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皇上问袁杰,追查来追查去就查了这些东西出来。如果我想逼了人造反,就用这个来定人罪,这倒快得很。
袁杰见问,就迟疑着说了出来:“听说南平王未成亲的那位王妃很奢华,在西山买了房子,天天大兴土木。。。。。。。”看了皇上脸色,再也说不下去了。
南平王娇纵的那位小王妃,也有探子报上信来。衣服怎么鲜丽,首饰如何出新,但是都按了制度来。
元旦正岁穿了王妃的服色上殿去朝贺,皇上听了也只是一笑,可以理解南平王急不可耐的心情。
有回京来走亲戚的人早就把这件新闻传到了京里,传话的人还争论不休:“头上是金凤冠没错,身上的衣服只是王妃燕居时穿的衣服,也不算违制。”然后就相对一笑。
朱王爷不是一向对女人很有办法,有西去的人遗命在,也只能等着。
娇纵?皇上微微一笑,从第一次听人说那位小王妃娇纵时,皇上才不相信呢。南平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少年跟了我,我最清楚。
马上就要成亲了,还能不让他买房子,西山那里多少皇亲大臣家都在那里有房子,偏他南平王就不行,没有这个道理。
再说那位沈王妃,在他自己身边带了两年,又让自己最得意的幕僚指去当先生,能教出来一个娇纵的人来。。。。。。
反正皇上是不相信。
衣服首饰出新,那就是南平王最拿手的,为什么皇弟晋王也长得白面翩翩的,离远了看不到皱纹还可以当成是弱冠少年。
就是在打动女人心这一条上,晋王就不行了。南平王涉猎古书,最荒唐的那几年,京都大多新奇首饰的花样都是他一手绘就的。
哪一个女人头上新巧的首饰,或穿了别致的衣服,大多都与他有关。皇上想到了这里笑了起来,看你成了亲,如何对你那位小王妃解释。
我的探子对于你与那位小王妃也有很多回报,虽然谈不上娇纵,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花了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肯定是自己心里喜爱她。皇上有时想想也有看笑话的心情,那么多的风流债,你慢慢去解释吧。
不过想来接了两年来,也象小树扶枝一样,早就撸顺了吧。
皇上忽然心里一动,娇纵。。。。。。。追查南平王皇弟晋王不会是只为了报抢夺歌姬之仇吧。想到了这里,就声音严厉了问袁杰:“晋王最近与什么人来往得多?”
袁杰最怕皇上问的是这个,但是不能不回答,战战兢兢回答道:“几位皇子都与晋王有来往。”
皇上一下子明白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皇弟们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我的皇子们都那么笨,就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就对了袁杰道:“你查得好。既然查了南平王,另外两位王爷处也要有所动作, 不然南平王会怎么想,南平王年青功高,朕对他还是信任的。”
然后让袁杰走了,袁杰退了出去,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殿内虽然温暖,自己早就一身的冷汗了。
皇子们争斗,现在皇弟也争斗了,老师何苦扯进来,吏部十几位官员下了大狱,就要立刻也找点别人的丑事出来,才能为自己挡羞?
正好中了晋王的心意。袁杰这样想了,还要赶快到老师那里去密谈,皇上亲口说了信任南平王,虽然这话不能直接对老师说,可是袁杰还是要过去劝一劝老师,这个时候往后退还来不及呢,还去放火。
只怕烧不到别人烧到自己,袁杰出了宫门,冷风一吹,身上的冷汗,觉得浑身上下冷得这一会儿在打冷战。
回头看了看身后威严的宫门,每天上朝下朝从这里经过,十年寒窗苦,就为了天天这从这门里走一回。
老师为什么要跟南平王过不去,袁杰没有问过。现在想一想只怕是眼红南平王年青爵显示罢了,两个人没听说过有什么深仇。
倒是晋王插手其中,晋王与南平王年青的时候倒是有了过,不过为了那种事情一直记在心里,袁杰也觉得晋王不丈夫。
不过以后可就不一定了,袁杰深深吸了一口冷气,觉得五脏肺腑里都清醒了。南平王躲过了这一灾,他要是还手,只怕不是好玩的。
袁杰走了以后,皇上一个人在大殿中,先是坐着一动不动,然后才猛地站起来,双手拿了龙案上一个玉笔洗,用力摔在了地上。
满殿的宫女太监们都跪了下来。不知道皇上这突然的怒气从哪里来。
“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玉笔洗摔在了地上粉碎,皇上的心也跟着痛起来。让人都出去,才看了地上的碎片一个人生闷气。
