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吃饭时,耿同学一看桌上那满满的菜肴,再听到德妃特别慈祥地对她说:“在额娘这里别拘谨,放心吃饱,可别让老四说额娘不疼他的福晋。”
耿同学华丽丽的囧了!
原来她能吃的名声已然人尽皆知了么?
“额娘说笑了,在额娘这里奴婢自然不会见外的。”不见外是那是假的。
德妃看着耿绿琴笑了,这丫头的素朴她喜欢,而且据以往得到的信息她还有趣的紧。
反正名声已经那样了,耿绿琴觉得索性也不必甲醇了,该怎么吃就怎么吃吧,也别为难自己那可怜的胃了。
德妃看她吃的开心,自己的胃口也大好。平日多是她一个人用膳,就算有人同桌也从来没有过像耿绿琴这样吃法的。这孩子不做作,让人觉得舒服。
耿同学虽然吃的多,但是吃相还是比较优雅的,至少她本人认为是优雅的。
不过,饭后,德妃让耿同学陪她下棋。/派派
这可叫耿绿琴为难了。
“额娘,奴婢琴棋之艺皆不通的。”
“不是会吹笛?”
“也只会几首。”小牧童啊小牧童。
结果,耿同学就不得不再次显露自己那实在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笛技。
晚上睡觉的时候,耿绿琴就忍不住想,要是有机会她还是向康熙求个恩旨回某四府上吧,就算每天起早她也认了。
这自古婆媳关系就是个大问题,她自认尚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还是留给某四的其他老婆来攻克难关吧。
第 34 章
第二天,一早,就有小太监领她去上书房。
一脚迈进屋里的时候,耿同学就忍不住想到《还珠格格》里小燕子初入上书房的情形,真是太让人感同身受了。
这宫里的格格们虽然也接受文化教育,但顶多是抚养她的额娘教教罢了,所以程度大多也是良莠不齐的,能跟皇子阿哥们一起受教育的恐怕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现在,这一拨在上书房遇到了耿侧福晋这个特例,自然忍不住对她要好奇。
耿绿琴心想,这真是一场豪华的目光洗礼啊,这里面可都是皇亲贵胄,是普通老百姓只能想象的人,今儿她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赚到了。
负责授课的老师也都接到了康熙明确的指示,这个耿侧福晋只学满蒙之课,其他则不必他们负责。
而负责满蒙的老师发现,这位耿侧福晋写的方面过关,但读说的方面就较差。
其实,那倒也怪不得耿绿琴,口语要有人练习的,她在塞上时有李德全陪着,回到某四府里,就只有宅了,某四当然不可能有那个闲情陪她练口语,而耿同学当然更不可能主动去找某四做对练。因为,她压根就认为自己没必要学那个东西。
只不过,现在她知道了,这事由不得自己作主,决定权在康熙手里。
耿绿琴的课业挺轻松的,毕竟她要学的没有皇子皇孙那么多那么复杂,而且,她本身的教育程度也摆在那里。
所以说肚里有墨水还是很沾光的!
喝喝茶,吃点点心,跟负责教读的老师侃侃天,说说话,其实也挺不错的。
当然,以上纯属耿同学的妄想!
且不说男女有别,况且她现在是雍亲王的侧福晋这点,就没谁敢跟她这么近乎,即使是皇亲国戚也得避避嫌。
不过,有不用避的。
比如某四的儿子弘昀和弘时,休息的空档还不忘过来给耿同学请个安。
“也就一会儿休息时间,别浪费到给我请安上了。”耿同学自打知道这些个皇子皇孙那严苛的教育制度后,对他们实在是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比他们那边的应试教育还残酷啊。
当然了,就时间上来说,这边九年义务教育长短,那边九年之后还有为数不等的年头,至少她本人九年之后又熬了七年之久。
“这是儿子应该的。”
耿绿琴听得是十分的囧啊,这弘时不说,那弘昀可是跟她相差没几岁,可他们这辈儿就差了,唉,真是残酷啊。
本来该是姐姐,结果愣被喊成娘,这得多郁闷!
然后,那天刚好遇到皇子皇孙们练习火铳射击。
耿同学在一边看着那是十分的眼馋,可是没敢主动要求。
“耿夫人要射吗?”
弘昀真是善解人意啊,耿绿琴当然要点头了。
“夫人要小心,别被它伤了。”弘昀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火铳递过去。
“知道。”好歹也是从现代社会穿来的,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况且大学军训时也打过靶。
安了!
就是这古代的火铳得装药,不过这事有太监侍卫们负责。
耿绿琴对准箭靶,瞄准,扣扳机,命中!
