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还好,一看冷汗都要涔涔而下了,轻风知道依忍足瞳的精明怕是早已知道自己的那点手段了,果然一抬头就看见忍足瞳那张笑得千娇百媚的脸,但在轻风眼中却不啻是妖魔鬼怪的代言词。
“呵呵!”忍足瞳娇笑,“天上,学校以你为荣呢!这次东大的浅草教授说了,明年考大学时,只要你说一声要进入东大理学部的数学科,就可以免试入学哟!这样的机会真是太难得了。”
轻风哪敢随便答话,只伏低做小以求过了忍足瞳这一关便好。忍足瞳见轻风居然如此懂察言观色,大约是心中满意了,倒也没有过多撩拨轻风就放行了。
出得门来,摸一把脑门,幸好冷汗没有冒出。长出一口气,这姓忍足的怎么都这么不好对付?
这一周对于轻风来说依然倍受煎熬,这次的煎熬不是来自学生,而是来自授课的老师,也不知怎的所有的授课老师突然对三年F班一下子异常感兴趣了,来得特勤,几乎是主动要求代一些原本不需要代的课。而且一旦进了教室上课,那么提问必叫“天上轻风”。似乎以难倒轻风为乐趣。这可苦了轻风,原先一天也难得被提问的自己,突然就成了香饽饽。一节课下来站起坐下、再站起再坐下简直折腾得轻风腰酸背痛。连同班同学都替轻风累得慌。就在轻风忍无可忍,决定无须再忍,打定主意第二天再有老师以看稀有动物的眼光看自己、折腾自己,那就请假一周时,总算老师们还算识趣居然不再折腾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休息日。轻风决定随月森上孤儿院做义工。月森一向都在休息日到孤儿院做义工,已经好多年了,与孤儿院的孩子们非常熟悉。让轻风决定随月森来的是一句话,月森说:“那儿不是常规意义的家,却有着比家更温暖的感觉。”
现在站在这个孤儿院里,轻风几乎要怀疑月森语言的正确性,自己没有感受到任何温暖,相反地吵吵闹闹倒是深切感受到了。这个孤儿院不算大,四五十个孩子,除去院长嬷嬷也就剩下三四个修女。院长嬷嬷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矮胖女子,有着一张黎黑的脸,满脸慈祥和善的笑意。让轻风依稀想起前生曾经看过的一部片子叫《修女也疯狂》,似乎两人面目上有相似之处。
看着月森熟门熟路地与众小儿们玩到了一起,轻风有些畏惧地看看身旁那些小鬼:有拖着鼻涕的;有哭得眼泪汪汪的,还有残疾的。望着那个一直望着自己,却始终坐在小椅子上不动的约五六岁的漂亮小男孩,轻风心下恻然,这个孩子的腿显然有问题,不良于行,因此才被父母遗弃的吧?走过去,蹲下身子与男孩平视:“你好,可爱的先生,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你好,天使哥哥,我叫高桥陆,你可以叫我陆。”语声怯怯的。
天使哥哥?轻风一脸黑线。“呃,那个,陆。我是姐姐哦,和她一样。”用手指了指正给一圈孩子讲故事的月森。
“不,不一样。她是漂亮姐姐,你是天使哥哥。”语声坚持。
望着泫然欲泣的小脸,轻风无奈,正想好好给这孩子讲讲性别的区分问题。正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回头一看是院长嬷嬷。
“有些头痛是吧?”院长的笑真的很温暖,好象能熨热人心似的,难道月森所说的温暖指的便是这个?
“陆进来时已带有记忆了,他总说妈妈不见以后,肚子很饿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天使哥哥,哥哥曾经给过他面包,而那天那位哥哥穿着白衣。”轻风低头:身上的确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外套已然脱掉了。
“在陆的心里,这么些年来已经把天使哥哥当成了一种活着的希望。可惜我们孤儿院很少有男的义工前来,所以今天看到你才会这样,对不起了。”
轻风默然片刻,再次蹲下身子,笑微微地对着男孩道:“好,我是天使哥哥,那么你就是天使弟弟了。”
“好。”语声响亮而惊喜。
不过这样一来,一锤定音,从此以后轻风在这孤儿院的身份便被定位为“天使哥哥”了,无论哪个孩子都是这样称呼她,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对或是认为不配这个称呼。
回家的路上,月森望着轻风道:“你很棒,那么快就融入了孩子们。尤其是最孤僻的陆能那么喜欢你。三年前我来时却是花了一个月时间才被他们真正接受。”
轻风心道:那是因为你板着一张冰山脸嘛!要是当时你就像今天这样和颜悦色,还不是一样很快能与孩子们“打成一片”。不过这实话可不能说。两手插入裤袋骄傲地一仰首道:“你知道的,我是天才嘛!”
