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可能眼见她摔倒在地,就在她的身形急速下坠之时,就在她尖叫出声之时,他再一次接住了她:“怎么样?还嘴硬吗?”
他在戏弄她,她心情很不爽!
“王八蛋。”打不动,她可以骂,可以用白眼球砸他!
“你这个色中恶魔,混蛋中的极品!放我下来!”被他这样抱在怀里好像一件玩偶,她更窝火。
萧隐轩笑了:“如你所说的,我既然是色中恶魔,又怎么会轻易放开你呢?”
不过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一道闪光过去,一枚钢钉“嗖”的钉在他脑后的床柱之上。
只要再偏一毫,只要一毫,后果可想而知。
看着萧隐轩脸色的突变,凌月得意的笑着:“怎么?还不把姑奶奶放下来!”
她果真是重伤之人吗?
萧隐轩开始怀疑,她的身手,她的灵活半点不像一个带伤之人,可是她苍白的面色,她唇角的血丝却又分明是重伤在身。
当然,他不是凌月,不知道现在的凌月究竟在承受着什么。
她的痛苦可以让她随时昏倒,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的揉捏着,胸口好像要被一点点的挖开,重伤的后背连呼吸之力都会扯出满满的痛楚……
可是她依旧咬紧牙关,一脸的不在乎。
她不需要人同情,不喜欢被人怜悯,她是凌月,无论什么时候,她都绝不认输!
坐在床边,挺直脊背:“欢喜阁里的客人们呢?”
“我把他们打发走了。”他回答,他手里的洞箫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葫芦呢?你连她都打发走了?”她眯起眼睛。
“是!”他再点头。
……他果然本事。
“你现在可以走了。”她扬扬眉毛,她快要撑不住了。
“好!”他干脆利落。
窗棂一动,屋中的人已经消失。
这里只有她自己了,她不需要再伪装了。她不再是无所不能的凌月姑娘,她现在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被伤痛折磨的几乎昏厥的女人。
挺直的脊背瘫软下来,她伏在床上,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
痛、剧痛、令人窒息的剧痛……
她再也撑不起自己的身体。
她只能伏在床上慢慢的挪着,颤抖的手臂伸向床边的茶几,她想端起那上面的茶碗。
只是,她已经有心无力了。
“扑通”失去平衡的她重重的摔倒在地,这一次,她连挪动的力量都没有了。
“这是何苦。”房间里蓦然响起那个刚刚消失不久的男音。
凌月的身体颤了一下,她看不见萧隐轩的身影,但是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边,因为,下一刻,她整个人又被重新抱起。
用丝帕拭去她唇边的血丝,把茶碗端到她的嘴边:“张嘴!”
清凉的液体缓缓流入口中。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之上,明知道她无法凝聚内力,可是他依然倔强的努力着。
只为了让她可以减轻一些痛楚。
苍白的面色微微有了一些变化,她终于可以开口了:“你……不必白费功力。”
他没有理会她。
“真的!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他看着她。
“呃……”凌月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你的伤是我造成的,我要为你治伤。”他回答。
“不必了。”她的眼帘轻眨,唇角上扬,“你如果真的良心不安的话,那就给我两千两银子好了!”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看着她扬起的嘴角旁微颤的肌肤,他的眸子黯了下来:“同样的话我不会重复第二次。”
[正文:第二十九章:天生冤家]
小葫芦横在别院的长廊之上,手执长长的扫把挡在白玉文的胸前:“闲人免进!”
“我不是闲人。”白玉文解释着,他拼命的压低自己的声音,萧隐轩说这是秘密行事,他也只能努力的让一切都变得秘密起来……
“坏人免进!”小葫芦还不让步。
“我不是坏人。”白玉文很耐心。
“男人免进!”小葫芦依然不松口。
“……”白玉文无言以对。
萧隐轩也来了,他来跟小葫芦交涉:“我是来带凌月姑娘出去疗伤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想活抓她而已!告诉你,今天你若想过去,除非我死在你手里!”小葫芦很硬气。
“凌月姑娘的伤很重,欢喜阁为她请的大夫根本医不了她的内伤,在这样拖延下去的话,她非重伤而死不可!”萧隐轩很努力的再说服小葫芦。
可是葫芦是一个很坚硬的东西,所以小葫芦也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重伤而死?落到你的手里还不是要死!你不就是想抓凌月姑娘回去邀功吗?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我说过的,我宁愿姑娘死在我的面前,也绝对不会让她落在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人手里受苦!”
真是顽强的人……
萧隐轩认输了,他无奈的望着白玉文,唇形微动:“交给你了!”
