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伤地闭上双眸,喃喃地道:“我都好几年没有见过阿宝了,不知道它日若是相见,他还能认得出我吗?”
谢劲见她那般痛苦的模样,心里一痛,再想到阿宝当时听说能见到娘亲时的欢欣,更是难受,大手将她紧紧揉在怀里,坚定地低语:“阿宝这么聪明,一定能认得出!”
他们这一家,分离了四年,相聚却是如此的周折!只希望有一日,能够一家团聚,再不分离。
他低首轻轻吻上她的发间、她的额头,呢喃道:“等找到阿宝,我们一家人就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阿九微微睁开星眸,只见谢劲满脸疼惜,两眼皆是柔情,一股暖意涌上心间。
她轻点了点头,仰起俏脸,迎上他的薄唇,任那密集火热的吻星星点点地落下。
第五梦曾经说过,在二十四天,红颜尽薄命,永无幸福可言!
而自己的幸福呢,也不过是希望这个男子能够一生一世陪在自己身边,永不分离罢了。
阿宝的险境
……》
陈飞的轻功非常好,好得不像一个皇宫里的普通侍卫长。
事实上,如果他的同僚看到他此时在皇宫中轻盈穿梭的身影,一定会大吃一惊,这是平日那个懒散嗜酒的陈飞吗?
陈飞在皇宫里当差十几年,对皇宫里的布局也算得上了如指掌,很快,他便顺利躲过一批又一批值班的侍卫,来到红贵妃所在的落凤宫。
可是落凤宫也不小,阿宝被关押在哪里呢?
陈飞眼珠一转,悄悄溜到下人所住的耳房外。
两个太监正在聊天。
太监甲叹息着说:“哎呦,今天可真是累坏了!我恨不得躺在这里就睡啊!”
太监乙慢腾腾地说:“还不能睡啊,你去把夜壶拿进来。”
太监甲抱怨:“我不想动弹啊,你去吧!哎呦——”
太监甲猛地尖叫一声,哀怨地说:“你干嘛?”
太监乙好整以暇:“去拿夜壶吧!”
太监甲好生委屈:“拿就拿,干嘛拧我啊~”
陈飞忙躲在暗处,就看到一个矮个小太监哭丧着脸走出耳房,边走边揉着腰:“好疼啊!他也太狠心了!”
陈飞坏笑一声,你今日个还真是倒霉,心里想着,身形便上前一窜,伸手一点,太监便早已发不出任何声响,只是睁大眼睛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人影。
陈飞将这矮个太监拖入暗处,阴冷逼问:“阿宝被关在哪里?”
可怜的小太监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蒙面人。
陈飞这才想到自己点了他的哑穴,冷冷一哼,威胁道:“我解开你的穴道,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然——”
话说着,就拿出一阴森森的匕首在太监颈间一勒。
那小太监被这样一威胁,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小眼无声地哀求着陈飞。
陈飞见此,才算满意,伸手一指解开他的哑穴,压低声音阴森逼问:“快说!”
小太监拖着哭腔,结结巴巴地道:“小的……小的不认识……阿……阿宝啊……”
陈飞目中一冷,手中匕首压紧小太监颈间几分,顿时太监脖颈间已溢出血丝。太监眼瞅着这冰冷的利器顶着自己喉咙,那身子抖得筛糠一般。
陈飞痞痞地笑:“红贵妃今天拘了一个孩子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
小太监恍然大悟,抖着嘴唇说:“他,他,我知道他,在后院的柴,柴房里”
陈飞唯恐有误,继续阴沉地威胁:“你最后说得是实话,不然——” 说着匕首又逼近几分。
小太监此时吓得简直屎尿惧下:“爷爷,小的说得都是实话,他真得在后院柴房啊!”
也许人到了最是惊慌的时候,反而能发挥潜力,小太监说话居然不结巴了。
陈飞满意点头,重新点上他的穴道,将他扔进了树丛里。
干完这些,他轻轻拍了拍手,后院柴房是吧,阿宝,我来了!
石炕上,阿九柔弱地伏在谢劲汗湿的胸膛上,嫣唇半开,微微地喘息,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回味着激。情留在身子里的余韵。
谢劲坚实有力的臂膀搂着她的纤腰,一只手轻轻抚着她汗湿的秀发。
暗夜中回荡着的,是旖旎的余味,是缠绵的柔情。
“阿九,第三个劫难是什么?” 谢劲暗哑低沉的声音在幽谧的石屋里忽然响起。
感觉到伏在他胸前的娇躯微微一颤,他修长的大手轻轻抚拍她的纤细柔美的脊背。
那天三长老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
第三个劫难,连大长老和三长老都无能为力,一切都要看阿九的造化了!
而第三个劫难,就在阿九的心里。
他知道阿九并不想提起,但他却不得不问。因为他不愿意再尝一次失去的滋味。
望着石屋顶上繁复的雕花,等待着伏在他胸前的那个心爱女子的回答。
然后,等了好久,阿九却并没有说话。
谢劲微微抬起身,将那副娇躯揽在怀里,却见她只低首埋在自己胸膛里,默默不语。
他微微一叹,知道她不想提起,自己终究是在勉强她吗?
