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了车里的一张脸来,一见这脸,钟离春呆了一下,车里的人见到钟离春似乎也是一呆,接着,车帘便放下了。钟离春呆呆地看着那车远去,忽然,从车里飘出来一件东西,钟离春撒腿去追,到了近前,从地上捡起那东西,却是一块粉色的手帕。
“喂,发什么呆呢?快来看看你老公戴这顶帽子好不好看?”林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听到林风的声音,钟离春没有回头,而是匆匆问道:“林风,你确定听雨是在齐国吗?”
“是啊,怎么了?我从临淄出来以前,她还怀着身孕呢……”
“可是,刚才我看到一个人,与听雨好像啊,看,这手帕还是她的……”钟离春晃动着手中的手帕。
“不会吧?”林风怀疑的声音,“你是不是看错了?”
“人可能会看错,可是这手帕来得蹊跷。如果不是听雨,车里怎么会飘个手帕出来呢?好像是故意要让我捡到的……”
“那我们追上去看看好了……”林风说道,“是哪辆车?”
“就是前面那辆深蓝色车围的……”
“好,你慢慢走,我跟上去看看……”说罢,林风迈开大步,向前追去。
钟离春也在追,只是与林风还有那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车上的人似乎没有什么急事,并不急着赶路,只是在街上慢慢地转圈。牛车走得不快,林风与钟离春追起来也不费力。
遇到想要的东西,那车上的人并不下车,只是一个丫环模样的人下车来或是直接买好,或是拿些东西到车前,随那车上的主人挑选。
从车上人买的那些东西看,有各式布匹、胭脂水粉、香料等等,买主应该是个女人。
当这车又一次在一家布匹店停下后,钟离春赶到车前,也进了这家布店,随意翻看。
在一匹水粉色的布料前,钟离春停了下来,她记得,听雨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水粉。眼前这匹布料的颜色,与车内落下的手帕是一个颜色。
果然,那小丫环也停在了这块布料前。
“老板,这块料子怎么卖的?”钟离春抢先发话。
“这个啊,**钱一匹啊,姑娘真是有眼光,这种粉色最难遇到的……”老板夸起他的布来。
“老板啊,给我找一匹同样的来……”小丫环发话了。
“姑娘,不好意思啊,这个颜色的只这一匹了,我说过,我种粉色温馨又纯正,很难遇到的……”
“那,姑娘,你买不买啊?”小丫环问钟离春。
“买呀,我找这种颜色,找了很久了……”
“你买多少呀?”
“我啊,这匹我全要了……”
“啊,能不能匀一些给我呀?我家主人很喜欢这个颜色的,刚才走了好多家,都没这匹布的颜色好看……”
“那怎么行呢?我先看到的。”
钟离春匆匆付了钱,抱了布就要离去。
“姑娘……”那小丫环追了过来。
“做什么呀?”钟离春佯装生气。
“我家主人真的很喜欢这个颜色的,要不,你随我去那边的车上看看,如果我主人喜欢这匹布,她会多付给你一些钱,把布买下来的,你再选其他的布,好不好?”
虽然丫环的话正合钟离春的心意,钟离春还是假装思考了一下,才很不情愿地回答,“好吧……”
来到车前,小丫环掀开车帘,先与那主人说了几句,随后做了个请的姿势,扶钟离春上车。
到了车上,抬眼一看,眼前的人不是听雨是谁!
听雨见了钟离春,眼中露出欣喜,却微微摇头。
钟离春明白,听雨肯定是有难言之隐,所以也不相认。
“姑娘,把你手中的布料给我看看好吗?”听雨装着不认识钟离春的样子。
“可以呀……”布料到了听雨的手里。两人的手紧握了一下,马上分开。后上车的小丫环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这车内颇为宽敞,除了听雨与这小丫环并无别人,只车外还坐着一个车夫。
听雨翻了翻布料,对那小丫环说道:“庆儿,你还真是有眼光,我喜欢的正是这种颜色的布料……”
“是啊,所以,我才想买下来呀,只可惜,就这一匹了,这位姑娘又比我们快了一步……”小丫环欣喜中有些遗憾。
“姑娘,你可不可以把这布料匀给我一些呀?”听雨说道。
“这,这可不好办……”钟离春装做为难。
“有什么不好办的?我可以付整匹布的钱给你,你只要匀给我一半的布就可以了……”
“看在你这么喜欢的份上,好吧……”盯了听雨好久,钟离春终于答应了。
“成了,庆儿,你去和店主说一下,把这匹布分成两份……”
小丫环犹豫了一下,想到这车里的确没有剪刀什么的,自己无法把布分开,只好答应了一声,抱着布,走下车去。
见小丫环已经下车,钟离春刚要张嘴说话,听雨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嘴努向车夫的位置,拉过钟离春的手,一边与她说些闲话,一边在她手上写字,钟离春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仔细看那字。
不一会儿,小丫环回来了,分好了布,付了钱,钟离春告辞下车而去。
车已走远,林风递过一条披肩,环住钟离春,在她耳边问道:“怎么样,是听雨吗?”
