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翠笑笑也不多话的退下了。
这时景阳才淡淡开口,“沉不住气!”
“哼,我就是见不得他那个媚样子,公子没见他今日里见到夏小姐的殷勤样儿!”
景阳摇摇头出了门,兰香皱着鼻子跟了出去。
景阳隔着车窗看看热闹的酒楼,待马车停下踩着矮凳缓缓的下来。早有小二姐飞快的过来招呼。
“吴公子,二楼雅间有请!”
景阳点点头随着小二姐上了二楼,刚到帘子前,唐瑞就从里面亲自打帘,笑着道:“景阳公子!”
景阳心里一暖,点头走了进去,伸手解了身上的披风,唐瑞笑着接过去交给一旁的兰香。
“景阳公子坐啊!”
景阳这时倒有些局促了,暗自定了定神,稳住声音笑道:“不知唐小姐这次约景阳有何事?”
唐瑞脸色一暗叹口气道:“我就不能约公子吃杯茶吗?好几日不见了!”
景阳刚静下的心又突突的跳了起来,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随着话接道:“自是可以!”
唐瑞忽又显得开心起来,自取了茶具慢慢煮茶。
景阳看着她的双手在白瓷茶碗、茶壶、茶盏、茶碟之间流转,空气里淡淡的茶香,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微抬眼看过去,就见唐瑞宽阔光洁的额头,以及下方带着笑意的唇角。
景阳接过唐瑞递来的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笑着点点头慢慢抿了一口。
“怎样?我煮的茶还不错?”唐瑞自取了一杯边品边问。
“想不到唐小姐还有这手艺!”
“景阳公子还是这么客气,”说着遗憾般的叹口气,“不知何时才有幸听到公子喊我一声子诚啊!”
景阳微微红了脸。不知怎的,他总是不能拿出对其她女子的方式来对待她,每次见到她自己的淡定便会顷刻不见。女子的字也只有相交甚密的好友和夫郎才能喊得,不知她是什么心态呢?
不管多么坚强,多么不同一般,大抵每个男子心底都有一个玫瑰色的梦,他也不能免俗。
景阳再抬头已是一片平和,让对面的唐瑞忍不住挑了挑眉,又瞬间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唐瑞低头轻轻的摩挲着茶杯,半晌“呵”的笑出声,景阳静下的心因这一声笑又慢慢的纠结起来。
“景阳公子,这次约公子出来是要去菊苑赏菊呢,前日去看过一趟,花很美,只因没有公子相陪,呵呵,显得无趣了!”
景阳淡淡笑着,恰似一朵秋菊。
“确实是赏花的时节,吴府的菊花也开了呢!”
“好啦!”唐瑞放下茶杯起身道:“咱们也该启程了,到菊苑旁的酒楼用晚饭,之后与公子品茗赏菊。”
景阳抬头看向唐瑞,一时没有动作。唐瑞戏谑道:“怎么,子诚吃了公子?放心,子诚会送公子安然回还。”
景阳垂眸,片刻笑着起身道:“菊苑的菊应该开的正好!”
唐瑞从兰香手里接过披风,亲自为景阳系上。手指似是不经意的划过他的脖颈,引得他一阵轻颤。唐瑞细细的端详着面前的人,又紧了紧披风才微笑着半弯着腰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公子请!”
景阳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跳,脸上涌起一丝羞色,笑抿着嘴扶着兰香出了雅间。
金秋时节,品茗赏菊本是才女佳人的一件乐事。菊苑是沪州城里菊种最齐全的赏菊苑,这是其它几处菊园所比不上的。每逢这个时节,有些名望的世家女都会携中意的男子或是夫郎来这里共同赏菊。这么一来,景阳与唐瑞的菊苑之行就显得别有意味了。
为了避讳,唐瑞和自己的随从依旧骑马,景阳同兰香坐马车。
唐瑞确实是****倜傥的人儿,骑着高大的栗色马匹行在街间,早就不知吸引了多少眼球。未出阁的男子轻纱覆面,那视线却是跟着马上的人走。女子则是感叹她的好相貌,或嫉妒或艳羡。
唐瑞扫视街道两旁对自己行注目礼的人,对着近侧一个粉衣男子粲然一笑,男子定在原地,待马上的人走远才回过神来。
夏荷正坐在对面的一家酒楼里和陈掌柜一起等着约见的相与,转眼间就看见唐瑞对着路边的覆面男子暧昧的笑,待再看见一旁马车上赶车的吴家车妇,诧异的挑了眉。
陈掌柜也看到这一幕,哼笑一声道:“这唐家二小姐倒是****倜傥,还真是应个“****”二字!”
陈掌柜私生活很是干净,也只娶了一房,和家中夫君情深契露,她最是看不得谁家夫侍成群,这点颇得夏荷欣赏,但同时也见不得哪家男子抛头露面。
“旁边的是吴家大公子的马车吧!可惜了,虽说我不喜他没有夫德,不过就生意而言倒是个人才。呵,这次砸在唐家手里,那吴家家业也逃不脱唐家的手,唐家倒是大手笔!”
夏荷疑惑的又朝街上看过去,那马车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
“唐家?要吴家产业?”
“呵,小姐也跟着主母做了几年生意是不假,只是这心思怎么也不似个生意人。你说那唐家小姐放着沪州五公子不挑,偏偏招惹这吴家公子做什么?”
