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同学面露诧异之色,她没有啊。
康熙也是一脸的惊讶,“难道你亲手做的那把牡丹纨扇不是给德妃的礼物?”
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强盗……这是耿同学看到李德全将一把团扇呈给康熙时的内心独白,她都把东西藏到自己的行李最底层了,怎么还会被人找到?她甚至都没让小邓子帮她打包行李,亲力亲为,结果却仍然让人如此伤心……
如果不是十四那两大匣的成扇刺激她,如果不是她一时抽风,如果不是她太富有研究折腾的精神,那么今天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出现,所以十四就是万恶的根源,应该人道销毁以期人类可以更加和谐的存在下去。
老康绝对是故意的,别以为她近视,她的视力好的很!这小老头的惊讶绝对是装的!
百分百纯的!
康熙一脸不胜扼腕的表情,“可是,丫头,朕已经派人告诉德妃了,如果不是……”
红果果的强迫中奖!
老康……你真的是坏人!
凭毛啊凭毛?凭毛偶帮你十四儿子画了孝敬的观音,还要被你打劫个人私藏去做笼络后宫的小赠品?
如果眼睛会说话的话,大家相信,耿侧福晋眼里一定写着“皇阿玛是坏人”六个大字。
于是,旁边伺候着的几位皇子不约而同地觉得眼前的情形着实的好玩。
康熙打量着手里的纨扇,一脸的若有所思,“如果你只给德妃一个人礼物,宫里的其他娘娘怕是会有意见,丫头啊,你怎么能只做一件礼物呢?”
老娘一件礼物也没做,那是做给自己天热扇风用的。耿同学很想这样冲着康熙咆哮过去,可惜她没胆,再说为了一把扇子直犯天颜,也有点儿不划算,死了都丢人。
“奴婢第一次做纨扇,手艺还生疏,所以便只做了额娘的,她老人家想必是不会笑奴婢的。”
康熙理所当然地接口:“你其他额娘想必也是不会笑你的。”
老——康——你说你因为臣子们前来迎驾临时安营歇脚就算了,有必要这么忙里偷闲地黑我一把吗?
耿绿琴用力握了一下拳,微笑,“既是如此,奴婢会给其他额娘也做一把的,不会误了她们天热时使用。”
“那就好。”康熙欣慰的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对了丫头,既然这把扇子无一钜细都是你自己做的,那么其他的也都比照吧,别让你的额娘们说你有偏颇。”
一句话就把耿同学打算让工匠们做好素面纨扇,自己添加扇面的想法彻底打破了。
她忍不住轻咬下唇,眼泛水光地幽幽地瞟了一眼明显很HAPPY的老康以及一众不厚道面带戏谑的皇子,最后决定让自己去眺望远方,她的穿越人生为什么如此萧瑟?
第 42 章
“叮叮咚咚”的声音有规律地响着,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在长春宫德妃的院子,落在那个一身旗装,梳着两把头,拿着一把小巧铜锤,一脸认真专注地跨坐在长凳上,在长凳一截包了厚厚铁皮的凳面上敲敲打打着。
德妃抱着杯茶,坐在不远处晒太阳,兼看着自己的儿媳妃忙碌。
这孩子话不是很多,可是,看着她忙也会让人觉得生活很充实,有时候看着她那么敲敲打打的,会让德妃产生一钟错觉,这丫头是木匠出身。
德妃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取悦了,不由地弯起了嘴角。
那幅观音像她很喜欢,从来没见过画的那么美又那么让人无杂念的观音,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静了,安了,仿佛一切皆祥和。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正出神间,忽地听到一个清脆爽利的声音,德妃抬眼看去,就见延禧宫的宜妃领着两个宫女走进了院子,急忙起身相迎。
“宜妃妹妹,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呢,快请坐。”
宜妃甩了甩手里的帕子,笑道:“一个人在宫里怪闷的,就过来跟姐姐说会儿话,顺便也看看绿琴那丫头。”
那边听到动静的耿绿琴也走了过来,给宜妃请安,“奴婢给宜额娘请安,宜额娘吉祥。”
“免了免了,你去忙你的,我跟你额娘说说话就好。”
“嗻。”
耿同学很听话地继续去捣鼓自己的东西,她不知道纨扇怎么做,她的纨扇就是按自己想的那样做,至于结不结实,耐不耐用,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她现在只想尽快完成手上的份额。
这边德妃跟宜妃继续说什么的话。
“姐姐,前儿我过来看你那绣样真不错,谁画的?”
德妃笑着朝那边的小木匠看了一眼,“就绿琴那丫头闲着给我描画的,妹妹要要,我房里还有别的花样。”
“那妹妹就看看。”宜妃也笑。
“去,把那些花样拿来。”
“嗻。”
等到宫女把几张绣样拿来,宜妃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称赞,“姐姐,不是妹妹说啊,这绿琴丫头的绣样总透着跟别人不一样。”
“是呀,瞧这两只扯线团的小猫多可爱。”
“这两只草叶上的蚂蚱也不错啊。”
“……”
耿同学忙里偷闲地瞄了那边一眼,然后忍不住感慨,多和乐的画面啊,为毛她偏偏得是那个和乐的桥梁,太TMD悲摧了!
