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退散,希望她一觉醒来,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荒涎不羁的梦,佛祖保佑她吧,她第一次这么虔诚的祈求。
弘历、弘昼……赶紧走开……
精神遭受巨大创伤的耿同学很快如愿的睡着了,而春喜也忠实地听从了她的命令,没叫她。因为,春喜觉得,王爷过来既没有天崩地裂,也不可能天灾人祸,所以她没吭声。
某四也没有让她吭声的打算,径自挑帘进了内室,就看到那个让他恨不得掐死再掐死,并在心里演练无数回掐死场景的女人,安静地睡在床上,那一脸的香甜,看在他眼里极是刺目。
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握紧又狠狠地收回,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中皱着眉头继续看床上的人。
这个女人似乎无论任何时候都会让她自己过的很好,好到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某四从椅子上移坐到了床头,而耿绿琴仍然熟睡着。他的手抚上她披散的长发,表情终是一点一点柔和了下来,她回来了,还给他带回两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一时之间胤禛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他又在屋子里坐了一会,最后悄然离开,而床上的人依旧沉睡。
结果,长途跋涉一夜好眠的某琴,在雍亲王尚来不及给予任何处置的时候,被宫里的一道口谕召进了皇宫。
于是,坐在软轿里进宫的耿绿琴忍不住就想了,为什么每次她被逮回来先见的都是老康?
仿佛有些场景回放的意思,只不过上次是黑天,这次是白天。
耿绿琴跪在乾清宫的地上等候审判,御桌后的康熙专心批着奏折,偶尔扫她一眼。
不说话就不说话,反正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种事就算要处置也顶多是无声无息地灭了她,绝对不会牵累她的家人,这怎么着也算是皇家的丑闻!
TNND,耿同学不由愤然,她竟然也有变成丑闻的一天!
果然是世道多变,让人防不胜防!
康熙合上手中刚刚批完的奏折,若有所思地道:“还是不说话。”
“奴婢无话可说。”
康熙点头,“你认错态度一直很好,但是……”你也仍然一犯再犯。
耿绿琴心说:我这用一特经典的话说,那就是——勇与认错,死不悔改!
嘎嘎!
“你给朕说句实话。”
“……”老康又挖了什么坑?
康熙从御座走下,走到耿绿琴身前站定,然后蹲下来。小声说:“你是不是还打算跑?”
她可不可以说:其实某千古一帝也挺八卦的?
耿绿琴囧囧地看着康熙,眼睛眨了又眨,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朕等着你的答案呢?”
“皇阿玛,奴婢说了就死定了。”好吧,太直白她也担心太刺激人,她委婉一点好了。
康熙明白的点点头,起身,重新走回御座,拿起桌上的茶碗呷了口茶,说:“好了,下去吧。”
嘎?
这就没事了?
一直到出了宫门,耿绿琴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好运,竟然一点点为难都没有就放过她了?这实在跟康熙平日的作风很不像啊。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没准今儿老康抽了呢,这么一想,耿同学淡定了。
第 46 章
轿子离宫门越来越远,离雍亲王府越来越近的时候,耿同学开始犯愁了。
老康那关算过了,可是某四那里怎么办?
耿绿琴坐在轿子里忍不住开始揉她的太阳穴,愁啊,真愁!
挑起轿帘朝外看,街上人来人往的挺热闹,不过,为什么一回京城她就觉得那些近在咫尺的东西离自己那么遥远呢?
回到雍亲王府,去给福晋请了安,耿同学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然后去春喜那里抱儿子的时候发现换人了。
“弘昼呢?”她那个未来很抽风抽风的宝贝儿子呢?
“回主子,四爷派人把小阿哥送到钮祜禄侧福晋那里去,说以后您负责教养弘历小阿哥。”
耿同学看着怀里的儿子,虽然也是她儿子吧,但是,一想到他未来的发展前景与后世的名声,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坚定不移地当这是钮祜禄氏的儿子。对不住了,钮祜禄氏,那个黑锅你就替我背了吧,谁让你把弘昼教的那么的抽风呢。
耿绿琴越想越悲摧,为什么她竟然会是这样两个小阿哥的额娘?
本来摊上个名声不好,性格糟糕的老公就够不幸了,结果上头还有腹黑公公,下头还有一群心思曲里拐弯头脑一个顶仨的皇子阿哥,中间还得算上美貌迷人,手段过人的某四的大小老婆……呀呀个呸的,为毛她的穿越就这么的不省心?
穿哪儿也比穿皇家好啊,穿哪儿也不能穿到清朝的九龙夺嫡时期来,来了那就是个活受罪。
明明她只是个小老婆,怎么就那么走背字地竟然跟上层人物扯上了关系。她一直以为小老婆就是藏着掖着搁自己屋里欣赏的,没想到人四四大方啊,眼瞅着就快把她捧成紫禁城之星了。
耿同学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小弘历也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她。
母子相看,对眼!
