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北野烈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花无心刚刚张开的唇也闭上了。
按照她现在这个身份,在今天若是不带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估计也说不过去。
一朝皇后,头上的首饰要是连侍女的都不如,只怕
想了想,侧头对着北野烈淡然一笑:“多谢皇上!”
收下这些东西是一回事,过了今天带不带,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话音落下,抬起手扳开北野烈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掌,直接坐到了梳妆台前面的椅子上。
头也不回,径直淡然对身后等候着的那些侍女吩咐:“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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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转身走到旁边的躺椅上。
懒洋洋的坐下,半躺半坐的斜倚着躺椅。
左手指尖轻抚着占据了右手食指整个指节的黑色宝石戒面,微眯着眼探索的看着花无心的背影。
视线在镜子折射出来的那张俏脸,和现实中的花无心身上来回游移。
眼眸里,全是意味深长。
动手吧!
这三个字,从一个丞相府千金嘴里说出来
特别是在让人帮她上妆的时候说出来,按说应该显得格外怪异。
偏偏
北野烈敢打赌,这句话是这个女人经常说的一句话。
只有说习惯的人,语气才会是这样带着明显的命令。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花无心就像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对别人下着生杀的命令。
却也不开口询问,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侍女帮花无心装扮。
正文 那些胭脂俗粉,不适合你【6】
却也不开口询问,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侍女帮花无心装扮。
花无心也不说话,一言不发,静看着那些侍女用灵巧的手指,一点点帮她装扮。
先起身,让侍女帮换上大红夹金的长裙。
玉梳,理顺几腰长发之后,盘上了流云髻。
最后扫眉,描红唇。
侍女放下唇纸,取过花无心刚刚掂量过重量的那个鎏金凤簪正正的插在她头顶的发丝中间。
端详了一下,刚准备伸手再取过一只金步摇,就被北野烈的声音直接阻止。
“行了!”
北野烈慵懒倚在躺椅上的身子已经坐直。
眼眸眯成一条缝,端详着镜子里的花无心。
半响,冷冰冰的开口:“洗掉!”
这个吩咐,让那些侍女立即一愣。
在这个妆容的下,花无心精致的五官更显明艳不可方物。
心里实在不知道北野烈下的这个命令是因为什么。
却也不敢开口询问,静静的微微颌首,再一次开始忙碌起来。
倒水,帮花无心刚刚才上好妆的脸全部洗净。
北野烈看着花无心的脸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无声的抬起手,示意侍女们全部退下。
盯着花无心看了好一会儿,猛地站起身走到她身后。
细细打量着花无心,突然抬起手把她头顶上的鎏金凤簪取下来,随手往旁边一扔。
指尖勾进花无心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髻里,用力轻挑。
发丝,随手而落。
指尖却又同时快速盘绕,帮花无心把头顶那部分的发丝盘好。
微微皱了皱眉头,纤长的手指从一个锦盒里挑出一直全身翠绿通透的簪子,斜斜的插在刚刚盘好的发丝上。
正文 那些胭脂俗粉,不适合你【7】
微微皱了皱眉头,纤长的手指从一个锦盒里挑出一直全身翠绿通透的簪子,斜斜的插在刚刚盘好的发丝上。
直到一切都做完,北野烈眼里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勾唇浅笑出声:“刚才那样的庸脂俗粉,不适合你!”
这一句,就算是为自己的动作做了最好的解释。
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把裹在鞘的利刃。
想到昨天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那双惊恐的眼眸,北野烈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念头。
似乎,她在见到他之后,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到底是不是花无心?”
北野烈的视线,依旧在镜子里和花无心交集。
指尖从头顶滑落,一路到了她的颈部。
冰冷的手指,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死亡气息。
仿佛花无心只要回答得让他不满意,那只手就会毫不留情的把她的气息掐断。
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名字,花无心的嘴角不由得往上勾了起来。
此时,她已经发现来到这个时空绝非偶然。
也许
就像是一句从古说到今的话——宿命!
或者注定!
不仅仅有着相同的相貌,就是名字也是一样的。
心里想着这些,花无心侧脸直视着北野烈刀削般的侧面。
淡然一笑,对他的问题不做任何回答。
这个动作神情,让北野烈顿时升起了丝丝懊恼。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他似乎拥有着比常人更加准确的直觉,
能活到现在这个时候,这个让他一向都满意的直觉帮了不少忙。
但现在
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刚才升起的那个念头很愚昧!
正文 那些庸脂俗粉,不适合你【8】
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刚才升起的那个念头很愚昧!
