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当先的,毫无悬念的便是那艳光四射的皇后奉九仪,秦冥淡淡扫了众人一眼,道:“免礼。”
众人这才又恢复了刚才的风姿绰约,奉九仪上前两步靠近他,盈然一笑道:“皇上这次清修花了好些日子,后宫的姐妹们对您甚是挂念,所以,臣妾便自作主张让她们来这里给您请个安,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的冒昧。”
“皇后有心了,倒是朕国务繁忙,后宫的事,便全靠皇后张罗了。”他虚应着,已然有些倦了,对身后的白总管道:“小白,传朕口谕,今天午膳给各宫嫔妃加两个菜,皇后最是辛苦,赐九珍席。”
九珍席是用碧落国九种珍禽烹制的精美菜肴,一般人是无缘品尝的,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日子,像一品以上的官员或后妃才有机会一饱口福。
奉九仪怎么也没想到秦冥会一开口便赐自己九珍席,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却仍是不忘维持着她皇后的风范,荣辱不惊的浅笑着道:“谢皇上赏赐,掌管后宫本就是臣妾份内的事,岂敢当此殊荣?皇上为社稷万般劳苦,这九珍席当于皇上享用才是,臣妾只求能在一旁侍候皇上好好用顿午膳,便是对臣妾最大的赏赐了。”
众嫔妃刚刚还因为得了赏赐而高兴,听奉九仪这么一说,一个个眼中都暗自流露出了异样的复杂,这才明白,她们远不如皇后的心计,见了皇上,得了赏赐又怎样?若能侍候皇上用膳,她们也是宁舍九珍宴的。
看到众人的神色,秦冥心里一片雪亮,不作多言,道:“既是如此,皇后就留下来与朕一同用膳吧,小白,传膳千秋殿。”说完,看也没再看奉九仪一眼,便继续朝前走去。
其它嫔妃见状,只得悻悻的谢恩恭送,唯有奉九仪一脸春风的跟在了秦冥身后。
这样的戏码并不是第一次,他知道,以奉九仪的才智,必会想尽办法接近自己,他索性便让她如愿,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反正,任初静的事也是要事先跟她说的,不如,就今天好了。
到了千秋殿,奉九仪赶在宫女之前,亲手替他沏了一碗茶奉上,在几句嘘寒问暖之后,说道:“对了,皇上,过两日便是胡贵人的十八岁生辰,臣妾想替她张罗张罗,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看她一脸笑意,很显然,今天早朝上的事她还没有来得及获知消息,所以,才会有兴致提及其它嫔妃的事。
“这种事,皇后拿主意就行,到时候,再叫内务府给些赏赐。”过两日正是他忙着殿试的事,莫非,这件事她还想掺和不成?
“琐事上,臣妾尚可替她安排,可是,她到底是皇上的妃子,她的父亲又是朝中的织造,所以,臣妾想,皇上是不是能够抽出点时间,替她摆个宴庆贺庆贺?宫里也很久没有设过酒宴了,众位嫔妃平时都难得见圣驾一面,皇上何不借此机会让大家一起聚聚,对外,也好让臣子们知道,皇上心里还是有他们的。”奉九仪款款道来,说得却像是条条在理。
这一点,倒是颇令秦冥有些意外,她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了?他不禁抬头看向她,却只见到一脸的妩媚在珠光叠翠中更显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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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帝王篇(三十)
宫里的女人大多是懂得如何装扮自己的,奉九仪便是其中的侥侥者。天生丽质再配上这不浓不淡的妆容,一身锦衣华服,头上凤钗上的金流苏垂于额前,随着她的轻颦浅笑而不时的摆动着,让这玉色姿容顿显得无比的高贵。
看来,她是准备在他身上认真的下功夫了,不过,一切只是徒劳,她做再多努力,也扭转不了奉家即将走向没落的命运。
“说到酒宴,不久之后,这宫里便会有一次大宴,到时候,也少不了要皇后替朕张罗。”借着她的话,他直接转入正题。
“哦?看皇上今天气色非比寻常,难不成,是准备替哪位公主办喜事了?”宫中尚有两位公主未婚配,奉九仪只当他会在殿试之后,挑出一两位才子来当驸马,上一界的殿试便是如此。
看她一脸欣喜,他眼底认过一丝冷嘲,道:“是朕准备召靖麟王的义妹入宫听封。”
“您说什么?”笑容顷刻从她娇颜上消失,不敢置信的脱口问着,眼里的震惊却是前所未有,“靖麟王的义妹?”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义妹?她怎么不知道?而皇上又是怎么知道他有个义妹,竟然还要将她娶进宫?