不是吧?白玉文暗暗叫苦。
可是,他的苦,萧隐轩听不见,因为那个人已经越过长廊,落在别院之中。
“混蛋!站住!”小葫芦大惊失色,抬脚就要冲进院子,不想却被身后的人抱的严严实实……
“你要干什么!”小葫芦拼命的挣扎。
可是她毕竟是女人,而白玉文也算是个武功不弱的男人……进了他的怀里,哪那么容易挣脱出来?
……
门框响了一下,萧隐轩已经进了房间。
凌月无力的靠在床上,她已经没有力气挥出任何一只暗器阻挡这个男人的靠近:“你……你们放过……小葫芦……”
“我们本来就没有打算为难她。”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萧隐轩低低的说,“只要你跟我走。”
“除非我死……”她回答他。
“我不会要你死的!”他看着她。
只是一日之间,她变得更加消瘦、憔悴了……
凌乱的发丝散落在她的额际,苍白的面容之上,那张本应该红润可人的小嘴已经泛紫,他知道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拉她入怀:“在我萧隐轩的手中,从来不可能有人不明不白的死掉!”
凌月黯然:“等到一切明白了,还不是要死?”
“你怕死?”
“怕……无时无刻不在怕……”她气息微弱,拼命压抑那痛苦的呻吟之声,“可是……死亡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她昏倒在他的怀中。
她真的承受不住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瘦骨嶙峋,羸弱不堪的女子。
萧隐轩抱着凌月冲出门去的时候,小葫芦和白玉文还在贴身肉搏……
“白兄,我先行一步!”顾不了许多,萧隐轩凌空,踏风而去。
“萧……萧……等等我!”白玉文想要甩开小葫芦跟上萧隐轩的脚步,可是,刚才那个还在死命挣脱自己的女人现在又向膏药一样黏在身上甩不掉了。
怎么办?把她打昏?
可是,白玉文对付女人是从来都不用拳头的,凶悍野蛮不是他对付女人的手段——
他一把抱住了小葫芦……
小葫芦怔住了。
两张面孔不断的贴近,贴近,再贴近……
小葫芦有些慌了,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一个男人,白玉文的呼吸扑上她的面颊,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白玉文在努力的引诱着小葫芦,只要这个小丫头瘫软在自己的柔情之下,他就可以一把推开她,然后逃之夭夭……
他在继续努力着,他的瞳仁距离小葫芦越来越近了,就在两个鼻尖即将碰撞的时候,白玉文发出一声惊天惨叫——小葫芦的利齿一下咬住他的鼻子……
欢喜阁里的喧闹声一下子停驻了。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而白玉文只能捂着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鼻子,带着依然黏在身上的小葫芦趁着茫茫夜色仓皇而逃……
[正文:第三十章:凌月的轻功]
萧隐轩有个好朋友,这个朋友叫御琪,和白玉文一样,御琪是个无所事事、终日流落于烟花酒巷的风流公子,可是,他也是一个绝世神医。
不过,说神医有点高抬了他,因为他很少医人,他学医是因为好玩,而不是为了普济天下。
萧隐轩带着凌月冲进了御琪的府邸。
御琪正和丫头们调笑着,一见萧隐轩抱个美人前来,他脸上满是止不住的笑意:“萧兄……没白交你这个兄弟,有了美人不独吞,够义气!”
萧隐轩横眼扫向屋中的婢女。
丫头们识趣的退了出去,她们知道这个萧大人武功高强,她们可不想见他翻脸的样子。
美人们不见了,而自己的床上躺着的那个新来的美人却是面色苍白,唇色乌青。
御琪一挑眉毛:“怎么?是不是你兽性大发,人家姑娘不从,你恼怒之下把人打成这样?”说完,他从桌旁起身,斜斜的挪向床边,慢慢的露出一脸痴相,“喂,萧兄!不简单啊,连凌月姑娘你也弄到手了?”
萧隐轩没时间跟他瞎扯,一把揪过他:“救活她!”
见萧隐轩一脸的正色,御琪扫兴的挥挥手,歪着身子坐到床边,一手搭上凌月的腕。
御琪的嘻哈之情不见,表情越来越谨慎。
“怎么样?”萧隐轩有些着急。
御琪慢慢的收回手,冷冷的看了萧隐轩一眼:“对付女人的时候,你真该跟白玉文学学,哪能把人打成这样呢?”
“到底怎么样!”萧隐轩吼了起来。
“死……不了。”御琪的样子真的很欠扁。
不过萧隐轩没有扁他,他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绝对不能容许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手里。现在这个人不会死了,他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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