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把他抓来了。你瞧那些读书人不跟你急!”很久没见着华黎了,不自觉地就想跟她拌几句嘴,好久没这乐趣了,钟离莲不免又多说了两句,“我听说那位尉迟大将军新得了贵子,是不是没人惹你,你到闲了?”这话请等着就是要惹她的火。
尉迟华黎瞥了一眼对面的钟离莲,根本懒得搭理他。
“这半年没见,到深沉了不少。”她就是想惹她的气。
“啐,死苍蝇。我忍你很久了啊,你要是再敢说一句,瞧我不把你扔出去。”
“我现在可是内丞,惹了我小心参你一本,反正你常年在边关也没机会辩驳。”好久没这么斗嘴了,很是想念。
“皇上。我要是现在把这女人给扔出去,算不算欺君?”用脚指了指对面地女人。
金云溪浅笑着不言。私下里,她允许她们这么跟她闹腾,有时到还真怕她们不这么闹,万一真到了那天,她可就真是孤家寡人了。“盛图此人地品性如何?”
“据说为人很是怪异。3g华 夏网网友上传有时会招揽一大群人讲学谈经,有时则为了躲避友人来访又不停地搬家,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物。据说当年很多人想招揽他,结果他连面都没给人家见,到也惹怒了不少达官贵人。”钟离莲经常行走各国,知道不少的奇人异士。
“啐,我瞧这种人就是欠收拾,越宠着他,他就越登鼻子上脸。你要真把他给收拾了,他到还死贴着你不放。”
“你到是很有经验啊,收拾了几个这种人物?”钟离跟尉迟华黎抬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哼,眼前不就有一个。”意指钟离莲害怕她的武力。
金云溪整了整衣袖站起身,并不管眼前两个女人的大闹是否有失礼仪,她知道她们平时都跟她一样,板着脸太久了,也要适当地休息一 下。
“钟离,你让人帮我准备一辆马车,朴素些,别用宫里的名义,用你的名义。”
钟离正被尉迟华黎拧着耳朵,被她这么一说,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脸来,“你要干吗?”
“我想去见见这位北圣。”
“你现在可是皇帝,当然是让人来见你了,怎么能你出去见人呢,这不是太没面子了?”这才松开钟离的耳朵。
“现在开了科举却一个人都不来报名,这面子早就没了,既然这个人有北圣之名,到不妨试试,我去比别人去更显得诚心些。”
“那我跟你去吧,苍蝇婆不是还要接见什么使臣嘛。”
“你刚回来,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谁知道那家伙到底是圣人还是无赖!不跟你一起,我这觉也睡得不安稳。”
被尉迟华黎这么一折腾,反倒还去得比较快,连拜帖都没来得及送就去了,马车到了半路金云溪才发现自己如此卤莽,真是让这场科举给急糊涂了。
按照钟离莲打听的地方,到是在郊外找到了她所说得那所宅院,如果这能称之为宅院地话。
两间茅草房,一圈篱笆护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这人够穷得。”尉迟华黎找了块大石头栓了马,在篱笆护栏前转了两圈,愣是没找到门。
金云溪扶着篱笆看了看四周的风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到真是一处野居的好地方,再看看这两间简陋的小房子,不难猜出此人是何种性情的人,到真是个闲云野鹤之辈,若是想请他入朝为官,还真怕是个大困难。
“夫人可是来找我家师傅地
个十多岁的男孩站到金云溪身后,青灰短衫,干净得
金云溪不免浅笑,看来这盛图到还真有点本事,到是能猜到有人来找他,“是,敢问你家师傅可在家?”
“我家师傅出山访友去了,并不在家。”
金云溪回头看院子里地石桌,桌子上还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可见这人并不是出山访友,到是有心避着她,“既如此,那我下次再来相 访。”本想招呼华黎回去。不想她到是翻篱笆进去了。也不注意满院的花,急得男孩连喊了好几声停!
