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莲王府了,小人还有公务在身,小人的手下会带您进去。”话落,男子躬身告退。
头领走后,一个小侍卫带他们朝王府内院走去。绕过大堂,来到了莲王的住处。侍卫没有禀报,轻声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离去。
怀着好奇的心情,尘幻衣随他进门。门口望去,一袭黄袍加身的颀长男子痴楞的望着墙上的一幅画。须臾后,眼角竟泛起了泪光。抬手用衣袖轻轻的擦拭这画面,目光留恋于画中不可自拔。
“咳咳……”尘幻衣低声轻咳,借以换回他的注意力。“那个……王爷,我们来了。”
莲王缓缓转身,那个一张与段清枉酷似的脸,眸间的错愕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会来。“你是……凝夕的孩子?”
凝夕是他娘的名字。段清枉冷漠的点点头,似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
“凝夕的孩子,你是凝夕的孩子!”莲王兴奋的冲到他身边,欣慰的拍打这他的双肩。“都长这么大了!”
“皇舅,不必跟我叙旧,您有话就说。”段清枉冷然的打断他,挥开他的手看着尘幻衣退到一边。
“你……”莲王脸色有一瞬间的铁青,随即恢复笑意。“你这孩子!皇舅叫你来,无非是想见见你,跟你叙叙旧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那旧已叙完,清枉告退!”
未料到他如此的冷酷决绝,莲王赶忙叫住他。“等等!我……是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章镯祸
莲王踌躇着,神色极为难,最终犹豫着开口:“我想…我想将你娘的…牌位…供奉在我莲王府内…狂儿你答应吗?”
就为了这件事?尘幻衣不解的歪头打量着他,见他一脸诚恳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前一刻不是还要挥军打回皇城吗?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清狂的娘?
“王爷…请恕小女擅自冒昧。我只想问一句,王爷起兵是为了清狂的娘吗?”
“你是何人!”进门许久,莲王此刻才正眼瞧她。眉头竖起,不悦的怒瞪着她。“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哇咧!忽视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她当下人!虽然她没有清狂的娘长的那么好看,好歹也算美女一名啊!她记住了,从今天起他们的仇算是结下了!
忽而娇媚一笑,退回到段清狂身边,“相公,王爷似乎不知道我是谁,麻烦你给王爷解释一下。”
“我娘子。”段清狂倒也听话,收敛起嬉笑,一脸肃然的装成一副冷面煞神的模样。
莲王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旋即化怒为喜,笑容和蔼的打量着她,啧啧点头。“不错,不错!娇而不媚,美而不艳,真是一个清纯脱俗的美人儿。狂儿的眼光真是独到!”
被夸赞了一番,尘幻衣不止没高兴,反而觉得厌恶,由此可见这莲王绝对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她做作的腼腆一笑,含羞带怯的低垂着双眸。“皇舅过奖了,幻衣实在不敢当。”
“呵呵…孩子不要谦虚了,这番话你当之无愧!只是…狂儿,皇舅说的事情你看?”
段清狂黑着脸,冷然的站在原地注视着他,须臾冷冷的开口。“我娘我自会供奉,无须皇舅费心。”
“这…好好好,先不提这些事。你远道而来,皇舅都未曾招待你,你先带贤侄媳去休息,我立刻命人备好酒宴,晚些时候皇舅要好好招待你一番。”始终摆着一张笑面,不等他们答应就已招来了人带他们下去休息。
俗话说宴无好宴,莲王的宴说不定就是一场鸿门宴!
他们被安排在了王府东院厢房中,门口巡逻的侍卫似乎特别多,几乎每个门都会有成批的侍卫来回的巡视着。
“清狂,是所有的王府都是这般森严,还是这样的情况只有莲王府才有?”电视上也没见哪个王府像国家军事重地似的,两步一岗,三步一哨的。
“他在害怕。”段清狂冷冷一笑,唇角带着不屑,坐在桌前抽出腰间的邪情剑擦拭着。
睁着疑惑的大眼,来到他身边坐下。“他在害怕什么?”
“嘘…有人来了。”而且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尘幻衣攸的闭嘴,目光瞥向门口,没过多久果然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托着一盘点心走进来,刻意压低着头恭敬的向他们行礼之后,关上大门一动不动的站在他们身旁。
“他该不会是莲王派来监视我们的吧?”尘幻衣压低嗓音,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莲王的意图未免也太过明显了,监视应该是偷偷的进行才对,现在却明目张胆的派来一人,旁若无人的站在他们身边,简直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段清狂点点头,眼底带着一丝笑意。“或许是吧!”随手拿起一块刚刚送来的点心,优雅的品尝着。
“喂,别吃!说不定里面下了毒!”尘幻衣柳眉倒竖,猛地挥手将他手中的点心拍掉。
“小师婶,你还真是谨慎啊!”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刚刚进门的小厮掀开头顶的帽子,一头银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银亮的晃人眼球,紫眸中带着一丝浅浅的挪揄。
“楚紫极?!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楚紫极,他一身小厮打扮成功的骗过了她。
“我自然是为寻你们而来,有打架的事岂能少了我呢?冷月夜也来了,不过他现在的身份不宜出现在这里。”楚紫极神秘一笑,径自落坐在他们身旁。“我和冷月夜早你们几天到达这里,从你们未到之时莲王就已开始筹备这次的酒宴,显然他是有目的而为之。听说这次的酒宴会宴请当地的一些官员,其实就是莲王的党羽。我们还发现,他在借师叔娘亲的名义起兵,实则是他自己野心勃勃的想回去争夺皇位。”
段清狂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暴风雨前的阴霾更让人心惊。
“清狂,这宴我们还要去参加吗?”
