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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需要告诉你,Giotto。】
【戴蒙·斯佩多背叛了。那个人……背叛了你和彭格列。】
当这几行字跃入他眼帘的时候,天知道他花多大力气来克制自己的颤抖!
背叛,在家族来说从来都是无可饶恕的重罪。无论理由如何,背叛者将永久遭人唾弃。
自己隐藏的秘密被生生揭开,竟是鲜血淋漓般疼痛。原来那个人早就知道了吗?原来Giotto与阿诺德早清楚他的打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看起来很像可笑的猴子戏?
他咬紧牙,让疼痛令自己清醒过来,继续往下看。
【D?阿诺德,请不要开玩笑,他是我们重要的伙伴,与我们一起共同奋战到现在。】
【是否愿意承认是你自己的事,食草动物。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其实你早就有所预感了吧,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愚蠢的模样。】
【……对不起,阿诺德。是的,我早就感觉到有问题。北线跟我们这边的信件流通比以往更为频繁,我那粗枝大叶的弟弟也从未记得过我的生日,更别提给我送什么生日礼物。有个思维缜密的军师在给他出主意,我明明早就察觉到了,但是还是自欺欺人的认为这没什么不好。直到在战事中的人员调遣跟军火分配击中在彭格列的主战派手里,我才察觉事情可能已经无可挽回。】
【是无可挽回,还是不想挽回?】
【阿诺德,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一针见血,不给我留一点面子。】
【其实事情的发展正顺应你的希望是吗?你的心已经疲倦不堪,不能承受失去的痛苦,与跟血亲之间战斗的无奈。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Giotto,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活下去。人民也好,国家也好,民族的仇恨对我其实都不重要了。事到如今,我只是希望身边的人能够在这场漫长的劫难之中活下去。很自私的想法不是吗?其实我没有你们所以为的那么大公无私,那么伟大。我辜负了曾经支持我的人们的鲜血跟希望。我只是……希望大家活下去啊!】
国家?民族?仇恨?地盘与利益?不,这些对于彭格列的现任首领,最初自卫团的建立者并不重要。他的初衷其实从始到终都没有改变,只是想要从这个战乱的时代中保护身边的人,与他们共同活下去。
【那么,你必须做出选择,Giotto。你要赢得的不仅仅是战争。还是你以为,在权利跟欲望的冲突下,彭格列即将展开的内战之中,所有人都能安枕无忧?你是首领,无论是怎样的决定,你必须现在就做。】
【……我明白了,阿诺德。谢谢。】
【按照你的想法放手去做。那家伙,由我来看着。】
斯佩多的手抖动得太过厉害,最后几行字令他狠力捏拳到指甲将纸张刺穿,深深抠进去自己的手掌心里留下血印。
原来是这样啊。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所谓的意乱情迷,其实只是逢场作戏。那头冷酷到可憎的野兽,只是为了监视他才留在他的左右。自己的挣扎与迷乱,在那人眼里看来恐怕非常的可笑吧?阿诺德,只要为了Giotto,什么你都肯做?
太可恨了!实在太可恨了!他从未这样憎恨过谁,恨到连血液都燃烧起来!从没奢望过能够让非人的东西拥有人类的感情,但是也没必要将他利用的这样彻底!实在——让人刻骨铭心的憎恨!
他开始疯狂的想要杀了那头野兽。打断它的筋骨,折断它的手臂,将它囚禁起来,一直用血浆喂养它直到它死去。既然不是人类,从一开始就不该用人类的方法来对待!
愤怒令斯佩多将手中的信纸揉做一团,他几乎要将这团纸张扔掉,却在信纸的背面看到墨迹。
背面还有?
他立即展开信纸,查看背面的字迹,已经做好因后面的信息彻底绝望的心理准备。
【若是没人陪着他,就知道自顾自的做蠢事。】
他迅速翻转信纸,再度辨认最后一行字,与刚才那句话接上。
【那家伙,由我来看着。若是没人陪着他,就知道自顾自的做蠢事。】
【……谁让他是个没人看着就犯傻的笨蛋,所以我就陪着他吧。】
没有了。
这就是全部记录。后面似乎还有什么,可惜被刺穿手掌的血迹所盖住,根本看不到。
“混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才是笨蛋!!”