钟离春点头,“奇怪,碧霄公子捉她来做什么呢?”
第五卷 途经咸阳 第2章 被困公子府
“怎么?是碧霄公子捉听雨来咸阳的?”
“是啊,刚才她在我手上是这么写的,她还告诉我,她现在住在碧霄公子府。”
“哦?她不是怀孕了吗?”对在这里见到听雨,林风还是觉得吃惊。
“是啊,刚才我也见到了,听雨的肚子可真不小了……”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既然知道了她的住处,我们总会有机会再见到她的。”
“是啊,毕竟我们同时穿越来的。而且,她还是我老婆的好朋友,她要是有事,我老婆和我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呵呵,别光站在这里说了,打听一下,碧霄公子府在哪儿……”
“遵命,老婆,我这就去办。”
碧霄公子在咸阳也算有名,不一会儿,他们就知道了碧霄公子的住处。围着那座府第转了几圈,林风指着后院一处矮墙笑道:“要是没有别的办法,晚上就从这儿进去吧?”
“好啊,你很会跳墙吗?”
“呵呵,当初宋国王宫我都能进去,区区一个公子府,还难得倒我吗?”
钟离春想想也是,不再言语,两个人就近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钟离春换了衣服,出去转悠。专门找公子府近旁的卖菜的、卖水果的、卖糕点的打听。
不一会儿,就打听到,这碧霄公子是秦国王子,因为母亲出身低微,所以在秦王眼里并不得宠,成年后,就赐予了公子府,一直在府中居住。自三年前元配夫人亡故,碧霄公子并未续弦,身边只有三位侍妾,府里有公子也有小姐,这几天府里又在招乳娘,看来府里又要添丁进口了……至于府里是哪位要生养了,府外的人却并不知道,因为府内的女眷不常出来,就算偶尔出来,也都是坐车,府里规矩森严,所需之物,都有专人采买,使女们极少外出……
急切之间,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见到听雨,乳娘自己是做不来的,所以,还是林风的建议正确:要见听雨最快的一招就是夜探公子府。想到自己远在宋国王宫,林风都有办法见到自己,钟离春终于决定与林风夜探公子府。
入夜,林风理好衣服就欲出门,钟离春要跟去,被林风拦住。
“万一不幸,我被捉住不要紧,大家只当是个偷儿,你要是被捉住可不得了,堂堂的齐国王后怎么可以做偷呢,呵呵……再说了,听雨我也不是不认识,她见了我,有话一样可以说的……”虽然有些不放心,钟离春也没执意跟着,毕竟这样的事,去的人越少越好,如果一个被捉了,还有另一个嘛……
不到二更,林风就回来了,他还真的见到了听雨。
因为怕人听到,他们也没说多长时间的话,听雨只是告诉林风,她现在一切还好,不会有什么麻烦,就是想他们,自己被捉走几个月了,不知道钟离秋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产,临产前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临产后就不知道了……能在这里见到他与钟离春,听雨很高兴,希望钟离春想办法尽快到她身边来……
想什么办法呢,自己不能做乳娘啊,做厨娘吗?府里又不缺厨子,再说,自己做饭的工夫也不是很好,要是雪儿在还行……
想来想去,钟离春想到,有一点自己是可以的,那就是接生婆。
听雨不是说产前不会有任何危险吗?危险在产后,那么,只要自己在她生产的时候能守在她身边,就没有问题了,别的事以后再说。
有了这个办法以后,第二天,钟离春就在公子府对面租了店面,写了牌子:妇仁堂。声称祖传秘方,专看妇科,尤擅接生。
有了在无盐邑给人看病的经验,在以后的半个月里,钟离春还真的医好了不少妇人的病。尤其对附近的穷苦妇人,钟离春免费医治,只图她们为自己宣传一下。
在为一位难产的妇人接生过后,妇仁堂孙巧云的名字终于在附近传开了……
这一日,公子府有人来请。
随来人进府,七拐八绕,来到一所幽静的院落。
禀报过后,出来一个丫环,正是那日的庆儿。
庆儿见到钟离春微微一愣。
“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钟离春满面春风地与庆儿打招呼。
“是啊,想不到姑娘还是一位大夫……”庆儿让钟离春进屋。
外间厅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