段清狂沉声不语,似在斟酌着,随即轻颔首。“去,这宴我们一定要去!”
“好了,我的话也说完了,我该走了,呆的太久会惹人怀疑的。师叔,小师婶你们一切小心,酒宴上我和冷月夜会接应你们。”交代完,带上帽子拉低帽檐,起身离去。
尘幻衣双指托着香腮,蹙眉起身,一阵晕眩袭来,让她跌回椅子上。一股头痛欲裂的疼痛像要在她脑中炸开,手腕一阵阵的紧缩,她忍住痛望向自己的手腕,腕上的镯子竟在不断的来回缩小膨胀着,诡异的紫光渐渐蒙上一层黑晕。
“唔…”好痛!这到底是怎么了?
“娘子!”段清狂揽住她欲倒地的身子,不安的紧蹙着眉峰,担忧的开口。“又头痛了吗?”这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他竟诊断不出来!
怀中的不断传来他温热的体温,浑身冰冷疼痛的她竟渐渐的平复。缓缓的睁开眼,虚弱一笑。“别担心,我没事了。”轻轻抬手抚摸着他的脸,一股异样的情绪萦绕心头,不安的心绪蔓延在心底。
“可是…”该死的,他竟无能为力!头一次他竟感到这样的无力,痛恨自己能力的薄弱,他该怎么办?
“嘘…抱我到床上躺一会儿,很快我又会生龙活虎了。”她没敢告诉他,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更甚。每一次都疼的那么突然,又恢复的十分离奇。或许…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吧!伸手抚了抚腕上的镯子,试图将它取下,它却像牢固的长在了她的腕上。深蹙眉头,放弃了这个念头。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段清狂守在床边,额头沁着冷汗,双掌轻按着她的额头传输者一股股真气。直至真气虚耗过度,才苍白着脸倚靠在床边调息。
傍晚时分,莲王府异常的热闹,每个院落皆张灯结彩,即使房中未点灯却被照得通明。尘幻衣缓缓的睁开眼,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下意识的寻找着清狂的身影。最后在床边看到了闭目熟睡的他,一张纯净无邪的脸看起来是那么可爱诱人,为何紧抿的嘴角看似这样的不安呢?
撑着床沿起身,头痛欲裂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轻笑着吻上他的嘴角,抚平他的不安却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诧异的睁大双眼瞪着她,许久竟红了脸。
“头还痛吗?”
“不痛了,你看我现在精神的很呢!”像是证明自己真的好了,使劲的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痛了,别再摇了。”宠溺的抚着她的头,勾唇浅笑着。
门外有人敲门,一个陌生的声音恭敬的对着里面的他们说道:“圣王、王妃,酒宴就要开始,王爷请您和王妃去前院。”
“知道了。”淡淡的应了声,替她整理好衣襟。“走吧!”该来的始终要来。
二人相携来到前院,此时这里早已热闹非凡,大红的灯笼挂满整间院子,照的院子犹如白昼。席间的桌椅整齐的摆放好,最高处是首位,大概是莲王的专属座位,与他比邻而设的座椅同样气派不凡,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专门为段清狂而设。
院子的中央鲜花簇拥,将院子围成了一个圆形的舞台,所有人的座位完全是围绕着这个舞台而设。
一见他们到来,莲王笑眯眯的迎上前。“狂儿来了!来,随皇舅一同入座。”伸出手就要拉他一同入座。
段清狂微微颔首,绕过他的手,牵起尘幻衣的手朝座位走去。
莲王尴尬的收手,扬起一抹笑意跟着他们身后入座。酒宴在莲王的一声令下开始,所有的官员恭敬的起身大喊:“莲王万安!”
莲王开心的挥手,“大家不必多礼。想必大家都不认识我身边这位贵客。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他就是先皇临终前御封的圣王殿下。来,给我们的圣王请安!”
官员一致起身朝他拱手,问安的话正要出口,段清狂冷冽的嗓音响起。“不必了,开始吧!”
众官员微诧,茫然的互望一眼,尴尬的坐回原位。
“好好好,开始吧!”莲王轻一击掌,一群身着白衣青纱的女子翩然跃入场中。
场中乐声响起,女子们如灵蛇般细软的腰椎娇媚的扭动着,勾魂的双眸似有若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