斯佩多愤恨的怒骂着,抬手擦去差点滚落下来的眼泪。刚才积攒起来的愤怒神奇的消失了,就像飞泻的瀑布化作一汪溪水,蜿蜒而去。他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轻柔的,温暖的,仿佛自己置身于大海之中般安心又广阔。
是的,就像置身于这世界上最美的爱琴海一样。没有去过的人一定无法想象那是多么美丽的风景吧!面对世界上最美的海,你哪怕静静看着,一种美都堵在胸口,将你的灵魂填满。实在太美了,太美了!那是全世界人公认的最美最浪漫的景象,置身于这样美得海洋之中,就算沉没海中溺死了,都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他拿起纸张,放在唇前,轻轻的亲吻着;像是手上拿着的是鸦片,贪婪的深呼吸,陶醉于油墨的香气。
我不想死!我想继续活下去!我渴望这个人的亲吻跟拥抱,我要与他一起活着!我想带他亲眼去看一看这世上最美的海,告诉他爱情是什么模样。
“ICH MAG DICH,ICH WIII IMMER BEI DIR SEIN……”(德语:我喜欢你,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Mon coeur ne bat que pour toi……”(法语:我的心脏只为你而跳动。)
“Vorrei poterti amare per tutta la vita;”(意大利语:我想一生一世都爱你;)
“Tesoro。”(意大利/西班牙:我的宝贝)
我爱你。
我爱你……
用灵魂,用生命,用所有的一切爱着你。
我想用语言来点燃你的心,让你看清我的真心……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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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活到现在,只为与你相遇的那一刻。
四十一、责任
战事一结束,我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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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的心情不怎么样。
冬菇最近开始躲着他,神神秘秘的搞地下活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个蠢货又开始干不该干的事。
Giotto的意思是在确认犯罪事实前,不能以反叛罪将人抓获。而且Giotto似乎还有其他的打算。阿诺德不准备打乱Giotto的计划,彭格列的首领是Giotto又不是他,彭格列的兴亡取决于首领的决定而非他的主观意愿。
但是,还是觉得不爽啊。偷偷摸摸干坏事的冬菇,究竟是该咬杀了呢,还是咬杀了呢,还是咬杀了吧?(作:==这明明是单一选项好吧!!)
就在阿诺德想要咬杀冬菇之前,勾引冬菇‘出墙’的罪魁祸首反倒先找上门来。
“这是第二次见面,阿诺德。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暴怒老弟的开场白很开门见山,正如他一如既往的作风,这家伙选择性无视了上一次见面是阿诺德将他救出来的事。
“有什么事?”
阿诺德冷淡的回应,依然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签署文件。
“为我服务。”
一个直球过来,令阿诺德不得停下划动的笔尖,抬起头。其实在他印象之中这个人的形象并不怎么深刻,只隐约记着对方是个脾气暴躁的小毛头。如今,时光将这个人雕琢得更加成熟,但是在他的瞳孔深处依然静静燃烧着爆裂的火焰。
“你想做什么。”
陈述句而非疑问句,因为提问的人早已知道对方打算,说这句话只是给对方一个理由接着说下去。
“我想从那个软弱的笨蛋手中,得到彭格列。”
最直接的言语,最直白又最有力;丝毫不加掩盖自己的野心,炫耀一般张扬自己的欲望。异常自我的男人已从话语里展露出他的各色:自信又霸道。正是这样反而将他独特的魅力展露无疑,让人忍不住心惊和叹服。
阿诺德有点欣赏这个男人,因为这个人类有点像折原临也,不用任何大义与言语去掩盖自身的渴求与欲望。他似乎有点明白,性格与Giotto完全相反的爆炎之帝为何在彭格列与民间有那么多人疯狂拥戴。
“对我来说,彭格列的领袖是谁都没有关系,我谁都不支持。”
阿诺德给予一个较为官方的回答。作为情报部首席的他,本来就不该牵扯进去自卫团家族内部的斗争。
“谎言。”男人直白的批驳,“一旦彭格列的内战开始,你一定会站到Giotto一边。”
“哼,那么你为什么说让我加入你?”既然你早已知道的话。
合拢双掌,面对他的男人冷笑一声。
“我想让你自己想起来你现在的位置,情报部首席先生。”
正如之前所说,以阿诺德的身份不应该牵扯进去,因为他所代表的是国家。当一个国家,一个政府偏向于一个家族,那么意味着国家也完蛋了,政治体系也跟着腐化,整个意大利完全被自卫团的势力所控制。之前阿诺德的几次行动都是在彭格列遇到危机时,利用个人名义去增援。他从未让自己的部门跟属下与彭格列牵扯过深。
这些行为完全说得过去,那时候彭格列也是众多抵抗外敌的自卫团之一,从国家立场上,与自卫团合作保卫国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现在不同。自卫团间的战争先不说,彭格列一旦爆发内战,阿诺德是绝对不能牵扯进去的!那样等于将整个情报局,政府,甚至整个国家都卷入这场利益争夺之中!为了国家的利益,阿诺德必须袖手旁观,甚至暗中推动波澜,让彭格列之类影响到政府利益的自卫团加速消失的进程。
这些事阿诺德当然明白,但是他还是想尽他可能的帮助Giotto。如今被人直面揭穿,他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是的,正如斯佩多有他不得不遵守的誓言,阿诺德也有他必须承担的责任。为了意大利,他不能再为彭格列服务。
“我明白。彭格列的内部事务,我不会介入。”
沉默片刻后,阿诺德直接给出答复。他首先是情报首席,其次才是彭格列的云守。跟Giotto正相反,他留在这个时代……首先要守护的是这个国家,其次才是自己身边的人。
愤怒老弟对这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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