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说了,请王爷放心,只要有一口气在,不让南诏公主此行得成。”
朱宣抬起头看地图,徐从安在地图上两处指了一下,朱宣道:“很是。”即命一个幕僚:“致信北平王,请他策应。”
想了一想又道:“写奏章送到京里去,恳请皇上下旨三方策应。”
这一次,我可不是只打到你南诏的国都下那么简单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醋海
与徐从安请了假,坐了备好的马车,随车坐着的是祝妈妈与春暖。祝妈是主动要求跟来,头一天晚上就说了:“明儿我跟了姑娘去。”
玉妙当然说好。
明威将军薛名时的府第离王府隔了三条街,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因祝妈妈在,玉妙只能端坐着,听一下外面的热闹,心里痒痒的。自己可是逛街大王。
进了薛家待客的客厅就看到已经来了不少的人。薛夫人这次宴请用了荷花节的名义,玉妙怅然,上一次出来时还是端午,躺了一个月,已经是荷花节。
这里四面临水,水面上一片荷叶亭亭,间中红苞或怒放或箭挺,薛夫人就女眷们一一为玉妙介绍过,玉妙已经用心把一个一个的名字记在了心中。
出门要等车备好,备车又是由管家通知妈妈,祝妈妈再来请自己出门,到了薛家时已经近午时,正是吃午饭的时间。
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或不满地投在自己身上,不满什么?玉妙慢慢呷茶,难道是怪自己出门晚了。
越过水面象远处眺望,是另一边的树木房屋。有风徐来,顿时心旷神怡。
先说话的是散骑侍郎夫人吴夫人,她满面笑容道:“上次沈姑娘端午进香,我知道后赶着去了,却是没缘份儿,姑娘已经走了。”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略胖的身段,一脸的笑容。
玉妙欠身笑道:“是,奉表哥之命去进香,怕误了时辰回府,表哥怪罪。”
归德郎将夫人张夫人目视众人笑道:“当然王爷的话是是最要紧的。上次听说姑娘病了,我去探视,因为姑娘病中,没有得见,现在可大好了。”
玉妙笑道:“劳夫人挂念,已经好了。”
张夫人掐了手指笑着算一算道:“足有一个多月了,姑娘好得也算快的。上次我表妹生病,只是一个伤风就病了近三个月。”
薛夫人就笑着插了一句:“伤风能病这么久?”张夫人笑盈盈地道:“可不,我去看她,却是真病了。”
席上一时冷场,却是玉妙笑笑道:“劳烦各位。”再也无话。
定远将军夫人吕夫人也笑道:“听说姑娘跟从徐从安先生在念书,姑娘以前念过什么书?徐先生是极大的学问。”
玉妙笑道:“只念过三字经。”
张夫人又笑道:“听说姑娘家从商以前也是秀才门第,一定是念过好书的,姑娘想是怕我们不懂,何必又瞒了我们。”
玉妙微笑道:“没有欺瞒的意思,真是没有。”
薛夫人在旁边暗暗着急,是丈夫让自己办了这次聚会,并请了沈姑娘来,现在看来竟是唇枪舌剑步步相逼。
身后传来忍不住的轻声笑声,只有自己才听见,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丈夫的宠妾吕姨娘,手脚不由得僵硬起来。
玉妙却在薛夫人身上流连了一下,见她发上两边戴了金簪子,心中微微一动。
“夫人,”一个丫头走过来禀道:“周姑娘来了。”一语未了,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女沿了水旁的小路走过来,一看就象是在家里经常出入的。
大家都纷纷站起来招呼:“周姑娘。”玉妙也带笑站了起来。
薛夫人就笑道:“沈姑娘,这位是现封着宁远将军的周亦玉周将军。”玉妙笑着与周亦玉见了视。
说来也奇怪,自从周亦玉坐下来,再也没有人乱说话了。玉妙感觉到周亦玉的目光比别人更要炽烈地打在自己身上,出于对女将军的好奇,玉妙也用余光看她。
还是周亦玉说了一句:“薛姐姐,请客不给饭吃吗?”薛夫人才想起来让人上酒菜来,这下子所有人的嘴巴都有事做了。
薛夫人一手心的冷汗,自己本来并不惯于人前,玉妙那里多去了几次,就有人说自己会攀附。
玉妙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说了,只有你薛夫人才能请得动沈姑娘。
回来的时候,祝妈妈坐在车里一一给玉妙讲解职位的品级。
马车从角门进去行到了二门外停下来,外面后车的服侍人打了轿帘扶了玉妙走下车来。
马车站了两个人,一个人笑着唤道:“妙姐儿。”却是沈居安。
玉妙喜出望外高兴地上前行了礼,笑道:“父亲什么时候来的?”
