继续看自己主子。
耿绿琴很无辜的摊手,“小图,做人就要认命,主子我认命的时候也很多不是吗?”
于是,图蒙海认命了,小锦秀高兴了。
外面的人忍不住笑喷了。
这耿侧福在哪里都能折腾出花样来让人耳目一新。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监军,要做什么呢?
耿绿琴不知道,因为她除了被当成国宝保护起来外,说实在的没做过其他事。
可是如果某一天,她这个闲散人一样的监军突然被告知其实她还有她的职责以及需尽的义务时,耿同学自然会有一点小小的惊讶。
她一直以为她这个摆设大概会一直摆到大军班师回朝的那一天,反正哪圈着也是圈,左右没得自由,她倒也习以为常没啥不适应。
“要我过去查收军需物质?”不是吧,她是监军又不是督粮官,更不是仓库保管员啊,需要她去吗?耿同学不解。
“小四嫂有意见吗?”十四嘴角忍不住有些上扬。
“没。”耿绿琴赶紧摆手,开玩笑,在这个事上她哪里敢有意见啊,不就查收军需物质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会数数就成了。再说了,押送粮草来的估计十之八九那是某四的人,某四的人不能在她跟前做假不是,要这样估计老康也不会把她扔这儿来了。
十四大军开拔的时候带着一批军需物质的,现在来的这一批算是大军到达后的第一批物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事颇微妙的。
耿绿琴点查的很细,甚至拆开了一些麻包,抽查了一些很不起眼的地方,她给下面人的感觉就是这位监军老于此道,其实丫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然后被耿同学颇是刁难了一番的押送官擦着冷汗回京复命了。
得到回报的康熙看着手里的折子会心一笑,那丫头真是成精了。
而在某四府里的十三就忍不住对自己四哥说了:“小四嫂这么刁难自己人啊,会不会做的过了?”
某四却难得笑着摆了摆手,“她越做的过,皇阿玛就越放心,而老八他们也就更无话可说。”想说的话全被她抢着说了,想再说的时候她又早把话头给堵了,这些年她倒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这个理儿十三当然也是明白的,但是他就是觉得感情上有些不能接受,“四哥,小四嫂有些地方可有些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呢。”这也就是自己人,这要是老十四他们这亏他们说什么也不能吃。
某四很是淡定地道:“这骨头她挑了比别人挑要好,谁也说不出什么旁的话来。”
十三忍不住朝四哥跟前凑了下,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四哥,你还别说,她对这官场上的道道那还真是挺明白的。”这也就是身为女子,要是男人,那在官场上说不得也要混个风生水起的。
某四没说什么,这些年她在皇阿玛身边,在他们这些人之间不停地打转,久而久之,自然便有了她自己的一套行事风格,有几分和稀泥粉饰太平的意思,也有充当和事佬,不让事态继续恶化的目的。
说穿了,于她而言他们这些人是一样的,就像她私下跟身边的人说的一样
:一家子人有什么撂不过的槛儿呢,有时候稀里湖涂地过那也是种千金难求的福分。
这些事身在西宁的耿绿琴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仍旧混在军营,时时盘算着怎么样才能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到军营外去溜达溜达,顺便到离驻地不远的青海湖去观光一下下。
到了青海不到青海湖,这怎么说也是种遗憾啊。
站在驻地放眼望去,一片开阔的草原,看着很让人心旷神怡。
梳着两把头在全副武装的兵营中晃来晃去,感觉很不低调,可是,耿同学也不好意思一直扮假男人,时间久了,她这身份那也不是啥秘密,就锦秀那小嘴,整天额娘长额娘短的也早曝露了她的性别了。
“主子,夜里风凉,您怎么也不披件披风。”春喜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披风给主子披上系好。
“没事,我哪有那么娇贵。”高原上的星空总仿佛伸手可摘,很有几分亲切感,这让她很喜欢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仰望星空,静静地感受着一切。
“主子,您经常这样看,究竟在看什么?”春喜有些好奇,主子经常一站就是半天,不说一句话,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看什么还是什么也没看就只是发呆。
“这地方美吗?”耿绿琴不答反问。
“跟别处的风景不一样。”春喜老实的说。
“古时这里应该也是一处古战场,而这里的土里埋藏着数之不尽的将士英魂。”
春喜顿时感觉浑身一身发毛,情不自禁朝主子靠近了两步,声音都忍不住带了点儿颤音儿,“主子,您别吓奴婢。”
“吓你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耿绿琴瞥她一眼,继续看星空,“而且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们早就与尘埃化作一处了,成为过往的历史。”
“奴婢怕鬼。”春喜忍不住四下张望,一副随时准备拔腿就跑的样子。
耿绿琴特别顺口地来了句,“鬼有什么好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呢。”
“为什么?”春喜也是完全下意识地问了声。
“所谓人心难测啊。”
“那鬼不也是人变的吗?”
“好问题,有长进啊春喜,”耿绿琴忍不住对春喜刮目相看,“鬼虽然是人变的,可是人能制鬼的东西就多了,而鬼跟人站的不是同一个起点,他必然是斗不过人。鬼跟鬼倒还有得一拼,不过,那就不是咱们这些人要担心的了。”
“主子,您的想法总是跟旁人不大一亲呢。”春喜忍不住笑了,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可不是嘛。”咱可是穿来的。
“主子,您真不谦虚。”春喜吐她糟。
“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谦虚过度那就是变相的骄傲,这说明你主子我是何等的有修养。”
春喜捂着嘴侧身直乐。
“你回去看着锦秀,我在外面走走。”
“嗻。”春喜
领命回营帐。
耿绿琴随手拢了拢披风,便往前走去,图蒙海和小孟子立时跟上。
仗打了不少次了,她被保护得很好,没有机会看到前沿惨烈的厮杀,这让耿绿琴很是庆幸。
战场,不管是正义的一方,还是非正义的一方,总之都是让人目不忍睹的。上位者的轻轻一语,百姓便生离死别,留下多少悲怆的故事。
夜风带着远山的清凉,似乎还夹带着淡淡的花香,耿绿琴不禁生出几分暇想,远山会有盛开的雪莲吗?
想想后世多少经典武侠巨著里提到快烂的珍贵雪莲花,耿同学由生感慨。
时间在不经意间就从指间流逝而去,不知不觉中她离京也大半年了,眼瞅着就往一年奔了。
她的清史并不好,不清楚这场仗打了多久,但结果她是知道的,胜利嘛。不管用多少将士的鲜血换来的,终究彼方赢了这场战争。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打的几场仗太过频繁,耿绿琴觉得她的情绪无形中就带了几分沉重,虽然十四他们极力避免,可是她仍旧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一些伤兵。
身在军中,那些怎么可能完全避得开,尤其她还是个喜欢没事四处趴趴走的人,十四能管住那些人不到她的营帐附近,却不太可能管住她的双脚要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