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厅里一阵慌乱了,乐伎们一看不好,赶快贴了墙角往后靠了慢慢往厅外溜,看了这位打人的爷气势,也不知道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四位小少爷正在香薰鸳梦之中,听了这一声清脆,“啪”的巴掌声,再听了一声惊叫。四个人都呆住了。
歌伎退了下去,敞厅中站着南平王,面无表情的看了这厅里的一切,眼睛慢慢从高阳公主,陶秀珠,尹夫人脸上一一扫了过去,最后停在了妙姐儿脸上。
四位假少爷都惊呆了,原来是抓别人错的,这一会儿弄的象是自己错了。高阳公主脸羞得通红,陶秀珠倒不脸红,只是赶快把贴了她坐的ji女推开了来,ji女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刚“哎哟”了一声,朱宣就看了看她,就老实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声音了。
唯一真正害怕的是尹夫人,她吓得动也不敢动了。
最羞惭的是南平王妃,她看了朱宣的脸色,两个人四目相对,朱宣看了妙姐儿身边还坐了一个艳妆ji女,走过去一把抓住手往一边就是一甩。
厅中又是尖叫声,沈玉妙看了表哥轻轻一甩,那个ji女就摔到了墙上去了,一个人贴了墙只是哀哀哭泣了,也没有人敢理她。
另外两个贴了高阳公主和尹夫人坐着的ji女也怯生生的赶快站了一边去了,再也不敢贴了少爷了。
朱宣就站在了妙姐儿面前,两个人中间全无遮拦了,朱宣就定定的看了她,一头乌油油的青丝挽得油光水滑的,用云纹的束发金冠和一根杏花天的方头金簪子束了头发,两边鬓角没有一丝儿乱发,显得小脸儿更是白如羊脂玉。
这束发金冠和金簪子是今年妙姐儿过生日,问她要什么,她淘气就要了这个。
再看身上穿了一件青色丝衣男装,是自己做衣服的时候,妙姐儿跟了做的,朱宣不知道自己是发怒好还是好笑的好,为她弄了这个,逗了她玩,现在看了是方便妙姐儿跑来青楼嫖ji的。
沈玉妙多少是有些慌乱了,她偷眼看了挨了表哥一巴掌的人,正用一块手帕擦了嘴角边的血。沈玉妙慌乱心一起,就更慌乱了,她赶快象平时一样把头垂下来,朱宣伸出了手扳住了她小脸,又抬了起来,看了她眼睛里的慌乱与恳求,南平王觉得这事情怎么这么滑稽。
妙姐儿的恳求眼神,是怕我在这里发脾气,可是我在这里发脾气,我自己也一点儿脸面也没有了。
朱宣还没有想好怎么教训她,身后传来了齐伯飞愤怒的声音:“太不象话了”
齐伯飞是偶然站出来透透气,结果看到了高阳公主的车夫。院子本就两层楼,楼上看楼下,看得更清楚。
高阳公主也羞得不行了,来抓人错的人结果都弄得象是自己做错了。齐伯飞大步走了过来,一把紧紧抓了高阳公主的手腕,气恼的喝了一声:“你跟我出来。”连拖带拉地把高阳公主带了出去。
自从成亲以来,齐伯飞第一次这么粗鲁。高阳公主忍了痛,小步快走了跟在他的大步后面。。。。。。不然就是被拖着走了。
朱宣看了他们出去了,又把眼光放到了妙姐儿身上,手里还紧紧捏了她的下巴,沈玉妙赶快小声说了一句道:“表哥,公主回去了,我们也回去吧。”
朱宣哼了一声,松了她的下巴,看了她白玉一样的下巴上已经被自己捏得泛红了。犹不解气,伸手掐了她的脖子后项,硬生生推了出去。
乐伎溜了出去,已经找来了护院的人:“有人来砸场子了。”几个大汉还没有进来,就被朱寿拦了下来。朱寿一抬手就是一锭大银抛了过去:“我们小少爷偷跑来了。我们爷和少爷在生气呢,不关你们的事。什么损失一会儿点清了赔你。”
几个护院一听就笑了,不懂事的少爷往这里来,哪一家大人碰到了都是生气的。这样的事情时时都有。几个护院收了银子就站在了这里等了看笑话。
淮王看了齐伯飞大步流星往下来,象是有什么急事,也跟着下来了,他站到了一旁,看是看了齐伯飞一脸火气拖了一个人出来,倒还没有认出来是高阳公主。
淮阳在京里也没有见过高阳公主几面。再听了里面一声尖叫,伸了头去看,就看了自己一直放在心里的美人儿,看了南平王手捏了美人儿小巧玉润的下巴,淮王差一点儿就进来劝了。
后来想了一想,美人儿这样狼狈,一定不希望让自己看到。淮王一眼看去,美人儿小子的打扮,更是有如小小临风玉树了,比王妃的妆束还要让人心动。
然后就是南平王掐了她的脖子后项带了出来,淮王看了真是心痛。