月森望着得意的轻风,宠溺地笑了。
“Ne,月森。今天谢谢你带我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很温暖。院长让我感到温暖,陆让我感到被需要,其余孩子让我很快乐。那样的气氛真的很好。”轻风的脸上有少有的严肃。
月森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轻风,然后拍拍轻风的手说:“那么,以后都一起来吧!”是,月森一直知道轻风是独居的,所以今天才会带她来这里。从来轻风在人前都是温和、亲切的,也只有与轻风走得极近的人才会察觉轻风那骨子里透出的如丝线般绵长却也极易忽视的寂寞吧?
天上轻风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广告成功。终于把番外推销出去啦!另外本章配乐是《神秘园》。网址://wang。slsz。/mq/nocturne。mp3天上轻风番外(原天上轻风)
我生在一个全日本最有名的艺术世家。提起天上家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的父亲天上流也是一个著名的钢琴家。现在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一员。母亲天上舞曾经是日本最耀眼的芭蕾舞演员,现在因为年岁渐大,退居二线了。更多的则是做年轻一辈演员的指导。但是母亲不会有失落感的,因为我的姐姐天上微云几乎完全继承了她的衣钵,还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
姐姐与哥哥是孪生的,一样都有着极为出色的外貌,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是人们眼光聚集的焦点。那样的他们在人群中是不需聚光灯也能清楚地被发现的。而我,最欠缺的就是这动人的外貌。
哥哥姐姐长我两岁。从小,我们兄妹三人外出,人们总是围着哥哥姐姐啧啧称赞。称赞他们的灵秀、高贵、华美。没有人会注意到在一旁眼巴巴等待被着众人发现的我。那时的我希望有一个人能看到我,也能对我说声:“这孩子真可爱。”或“这孩子真懂事。”然而没有人会发现在人群外的我。我啃着手指看着父母亲明谦虚实骄傲自豪的两张笑脸,心里模模糊糊地有个念头:我似乎是多余的。
再长大一点,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哥哥天上重雨有着上乘的外貌和顶好的脾气性格,跟父亲学习弹钢琴真的是一点就通。连父亲那样在专业上绝不通融的人也会毫不吝惜地称赞哥哥。至于姐姐,拥有那么好的外在条件不向母亲学舞蹈简直是暴殄天物。所以,从小,无论我们就读哪个学校,哥哥和姐姐一定是这个学校的公主和王子,一定是文艺活动中的顶梁柱。
至于我,这样平凡的外貌也就罢了,连手脚也长得怪异。明明长手长脚在姐姐和哥哥身上是好看的,但到了我的身上,就是说不出地不协调。这样的我很有自知之明,哪怕我对舞蹈很感兴趣,但是我从不试着去跳。即便最简单的芭蕾手位我也没有试过。这种自曝其丑的勾当不做也罢!
为了不与哥哥姐姐有明显的对比,我挑选了父母亲都不擅长的吹奏乐器——长笛。我想:没有人与我对照,应该会学得自如些。但是显然事与愿违,我的长笛实在吹得极一般,哪怕父母亲曾经有过想辅导我的念头,但听到过我吹奏的水平后恐怕也早已打消了。我的长笛始终在原有的水平上徘徊,连老师都可有可无地教着我,估计如果不是为了父亲的名头,他早就将我扫地出门了吧?
看到父母亲总是围绕着哥哥姐姐转,心中不是不羡慕的,所以尽管机会不多,但只要看到父母亲,我会想方设法地撒娇、耍赖,以吸引他们的注意,让他们记得:他们除了天上微云和天上重雨以外,还有一个女儿叫天上轻风。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到了读国中的年龄。哥哥姐姐都已经是立海大国中三年级的学生了。虽然我会嫉妒、会羡慕哥哥姐姐,但是我依然喜爱着他们,爱着他们的出色外貌;爱着他们卓越的才华;爱着他们亲切的性格。所以能重新和哥哥姐姐在同一个国中部学习,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快乐。因为从小我在哥哥姐姐以及父母亲面前一直是活泼开朗的,但是一旦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我就是一个极孤僻的人,即便一天不说话,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这样的我身边从没有任何朋友。所以能重新与哥哥姐姐在一起,是我十分期待的。
哥哥除了参加器乐社外,还是网球部的好手,不过后来因为父亲说打网球很可能会伤了哥哥的手,而哥哥如果想要以钢琴为重,就必须放弃网球。在思考了三天以后哥哥作出了退出网球部的抉择。但一直到现在,哥哥依旧与网球部保持着极好的关系。姐姐就是由哥哥拉进网球部作经理的。或许哥哥有一种补偿心理,总觉得是自己对不住网球部才会那样做的。对于姐姐的来到,网球部的人当然一致同意。一来姐姐不是那些碍事的痴迷网球部部员的女生;二来姐姐的外在与内在都征服了网球部部员,甚至于连那些向来对网球部经理虎视眈眈的女生都自愧不如转而支持姐姐。
自从进入国中部后,我几乎成了姐姐的小跟班,对网球部的部员我也像对哥哥姐姐那样十分喜爱。他们在场上的那种生机、那种自信、那种神采都是我最为缺乏的。所以为了亲近他们,我几乎一改以往那种从不主动接触他人的习惯,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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