这对奉九仪而言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他对宫里每个女人都是那么寡淡,甚至,是她这样的姿色,也未能引得他多看一眼,如今,他居然主动提出要召一个女人入宫听封?这太反常了。
难道,这是靖麟王的计策吗?可他又为什么要和自己作对?他,终归还是恨她吗?
一时间,那些过往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她在脑海里过滤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企图寻找出他的动机,却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走神早已引起了秦冥的注意。
“不错,她是碧落国的福星,所以,朕已经下旨,册封她为太平郡主,下月初便会进宫,至于她的位份,朕尚在考虑之中。不过,既然是我朝的贵人,礼数上自不可殆慢,这件事皇后恐怕还得操不少心思。”
他就知道,“靖麟王的义妹”这个身份对奉九仪而言必然不会无动于衷,果然,他才不过一说,便引起了她的猜忌。
这就是惹怒他的下场,游戏不是只有他秦玄才会玩的,他不是最在意奉九仪吗?既然他敢招惹他秦冥的女人,就要承担得起后果,他要亲手毁灭他心中那个美梦。
“皇后,你有在听朕说吗?”看她失魂落魄般的样子,秦冥故意低讽着提醒。
“啊?皇上,臣妾听着呢。”奉九仪慌乱的回过神来应着,道:“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臣妾怎么一点也没听说?”
想不到一向以沉稳自恃的奉九仪也有失常的时候,他几乎可以想像,如果她知道,他将要给任初静怎样的荣耀时,又将会是何反应。
但表面上,他仍是像平时一样若无其事般的道:“就是今天的事,喜宴的事礼部明天便会呈上一个详细的清单来,时间仓促,所以,要请皇后多费心了。”
这番外当真有如五雷轰顶一般,让奉九仪措手不及,只是,碍于礼数,仍是本能的应道:“皇上放心,既是皇上的喜事,臣妾自当顷尽心力,让皇上满意。”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爹和祖父竟然都没有事先提醒她?而且,更为古怪的是,皇上不是一直在清修,今天才回宫吗?为什么突然便决定要册封什么靖麟王的义妹?
难道说,连爹和祖父事先都毫不知情?可是,这么大的事,皇上不可能在一夕间便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心里早有谋略的。
这样想着,奉九仪整个人便有如掉入了冰窖里,从头凉到了脚,这非同寻常的举动让她潜意识里感觉到了不安。这表示,皇上已经不再信任奉家了?
他瞒着所有人,必然不可能单纯的是为了一个女子,她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样的女人会比她更有本事,能够让皇上如此大张旗鼓的娶进宫来。
这背后一定藏着一个阴谋,只是不知这个阴谋的策划人究竟是皇帝,还是秦玄?看来,她有必要叫爹派人去趟天涯城,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可如果,证实这是秦玄的计策,她又当如何?想到当年她苦苦哀求祖父帮秦玄的情形,再看看眼前这个清冷的君王,她第一次感觉到很彷徨。
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她要做何选择?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有利于奉家?或许,她该好好想一想了。
“皇后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秦冥轻声问着,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讽刺,眸底深处悄然凝结成冰。
察觉到自己竟再度走神,奉九仪忙屏住心神,回道:“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只是头有一点晕,想必是早上受了点风寒。”
“那就回去歇着吧,小白,宣太医去凤仪殿。”知道她是想找借口离开这里,秦冥便索性顺着她的话说着。
“谢皇上体恤,臣妾告退。”心急着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奉九仪近乎是逃一般的仓皇离开了千秋殿。
看来,聪明如奉九仪,在感情面前也有失去判断的时候。或者说,每一个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无法保持完全的理智吧。
所以,自古帝王总是不轻易动情的,尤其对于修炼术法的人来说,情更容易让人无法集聚精力,从而功亏一溃。
或许,他之所以拥有修炼术法的天份,就是因为他能够轻易的看透人心吧。凡事看得太透的人,通常比一般人更难动情。
他这一生,也许都不会知道,什么是动情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脑海里没来由的晃过一个身影,那个笨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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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帝王篇(三十一)
天色已近黄昏,靖麟王府内,一个娇俏的身影仍在一处简陋的小屋前不停的里外忙碌着,折腾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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