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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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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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看现在他的这个反应,分明就是被她言中的样子。
    连自己的亲骨肉也要算计利用。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人吗这?
    心口幽幽一疼,她蹙了蹙秀眉。
    缓缓垂下眼,她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被褥,被面是上好的锦缎,深蓝色的底,上面一朵朵细碎的小花争芳吐艳。
    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掀开被褥,起身,越过商慕炎的身边下了床。
    “做什么去?”
    腕蓦地被男人握住,她回头,就看到他沉凝的眉眼。
    勉力一笑,她道,“喝水。”
    男人眼波微微一漾,随即,双手扶了她的肩,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那也用不着你下床,你躺着,我给你倒。”
    “不用!我自己来。”
    苏月抬手,将她肩头上的大手拂开,脸色略显难看。
    她倔强的样子让人心疼,也让人发狂,商慕炎恨不得直接将她扔到床上,可看到她脸色不好,终是将再度扣上她肩头的手放开。
    她瞥了他一眼,转身往前走,方向却不是置放着茶壶的桌案。
    商慕炎眸光轻凝,就看到她缓缓走到房间里的橱柜前,伸手拉开柜门。
    此时的她只着一件单薄的纱衣,曼妙身姿若隐若现,满头青丝未加一丝束缚,柔顺地轻垂至腰间,宽大的水袖随着她开门的动作滑至手肘,露出一大截莹白如玉的皓腕。
    黑发长衫,摇曳的烛光将她的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橘黄,光影婆娑间,就像是从发黄的记忆深处走来。
    商慕炎便在那一抹光影里失了神。
    这厢,苏月从橱柜里取出一个纸包,柜门掩上,方才转身走到桌案边。
    伸手将托盘上反扣的一只青瓷茶盏翻转过来,提了茶壶将茶盏撞满。
    茶水“淅淅沥沥”撞在杯壁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将商慕炎的思绪拉了回来,回神的瞬间,他便看到,她正打开手中的纸包,将纸包里面白色的粉末倒进杯盏里。
    纤长的手指端起杯盏轻轻摇晃,她缓缓递到唇边。
    商慕炎脸色大变,衣袖骤扬。
    耳畔是茶盏跌落在地、碎裂开来的脆响,眼前白雾弥漫,是纸包里剩余的粉末被挥洒开来,苏月怔怔垂眸,在她的脚边,水渍、碎屑狼藉,素色的绣花鞋面上,被溅上的水渍,如同一朵朵灰褐的小花,浸进纹理,晕染而开。
    与此同时,眼前白影一晃,男人的身形已来至跟前,他伸手扳过她的肩,声音冷酷到了极点,“你喝什么?”
    苏月缓缓抬眸,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脸色极为难看的男人。
    那一刻,她清晰地从他带着淡淡血色的眸子里,看到了惊痛和愤懑。
    略略怔忡,她似乎明白了过来。
    见她不语,他更是怒极,扣在她肩头的手就没了轻重,“说,你喝的是什么?”
    肩胛好像被他捏得就要碎裂了一般,她眉心一蹙,只一瞬,又勉力舒开,轻弯了眉眼,唇边笑靥如花般绽开。
    清亮的水眸直直望进他的眼,她问,“你觉得呢?”
    他觉得?
    她的笑深深地将他的眼睛刺痛,而她的话更是让他肯定了自己心头之猜。
    又慌又痛,又怒又癫,胸口急速起伏着,他紧紧凝着她,恨不得将她撕碎。
    没有。
    终是没有。
    怒到极致,他反而笑了。
    眸光下移,他看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唇角的笑容慢慢放大,他轻声道,“苏月,他是你的孩子。”
    苏月微微一怔,也正是应证了自己的猜想。
    这个男人果然以为她服用的是对孩子不利的药。
    他以为堕胎药是么。
    他以为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么。
    唇角一弯,她亦是回之以嫣然浅笑,“商慕炎,他也是你的孩子。”
    男人面上笑意骤敛,咬牙,一字一顿,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我当然知道。”
    苏月怔了怔,轻轻一笑,“那你还要利用?”
    “所以你要打掉?”男人声音沉哑,急不可耐。
    苏月垂眸,再次弯唇浅笑。
    看吧,这就是她跟他,似乎思维永远不在同一个点上。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
    她问的是你,他问的也是你!
    似乎质问的永远都是对方。
    见她低着头,只是笑,一句话不说,商慕炎以为那是她的默认,心中刚刚强自压抑的怒火,又噌的一声被点燃,他猛然伸手,将拉进怀里,狠狠将她扣住,心中怒极,却不知从何处宣泄,只手臂的力道恨不得将她箍碎。
    “你有没有一点常识?你知不知道孩子过了三个月就已经成型,都这么大了,再堕下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你了不了解自己的身子?你知不知道你能怀上孩子,是有多么的不容易?以后若再想有,怕是比登天还难,这些你都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男人几乎是摇晃着她的身子,嘶吼出声,灼热的气息肆无忌惮地打在她的颈脖上。
    他鲜少这样。
    苏月低声幽幽道:“我以为你不知道。”
    男人身子一僵。
    苏月靠在男人的肩头,眸光溃散地落在地上的瓷屑上。
    良久的沉寂。
    男人忽然扳起她的肩,黑眸炽暗,紧紧地胶住她的眼,“苏月,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一丝伤害。”
    苏月怔了怔,不意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眼睫轻颤,她同样回望着他的眸眼。
    这是在保证吗?