沈居安看女儿容光焕发,且服色一新,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上午来的。说你作客去了。”见女儿只是与自己恋恋的,笑道:“还没有见过表哥呢。”
朱宣负手站在一旁,道:“进去再说话吧。”
三个人来到朱宣的书房里坐下来。玉妙突然发现,朱宣平时好象是以书房为家。见自己是在内书房,见幕僚在外书房。
沈居安看了女儿气色一新,笑道:“王爷有书信来,为你指了徐先生为师,我特地来拜谢的。徐先生一代名士,你要用心学了。”
出身于书香门第的沈居安对于自己没能中举,中途为生计从商一直耿耿于怀。
玉妙嘴角边是压抑不住的笑容,听沈居安道:“王爷说你很是懂事听话,为父也就放心了。”
玉妙偷偷看了看朱宣,朱宣并没有注意到她,带了一丝笑听父女两人讲话。
“姑娘。”玉妙走以后,周亦玉也就告辞了,她才懒得和那些女人们说话呢,一个一个都红了眼。
跟了她来的丫头解丝笑道:“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原来是个小姑娘。象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哪一点儿能和小姐比。”
两个人坐在车里,周亦玉瞪视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哪里能和她比还差不多。”
解丝忙掩口又笑道:“王爷这么在乎的,还以为三头六臂,亲自交待了姑娘您今天也要来。不然怎么应付那些醋娘子。”
没有走过去就能听到那些热闹。
因为自幼习武的原因,耳目比别人要聪慧些。周亦玉也听了几句,道:“我到觉得今天我不来也行。她应付自如。”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
离得近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周亦玉的父亲周怀武见女儿进来,笑道:“回来了。”
周亦玉这才有些不满的情绪流露:“我说不去,您一定要我去。我看她很好,倒不怕那些人。”
“这是说得什么话,”周怀武责备道:“王爷说了,还能不去呀。再说都是同僚女眷,多多熟悉又有何妨。”
周亦玉见父亲责备,转了笑脸笑道:“她们是听着厉害,听到喊杀声就倒一片了。”
这个孩子,周怀武笑了笑,觉得女儿说得也挺对。又问道:“沈姑娘如何?”
“一个小姑娘。”周亦玉这样评价。
周怀武当然知道是一个小姑娘,王爷是封地之主,王爷是没有家事的。这位沈姑娘来已经惊动一大片了,不能没有耳闻。
他注目女儿笑道:“听外面传得邪乎,沈姑娘如何如何,你都看清楚是一个小姑娘了,以后不要乱想了。”
周亦玉拧了拧身子,道:“我乱想什么了。”
周怀武凝神看了女儿,又笑道:“你的心思为父还不知道吗。玉儿,王爷能对一个小姑娘这么疼爱的,也是王爷守礼法。”
周亦玉不回答,最后讲了一句:“守礼法,应该早送到京里去。”一甩帘子。
正文 第三十七章,回请
周亦玉出去后,周夫人走进来,笑着道:“老爷又在劝玉儿了。”
周怀武笑笑:“年青孩子,劝也劝不醒的,今天就清醒多了吧。”
见丈夫高兴,周夫人近前了一步笑道:“老爷,其实玉儿的心思也不为过。这孩子从小眼高,在王爷帐下三年,是当朝第一个女将军,与王爷并骑杀过敌。以老爷的威望,何不请旨皇上,领侧王妃的封,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定了。”
周怀武沉下脸来:“夫人你糊涂,你只看到南平王府里那几个姨娘身份不尴不尬的,跟孩子一样起这种心思。玉儿哪里见过几个人,军中都是粗人,见到王爷英俊神武就起了傻心思。
你都知道未过门的沈家姑娘在王府里已经地位尊贵,还有你不知道的呢,
哼,易达庆这两兄弟,一个亲妹妹送进了王府不说,还要把孤寡的表妹送进来,真想得出来。”
周夫人见丈夫愿意和自己谈这件事,不象以前一样一提就发脾气。笑道:“这也不奇怪,北平王与靖海王府里都多了去的,关键还是谁有儿子谁得宠。”
周怀武不耐烦了:“妇人见识,王爷成年已今,现在没有子嗣,你就没有觉得奇怪过。你我百年之后,玉儿没有娘家又去靠谁,再说了,儿子还小,王府是个好呆的地方吗。我已致信让连哥近日南下,他人一到就把婚事给办了。”
连哥是周夫人的外甥,一直喜欢周亦玉,周夫人自然高兴,再想到女儿,忙笑道:“这样办当然好。我哥嫂只有高兴的。只是玉儿随了老爷练了一身的好武艺,她要是不愿意成亲,洞房那天不把连哥扔出来。”
周怀武也可以想象得到,他呵呵笑了几声,笑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件事情不会由着她的。”
这样的结局是周夫人乐意见到的,心情放松又嘴碎起来,笑道:“老爷说的也是。王府可不是好呆的地方,不知道易将军为什么又要送表妹进去?王爷可同意了?”
多年夫妻太明白妻子话里的意思了,周怀武道:“这是他的家事。易达床虽然有些谄媚,但是军功却是实打实的。这一点你问玉儿就知道了。相反王府里那位易姨娘沾了哥哥的光才得已从京里来到封地,这里必竟是王爷说了算,总比京里老侯爷府里人乱蓬蓬好得多。”
这些话周夫人是第一次听说,看来丈夫今天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