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夫妻俩撞了面到有些尴尬,这还是头一遭,莫非出了什么事不成?
“儿子给母亲请安。”私下里他向来都只叫母亲。
“这会儿来是有事想跟我说
女官又抬上来一把椅子,岳北南望了对面妻子一眼,柳博谣的眼神则有意闪躲了一下,装做检视茶碗。虽只是那么一瞬的尴尬。可也逃脱不了金云溪的眼睛,毕竟都是从年轻那会儿过来地,有些事还是能看得明白,这夫妻俩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最近忙于朝政,到把他们地事给疏忽了。
“儿子想向母亲告假几日。”
“告假?”这种非常时期,他告假做什么?
“是,儿子想请师傅回朝!”
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出要去救华黎回来,一时间到让她有些无语以对。
“儿子认为如若动兵对敌,师傅必然要回朝。开国以来师傅一直受南岳子民称颂,天下英雄更未曾因其女子身份而对其有所看低,可知若想调动我朝决战气氛,必然要师傅坐镇三军!”
“话虽如此,可此去凶险不可预测。”
“请母亲相信儿子这一次,况且我既是东宫太子。又是师傅从小收下的徒弟,若是换做他人去。百姓又会如何看待我朝上下?莫不都是贪生怕死、不仁不义之辈!”
看他的样子是心意已决,虽然心里仍有不安,却也知道挡不住他,他就像只羽翼已丰的雏鹰,该是飞离她的时候了。“好。让隐帆随你一起,她探过几次,比较熟悉。记得一定要把师傅安全带回来,别伤着 她。”
“儿子明白,儿子这就去准备,走前再来与母亲道别。”侧眼看了一下旁边的柳博谣,像是想说些什么,可惜后者却低眉顺眼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这到是真让人好奇了,“既然太子妃也在这儿,就不用我特地招呼了,出行的事宜交由她办我也放心。”
皇上都这么说了,再装可就过不去了,柳博谣起身行礼,“臣妾领命。”
他们夫妻俩一走,她随即让女官宣召内宫女官。
“东宫最近可有什么事?”一边翻折子一边询问,到也不耽误时 间。
“启禀陛下,今天一早东宫婆婆曾来报备。”报备一词让金云溪的手一顿,继而转笑。
报备的意思是指报备太子与妃子的圆房时间,如此再根据妃子地癸水日期,此后若有孕便可推算出各项用药的时间,亦或是龙子诞生的时日。
女官这么一答,到是让两旁的贴身女官抿嘴暗笑,金云溪不免也有了说笑的兴致,“到是让你们乐了,一群待字未嫁的丫头,也不晓得脸红。”
“陛下,这等大事难道不值得乐吗?”左清等几个贴身女官都很得她地喜爱,平常在内宫的时候到是她最好地聊伴,虽然正式场合不敢造次,不过私下在她心情好时,到是也有胆子与她对嘴,这怕都是华黎当年给带坏的。
“这群丫头。”摇头继续看折子,心里暗自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儿媳,再怎样也是盼着他们好的。
“陛下,我瞧清姐姐莫是动了春心,改日陛下给她赐门亲事将她嫁出去得了。”另一个女官见皇上面带笑容,也知道皇上的心情大好,自然也大起了胆子。
“你个死丫头,到是敢找姐姐地乐子了。”左清脸也不红,
不饶人,一看便知是钟离地真传。
是啊,这些丫头也都大了,是该放她们各自婚配去了,只是她早已习惯了她们的陪伴,若是再换来一班新人,又是好久的不自在……人 啊,真得是跑不过时间,才眨眼地功夫,眼前的一切就变了。还记得在魏宫时,南雪也爱跟钟离这么斗嘴,转眼间已物是人非……
几个女官见她神色茫然,不免觉得自己放肆了,怕是又惹皇上记起了旧事,忙闭嘴不语。
“怎么不说了?”放下折子,看看两旁静立不语的丫头们。
“陛下恕罪,奴婢们……”
“听着你们笑闹,朕到觉得年轻不少。”笑着吩咐内宫女官多注意东宫的饮食起居后又继续看折子去了,女官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皇上虽这么说,可气氛却有点不对,再嬉笑又有点别扭,相互看了几眼噤 声。
隐帆已去东宫等候太子起程,她算是金云溪最信任的侍卫,虽然如此,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是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放心不下也属正 常。儿子俨然已经长大,再不是咿呀学步的孩童,已经不需要她这个母亲的保护了,或许已经可以保护她了吧?