“一个大男人种这么多花干什么?”顺手揪了两朵下来,因为她没见过这种花,觉得新鲜。
“你这妇人真是无礼,怎么敢乱摘人家的花!”男孩急得脸通红。
“这花长这儿不就是给人摘得,要不种它干什么?”把花塞进金云溪的手里,懒得理小男孩地蹦蹦跳。
金云溪望望手里火焰色地花,再望望石桌上的棋局,不免扶着尉迟华黎的手跨进了院子,“胸怀千军万马。却又无处可用……”伸手取了枚棋子放进棋盘里。
尉迟华黎被小男孩吵得受不了,见金云溪要走,赶紧拔腿就去拉 马,省得一会被吵得发火真把小孩子给怎么样了。
“这是什么花?我从来没见过。”拉着马与金云溪并肩往前走。
“曼珠沙华(彼岸花),开在天界地花。”手指拈着花秆,仔细端详着。
“天上也有红色的花?”尉迟华黎的逻辑就是与一般人不同。
“也有人说是黄泉之花。人死之后会踏着此花的指引走向幽冥之 府。”
“这么玄?”拈来一支看看,到也没觉得如何嘛。
此时夕阳刚落至山尖。迎面望过去还有些刺眼,两人并不上马车,到是乐得走路下山,落个自在。到了山坡顶时,恰好正面遇到了一个戴斗笠的捕蛇人。只见他的竹笼里细细地露出了几条蛇尾。到把尉迟华黎到给迷住了,“嚯,这位大哥捉了不少嘛。卖不卖?”好久没吃蛇肉 了,突然犯了馋,直接挡住了捕蛇人。
“夫人都要吗?”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只是戴着斗笠看不大清楚他地长相。
“你卖啊?行,我都要,多少钱?”尉迟华黎将缰绳递给了金云 溪,自己上前去看笼子里的蛇去了。
“二十两银子。”那人伸了两根手指。
“蒙谁呢,你以为这是蛇精啊?二十两够我吃上一年的蛇肉了。”尉迟华黎摆手让他赶快走,没见过这种人,莫不是穷疯了。
捕蛇人抬头看了看金云溪手里的花,没再说话,盖了笼子就打算 走。
“这位大哥请慢走,二十两我买了。”金云溪唤住那人。
“他疯你也跟着疯啊?二十两呢。”尉迟华黎忙着阻止金云溪从自己身上翻钱袋,“喂——那是我近半个月的俸……月钱啊。”本想说俸禄的,可记起了此刻还在隐姓埋名,赶忙改了个说法,到是忘了普通人哪有这么高地月钱!
捕蛇人也不客气,伸手过来取了,顺便将竹笼子放下来。
“误摘了先生的花,还请原谅。”见那人转身要走时,金云溪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此人从头到脚虽是农人打扮,但手脚上地皮肤却不像个干粗重活的人,而且山上也只有一处房舍,他还能是谁?
那人到也没转身,只是顿了一下,“山野多猛兽,夫人保重。”
“谢先生,‘真隐’棋局确实难破,但也不是不能破。”
那人没再停留,继续往坡上走去。金云溪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叹息一声,这种人真得是很难请啊。
“你们……啊!他不会就是那个谁吧?!”尉迟华黎到也反应了过来,说话间就想往山坡上冲,却被金云溪攥住了手腕,“人都来了,干吗不去找他?”
“主人都说已出山访友,现在再去,不是明着说他骗人?”
“怎么这么麻烦,事还真多,一个大男人整天东躲西藏的。”拎了地上的竹笼子,那可是他花了近半个月地俸禄买得,回去要吃个够本。
握着手里地花,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看来今天真是莽撞了,什么都没打听就来了,不知道会不会把人给吓跑了,现在只能指望她顺手下的那个棋子能留住这人。
第三卷逐鹿 六十五 真隐棋局 二
到了山上时正是正午,虽已入秋,天气依然燥热,秋蝉的鸣叫声尤为刺耳,就见院内的石桌边正坐着一人,身着青衫,头戴斗笠,拿着棋子正要往下落。
“这人真是奇怪,大热天坐在太阳底下到也不怕晒出毛病来。”尉迟华黎小声嘀咕了一句,却见金云溪正笑逐颜开。
此时,篱笆墙上开了一处缺口,看来应该算是门了,这么说她的棋子算是下对了地方,篱笆开门应该是允许她进去了。
绕过篱笆墙,沿着花丛的间隙一路走进院子,满地的曼珠沙华在太阳的映照下更显得艳丽,甚至染红了她遮脸的头纱。
走到石桌前时,只见他的棋子恰好下定了位置,正好破了她三天前的那招,金云溪不免勾唇浅笑,看来是这招棋留下了他。不请自坐,抬手拿出了身前坛子里的黑色棋子下定。
不想她这招棋到让对方笑了,声音虽然低,却也能听得到。
“先生以为我这招棋下得不好?”
“夫人这招棋下得虽好,却是太急,给了对手太多可乘之机。”声音清越,确是前几天那捕蛇者的声音。
“请先生指教。”
“雏鹰虽然志远,怎奈羽翼未丰,何堪湍风急雨?”
他的意思她很清楚。是指她拿铜、铁矿这事要挟魏、金两国的事。“先生以为这棋可有解救之法?”
抬头,斗笠之下是一张相当儒雅地面孔,“远交近伐,可保万 一。”
这人确实是个有才学之人,难怪那么多人称赞又妒忌,“先生长居乡野,却是淹没了这满腹才学。”
他但笑不语。
没两刻,一个男孩端了一壶清茶、三只杯子出来,壶盖打开时,只闻一股淡香扑鼻。确是好茶。尉迟华黎三两口饮完,再跟男孩要时,他却就是不给,真是小气。
“不想先生也是爱花之人。”并没有立即谈邀他之事。
“乡野之趣而已。”慢慢品着茶,斗笠之下到不见他出汗。
“我观先生棋局到是有万钧之势,既然如此。又何来一个隐字?”
“夫人可听过人各有志?”
金云溪点头不语,她并不想把话说绝了。真说绝了,没了转 余地到是不好再来相见。
“你这人怎么这么酸?都亲自来两次了,就是再有架子也差不多了吧。”他最后那句话她到是听明白了,什么叫人各有志,既然在这儿摆了一桌棋。不就是等人来“钓鱼”地嘛!别以为她没读过书不知道。说书不是说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