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又听到相似的话,无心儿心中的痛苦扑天盖地地袭来,恨恨地看着***爷,尖声叫道:“你说什么!可你说过只要我,不在乎有没有官可做!”
很好。“人是会变的。”男人懂男人的心,对那个男人的心,***爷也能猜到些什么,说出的话果然像那人说的,无心儿的眼泪终于像断不了的雨一般流下来:“骗人!你骗人!你说你只要我,不要她,再有权势也不要!可你却为了她,骗我的一切!最后却想杀了我!”
无心儿和他是初次落红,那么说,那个男是早有预谋,骗了无心儿的钱后再杀人灭口,娶那个权贵之门的女子?这个畜生!***爷的拳头握紧,拳上青筋毕露,看着无心儿哭得断肠,自己的心也断了,难怪无心儿对男人总是有礼却那么冷淡,在她心中竟藏着这样的故事,无心儿,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曾经欺负过你,伤害过你的人,我要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
无心儿哭得力竭,***爷毫不费力便把她抱进自己怀中,哭吧,从前你肯定是不曾哭,所以才压抑到如今,哭吧!她瘫软的身子若没有他的扶抱只怕要躺在地上,***爷将她抱入卧房,拿着一床软衾盖在她身,哭太过了容易出汗,怕她着凉。眼看哭声渐渐止息,***爷又剌了一下:“你只有钱,没有权,我为什么不要她?”不是他心狠,无心儿就是太冷静,所以才这样冷,如今要做的就是让她把所有余忿余恨全哭出来,趁她在哭,悄悄来到房外命人准备润喉汤药,怕她哭坏了嗓子,然后又上床,把她搂在自己怀中,看她哭得两腿乱踢乱瞪,自己心疼如刀割。
许久,无心儿晕沉沉地自枕上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枕的是***爷的胸膛,好久没哭,甚至被那个人推下山崖也不曾哭,然而今天却哭了,哭得畅快,心中一个闷结仿佛已经松动,***爷心疼地望着她红Zhong的眼睛,轻抚着问:“还难受吗?”无心儿摇摇头,沙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要那么说我?”***爷心疼却没有后悔:“为了让你的痛全哭出来,也许药下得猛了些,可是却能让你好过很多。”
确实好了很多,现在哭过后想来,为什么要为一个没有真心的人难过?他自是他,我自是我,从那之后再没交集,为什么还要为他难过?恨还在,只是恨受到了欺骗。
“没想从前了,我真的喜欢你。没有你的容貌还是喜欢你。你没有权,没有钱,不用担心被我利用,我却甘心被你左右,真的!相信我,我所有的一切房产地契都可以过到你名下,所有的钱都可以给你,不用担心再被人骗!没有钱,我上青Lou也没用是不?求你接受我的钱吧,顺便接受我的人!”
无心儿卟哧一声笑出声来,却是真正的畅快:“谁理你?”
房内一时情意融融,虽然不曾接受他,心中却开朗了很多。只是又想起皇上那紧张依依的样子,忍不住又是一笑,眼中泪光未消,却已经初晴,皇上这时该把依依当成太上皇供着了吧?
第1卷 第88章 大婚一
皇上对依依那何止是太上皇,太上皇还不用皇上亲自盯着吃饭,睡觉,还用不着皇上每天紧张得要上吊,皇上对依依,那简直是比太后还要孝敬二十分,依依说每天让人学礼仪,烦,没说的,撤!依依顺口说昨天树上有只什么鸟叫得真好听,发动全部侍卫与家丁捉鸟!依依说昨天那道菜不错,马上把昨天参与炒菜事业的,上至御厨,下至买菜的,种菜的老婆子都唤来,按昨天的做法,一丝不苟地再做一遍!依依穿衣?四个宫女服侍不够,万一娘娘不小心玉指勾了怎么办?加上六个,十全十美!依依走路?最好在所有娘娘可能经过的地方全铺上厚地毡,以防摔跌。总之,依依享受了太后都没有的待遇,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那就只是每天看这么多人在面前晃,累得慌,还有肚子里的那块肉来处甚是可疑。
潜龙把柳府当家,每天上朝后就到柳府,把他指点江山的气魄与雄心都用在了侍候皇后的大事上。亲自指挥宫女太监为皇后做任何想做的事,穿衣,只要他在就一定亲手为之,可恨大婚还有十天,不然哪用得着这么担惊受怕?到时直接把依依塞进他寝宫,每天十二个时辰盯住她,怕她飞上天?
柳府如今是灸手可热的热门地儿,所有人削尖了脑袋想到柳府当家而不可得,柳府下人出门简直像后世的明星上街一样,被人追着跑,有的下人连头发都被人拔光,说是当作签名了,谁让他不认字呢?丫环不能无事上街,但一休假回家,那就是贵妃省亲,家人跟着长脸啊,街坊四邻无不上门问候,顺便问候一下皇帝老子和皇后娘娘:不得了啊,伺候天王老子的闺女回来了,那是多大的荣耀?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女儿是皇帝皇后的丫环!谁不羡慕?