脸,虽然昨天那浓妆艳抹,但绝对还是那张脸。
而且
北野烈脑海里猛地浮现起,昨天他在这个身躯上发泄**的情景。
那张清冷痛恨的眼睛,就是现在的这双眼睛。
从进宫到那时候,包括吃下毒药到解毒的整个过程,她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怎么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花无心当然就是花无心。
有些恼怒的移开搭在花无心颈部的手指,站直身子时,眼里的探索全然消失。
取代的,是花无心遇到他之后,就至始至终存在的冰寒。
镜子里,他的眼眸也不想刚才那样带着一丝落寞。
“现在时辰已晚,太后和花丞相应该都在大殿等着了!”
凌厉的扫视了花无心一眼,冷声开口:“起身!”
在花无心起身走过他身边时,手臂轻扬。
手臂绕过花无心的后腰,轻柔的把她拥入怀里。
动作温柔至极,就像是拥着最心爱的女人。
眼眸却依旧冰寒。
不管是谁,都找不到任何亲密怜悯——
花无心目不斜视,任凭北野烈一路亲密的拥着她踏进大殿。
感觉到瞬间聚集过来的视线,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这些视线里,她感觉不到任何善意的目光。
有的,只有让人不舒服的嫉恨,防备。
更多的,就是一种掩饰在笑容下的算计。
让她诧异的是,这些视线分成两种,一种是冲着她来的,另外一种,却是冲着这个国家的帝王。
正文 就算是局,跳下去又如何【1】
让她诧异的是,这些视线分成两种,一种是冲着她来的,另外一种,却是冲着这个国家的帝王。
而且
花无心不着痕迹的抬起眼,仿若无意的扫过大殿上的每一个人。
凭着心里本能的感应,去分辨这大殿上的派系。
视线在对上一双眼睛时,花无心浏览的目光就停留在他身上了。
一个看不出年龄的人。
似乎,乍一眼看上去应该接近四十。
但不管你怎么看,他都是一个足以让任何年龄的女人都为之心动的男子。
一袭白色轻衣在富丽庄严的有些发沉的大殿里,这个人让人有一种风轻云淡的感觉。
看着他,会有一种权势根本就算不了的悠然心。
只可惜
花无心微微提了提嘴角,将自己和那个人对视着的视线收了回来。
要是她没有感觉错,这个人就是她这个身子的父亲。
虽然,从他眼里花无心并没有感觉到一个父亲的慈祥。
更没有半点关切。
但,感觉就是感觉。
“皇后!”
花无心和那个人对视着的时候,北野烈的眼睛,却一直都在注视着她。
见到她收回视线,顿时勾唇一笑:“等一下你可要代替朕,好好的敬一杯给花丞相。”
说话间,揽住花无心的手臂微微紧了一点。
本来就紧拥着的身子,更是往花无心的方向倾斜:“要是没有他,朕怎么会有如此让人着迷的皇后!”
听着北野烈听起来和真的一样的假话,花无心不由得挑了挑眉。
侧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再度回到了那个男子的身上。
花无心再次和那双眼睛对上时,不由得对自己依旧拥有的准确直觉,满意的勾唇笑笑。
正文 就算是局,跳下去有如何【2】
花无心再次和那双眼睛对上时,不由得对自己依旧拥有的准确直觉,满意的勾唇笑笑。
这个人,果然如她感觉一样。
正是这个身子的父亲,北烈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花丞相——花非夜。
和那双眼睛对视着,直接无视腰上传来的力道。
提了提嘴角,淡然笑道:“如果皇上真的感激我父亲,这一杯酒还是自己敬的好!”
话还没有说完,腰部的力道骤然加大。
搭在腰上的手掌也猛地合拢,指尖的力道带来一种压迫的疼痛。
北野烈脸上笑容依旧,眼眸却是冰冷如霜。
冷冰冰的注视着花无心,浅笑出声:“这一杯,朕当然会敬!”
听着北野烈言语里的冷意,花无心无所谓的挑了一下眉。
敬酒的事情,是北野烈挑起的。
她不过就是应承下来而已,何必动怒!
“多蒙皇上厚爱,但皇上乃是一国之君!”
花非夜一直噙笑听着花无心和北野烈的对话,到了此时不着痕迹的看了花无心一眼。
紧跟着开口辞谢:“微臣怎敢让皇上敬酒!”
“花丞相错了!”
他的话音才落,大殿最里端的帘子里骤然响起一个满含着笑意的声音。
说话的速度不徐不疾,虽然看不到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