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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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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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受到如今之害。”
  司徒傲闭目沉吟,半晌方道:“武谱中的秘密我不曾涉及,对于武谱功法的运用也仅是听大哥说过几次。他现在之所以不能运用自如,最大的原因就是经脉不通。记得去年我在怀戈时,他除了淤塞之症外也未有其他异样情况,然而今日再看,却已经有了一丝松动。也许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松动还会逐步加强也未可知。”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前面领路者足音轻捷,后面跟随者足音混重,显然并非习武之人,但似乎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速度并不嫌慢。
  聂无娘神色微凝,道:“是军中来人。”言罢,她转身推门出去,用自己庞大的体型挡住了来者的视线,反手合上了门扇。
  对于外面发生的事,司徒傲并不十分关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黄翎羽的额。慕容泊涯仰天望着屋顶,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片刻之后,来人领命离去,而聂无娘转了回来。
  司徒傲抬眼看她,见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于是问:“这次又让你出兵?你不是已经调回禁军来了?”显然对外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南韩那边小皇帝新上任就三把火,位子没坐稳就要东咬西吠。”她阴着脸骂道:“慕容锐钺那小子,见我老是偏向楠槿,就向那老皇帝进谗言,要将我从京中调走。”
  “那慕容老大就不怕你掌着军权?”
  “掌你个头!左边一个监军右边一个副使,户部还管着军饷,各郡握着粮草的调拨。在外打仗说得好听是握着军权,说实话其实就是被牵着脖子去拼老命。”

  第八十五章 不约而同

  有人敲门进来,两位长者停了谈话。一名庄丁端着粥罐子和小碗调匙快步进来,放在桌上又迅速退了下去,原来是给黄翎羽的药粥已然熬好了。
  司徒傲素有医者仁心,对着病人甚是温柔,所以本能地就要去盛粥过来。哪料到慕容泊涯动作比他还快,不禁捻着胡须暗想——年轻人哪……
  然而慕容泊涯也就算了,黄翎羽的反应更让他喷血。
  想这黄翎羽听着两位长者的谈话正在入神,忽见到慕容泊涯手端一碗乌漆抹黑的东西坐到床前,也没想到是要来喂食,自动自发地撑坐起身,动作顺溜地抓了过来,但也没吃,反而先是问道:“都现在这个时辰了,你们不吃晚饭?”
  聂无娘见慕容泊涯脸上神色就如同吃了个青柿子似的,心里笑到内伤,对着黄翎羽正色道:“这是给你专门开的方子,我们另外准备一桌,等下就做好了。”她又暗自忖度:“黄翎羽倒有些像司徒傲大哥年轻时的性子。若是羽化,不知能传得他当年几分风采?”
  正向往着,又听司徒傲回到刚才的话题。
  他对聂无娘道:“打打杀杀之类我还略能上手一二,朝堂上明刀暗箭的事我是能躲就躲。你看吧,你自己准备怎么办?若是被调出京城,教里的活动就不能像现在这么明目张胆了。况且风声一紧,小黄也得换个地方将养。”
  聂无娘道:“战场上打打杀杀也是我的长项,朝廷里的对策我也都是听那对无良师徒的。”说着还斜眼瞟着慕容泊涯,“现在老狐狸不在,小狐狸给出出主意。要不然你的……嗯,这个小黄可就要搬家了。你看他现在这样,东搬西搬的也太过辛苦了吧。”

  一来二去,黄翎羽那碗粥还是没下肚,慕容泊涯回头怒视两人,说话如连珠炮似的:“随便找个人行刺你然后装伤,嫁祸到慕容锐钺身上。就说他怕你在外掌了军权,所以先下手要除掉你。”
  “……好简单。”聂无娘咋舌道。她其实自己也有计策,但却要复杂一些。就是集结臣工们参她一本,反对让她出征戍防。
  司徒傲则更是富有戏剧色彩。他甚至想到要让老皇帝在“机缘巧合”下拿到一封给女将“武良”的密信。该密信是“武良”失散多年的姐姐写来的,这个姐姐在信中称自己已嫁至南韩,夫家是南韩地方豪强,夫妻双方恩爱非常,并育有一子三女,还让妹妹过去同她生活——信要写得声情并茂,要捏造这位姐姐与“武良”的幼年回忆一二,要回忆得煞有介事——老皇帝看后,如果还放心让聂无娘戍防南韩,那这个老家伙不是老糊涂了就是病糊涂了。
  至于慕容泊涯的方法,不但于聂无娘的声誉毫无损害,反而还将了慕容锐钺一军。即能让聂无娘称病不出,又彰显了本朝大皇子“当面捧背后损”的阴险做法。
  至于大燕国最后是否会落入南韩的手里,几个人反而并不担心,因为白衣教内教义与世人观念十分不同。白衣教并不执著于疆土国境朝代之分,只追求人民生息的繁养,但凡能对平民百姓有好处,能放开对西戗族人的钳制,不论是大燕统治还是南韩统治,其实都没有大的差别。
  两位长者早就察觉慕容泊涯有赶人出去的企图了,偏偏就是不走,等他终于破了功,再也装不下斯文地开始抓耳挠腮,两人也不说破,嘴角抽搐地起身出去。
  
