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糕点，不甜不腻，比如首饰，贵重却不俗气，比如宠物。”月夜眨眨眼。“全是一对。”
“而南宫陌，送的糕点太甜，首饰太花。宠物又都只是一个。”月夜继续反面替叶沧说好话。
韩依差点将茶水喷出来，“月夜，你帮叶沧帮的太明显了。”
月夜故作不知，指着自己问，“哪有？我脸上刻了帮这个字么？”
韩依决定以后和月夜说话时候不再喝茶，月夜实在是有让人随时喷茶的本事呢。
“其实。关于南宫陌。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韩依突然开口，表情十分认真。
“想问我什么？”南宫陌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摇着扇子，双眼含笑。
“传言你喜欢调戏丑女，为何？”韩依也是直来直往，想起见面时候南宫陌便是在调戏丑女，完全颠覆正常的调戏场景。
月夜闻言睁大眼睛，连糕点也不顾便跑到南宫陌那，“你怎会有这个癖好？请问你调戏时候是什么心理？是天生地癖好还是后天培养？你看上韩依是不是因为韩依当时装扮？”
韩依摆手打断月夜的长篇大论，“月夜，一个一个问题的来。”
月夜点头，歪着头想了下，“那，你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帅所以天生喜欢调戏丑女因此看上韩依？”
韩依目瞪口呆，这月夜的概括能力也是和脸一样帅的啊。
南宫陌噙着笑，收起玩世不恭地神情，反问道，“你们觉得身为丑女，是自卑，还是自信？”
“自然是自卑。”月夜抢先道，然后伸出手，南宫陌有些疑惑，韩依却是了然，顺手递了糕点过去，“答的真对，奖励你吃个糕点。”
如同老师奖励小学生般。
南宫陌接着道，“正是因为丑女极易自卑，我才会出言搭讪，这样丑女会多些信心，觉得世界上也不是没人留意自己。南宫陌的形象突然开始高大，韩依和月夜相视一眼，一同拿过糕点，“奖励你。”
还是如同老师奖励小学生般。
南宫陌尝一口月夜递的糕点，再尝一口韩依递地糕点，点头道，“味道刚好。”
“那是当然地，我这几天已经吃了好多，各种口味的都有，不同口味配不同的花草茶呢。”月夜又塞了块糕点给南宫陌。“而且茶的淡刚好能去掉些糕点的甜，吃多也不觉得腻味呢。”
很奇怪地，就因为糕点，月夜和南宫陌之间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
月夜突然道，“南宫陌，我决定向你学习。”
又尝了口糕点，继续道，“我也要调戏丑女。”
这次韩依的茶尽数喷了出来。
叶沧一进来，便看到三人有说有笑地场面，也不由笑道，“热闹的很。”
韩依见是叶沧，收住笑，面无表情的施礼。
叶沧便只好面向月夜，“糕点好吃么？”
月夜骄傲的仰头，“自然好吃的，阿沧要不要来一块？”
叶沧便答好，月夜准备从盘子里拿，发现已经没有，“阿沧你等回，我去拿。”
月夜一走，便有些沉默，韩依没有和叶沧说话的打算，南宫陌只是尝着刚才地糕点，叶沧只好站着等月夜回来。
不一会月夜已经赶回，“阿沧，尝尝。”
叶沧看着那块有可疑痕迹地糕点，尝了一口，点头夸奖，继而问道，“月夜，这糕点该不会是你吃过的吧？”
月夜摇头，“我哪里是这种人啊，吃过地给你。”
叶沧满意的点头，继续尝了
月夜继续道，“昨天那小动物还没吃完，便拿了过来给你。”
南宫陌将吃了一半的糕点扔掉，韩依大笑不已，月夜则是继续问道，“这糕点好吃不？要不要再拿？”
叶沧脸色沉的很，考虑要不要将剩下的糕点塞到月夜嘴里。
只是韩依恍惚间，突然又觉得这场景好熟悉。
熟悉感从何而来，却又不得而知。
只是韩依知道，和月夜说话，定不要再喝茶呢。
“如果那糕点不要的话，还给我，还可以继续喂的。糕点都不够了的。”
第四十九章 悔
“阿依，在那瞧什么？”月夜百无聊赖的闲步走着，瞥见韩依低头看着什么，凑了过去。
韩依见是月夜，笑道，“瞧这些花。”
月夜撇嘴，“花有什么好瞧的？”
“我是在思考，”韩依继续道，“花开时候那般绚烂，枯萎时候那般凄惨，如果花也有生命，如果花在开前便能自己选择，是不是会选择不开？”
月夜看着韩依，并未回答。
许久，才问道，“怎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韩依苦笑，“只是突然有感而已。”
“其实有时候会这么认为，时间流逝，许多会改变，似乎没有永恒的，既然最后都会变成另一种样子，那又是为什么而存在，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比较好，比如。”韩依眼神黯淡，停了下来。
月夜也没有平时的玩笑，接口道，“比如什么？”
“比如感情。”韩依重重的叹口气，抬头看着天空。
月夜轻轻的问道，“你是指和阿沧？”