“夫人打的真好。”一旁弘时不由满是艳羡,他就是害怕那会冒火星的家伙。
“来,我教你。”耿同学就见不得小正太失落的表情,重新拿了把火铳塞进弘时的手里,扶住他的手,帮他调整位置,然后说,“瞄准了,放开胆子扣扳机就好了,这东西没什么可怕的。”
弘时看看耿绿琴。
她笑着点头。
弘时的心突然就不慌了,两个人一齐扣响了扳机,命中!
“看,弘时,很简单的啊。”
“谢谢耿夫人。”
“不必啊,其实人总会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存有害怕的心理,这是人之常情。只是,面对未知的事物,我们要抱有一种探索与求知的心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弘时听得似懂非懂。
“弘时,怕狼不?”
弘时点点头。
耿绿琴道:“那你就学好骑射的本领,本领好了底气自然就足了,底气一足勇气就来了。其实许多人的胆子并不是天生就大的,胆子是可以练出来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因为我也是从小孩子长大的啊。”耿绿琴一副“信我者,得永生”的表情。
“嗯。”弘时用力点头。
“丫头,没想到你对小孩子也挺有办法的嘛。”在一旁看了多时的康熙出声了。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丫的,几时来的啊,这么无声无息的,吓死人了。
其他的人也纷纷给康熙请安问候。
“听说你这几日进步很快。”康熙在侍卫搬来的椅中坐下,笑着看耿绿琴。
“是师傅教的好。”
“也得你这学生争气才行。”康熙笑了。
“奴婢可不能抢了师傅的功劳。”耿绿琴也陪笑。
康熙朝一旁的人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皇子皇孙们请安告退,继续下面的课程,只留下耿同学陪康熙说话。
“老四家的。”
“奴婢在。”
“想出门吗?”
耿同学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不想?”康熙又问。
“想是想啊,可是奴婢……”要是跟您一块那不如不去。
“朕说你能去你便能去。”
“去哪儿?”这大冷天有啥好地方,除非要去大理和海南,不过,估计都不是。
“五台山。”
娘的,那地方夏天去才合适好不好,现在不是找冻么,夏天去还得盖被子呢。
可惜,耿同学也知道现在再想反悔那也晚了,在皇帝面前反悔那是老寿星喝毒药——找死呢。
不过,耿绿琴猛地想到金庸的《鹿鼎记》,那里面说顺治在五台山出了家,难不成康熙借着进香是去看他自己的老爸?除了这个,还有许多的野史传说,都说顺治没死,跑五台山当和尚缅怀他那早逝的董鄂妃了。
真是一个爱情大悲剧哇,悲情指数直逼梁山伯与祝英台。
不过,这康熙让自己跟去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她文不成,是武不就,长得还有点儿对不起审美观高的人,也就那书画还能勉强拿得出手——难不成为了让她当个随驾的画师好把五台山的景致给他画下来?
这也太悲摧了,合着拿她当傻瓜相机呢!
“丫头,看样子你是不想去呢?”康熙不由叹气,难得这丫头对自己的脾气,却偏偏是个惫懒的性子,瞅着跟谁都不愿意亲近,就想有多远躲多远,在她自己那个小天地里活的还挺滋润。
他还就见不得她太滋润,总觉得她太滋润让他挺心理不平衡。
人人都说老四冷面严酷,可这丫头就是敢老虎嘴里拔牙,太岁头上动土。
逃跑,她干了。要不是那几个不长眼的混混,估计要逮她还真不太容易。
抗议,她也干了,且还颇有新意与喜剧效果——小事烧纸,大事挖坟,爷请自便!
呛的很!
人人都怕他又巴结他,她不,严格说来她是既不怕他又不想巴结他。
哪次要她的东西都给的都十分的不情愿,给她抬品级也没见她有多感激,他甚至觉得她还挺不乐意。
这丫头有时候还真挺耐人寻味的!
“不是啊,奴婢要是去了,这学习不就拉下了吗?”耿绿琴挠着脑袋想藉口。
“这随行的人哪个不能教你两句啊。”摆明就是藉口。
“四爷去不?”耿绿琴想最后确定一下。
“老四留京。”康熙也不瞒她。
“其实,奴婢挺喜欢出门的。”尤其你家老四不同行的时候,简直是放大假啊。
康熙笑了,这丫头分明就是躲老四么,还敢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不过,这个样子的她倒是可爱的很,他的八公主即使活着也做不到像她这样恣意快乐的。有时候,在她的身上他仿佛会看到八公主的影子,如果他的八公主也像她一样有着坚韧的性子与健康的身体,也许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人世……
“皇阿玛,您怎么了?”老康的眼神怎么突然就变哀伤了?
“朕没事。”康熙马上收敛了神情,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没心没肺的,却又总能敏锐的感觉到别人的心情变化,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
没事是假的,不过,耿绿琴不会小白地去戳破,皇帝也是人,他的无奈只会比平常人更多。
“走,丫头,跟朕去园子里听听戏去。”
老康还真是懂得劳逸结合啊,耿绿琴不由深深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