东宫里的情势似乎比内宫里的热闹许多,柳博谣四下张罗着丈夫出行所需的一切。本没想过与他能走到这一步,可也没有刻意去躲避什 么,心明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等皇上百年之后,他登基为帝时,或许宫里会有更多的女人,以她的平凡之姿怎能与她人相比?到时她便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生活,诸如她自己所设想的一般,可惜……昨夜的事怕是已经报到内宫女官那里了吧?也许好多人会因此开心,可这其中并不包括她,当年嫁入东宫时她就给自己定了位,不争宠,不争爱,更不争这全天下都为之心动的权柄,她心了自己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份 心,本就打算无为的度过一生,偏让她的画像被太子看中,嫁入了这皇宫内院,一生一世见不得外面的天空……
“昨天没伤着你吧?”岳北南找了个机会拦住她,省得这女人满场跑,就是不愿与他独处,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昨夜可能有点过火,可对于昨夜的亲昵他并没有将其归咎到酒醉上去,他从不信男人酒醉之后会做出强迫女人之类的事,若是做了,那便也是有心,而非无意,这世上不是没有自制的男人,通常情况下是那男人并不愿自制,这是他的想法!
柳博谣攥紧双手,不知为何,从昨夜开始就惧怕他接近自己,他一靠近总觉得呼吸不顺畅,现在却突然被他堵在花厅门口,心不免提高了几分。
“哦,没有……”才怪,手腕上的瘀痕到现在还是清晰可见。
“我让婆婆们去御医那儿拿了些瘀伤的药,晚上让她们帮你瞧一 瞧。”虽然不肯定她伤了哪里,不过平时在军中待惯了,根本不懂得何为怜香惜玉,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谢殿下。”
看着她的脸色似乎有点泛白,不免有些气馁,“你……很怕我?”
事实上就是如此,尽管他们是夫妻,可成婚这么久以来,见面的次数却少得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与陌生人没多大区别,突然发生了那种 事,换谁头上都不会不怕,可明着说害怕像是又不大好,只能微微摇 头。
虽然从小就由母亲她们带大,可还真没试过与同龄的女子这般谈过话,何况她与师傅、姨娘她们不一样,像是大声说几句话就能把她吓 到,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有点奇怪,同时也打消了与她交谈的欲望, “……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记得让婆婆们去传御医。”
点头,两人都在努力适应这种尴尬气氛。
“殿下……”侍卫本欲报备,不想见太子妃也在,看这情势有点暧昧,不免有点口吃,“一切收拾停当,属下告退!”低了头赶紧退下,一般侍卫是不得进内宫和东宫的,今日因要随太子出行,便开了先例,谁成想会碰上这种事!
拳头缩到身后,没想到往日侃侃而谈的他,今天到被自己的妻子弄得无所适从,真是个笑话,“我走了。”
“殿下保重。”双手扶在门侧,微微福身。
回身看了她一眼,虽然还是被她给躲过了,不过他却笑了,柳博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似乎有种莫名的自信——他一定不会有事!
第三卷逐鹿 八十四 真命天子 二
他敢这么贸然前来搭救师傅,并不是没有准备,早在师傅被俘之后他一直有所准备,这次前来主要是要将师傅带回南岳,另外一件事就是解救魏国牢狱中一位名唤方良的人,据说此人有安邦定国之才,但碍于祖上与尉迟皇家有宿仇,因此并不愿为魏国所用,后因误伤人命而被关押至今。
可能在众女子教育中长大的原因,众人一直觉得岳北南还是个孩 子,也就想不到这些年间他会做出这么些不为人知的事来,先是在三军中立得威信,接着与游牧部落的汗王结交,并与之结盟,使南岳以北连成整体,让魏、金戒惧,私下里他的门人更是多不胜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招揽的这些奇人异事,总之各国的朝局情势多半存在他的脑海之 中,因此这次魏国之行即使没有十成把握,也是十之七八,尽管魏、金在南岳的耳目并不少,但即是他打算做得,一定都做好了万全准备。
魏国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熟悉感,毕竟他只是在三岁时来过一 次,尽管他的亲生父亲就是大魏帝君,可他在这里却只能是个逆贼。纵马驰骋在平原上,快感油生,紧握缰绳,挥下马鞭,感受着耳旁快速擦过的风声,一切都是那么让人激奋,这里,总有一天会是他南岳的天 下!纵马跨过成千上万的沟壑。将随侍的众人远远撇在身后。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地人。这一点既有父方地遗传,也有母方的遗传。是鹰就该往更高的天上飞,是兽就该变成百兽之王——这是他的人生信条!
来到魏京之际正值盛夏六月,尽管凡州在北方一带已数繁华,然而比之魏京似乎还是差了些,毕竟是上百年的古都,沿路商铺、酒楼紧紧相挨,人头涌动,可见民生如何。岳北南翘起嘴角,这更增加了他某种占有的霸欲。
他们歇脚的地方是座不起眼的民院。总共两进,进门后早有人来迎接,一行人扔了马缰绳便进屋去了。
他们并没有休息,而是立即招来了屋宅主人,也即岳北南设在魏都的眼线,在得知了尉迟华黎最近的情形之后。岳北南随即决定当夜行 动,兵分两路。他去救师傅,另一路去救方良。并不是说他没有耐性,而是他同时知道魏国有多少人在注意自己地行踪,兵贵神速,他今晚要面对的可不光只是他的父亲。还有他的兄弟。以及那个有名的狼王叔 父,尽管他并不怎么想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