老人常说,血缘是种妙不可言的缘分,耿绿琴以前是不大信的,可是现在她信了。
看着看着小家伙竟然就冲她笑了,那个欢快劲儿,让耿绿琴也不由跟着笑了。
耿绿琴让人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她脱了那高高的花盆底鞋,坐在毯上跟儿子玩。
小孩子精力旺盛,耿同学的精力更旺盛。
某四走进院子的时候,在屋外就听到母子两个的笑声。挥了挥手示意外面伺候的人不必声张,就悄悄的掀帘进了屋子。
进去就看到母子两个在地毯上玩的正开心,一会儿顶头,一会儿摇铃,一会儿滚作一团,弘历小小的身子就在他母亲的身边不停地爬呀爬,小脸上扬溢着属于孩童的快乐。
“呵呵……”耿绿琴被儿子的小脑袋顶的直笑,“小坏蛋,别顶了,你当玩摔角呢,起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抱起儿子,从毯子上坐起,然后一回头看到某四。
“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传禀一声。”耿同学急忙把孩子交给春喜,去穿自己的花盆底鞋,然后过去,给某四请了安。
胤禛看着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如常的表情,心里突然地就很火大。
“你是真没把爷放眼里是不是?”
“春喜,把小阿哥抱出去。”耿同学决定先把儿子保护好,自己挨训就挨训了,不能让儿子打小有心理阴影了。
春喜怯怯地看了看王爷,在得到默许后迅速的告退。
一见儿子被抱出去了,耿同学也不废话,直接往某四身前一跪,看也不抬头看某四现在晴转多云,多云转雷暴的脸,“奴婢向爷请罪。”咱来个痛快的,大家都省心。
“你——”胤禛握紧了拳头,他就讨厌她这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样子。
耿绿琴就那么直挺挺跪着,既不求饶,也不申辩。
那意思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是打雷还是下雨,我等着。
第一次跑人四四能原谅她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她这已经是二进宫了,尤其还带了两个孩子回来,人四四没准还怀疑这孩子不是人家的种呢。想让人家饶她?
耿同学有自知之明,这事难!
历史上某四那是出了名的小心眼爱计恨啊,怀疑要是在心里生了根,那是拔得拔不掉的,她呀,趁早歇了,等着领处分就是了。
胤禛站在她面前,不发一言。
耿绿琴跪在某四脚下,一言不发。
丫鬟侍卫和太监全体都被清场到了外面,站着等叫。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耿绿琴跪得膝盖发疼,脖颈发硬。
然后,耿同学发现,这沉默的力量远远大过电闪雷鸣五雷轰顶,某四这强大的气压简直让人抓狂。
“爷,奴婢知道自己伤您心了,奴婢不敢求您原谅,所以奴婢什么都不说,不是跟您拗着干,奴婢没那个底气,毕竟做错事的是奴婢。您别为了奴婢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说点儿啥吧,好歹说点啥吧,这无声的世界实在让人受不了。
“你也知道伤爷心了吗?”胤禛的声音压的很低,如果不是耿同学一直竖着耳朵听雷声也许没准就错过了。
“奴婢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爷对奴婢好,奴婢心里都清楚。”
“砰”的一声,胤禛的拳头砸上桌子,“知道你还这样对爷?”这是明知故犯。
耿绿琴不说话了,雷声下来了,该住嘴了,再不住嘴不定某四情绪一激动当场就对她家暴也说不准。
在死与被家暴中选一个的话,耿同学觉得干脆的死痛快点儿。
唉,在这个时代,竟然连死法都得让费尽心思,想想她那网友,用一生自杀,多牛叉的网名及深意啊。这事要搁那家伙身上没准就专业对口了,她不成,她不擅长这个。
“脱衣服。”
“啊……”难道某四真的要家暴?耿绿琴下意识揪紧了衣领。
“脱。”
好吧,虽然威武不能屈,但是她没种。
耿绿琴慢腾腾地脱衣服,眼睛朝火盆瞄啊瞄的,娘的,离太远,脱的太多一定会感冒的。
一件又一件,越脱某琴就越发抖,这十一月的天气冷啊,尤其屋里也没暖气,就两火盆,这是虐待!
胤禛看着她慢吞吞百般不情愿的脱衣服,一步一步逼近她。
这有进就有退,耿同学本能的就敌进我退,退退退!
等到只剩下抹胸的时候和亵裤的时候,耿同学说啥都不肯再脱了。
“脱。”胤禛仍旧紧紧地盯着她。
“爷,再脱奴婢非着凉不可。”
“脱。”
在某四高压的目光瞪视下,耿绿琴很没骨气的颤颤微微地脱掉了抹胸,冷气瞬间袭身,全身的冷颤起了密密麻麻地一层。
“继续。”
某四,你丫的有欣赏人体艺术的爱好吗?
耿同学咬咬牙背过身,梗着脖子道:“奴婢不脱了,冻死了。”抱着手臂跳脚,好冷。
背后没人说话。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