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没想到这“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自己自太子幼时就“谆谆教训”,说“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可是他却“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
这事老康做的就有些矛盾了,既是教导太子节俭,如何又为了他便于取用,而让他的乳母之夫做了内务府总管呢,你倒是让他省还是让他花啊?
康熙接着就说到十八阿哥患病之事,说“众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而太子“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异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窃视”,康熙认为这是太子因为“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一事,想要“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说太子此举令他“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
康熙然后又说到太子“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说他自己“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袜”,而太子“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坏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说如“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
一旦决定要废太子了,这太子就什么都不是了,康熙以前为了他的生母可以容忍他的一切不是,现在却要说他“克母”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康熙对太子的失望和愤恨有多深。
康熙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痛哭不已,不能自持的仆倒在地上,待大臣们将他扶起之后,他才将最终判决说了出来,“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俟回京昭告于天地、宗庙、将胤废斥”,对太子的党羽,“凡系畏威附合者皆从宽不究外”,但是却命令将“索额图之子格尔芬、阿尔吉善,同党史暨二格、苏尔特、哈什大、萨尔邦阿俱立行正法”,“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着充发盛京。”,而对太子则是“即行拘执”,并命令由大阿哥一路监视太子回京师。
当了三十多年太子的二阿哥就这样被废掉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又添了个彩儿
八阿哥夭折的消息也是乌喇那拉氏来告诉云锦的,还没有被废呢。她在说这个的时候也是带着满脸的遗憾和伤痛,云锦知道她也想起了自己夭折的儿子弘晖,他和十八阿哥一样,也是八岁的时候去世的。
云锦没见过弘晖,虽然为四阿哥惋惜,但心中却是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感受,可是十八阿哥就不同了,她在宫中与十八阿哥也接触过不少次了,为了要给他短暂的生命多一些欢乐,云锦跟小十六、小十七做什么好玩的事儿都尽量的带他一起,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给他准备一份,虽然云锦在心中也是一再提醒自己,不能在小十八身上放太多感情,这样在他走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伤感。
可人的感情哪是能那么随便控制的,尤其十八阿哥又是一个非常非常乖巧、非常非常讨人喜欢的小孩,每次看到他那可爱的小脸,云锦的心中都会不自觉的涌起一种酸楚。这次康熙巡幸塞外,云锦明知十八阿哥死期将至,可因为十公主也在随行之列,再加上她又说了那个方子,所以心中也就自然的有所期待,希望着十八阿哥能够因此改变命运存活下来。只可惜历史的轨迹在小十八这儿却还是没有转向,他依然没有摆脱早夭的命运,
云锦心中虽有准备,但当真的听说小十八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时,心里还是隐隐做痛,小十八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也一直不断的在她眼前浮现,裹馄饨时沾满面粉的小脸,跟着十三阿哥他们表演时连唱带跳地认真劲儿,回抱自己时腼腆的小模样,一切的一切,虽然过了好几年,却还是历历在目。
“福晋,十八爷去的时候是否安详?”云锦轻声问乌喇那拉氏。
“十八弟的灵柩已经送回京城了,”乌喇那拉氏的声音也不大,其中带着一丝伤感,“我们爷为他安排后事时,也看过了,说是面容很平静。”
“云锦在宫中之时,十八爷对云锦也是不错的,他走时云锦没能前去相送,很对不起他,就在这儿给他唱首曲儿吧。”云锦看着乌喇那拉氏,心中酸楚难当。
“嗯,”乌喇那拉氏点点头,“相信十八弟在天上会听到地。”