夏荷摇摇头似是否定陈掌柜,又似感叹风花雪月的虚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小姐也别觉得可惜,本来么,入了商场首先考虑的还是生意。那唐家做的是瓷器生意,若并上吴家的茶叶与布匹,几乎就掌握了整个沪州城的商业命脉。到那时,就是官府怕也会忌惮她们几分。”
“吴公子应不会让吴姓产业就这么改姓唐,他不是一般人!”夏荷想起自己上次和他交谈,他的精明不是自己可以比的。
“毕竟是个男子,动了情就不似旁人清明了!”
夏荷抿嘴不语,心道:吴公子终是不易,若是嫁给唐家二小姐那般风华的女子也是不错,只愿那唐家小姐是真心待他才好。
华灯初上,菊苑里已经人头攒动。年轻的女子或携佳人同行,或三俩成群谈笑吟诗,也有覆面的男子带着侍仆来赏菊的,一个个衣着华贵,****无限。
唐瑞笑吟吟的带着景阳进了菊苑,让自己的随从领着兰香自去赏菊。兰香看看景阳,见他并没有反对之意点点头随着那人走到旁初。
本就是个人多的地方,不可避免的就会见到熟人。唐瑞笑着与相熟的世家女打招呼,大家看向景阳的目光就有些探究。唐瑞恰到好处的与人说笑,一面还能照顾到一旁的景阳。
唐瑞选了僻静景色又不俗的一处,邀景阳月下赏菊。银色的月光笼罩着花海,再加上随处可见的灯笼,菊花上更是添了一层朦胧之色,俩人立于花间,女子****倜傥,男子虽算不上娇柔美艳,也自有一股清灵刚强的气质,在旁人眼里就很有一种浪漫的颜色。
唐瑞看着面前雍容的金蕊道:“景阳公子可知,在子诚心底,公子就如这金蕊一般优雅高洁,若能得公子另眼相待实是子诚真心所愿!”
“唐小姐只道这金蕊高洁,却不知它太过雍容就有些流俗。”
“景阳公子差矣,形雍容自有一种华贵的气势,性品洁就更显得他的独特来,子诚倒希望只有自己知道他的好!”唐瑞转眼看向景阳,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情谊。
景阳微微避开她火热的视线,下意识的抬手想抚一抚狂跳的心口,不想被一只温暖滑润的手握住,景阳顿了一刻,抬眼看看面前开的正艳的金蕊,心中的甜意慢慢的荡开,任由她握着并没有挣开。
正文 七日之期
夏荷许诺的七日已经过了四日,这四天里她几乎拜访了所有相与,可惜,一两银子也没有筹到。
树倒猢狲散,这大树将倒未倒猢狲一样的散尽了。夏荷有些不敢踏进含锦苑,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说明商行的状况。她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渺小与卑微,第一次察觉自己的失败与无助。
“小姐,”陈掌柜这几日一直跟着夏荷拜访商家,把她的苦楚看在眼里,见她呆呆的坐在书房,忍不住劝道:“小姐莫太心焦,总会有办法的。”
夏荷的视线移向门外,又转眼扫视一遍自己细心收拾的书房,低声道:“是啊,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明日吧,明日,再去拜访吴家公子。”
王管家匆匆的跑进来,“小姐,吴家正夫来访,主母让您去客厅见客!”
夏荷诧异的问道:“吴大公子亲父?”
“正是,小姐还是快些的好!唉,侧夫大人嘱咐要您先换身排场的衣服!”
夏荷低头看看身上素色的衣袍,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淡声道:“不用了!”
客厅里欢声笑语,没有一丝夏家该有的沉闷气氛。刘氏热情的与吴张氏拉着家常,话间不时的提到夏荷。
“那孩子懂事儿的早,自她父亲故去就帮着主母张罗生意,性子也好!”刘氏满脸笑意的夸赞夏荷,眼中留露出对她的心疼。
“弟弟倒是疼这女儿!”吴张氏笑着道。
“那自是的,可怜她们姐弟早年丧父,我不疼她们还有谁疼呢?”
吴张氏往厅外看了一眼,刘氏对一旁的小侍狠狠的瞪过去,那小侍偷偷的退出去,小跑着往书房的方向奔去。
夏荷远远的看见刘氏的贴身小侍跑来,心底暗自叹了口气,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荷儿,来来来,”刘氏见夏荷进门,笑呵呵的站起来,待夏荷走近了一把拉过夏荷的手说道:“这是吴家正夫,想必你是见过的。”
夏荷弯身行礼,“主夫大人有礼!”
“免了免了,这孩子就是懂礼!呵呵,快坐着,咱们好好唠唠。”吴张氏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让夏荷入座。
夏荷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与自己一个小辈有什么好谈,只能顺从的坐在一侧。
“荷儿,吴家这次是来提亲呢!你母亲也算是答应了,吴家这是想看看你的意思。”刘氏定定的看着夏荷,眼中是深藏的得意与算计。
“雪儿?才十岁而已!”夏荷讶异的看过去。
“呵呵,侄女弄做了,我这次来是给侄女做亲的,你也见过我家景阳,觉得如何?”
“很,很好!是难得的人!”夏荷顺口接到。
“呵呵,那就好!我还害怕侄女看不上我家景阳呢,这就齐了!咱们订个日子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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