好在柳夫人早在皇上钦定依依为后时就两天一小会,三天一总结地给所有府中下人,包括浇菜园子的老苍头都做了心理教育:“咱们的荣耀都是皇上给的,可是皇上要是不高兴,别说我只是皇上的丈母娘娘,就是他亲祖宗那也得抄家!所以,你们下人不要凭恃着国丈府的威风到处撒野,皇上知道了,杀的就是你!皇后娘娘知道了,哼哼!她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如今,我们柳府的口号就是‘三荣三耻’,什么是三荣三耻?说深了你们也不明白,简单地说就是:以伺候娘娘为荣,以保守柳府内秘密为荣,以做好本份工作为荣;以仗势欺人为耻,以内外勾结为耻,以趁机捞钱为耻!
“你们都是新一代有能力、有担当的义仆,啥叫义仆呢?还是那句话,说太深奥了你们不明白,我就拣浅的说,就是光干活,不领钱!咦?你们吵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我们也是要当义主的,义主就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加倍好!你对我不好,夫人我十倍奉还!看看你们,一个个老的有精神,年轻的有活力,男的帅,女的俏,可不要一时糊涂,被外人蒙敝,为了一点钱,把这点资本丢到监狱里去!到时候,你们娘老子都跟着丢脸,更不要说想我们当主子的给你们立义仆碑!”
这样反复强调,本来就忠心的仆人更加坚定决心伺候主子,有点动摇的也定下心来,已经动摇的,怕真到监狱去,丢了这个好差使,也只好洗手不干,同时柳府也给下人们长月钱,为他们筹划年老后的路,在钱庄内为他们每人立了一个户头,每个按他们各自月钱的百分之二十将养老钱存入钱庄,这样一来,有体面,无后忧,谁还肯为一点钱将柳府的事务外泄,谁还敢趁机放诈主敲财?
那些有心剌探柳府琐事来报给柳府仇家的,自然只好望着那守卫森严的尚书第吞口水,跺脚,多亏了柳尚书自身清廉,两位哥哥也根本不把钱入在眼里,府内夫人治家严谨,连太后都对柳尚书一家赞誉有加,直说他们是真正的忠臣,清官的表率,并且曾号召京臣官员的夫人们向柳夫人学习,学习管理与约束下人,柳家的风头真是无人能敌。
有这样的国丈,有怀着龙胎的皇后,太后还有什么理由反对皇上暂不纳妃的旨意?自然也是乐得每天在宫中为素未谋面的孙儿缝着百子戏鱼小肚兜,每日命人给依依带去各式吃食,并且将一众侍寝过的皇帝贴身女官全遣送到皇家别庄,愿意回家与父母团聚的,给与嫁资使其团圆,不愿意回家,但愿意嫁人的,命内务府选适当人家遣嫁,也是由宫中出嫁妆,不愿嫁人,又不愿回家,悉听尊便,或是开绣坊,或是开小酒店,只要有意愿,宫中大力支持,并且保护她们不受Sao扰,这样一来,谁不高兴?强胜于皇后进宫后她们孤苦一生。另一边,由于京中大臣的夫人们都跷家,秀女们的选秀都暂且搁置,且等皇后大婚后再说,这个妃是要纳的,皇后固然重要,可是妃子事关国家体现,也不能少了。
宫中侍寝的宫女已经解决,纳妃的事也暂时解决,可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只差依依皇后隆重进宫,从此帝后恩爱一生了。
但潜龙是不能很高兴地享受这一切,因为他的宝贝依依对怀孕还没有心理接受能力,看她老是看着肚子很疑惑的表情,好像在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肚子大了?”想起来,他那冷酷的线条就浮上一丝温暖的笑意,这个小丫头,毕竟还没找大啊。
依依当然疑惑,不过她不像潜龙以为的那样纯洁,那样天真,她想的是,这下糟了,这个孩子是到底是谁的?在她的疑惑中,凌大哥回来了,依旧清立如鹤,在一干宫女羞红的脸中来到依依面前。
他这阵子去了匈如,与匈如的弟兄会合后,整顿了一下门中的事物,回来时,就听说依依要大婚了,只剩几天了,不由忧心,趁着潜龙上朝,他来探望依依,自从依依怀孕后,为了讨好她,潜龙特意命令,皇后见谁不见谁,全由她自定,任何人不得以宫规为由干涉,所以很容易便见到了依依,依依怀孕已经是京城十大新闻之首,凌霄鹤自然知道。所以当他见到依依的第一句话便是:“谁的?”
饶是依依脸皮厚,可是这么一问,难免也脸红,嘴一嘟道:“凌大哥,你好不容易回来,怎么不问我怎么样?倒先问谁的。”
“依依,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我再问你,谁的?”凌霄鹤走到依依面前,半蹲***子,直视依依的眼睛,依依低下头,却避不开他那迫人的气势,烦躁地踢踢脚上的绣花软锻鞋,沉默了良久,他身上好闻的淡淡男性气味窜入心间,又是一阵恍惚,同时却又安心不少,耳边又传来他清亮而磁性的嗓音:“依依?谁的?”
依依翻了个白眼,好吧,就说实话好了:“不知道!”她是确实不知道,算来应该是那几天,可是那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宿于单于大帐,又与潜龙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