    还是在先将她稳住?
    “我想知道,你们到底要这个孩子做什么?”她听到自己如是问。
    必须问,必须搞清楚。
    商慕炎沉了眉眼。
    忽然,他倾身将她抱起,趟过地上的狼藉,走到床榻边坐下,他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以为他又要避重就轻地将这个问题翻过,谁知他却缓缓开了口。“我们要救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需要血玲珑、灵珠和乌星草。”
    苏月一震,愕然抬眸,看向他。
    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继续道:“然后,你也知道,为了给你解崖狐的毒,血玲珑让你食了……”
    男人顿了顿,眸光凝落在她的脸上,似是在细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低低垂着眉眼,没有吭声,又听得他接着道:“传说,食用过血玲珑的人,当然,是女人,在一年之内怀孕,那么血玲珑的药性就会集中到这个孩子的心脉里面,换一句话说,就是……”
    “就是孩子的心头血,可以当做血玲珑来用!”苏月蓦地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冷声将他的话打断说完。
    商慕炎一怔,微微点了点头,“嗯!”
    苏月已是脸色苍白如纸。
    心口幽幽的疼痛再次密集而来,她双手攥着男人的衣衫,微微颤抖。
    见她如此,商慕炎急了,双手捧起她煞白的小脸,连忙解释道:“但是,你放心,这些跟我们的孩子无关,就算你食了血玲珑,就算这个孩子的心脉里面有着血玲珑的药性,但是,他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去取他的心头血入药?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苏月,你信我吗?你信不信我?”
    染着淡淡血红的眸子紧紧凝着她的眼瞳,他略显急促地问着,炙热惶遽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
    苏月好半天没有吭声,只凝着他不放,许久之后,才缓缓垂下眼。
    “那你那个很重要的人怎么办?”
    他说很重要不是吗?
    “那些你不用管,跟你们母子无关。”
    男人口气坚决笃定。
    苏月自嘲地弯了弯唇。
    她不会去问那个很重要的人是谁,她知道他也不会告诉她。
    见她不吭声,男人又捧起她的脸,逼迫着她对上他的视线,“苏月,告诉我,你信我吗?”
    苏月眼帘微颤。
    信吗?
    她问自己。
    答案是不知道。
    她不说话,他就急了,又疯狂地吻上她,她蹙眉,伸手将他推开。
    苍白着小脸,她微微喘了气息,“商慕炎,现在别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心口很疼,但是,你将我的药都打翻了……。”
    商慕炎一震,药?
    转眸看向地面上的碎瓷片,他又蓦地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你心口疼?”
    与此同时,大手已是快速搭上她腕上的脉搏。
    “嗯”靠在他的怀里,苏月轻应了一声,“已看过大夫的,是商慕寒给我用的那个香留下的副作用,大夫说不打紧,食几副药将余毒去掉,就没事了,可是,你将我的药都搞没了。”
    商慕炎凝眸仔细探了脉搏,发现她所言非虚,一颗心也稍稍安定。
    可一想到药,好看的俊眉又禁不住微微拢了起来。
    他毁掉的竟然是她用来治疗心口疼的药,他还以为是……。
    他本擅长歧黄之术,其实,无论是探一下她的脉搏,还是看一下那白色的粉末,他都应该很容易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和她吃的是什么。
    但是,方才,他竟然……
    几时他变得这般见到风就是雨的?
    想想,又觉得好笑。
    心中的积郁顿时消散了不少,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他笑道:“谁让你正说着孩子的事情,又忽然跑去吃药,然后,问上脸,你又不说,不仅不说,还那样一副姿态。”
    苏月微微恼了,“那敢情还是我的错?”
    男人挑眉,“那也不全是,一半一半吧。”
    “你!”苏月气结,刚想回他几句,心口又是疼得一抽,她脸色一白,小手抓紧了他的衣衫,商慕炎见状,脸上笑容一敛,急切地问道:“你怎样?”
    苏月秀眉紧蹙,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说我怎样?”
    男人唇角一斜,再次吻上她的鼻翼唇角,只一瞬,又很快将她放开,抱着她起身,将她平放在床榻上,“你忍一会儿,我速去取银针来。”
    说完,作势就要走,苏月却依旧攥着他的衣袍忘了松手。
    他低头,将她紧紧咬着的唇瓣吻开。
    她猛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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