皇弟们与皇子们合了心,指使了人先扳南平王,如果南平王倒了,那么紧接着就是北平王,靖海王了。
想想晋王上一次来对自己提起了前朝的七王之乱。皇上这才领悟到晋王之奸。
三位异姓王要是一联手,朕的江山还有多少。哼,皇弟们也太不明白了,让皇子们走在前面,朕要是糊涂了,还不把皇子们一个一个都看得不成材。
这江山要落在谁的手里呢?把几个皇弟一一想过来,没有一个成材的,成材的能出了这种主意。
不行三位异姓王是不能让他们一条心,看着他们现在互上折子争斗不休,朕才高兴呢。北平王上折子说靖海王袖手旁观,皇上看了以后只是微笑。
皇弟们约束了他们,也可以整治。想起来皇子们,皇上有些犯难了,没有看出来哪一个有特别的才能。
突然想起来刚才袁杰说南平王妃娇纵的话,皇上有主意了,南平王不是主动要请派人监军去,六皇子是皇后所出,要留在皇后身边。年长的三皇子,五皇子让他们去南平王军中历练去,这样才能免得娇纵呢。
至于晋王,皇上稍一沉吟,就微笑了,等查过了北平王,靖海王,再给他派个好去处。
想来了这里,皇上心情又好了起来。
正文 第两百四十一章,寄居(一)
第两百四十一章,寄居(一)
玉妙不情愿的别了太夫人,坐上了马车,去到外家住上三天。坐在车里,若花还笑了安慰她:“只是住三天,一下子就过去了。”
玉妙微微颦了眉,轻声道:“不是为了这个,总是觉得去了以后会有什么事情似的。”
祝妈妈也坐在马车里,与若花并坐在她身后,听了也笑道:“姑娘放心,有我们在呢。”蒋家是古板的人,祝妈妈上次也看了出来,心里也觉得大可不必过去住。
姑娘是随和性子,一向是随心随意的过着,去了蒋家只能事事自己小心注意,不只是玉妙,大家都不乐意去住。
玉妙就嗯了一声,耳朵里听了车轮声响,还是去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住。真是不明白?
感觉象是在节外生枝。
到了蒋家,大家倒都是乐天喜地的接了她,那些亲戚们早就打听了什么时候来,也早早的就来候着了。
蒋太夫人让玉妙坐在自己身边,笑着携了她的手,上下看了,才对一干亲戚笑道:“妙姐儿这个品格,真的是象年青时候的我。”
玉妙心里最担心的是那两位舅母,偷眼看一看,也是一脸的高兴,这才有点稍微放下心来。不一小心就遇到看我不顺眼的人。
舅母旁边端正坐着的是那位梅表姐,也不知道是哪一门子的表姐。玉妙偷笑了一下,梅表姐,好象在演家春秋。
就听有一位年长的表亲笑了问自己:“妙姐儿一直在南平王爷封地上住着?”
玉妙忙欠身笑道:“表哥接了去两年了。”这件事情难道不知道,据陶秀珠的说法,竟然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
蒋太夫人也笑着听着,又有一位年长的表亲笑问道:“王爷平时在军中的多,还是在王府里的多?”
玉妙就知道她下面要问什么了,笑道:“有时在军中,有时不在。”这种回答也还算可以吧。
大家就都笑了,竟然象是一个接一个商议了一样来问,又是一位年长的表亲:“王爷在府里的时候,陪了你的时候多不多?”
年青的小姐们也不会问这个,只是坐了板了脸,眼睛里都有笑意。
玉妙倒是愕然了,不是说是几代大儒,孔孟规矩是这样当了人问这个的。见外祖母也是笑着等自己说,只能老老实实回答:“表哥在,总是陪了的。”你要听,我就说你听去。
蒋太夫人并不以为意,平时只有这些亲戚走,外面人看了是酸秀才娘子,其实大家倒是心里嘴上都来得。
问一问也是关心的意思。没有成亲王爷行了大礼,大家对外孙女好奇心都太盛。
然后就是问玉妙的衣服,好看的人配上好看的衣服才更好看。就有人问玉妙:“你的衣服哪里来的花样,真是别致?”
玉妙又是老实回答她:“穿什么戴什么都是表哥赏的。”又是想挑我的错。
梅表姐也看了玉妙的衣服,一下车就看到了,这一次的衣服又是不同,鹅黄色绣了百花的锦袄,花蕊上坠的又是小小细碎的宝石,梅表姐心想,南平王府就是富贵,也不用件件衣服上都摆出来吧。
手里又抱了一个镶金的手炉,象是一出门就这样抱着。就有亲戚看了她的手炉笑道:“在南边呆惯了,京里是冷一些。”
玉妙笑着点点头,答应了一句:“是。”真的是比封地上冷得多。
这一陪就是一上午,吃了午饭才离开了。出了门就有人议论了:“看她那么娇,王府里住惯了,家里未必就住得惯。中午看了菜就只是打量了,也没有吃多少。”
“可不是,太夫人说她吃得少,逼了她吃几口,后面就有丫头妈妈们过来了,说一向就吃得少。这是什么规矩,王府里跟了这些人,看着个个都能说话。”
蒋家的这些亲戚,大多都是在家里自己针指养家的秀才娘子,秀才不坐馆没有进项,衣食就只靠了家里,没有地产进项的就只能靠了家人针指。
蒋大夫平时接济得这些人也不少,所以在女儿亲事上想让她嫁一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