轻抬起那美丽的脸庞,将刀削般的下巴抵靠在她的额间,他哑声呢喃:“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出什么意外了。”
阿九的抬起头,见他英峻的脸庞布满柔情和忧思,心里涌起无尽的惆怅,嫣唇吻上他的喉结,吻上他刀削的下巴,最后落到他的薄唇上。
纤纤十指娇柔地攀附在他的坚实的肩膀上,微微仰起头,眼对着眼,鼻对着鼻,唇贴着唇。
交缠的视线,紧贴的躯体,他们感觉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也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依恋和忧思。
“不要问了,好吗?永远也不要问,好不好?”阿九口中吐出的,是无奈的叹息。
这声无奈,从她唇间吐出,进入他的口中,渗入了他的心里。
坚定明亮的眼睛,看着眼前倾城的容颜,看着如星子般幽远的眼眸。
为何这倾城容颜里有着无尽的哀伤,又为何这幽远的眸子里皆是无奈。
他坚定温暖地望着她,良久,冷峻的脸庞终于溢出一个云开见月的笑容:“好,你不愿我问,我便不问。”
陈飞如猫一般轻灵地潜入后院,来到柴房,果然见柴房前有数位高手把守,他满意点头:那个小太监果然没有说谎,看来阿宝的确被关在这里了。
他审视了一番当前形势后,便挑了一个空隙,绕过那些高手,轻轻来到柴房窗前。
这些高手虽然不弱,但我陈飞还是不会看在眼里的。他一边暗自得意,一边沾了点吐沫添开窗纸。
可是,就在他添开窗纸望里一看时,不禁愣住了。
柴房里并没有阿宝,不但没有阿宝,并没有任何人。
他轻皱眉头,推开窗户,跃入房中,细细查看。只见柴房一隅有拘押过人的痕迹,角落里还有一只旧碗,他拿起仔细查看,发现这只碗还有一些稀粥的残渣。
显然,就在半柱香前,有人用这只碗喝过粥。从碗边的痕迹看,这个喝粥的人应该是个小孩子。
阿宝曾经被拘在这里,但是就在片刻前,他被转移走了。
难道是红衣早已料到自己会来营救阿宝,事先就已将其转往它处?可是自己行事隐秘,应该不至于被那红衣发现吧?
就在陈飞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忙足尖一点,跃上房梁。
柴房的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红衣。
红衣见柴房中空无一人,目中一冷,眉头一皱,怒声喝斥道:“你们这些人,竟然连个孩子都看不好吗?”
外面那些高手面面相觑,皆垂头不语。
红衣见此更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赶紧从事招来,不然——” 说话间,狠厉毕露。
一位高手上前一步,恭敬地禀道:“就在刚刚,六殿下的护卫过来传话,说,说——”
红衣一听,竟然与六殿下有关?这个六殿下真是处处找自己麻烦,偏偏他极得皇上宠爱,又破会见风使舵,自己竟然一直不能将他如何!
她冷笑一声,阴声问道:“说吧,六殿下说什么了!”
高手头垂得更低,恭敬地道:“六殿下说,这个阿宝是他的朋友,他要带走。”
红衣峨眉一挑:“你们就这样让他们将人带走了?”
高手低声嗫喏:“六殿下的话,我们也不敢不听啊!”
红衣冷哼一声,看来六殿下在这皇宫中的势力真是根深蒂固啊!不过她今天倒要看看,这个阿宝,怎么就成了他的朋友了呢?
想到这里,她一甩衣袖,冷声命道:“全都跟我过去。”
说完疾步走出。
众位高手面面相觑一番,赶紧跟上去了。
房梁上的陈飞摸了摸没有几根的胡子,六殿下?
看来自己也应该去看看热闹了。
六殿下非常沮丧无奈!
他费尽周折不惜得罪红贵妃地将人要来,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见到昔年那个让他一直无法忘却的朋友,结果呢,等来的是什么?
等来的是一个小小的孩子!
他哭着脸,蹲着身子,看着面前这位脑袋大大眼睛大大脸儿圆圆的小朋友。
好吧,他必须得承认,这个孩子的确有一个和那人极其相似的眼睛,亮若星子。
“你也叫阿宝?”
“是啊,我叫阿宝。”阿宝乖巧地点头,稚声答道。
大师伯说,若是敌我不明,要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大师伯还说,若是遇到强敌,适当示弱非但不损男子气概,反而是智者所为。
所以他乖巧地,天真地,无辜地看着六殿下,有问必答。
六殿下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笑了。
虽然此阿宝非彼阿宝,但这个小孩子倒是很讨人喜欢。
“你怎么会被红贵妃关在柴房里?”
阿宝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番,大脑袋迅速分析了下当前形势,又联系到白日所听到的对话,大胆地做出了一个判断:红贵妃和六殿下肯定不和。
在这个判断的基础上,他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