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来驱鬼压邪的,上面书有神荼、郁垒二神。”这回换小十七答了。
“几位爷可能背上一首与桃符有关的诗吗?”云锦再问。
这回小十六和小十七则是答不上来了,于是他们就把眼光放在了十五阿哥身上。
“爆竹声中一岁除,
曈曈桃换旧符。”十五阿哥也不负他俩的期望,想了一想就背出来了。
说实话,这首诗中只有“总把新桃换旧符”一句,云锦还算是有些印象,其他的可是耳生的很,会问这个问题也只是想难为一下他们,至于十五阿哥背的对与错,她可是不知道的,不过想来应该是不会错的。
“那么最早出现的春联是由谁所写,内容为何?”云锦又接着问了下去。
这下可是连十五阿哥都不知道了,他们面面相觑,都没有开口。
“云锦问的这些个问题,是在某一年的春节前夕,一个群里的朋友向大家发问的,本来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桃符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叫春联的,不过因为这个答案关系到明朝皇帝朱元章,所以云锦想想还是没有问出来。
十八爷,”云锦蹲在十八阿哥面前,柔声的对他说,“云锦告诉您,您可要记住了,那是五代后蜀皇帝孟昶写的,内容是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
马上到新年了,北京的天气当然是很冷的,云锦这一行人又是坐在外面,所以小十八的脸蛋冻得红通通的,可他却是不叫苦,只是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云锦,跟着她念了几遍,然后冲她展颜一笑,表示自已记住了。云锦见他如此乖巧可爱,再想想他岁不长久的命运,不禁有些个心酸,伸手将他搂在怀里,小十八先是一愣,随后也伸手抱住云锦。
这还是云锦第一次如此亲近小十八,之前她总是觉得小十八虽小总也是个阿哥,自己不好越了礼数,现在这个时候却是突然有种感觉,小十八在人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是应该多给他些温暖,反正旁边也没外人,就让她抱一小会儿吧,
“云锦,你现在能教我们曲儿了吧?”刚才那道题他们明明没答上,可小十六却是压根不管这茬儿了,只是催着云锦赶紧教他们唱歌。
“好我的十六爷,您也得容云锦想想啊。”云锦笑着放开了小十八,站起身来,心里还有些不舍,你还别说,这小正太的身子软软的,抱起来真是舒服。
云锦出那些个题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专为整治他们的,所以小十六要赖帐,云锦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你快想。”小十七也在那儿催。
“十七爷,哪有这么快的,且让云锦一天,明儿个给您成不成啊?”云锦摇摇头笑了,“几位爷,咱们坐这儿也有时候了
是可以起身了,十八爷已经冻坏了呢。再说,难不+L云锦瞧热闹真就是一句虚话?”
这话说得不只是十五阿哥,连小十六和小十七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忙站起身来,继续前行,不过也没忘了一再叮嘱云锦,明天一定要弄出来,他们还会一早就去找她的。云锦点头答应了,这才能消消停停的好好看看宫中过年的情形。
一路上不时能看到那些太监们在挂春联。没错,是挂。宫中的春联和福字一样,是挂而不是贴,这与民间不同,要按现代的说法,也更环保一些,上面的字是满文,可是,云锦看了这个春联却是大吃了一惊。
云锦吃惊不在于联上的字满文还是汉字,也不在于它是挂还是贴,她吃惊的是,这些人挂的联居然是白色的,难不成是近日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去世了嘛?可昨天自己还在康熙那儿,没听说什么啊,难道说是今天去世的,唉,这大年下的,日子口赶得可是有些不好。
可是,也不对啊,这些个挂联的人,脸上都是笑呵呵的,如果真是有什么丧事,他们这么着,不是找挨打嘛,挨打还是轻的,也许就此小命就没了。云锦再看看这些个小阿哥们,他们也是没事人一样,一点也没有吃惊或者是伤心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云锦,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吗?”十五阿哥看出了云锦的不对劲儿。
“十五爷,他们挂的是什么啊?”云锦指着那些个太监。
“云锦,你傻了吗?”小十六和小十七笑了起来,“那自然是春联了。”
“可是,”云锦没理他俩,接着问十五阿哥,“那为什么是白色的?”
“这是咱们满人的风俗,与汉人有所不同。”十五阿哥温和的笑着给云锦解释。
“亏得你还是满人之后,连这个都不知道。”小十六和小十七还在一边嘲笑云锦。
“云锦不是没见过吗?不知道有什么稀奇,”云锦白了他俩一眼,“再说皇上写的福字不也是红色的吗?”
