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妙微笑了,目视了淮阳郡主笑道:“哦?”看了淮阳郡主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恭敬的递了过来,笑道:“王爷在信中的教诲,淮阳时时都牢记了。”
看了这来者不善的信,沈玉妙笑了,伸出了手接了过来,打开来看了,眼睛可以注意到淮阳郡主一脸娇美的笑容恭立在面前,可是眼睛也是眨也不眨地看了自己。
沈玉妙不动声色的看完了信,笑着还了淮阳郡主道:“表哥的信一向写的不错。”就这么淡淡一句。
看了自己波澜不惊,淮阳郡主倒有些变色了,沈玉妙微微一笑,果然不是好来的。就偏不和她谈朱宣,只是问了路上玩了哪些景致,还要去哪里玩。
正说着时,外面摇摇摆摆进来了一个小哥儿,世子朱睿想母亲了,找了来。一进来就笑嘻嘻的喊了一声:“母亲。”然后扑到膝前要往膝盖上爬。
如音赶快抱了他,笑道:“世子慢些,别冲撞到了王妃。”朱睿不高兴了,看了母亲委屈:“怎么还没有小dd,祖母说不可以再让母亲抱,因为要给我找个小dd来。”
沈玉妙轻伏了身子,疼爱的在朱睿脸上轻轻拧了一下,道:“小dd呀,再过几个月就来陪你了,你要疼他才行呢。”
朱睿奶声奶气地道:“我的床给小dd睡,我的东西也给小dd吃,这样行不行?”
淮阳郡主看了这样俊秀的一个小哥儿,长的全然不象南平王妃,也就明白了,世子长的象王爷。看了世子形容俊美,不由得在心里猜测了王爷又是什么样子,淮阳郡主也没有见过朱宣,只是听了人多说了南平王生的好。
见了母子两个人犹在闲话,淮阳郡主尴尬了,没有想到来了以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南平王妃全无一点儿不高兴或是吃醋的样子,就是看了王爷给自己写的情信,也是笑容不改,象是成竹在胸,全然不必在乎的样子。
想想她又有了身孕,当然是不必在乎别的事情。淮阳郡主心揪疼了,王爷出征一年有余,王妃怀孕几个月,这话怎么说,看了王府里的人都象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不是正说明了,王爷中途回来过了。
因王妃让自己吃东西,淮阳郡主不由得问了出来:“王爷象是回来过了?”沈玉妙看了她,还不想这会儿疼打落水狗一样疼打她,还不知道她嫁进来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她含笑了回答:“表哥倒是回来过两次。”看了淮阳郡主讪讪的,还是云淡风轻的笑了与她闲话,并且再与朱睿闲话。
淮阳郡主灰溜溜的从南平王府里出来了,回到了客店里就说了一句话:“刚才已经跟王妃辞别了,咱们回家吧。”
淮阳郡主黯然神伤离去了,南平王府里沈王妃也被她气得不轻,刚才那情信上,字字句句都记得牢,以前没有发现过自己有过目不忘之才。
想想信里那些关爱缠绵的比喻,表哥真是有才华。这两个人巫山神女会襄王了,我成了什么了。哼,那信下面还盖了表哥的小印,一向是看惯了的。
幸好朱睿还在膝下跑了玩,自己又大腹便便了,沈王妃才息了火气,这会儿不是生气的时候,我怀着孩子呢。
从此心里一根刺,又要天天去给表哥收拾房子,沈王妃觉得自己真的是忍辱负重的在过日子了。
接了朱宣一封信,也没有心情回了,还是想了睿儿,才勉强回了一封信去。
一个月以后,淮王一直有所感应的事情应验了,朱宣给他来了一封信,信里开了若干好处,并婉言陈述了自己退婚的理由:多年伤病,苦苦折磨,想郡主风华,怎忍耽误青春,请淮王另觅良婿为佳。。。。。。。
淮王无话可说了,信里开的好处足以打动人心,而且聘礼一年下了不少,南平王也分文不提,看来是白送了。
淮王一个人关了房门在书房对了信想了半个时辰,最后庆幸了,幸好这件事情并没有别人知道,不然南平王府退亲,这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他站起来往淮阳郡主处来,一路思忖了,多年伤病,开什么玩笑,用这样的理由。淮王已经听说了南平王往京里折子也是称病了,可是这与成亲有什么关联,又不是伤到重要地方了,南平王妃不是刚有了身孕。
淮阳郡主倒是高兴的接了他,眼睛瞅了他手里的信,眼睛里有了几分喜悦,从来哥哥手里拿了信进来,都是给我的。
淮王倒是不打算再绕弯子了,直接把南平王要退婚的事情说了一遍,淮王这会儿已经没有不舒服了,淮阳成亲与不成亲并没有多大关系了,南平王承诺了盟约依旧。
只是可怜了淮阳郡主,她眼睛直直的听完了。有才有貌的女人被人抛弃了,更是感想繁多。特别是有才有貌有地位的女人被有地位有权势的权贵给抛弃了,更是让她难过。
淮阳郡主觉得富贵,情爱,权势都离自己远去了,从哪一条上来算,不由得她白了脸。
淮王还有别的事情要说,他沉声道:“南平王爷说了,给你前后来了六封信,要都收回去。”南平王信中说了见信才能盟约依旧。淮王一定要把这几封信都送还了才行。
淮阳郡主用手护在了胸前,轻声喊了一声:“不。”别的五封可以还,这给南平王妃看过了的一封不能还。贵女们有权贵追逐是得意的事情,再说这信文才不凡,留在身边时时看了,还可以得意一下有这样的人曾经钟意了与我,更是不能还他。
淮王不高兴了,本来退亲就让他不高兴,他沉声道:“六封信,南平王说了,一封也不能少。快些拿出来吧,王爷说,你写他的信,他都烧了,如果以后有了什么由此而来的不尴尬,都是他承担了。”
淮王逼迫在旁,颤抖了手的淮阳郡主先给了五封信,淮王一一打开了,验了下面的南平王的小印,再逼问了淮阳郡主:“还有一封呢?”