  数日后,大燕第一女将武良遇刺的消息不胫而走。大燕洛平京内的茶馆戏院,郊外的茶挑子酒铺子,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说及这件大事。
  说起来,之所以传得如此之快,也该怪这大燕的高官宦绅,平日里对平民百姓多所盘剥,那些三姑六婆七大叔八大爷的,除了干活吃饭也没几个闲钱去找乐子,于是茶余饭后的全副精力就都投入到了这个世界的八卦事业中去。
  民间人心纯朴,更就易轻信谣言,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常常以平凡可靠的面目现世的慕容锐钺,渐渐转型为胸怀狭隘阴险狠毒表里不一的类型。
  
  此时此刻,大燕洛平京宫城之中,荣翔广殿之上,在京凡三品正阶以上要员正在举行朝议。
  荣翔殿乃是宫廷正殿,礼仪比之寻常朝议场合更要严谨肃穆。满朝文武皆跪坐在两侧地席上,双目视膝,无人胆敢抬眼偷看远远皇阶之上的大燕皇帝。
  按照大燕史书所载,千年前荣翔女王当位时,也多是设一地席或摆一广桌,君臣促膝而议;如此尊贵的殿礼乃是始于三百年前大燕厉王;而近几十年来,燕皇的架势是越发尊贵了——在京一品副阶以上,才能有幸在近处得睹天子真颜。其余官品则都要远远隔着金陛皇阶,匍匐拜倒。
  
  慕容楠槿坐在皇阶中部的侧席,上方两丈左右是他的父皇,对面是长兄慕容锐钺,其下要再隔着三四丈方是大臣奏事的所在。
  且不说慕容泊涯终于因西戗血统而被赶出了宫廷,炽焰似乎也被皇帝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任务,一月一次的正殿朝议也不来走走过场。
  比起慕容泊涯而言,楠槿长相略显文秀,不过一旦开口,就会立刻显出豪爽本性。他幼年曾师从阎非璜习文学武,阎非璜算是慕容泊涯的“保姆”,却是慕容楠槿的正牌师父——虽然拜师学艺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但阎非璜当年的一言一行,至今仍影响着他的行事做法——性取向除外。
  
  楠槿十二岁左右,阎非璜带着白衣教的人整治了地方上的一个贪官,回京后在他面前发了好大的牢骚。
  阎非璜当时一边喝闷酒,一边数落那贪官,说那铁公鸡成天抱着千万身家也不花也不用;说从古至今到未来,就算蟑螂都灭绝了,贪官污吏也不会绝种;说那帮人怎么那么笨,要那么多钱又用不完,还不如仗剑天涯恣意人生来得快乐。而到了最后,他吐着酒气,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个楠槿并不认识的名字。那语气那神情,仿佛真有一个极亲近的人坐在他身边,勾肩搭背地,与他一样喝着酒发着牢骚。
  『……我怎么偏偏为了这种灭都灭不尽的事和他闹翻呢?』微醺而懊恼的声音,仿佛又充溢在慕容楠槿的耳中。
  
  他垂视其下左右文武官员两百余名,愈发觉得这个朝廷的存在就是一场笑话。皇阶最上方那个老皇帝,一意孤行就想把这天下改造成理想中的完美国度,而下面这群呆将腐儒,蝇营狗苟就想着如何保住头顶的乌纱帽。
  果如史书所言,这天下就是一个棋盘而已。皇家爱下怎样的棋,就下怎样的棋,一局终了,另一局又再度开始,反反复复,哪有棋子们说不的机会。
  
  第八十六章 朝廷拉锯
  
  世人并不知道阎非璜是何许人也,但是在他丧生数年后的现在,他留下的每一步棋子都开始发挥了作用,正在逐渐扭转这场由皇帝掌控的棋局。就连在京官员的态度转变,也和当年他留下的布置不无关系。
  
  慕容楠槿并不明白阎非璜这个人,即使在他成长至今的现在。
  
  阎非璜就像一个许许多多矛盾集合在一起的综合体。他有足够的智慧挑起逼宫叛乱,却往往放弃这些唾手可得的机会。他虽然影响着慕容楠槿和泊涯的思考方式,却不会强逼别人接受他的观点。
  他似乎看不惯这世间的很多不平事,他似乎有着这世间所有人看不到的视野和高度,但他并不会积极地插手不平事,更不会积极地去追求他的理想。
  
  对身边的人而言,阎非璜是参天的大树,足可依靠信赖。
  然而大树也就仅仅是大树,一旦离开了他的身边,走出了他的保护范围,他便不会主动伸手去遮蔽任何人。
  他仿佛只是消极地在等待,或许是在等待自己耐心的极限,或许是在等待某个契机的来临——当那个极限或契机来临,他或许会如同某个故事中所言的神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只不过终其一生,阎非璜始终没有等到那个契机,也就没有特别主动地去追求过什么。
  
  这样的人却留下了一个组织,组织里的人都经由他一手调教成长。在他丧生火场数年后的现在,这个组织迅速崛起,已在白衣教几大势力分支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人数并不十分多,综合实力却是白衣教中最为优秀的。只不过他们也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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