云锦也没叫红袖和翠屏,自己一个人把古筝和琴凳搬了出来,坐在琴后,云锦也不看乌喇那拉氏,自顾自的唱了起来。
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
留下了带不走地孤独。
漂亮地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弄脏了美丽地衣服。
却找不到别人倾诉。
聪明地小孩。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看不到至爱地亲人,
在天堂寻找从清晨到日暮。
我亲爱的小孩,
为什么你不让我看清楚,
是否让风吹熄了蜡烛,
在黑暗中独自漫步,
亲爱的小孩,快快擦干你的泪珠,
我愿意陪伴你走上回家地路。
云锦穿到清朝后,唱的歌也不算少了,可这回却是第一次边唱边落泪,乌喇那拉氏听着这首歌也是触景伤情,眼泪簇簇而落,没等云锦唱完就抬身边拭泪边快步离去了。
云锦也没起身相送,只是沉浸在怀念与悲痛之中,一遍一遍不停的唱着,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本来就已经不清澈圆润的嗓音,也越发的嘶哑了起来。
突然之间,一只手按在了云锦正在弹琴的手上,云锦抬起头,眼中泪水迷漫,一时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心里也是恍恍惚惚的。
这个人用帕子将她脸上地泪水拭净,云锦这才发现原来是四阿哥。
“四爷,小十八……他走了。”仿佛四阿哥不知道一般,云锦幽幽的跟他说道。
“我知道。”四阿哥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
“本来是可以救的,都怪我。”云锦的泪水又冒了出来,“如果我没有躲在这里,如果我能坚持让皇上给他用十公主地方子,就算是没有人用过又怎么样,我应该相信十公主在这个事上是不会瞎说的,或者再早一点,在皇上这次要带着他一起出巡之时,我就去阻止,小十八也就不会有事了。”
“这不是你坚不坚持地问题,”四阿哥用静静的目光看着云锦,“你也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我知道,”云锦按着琴弦地手一翻,握住了四阿哥放在上面的手,“我知道他会出
我知道的。”
“瞎说什么,”四阿哥皱了眉,“你如何能知道呢。”
“可怜小十八还那么小,”云锦没接四阿哥的话,“大好的人生还没开始呢。”
“皇阿玛不会因为你说十八弟还小,就不带他一起去的,小十六在五岁时也跟着皇阿玛到塞外过,小十八已经八岁了。”四阿哥语调依旧平稳,只是其中隐隐的有一丝惆怅,“再说,今年二月巡畿甸的时候,小十八不也一起去了嘛,最后还不是好好的。”
“可是小十八走的也太冤了,”云锦还是过不去这个劲儿,“明明有方子可以救,仙人掌咱们也送过去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那个方子毕竟是没有人用过的,”四阿哥叹惜一声,“皇阿玛和太医谨慎些也是有道理的,再加上那个太医的药也确实让十八阿哥有了些起色。”
云锦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小十八不是一般人,他是皇子,是康熙喜爱之极的皇子,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随便给他乱用没经过测试的药物,万一有个不合适,那可是要掉脑袋地,而且康熙也不会轻易同意的,就算是云锦在那儿,怕也是劝不动的。
想通这个事情之后,云锦心中的自责也减轻了许多,这时才发现眼前的情况,自己在那儿大摇大摆的坐着,而四阿哥却还是站着呢,手也正被自己攥着。云锦赶紧起身,但却是舍不得马上放开四阿哥的手。
四阿哥地手大归大,但并不温暖,可能是因为中过暑的缘故,有些个凉凉的,不过就是这样的一双手,云锦握着它,心中却是有一种很塌实、很温暖的感觉。
“爷,”云锦拉着四阿哥,将他送到坐位上,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他的手,温柔地对他说道,“您这些日子为了小十八的事儿,劳心劳力的,也累坏了吧?”
“还好。”四阿哥随口应付了云锦一句。
“还好?”云锦怀疑的看了看四阿哥,见到他眼睛下面地黑影,不禁开始了碎碎念,“才怪呢,看看您的眼睛,就知道睡得肯定不够,还有您是不是又没好好的按时吃东西了?跟您说过多少次了,这个样子对胃不好,还有,您也不能光吃素,肉也要吃些的,不然会没力气的。”
“行了,瞧你这嗦劲儿的,”四阿哥淡淡的瞅云锦一眼,“有说我的工夫,还是先看看你自己的眼睛吧。”
“爷要是能将云锦地话听进去,云锦自然就不会再嗦了。”云锦自然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睛肯定是肿的,不过这个先不用管它,还是接儿唠叼四阿哥要紧,“记得以前云锦就已经说过了,身体就是自己的本钱,要知道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地,”四阿哥抬手打断了云锦,“好了,皇阿玛他们要回来了,我外面还有好多事儿要办呢。”说完站起身来就要走。
“爷,您等会儿。”云锦叫住他,又把翠屏喊进来吩咐道,“你去把我们刚做的肉松和鱼松拿过来。”
“你又弄了什么?”四阿哥淡淡地说道,“一天就知道在这些个吃食上下工夫,前些日子爷派人送来的书,怕是都没看吧,还有,今天地字写完了吗?”
“爷吩咐的事儿,云锦哪敢忘啊。”云锦冲他讨好地笑笑,“等您走了以后,云锦马上就写。”
“哼,我要不问,你就不写了是吧?”四阿哥白了云锦一眼。
“哪能呢?”云锦喊起屈来,“爷这可是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