淮阳郡主眼睛里也有了怒气,许亲的是你,逼了我要信的也是你。她手紧紧握了衣襟,过了一会儿,才愤然了从怀里取出最后一封信来,用力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快步走进了里间。
淮王一时也无心与她计较了,低了头从地上捡了信,验了信最后的小印,这才把六封信点了一点,拿在了手里出去了。
“哥哥”淮阳郡主从房里又冲了出来,离了他几步远,咬了牙道:“我要看看王爷退亲的信。”看看他用什么理由。
从淮王手里接了信,拿在了手里看了一看,淮阳郡主更是银牙咬了红唇,多年伤病?这个也是理由,她与淮王想的一样,多年伤病,你的王妃是如何有了身孕的,难道不能人道了?谈何耽误我的青春。
淮阳郡主把朱宣的信还给了淮王,淮王只说了一句:“幸好,这亲事别人都还不知道。”淮阳郡主看了他走出去,忍了屈辱重新书桌前坐下来,仔细回想了这一年来象做梦一样。
王爷连个念想儿也不留,信也要了回去,淮阳郡主认定了,是南平王妃从中作梗了,因为她看了那信。她坐了下来无计可施,她有了身孕,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想想自己芳心一片莫名系在了南平王身上,却连他的一面都没有见过,淮阳郡主有一丝惆怅,要是你见过了我,还会退婚吗?
这里淮王拿了信走出来,让人退还了朱宣不提。朱宣直到收了信才觉得心里放下了心,这信里多有缠绵之语,没有见过人,跟对了她写亲密的信是两回事。
这信可不能流落在外,一个有了自己的小印,那时候自己一心里以为要成了,才这样用了小印,以后别人看到了也是不雅,又多了一条风流的罪名。
再说了让妙姐儿看到了,可就不妙了。朱宣本来是想烧的,转念一想,不知为何,随手放了下来,长长的出了口气,可以回家了。
他又拿出来妙姐儿的私房信,里面还有几封没有看,实在是看一封就气一封,小丫头什么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说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儿子,不是为了父母亲疼爱,宁愿抱了儿子走得远远的。朱宣重重哼一声,胆子挺大,能躲到哪里去。
想想这个小丫头在外面置办了一个小院子,朱宣一面想一面折开了剩下的信,也不怕表哥把你院子拆了。
再看一封信,朱宣揉了揉额头,真是亏她想得出来。妙姐儿在信里写:“。。。。。。表哥对我亦父亦兄,我就象他的宝剑、他的座骑一样。。。。。。”
亦父亦兄,朱宣讶然失笑了,再想一想,象是说得也不错。表哥比你大了多少去。这个小丫头指责我对她没有情爱。
正胡乱想了,“王爷,”朱寿进了来,呈上一堆文书来:“这是徐先生和幕僚们连夜写的军功折子,王爷请病的折子,还有附近的山寨的归依的书信。他们都来了人,王爷见是不见?”
朱宣看了朱寿把文书放在书案上,先随手翻了一翻,道:“让他们等一会儿,我看一下再说。”朱寿大步出去了。
朱宣这才回头来把妙姐儿的信折起来放好了,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书等着处理。等回去了,睿儿一定是地上到处跑了,成亲都两年多了,一大堆事情天天等着,表哥哪有时间去和你说情爱。
朱宣这样想了,把朱寿送过来的一堆文书拿过来一封打开了。。。。。。
南平王大捷之后,激流勇退的以多年伤病为名,开始称病返回了自己的封地上。皇上多有褒奖,京里随着晋王落井下石,南平王世子百天没有去的官员们都纷纷松了口气。
蒋大夫在自己的书房里,和两个儿子说话:“小梅的来信,外孙女儿又有孕了,至少有好几个月了,这能看得出来了,才告诉人去。王爷称病的折子是上个月到了京中,想来皇上一定让他回去休养了。
王爷就地等了折子再回封地去,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外孙女儿生产时在身边。
想来外孙女儿真是天生的福气,这个时候又有了身孕了,我看这联姻一事也不必耿耿耿于怀了。”
长子也是看过了梅表姐的信,对父亲道:“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