后来,宜妃走的时候拿走了几张绣样。
再后来,在康熙万寿前,耿同学终于获释出宫了。当然,前提是她把康熙六大妃的礼物都做好了,献上了。
回到雍亲王府,进了自己的院子,屁股还没坐定就被告知一个晴天霹雳——可能要搬家,原因:老康赐给某四的那幢叫圆明圆的宅子似乎已经盖的差不多了。
于是,耿同学满身失落地站到书房那一大幅仍然没完工的壁画前,黯然神伤。
难道她跟这壁画注定无缘?
冷风嗖嗖地在耿绿琴的心上刮过,漫天大雪铺满她的心房,那心瓦凉瓦凉的!
“主子,你饿不?”
摇头。
“主子,奴婢给你搬把椅子吧。”
继续摇头。
然后,春喜只好陪着她家主子站在书房里一起萧瑟。
皇家是个太不确定的系统,她还是趁早逃了吧,耿绿琴手握成拳,在心里下了决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耿绿琴说话了,“春喜,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准备。”
书房里只剩下了耿绿琴一个人,她像检阅一样一一看过书房里的东西,然后坐到书桌后。单手托腮看着桌上笔筒,有些出神。
胤禛走进来时,看到就是她神情茫然地托腮看着桌上,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当肩上突然多出一只手的时候,耿同学被吓的跳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低沉而冷清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奴婢给爷……”
“自己家里,这些规矩以后做就免了。”他伸手拉住了欲行礼的她。
“四爷——”丫没发烧吧?谁不知道雍亲王那是最讲规矩的人啊?
“有这么惊讶吗?”他低笑一声,伸手将她拉坐在怀里。
耿绿琴心说:当然惊讶啊,当你老婆越久,老娘越觉得历史的不可信,果然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这些日子为难你了。”
“……”某四今天绝对吃错药了。
胤禛抓起她的左手,察看着上面被包扎的伤口,“以后小心点,锤子不是用来砸自己的。”
你丫的还敢说,那天要不是你冷不丁地站老娘背后突然出声,老娘我至于一锤砸自己手上吗?害我制作纨扇的时间不得已又向后推了几天,成功的又被几个妃子打劫了几张绣样,让李德全又给她上了几天的满蒙课程。
还真是见缝插针,死都不放过她呢。
她当时特诚恳的问李大太监,“谙达,我没打算当才女,不用太较真儿。”
李德全很正直的回了一句“奴才是奉旨行事”。
一句话,立马就把耿同学打击得没脾气了。
春喜端着吃的进来,看到里面的一幕,一时进退不得,不知道是应该视若无睹地走过去把吃食给主子放下,还是立马退出去,把空间还给两个主子。
胤禛淡淡地说了句:“给你主子端过来吧。”
“嗻。”
把吃的东西一摆好,春喜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屋外。
耿绿琴有些为难地看某四,“爷,奴婢要吃东西。”
“吃吧。”淡定如山。
这么个姿势吃?她用眼神询问。
胤禛眉一挑,“还要爷喂你?”
算了,她不跟不正常的人较真儿,耿绿琴马上专心对付眼前的吃食儿。
晚上的时候,某四理所当然地就留宿在了耿侧福晋的院子里。
导致第二天,耿同学爬起来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走路都不敢迈太大步。
涝了涝了啊……侍寝这个活儿还是应该循序渐进,绝对不能搞爆发。
其实耿绿琴是挺喜欢四福晋这个人的,人看着和善,好相处,也从来不为难她们这些小老婆,至少耿同学那是从来没被为难过。
不过,喜欢归喜欢,没必要她还是不会太跟四福晋接触的。
如果不能顺利逃走,她求的也不过就是某四府上一个能够宅的小空间罢了,不会碍了谁的事,也不想惹谁来打扰她。
所以,耿绿琴向来除了例行的请安问候跟府里其他的女眷基本都是没什么沟通的。
春喜看到自己主子拿起画笔又开始在墙上作画时,很是惊讶,“主子,您还画啊?”
耿绿琴说:“你主子我是有始有终的人。”就算要走,也该留一幅完整的壁画,就算无缘,也要让它不留遗憾。
春喜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那抹感觉。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耿绿琴的小院又开始欣欣向荣起来,她便经常拿本书坐在廊下,看看书或者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出神。画倒是少画了,动笔也是练字多一些,尤其是练满蒙文字。
其实,耿绿琴也不想练,可是这算是康熙布置的家庭作业,她再不愿意也得完成它。
然后,有一天,某四领着他的兄弟就进了某琴的小院。
当时穷极无聊的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