韩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继续看着那些花。
“我对感情，没有信心。”韩依说出事实。
从小就是那样的环境长大，难免有些警戒，对人，对事，尤其是关乎自己的人，因为，能伤自己最深的人，就是最依赖的人。那些不相干的人，顶多也就言语间的打击，可以淡笑置之。
月夜眼神更为黯淡。
“阿依，能珍惜的时候不珍惜，等人都没了，便再也来不及。”月夜表情隐含着酸楚，眉毛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好像突然成了另外一个人。
韩依知道月夜定是联想到了往事，恢复轻松的语气道，“可是再一想。因为怕受伤而不敢接受感情，那和因噎废食有什么区别？”
“就是。”月夜试图也以轻松的语气开口，话语里还是掺杂着伤感，“有些话很俗，我们经常可以听到或者看到。却是再真实不过的真理，失去之后才知道拥有的可贵。偏偏，只有失去之后才真实体会地到。”
确实，拥有时候觉得理所当然轻而易举。失去时候才知道那是。自己付不出的代价啊。
为什么，没有时光机可以回去。
“阿依，你受过感情的伤么？”月夜虽然大部分时候说话不经大脑，认真时候却总是犀利一语便中。
韩依陷入回忆，低低的道。“那是个和叶沧，长的一模一样地人。”
所以，在面对叶沧的感情时候。更加不知所措。
怕以前的错误，自己不够聪明，又犯。
“我对其他事情有多看的透，对感情就有多糊涂。”韩依嘴角不自觉地露出苦笑，“以为他包容，没有认真想过包容到尽头会是怎样。得到地轻而易举。便以为失去也不在乎，猜疑越多裂痕就越多。直到最后，才发觉自己，比想象的要在乎更多。在乎到没办法承受失去的痛，因而，想着结束生命。”
月夜一愣，那般洒脱勇敢聪明的韩依，竟也曾经走不出心结。
可是说实在的，感情却真地是无形而最厉害的武器。
“细细回想之后，平日里吵架的缘由，根本就是小地不能再小的事情，自己较真的性子，却抓住不放，弄到两败俱伤，感情慢慢的逝去。”韩依又叹气，“最后，才真的是每天后悔，后悔没有仔细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后悔以前那样任性，后悔好多好多。”
如果尽力投入了才失去，也不会这般遗憾。
因为是自己破坏，才更觉得悔恨。
“和你一比，我突然觉得我该知足。”月夜没有幸灾乐祸地味道，只是叙述着事情，“起码，在拥有地时候，没有互相伤害。”
却也正因为如此，遗忘都找不到理由。
因为回忆美好，才更舍不得丢失那些记忆。
“唉。”两人一起叹气。“有时候想，是不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比较好，却又会想，没经历过怕是永远不能长大，没有决然的分开，又怎会明白心中所想。”韩依再度叹气，“可是，为什么明白心中所想之后，想改，机会却抓不住。”
月夜接着道，“有时候想，是不是不动真心会好，却又会想，没有动真心，那种内心发出地快乐，又怎能体会的到。”
两人一起垂下头。
“如果让我回到过去，我绝对不会再那样，绝对。”韩依眼神坚定，语气十分认真。
“如果让我回到过去，我依旧会那样全心投入。”月夜同样眼神坚定。
两人相视一笑，握了下手。
“那段日子，甚至想出场车祸，失去记忆，但是车祸谁知道刚好能撞到失去记忆，而且纵然痛苦，却也舍不得丢弃那段记忆。”韩依往手里吹气，天气实在冷的非常。
月夜看向远方，“我仅留的，只有那段记忆，如果让我失忆的话，我不会再活在这世上。”
韩依轻笑，“如果你真失忆，又怎会因为丢失这段记忆而那样子呢。”
“也对哦。”月夜也轻笑。
“月夜，我穿越而来，他们长相一样，你说，叶沧可能是他的前世吗？”韩依停住吹气，问道。
月夜看着韩依，“这可能也不是没有。”
“是又如何呢，我问的多糊涂，是也不是原先的那感觉了。”韩依眼神又黯淡起来。
有些人，有些事，刻的极牢。
面貌相同，毕竟不是那份熟悉和自然啊。
一种感觉，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拔起的时候，心怎么不撕裂。
而我们，年少轻狂，太多的自以为是，失去时候讶然那人的分量，早已经成为生命里重要之极。
感情里是分对错的，韩依便是知自己犯错太深，所以更加念念不忘。
一点小错也不肯认，骄傲且固执，最后反而是能将面子全部丢下的人。
“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放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珍惜，失去了才后悔莫及。”韩依不由想起这段经典台词，以前只当搞笑的话语，不曾想自己也是这般。
后悔药如果存在，即便吃了可能致命，也定会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