“那些福字皇阿玛是要赐予亲近臣工的。”
十五阿哥虽没明说,但云锦也有些明白了,因为这些臣子有很多是汉人,而汉族又是忌白色,康熙自然是不能赐个东西还给人添堵,故而他写的福字都是用红色的,而只在宫中张挂的春联,就按照满俗用白纸或者是白绢写了,当然也不是就这么的直接挂出来,而是要以蓝边包于外,红条镶于内。
而且这一天除了有挂春联以外,东西六宫还要张挂宫训图,十五阿哥看云锦也是不太明白的样子,就向她解释,这个宫训图,画的都是有美德的后妃的故事,借此来教育后妃们要遵守三纲五常,实行孝道。另外,这图也不是由宫里派人去挂的,而是宫殿监传知东西六宫的首领自己挂上就行了,还有,这图要一直挂到第二年的二月收门神的日子才能撤下,收藏在景阳宫后的学诗堂里。
东西六宫所挂的图也不一样,贵妃娘娘和云锦所住的延禧宫挂的是曹后重农图,至于其他宫里,景仁宫是燕姞梦蓝图,承乾宫是徐妃直谏图,钟粹宫是许后奉案图,永和宫是樊姬练猎图,景阳宫是马后练衣图,永寿宫是班姬辞辇图,坤宫是昭容评诗图,储秀宫是西陵教蚕图,启祥宫是姜后脱簪图,长春宫是太诲子图,盛福宫是婕妤当熊图。
一行人在宫中逛来逛去也有些个累了,经云锦的提议他们来到了太后的宁寿宫,却发现十格格已经在这儿了。
“云锦,如月已经在这儿等你很久了。”等大家都请安坐好之后,太后笑着对云锦说。
“太后,这您可冤枉如月了,谁说如月是来找云锦的,如月可是专程来看您的。”十格格撒娇着说。
“太后,十格格说的是,云锦出来前并没有说要到您这儿来的,是跟几位爷走累了,想到您这儿来歇歇,顺便也赠点吃的。”云锦含笑对太后说。
“你这丫头,我这有什么东西是你没吃过的,怕是你自己做的倒还好些。”太后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云锦不过是嘴上的功夫,要论手艺还得是您宫中的御厨。”云锦笑着提议,“您要是不信,咱今儿个就考考他,让他做个疙瘩汤如何?”
“疙瘩汤?”太后听云锦说完就笑了。
“云锦,你也真是的,想吃就说想吃,干嘛要找借口,哪有用疙瘩汤考人的。”十格格也捂着嘴乐,“不过,太后,让云锦这么一说,如月也是想吃了呢。”
“那就让他做吧,虽有些上不了席面,但一说起来,我也是有些馋了呢。”太后点头。
“让他做是做,可千万别说是考他啊,不然他还不吓着了。”小十六和小十七对要去传话的宫女说,一边说还一边笑着。
“两位爷觉得好笑吗?”云锦不能说别人,只好拿他俩开刀,“要知道,在平淡之中才能见真章,把那些个山珍海味做好吃了,有什么难,难得就是这些个平常之物,能把这个做好了,那才是真手艺呢。”
“好,好一个平淡之中见真章,云锦倒是有些见识的。”康熙笑着走了进来,先给太后行了请安礼,“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康熙起身后,其他人又开始给他请安。
“皇帝,封玺仪式可是结束了?”太后等这些请安仪式都完成后,才笑着问康熙。
“是,儿子可以松泛两天了,所以来陪陪太后。”康熙笑着点头。
“你长年忙碌,难得清闲,就好好歇歇,不用总惦记我,有这些个小辈们陪着,我也是高兴的。”太后慈祥的对康熙说。
“他们是他们,儿子是儿子,”康熙笑着摆摆手,“再说昨儿儿子在您这儿进得香,云锦那主意出的不错,今儿个她不用到儿子那去了,我就想着她肯定又会跑到您这来,所以就过来看看她是不是又要弄出什么花样了。结果刚一进来就听她说平淡之中见真章什么的,这话是有些道理,但却从何说起的呢?”
“是云锦说要考考我宫里的御厨,让他做个疙瘩汤。”太后说起来还是觉得很好笑。
“疙瘩汤?”康熙听后也笑了,“云锦想出来的吃食倒是一贯的具有乡土气息。”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皇上,云锦来自民间,本来就是个小家子气的,自然'这些个平常之物了。”云锦冲康熙笑着说道,“虽说是些粗浅之物,就象太后所说的,上不了大席面,不过偶尔试之,也是个趣儿,皇上不也说昨儿个进得香吗?”
“总是有你说的。”康熙摇头笑着,然后吩咐宫女,“那就这么着吧,你去告诉御厨,今儿就做这个,做好了朕有赏。”
“等一下,”云锦喊住那个宫女,“麻烦你跟御厨说,让他再做些个家常的配菜,务必要以清淡为主,那些个小咸菜也要准备着,还有,”云锦看看小十六和小十七有些个郁闷的神情,估计是觉得只吃疙瘩汤太简陋了,不能解馋,想想他们正在长身体,也是需要吃些肉的,于是又吩咐,“再烤个羊腿,做个黄泥焖鸡。”
所谓黄泥焖鸡,其实就是叫花鸡,不过在宫里云锦不能这么叫而已。宫女听完云锦的话,答应着出去了,等云锦回头一看时,太后和康熙正在冲自己乐呢,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在延禧宫里,尤其是康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