沈玉妙很没有面子的被朱宣掐了脖子给弄出来了,外面看的人不少,沈王妃觉得真没有面子,可这一会儿比没有面子更重要的是,是表哥弄的人生疼。齐伯飞拖了高阳公主出来了,一把把她抓起来,塞到了马车里面,“平”的一声关上了门,自己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车夫战兢兢坐在了一旁,齐伯飞举起了鞭子对了那马就是一鞭子,
赶了马车先回来了。
南平王拉了妙姐儿出来了,正好还有齐伯飞的一匹马,他抱了玉妙上了马,什么也没有说,自己上了马,带了妙姐儿回去了。
厅上只剩下了陶秀珠和尹夫人两个人,门口站了淮王,淮王先是看着,这才想明白了刚才齐伯飞带出去的是谁,南平王妃都来了,那一位狼狈出去的一定是高阳公主殿下。淮王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名门闺秀逛窑子,这事实在是太滑稽了。陶秀珠这一会儿回了魂了,她是没有怕的人在这里,对了还呆若木鸡的尹夫人还笑道:“这下子,我们两个人可以一个人有两个了。”
尹夫人还没有来得及回话,淮王彬彬有礼的过来了一步,笑道:“我看,我还是送两位回去最好不过。”
眼前这两位也是杏眼桃腮了,一看也是女子。
陶秀珠不乐意地问了一句:“你又是谁?”淮王看了一看这烟花之地,只是笑了:“回去再容禀告了。”
淮王送了陶秀珠和尹夫人出来了。等到淮王出了门,只有两匹马了,一匹是自己的,一匹是跟了自己的人的。他看了身后两位姑娘,对跟的人道:“去雇马车去,轿子也行。”
尹夫人也是也有些怕他,因为不知道他是谁,而且自己带了妙姐儿逛窑子,王爷现在是发现了,回去如何对尹勇解释还是一件大事情,这一会儿看了谁都怕,她身上现穿了小子的衣服,当然是哪里都能走动了。
尹夫人笑嘻嘻的对了陶秀珠道:“我先回去了,我认得路的。”不等淮王说什么,往人堆里一钻走了。
只余下陶大姑娘无奈的看了淮王,只能说了一句:“给我雇轿子去。”淮王忙笑着答应了,看了轿子雇来了,亲自送了她上了轿,这才上了马跟在了轿后往南平王府里来。
一路上担心不已,南平王会怎么发落美人儿。。。。。。
送了陶秀珠到了王府门口下了轿,看了从人开发了轿子钱,淮王这才微笑了:“本王淮王是也。”
眼前这位容貌俏丽陪了南平王妃一起去逛窑子的姑娘一定是南平王妃的好友,一定知道美人儿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陶秀珠听完了,没有等淮王再说话,赶快就行了礼:“多谢王爷。”转身大步就走了进去了。心里盘算了,这个淮王舌头长不长,要是传到了京里去可就不好听。得让妙姐儿和公主交待了他,让他闭上嘴装作没看到。
如果是不往京里去的人,陶姑娘是不害怕的,可是这人是淮王,这个事情就很难说了,淮王白送了陶秀珠回来,只落得陶大姑娘决定以后见了淮王就当作从来没有见过。
一面往里面走,一面心里想了:我穿了小子的衣服,以后淮王未必就能认得出来是我。
陶秀珠把淮王丢在了门口,一个人进了来,先找了妙姐儿,说与王爷回房去了,当然是不方便打扰的。
再问问公主,说与驸马在房里。陶秀珠小心的把耳朵贴在了高阳公主的房门口,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得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房里,心里埋怨了,一个人出来就是不如别人成双成对的好。
然后又担心了,南平王那个人看了象是脾气不好,一进来就举手打人,凶神恶煞一样,妙姐儿这一会儿不知道是怎样了。。。。。。
唯一的一个不烦恼的人就是陶大姑娘了。
朱宣带了妙姐儿回了来,一路上一个字都没有说。二门外,把妙姐儿从马上抱下来,把她放到了地上时,低头看了她脖子后颈,刚才被自己掐得又是通红一片。
朱宣板了脸,拉了妙姐儿的手一路回到了房里来。沈玉妙觉得这样也不是事情,她在路上试着拉了朱宣的手站了不走,笑嘻嘻喊他:“表哥,”在这里说总比在房里当了丫头们发脾气的好。
朱宣把她强拉了回来,面沉如水,连答应一声都没有,直接就强拉了进房来。身边的妙姐儿不时的看了自己,跟了自己小跑了走。
朱宣这才把步子放慢了,心里还是觉得滑稽的不行,想了刚才那一幕,不知道这算什么,妙姐儿去逛窑子,偏偏又被淮王,驸马给看到了。真是。。。。。。。没法说这种感觉。
沈玉妙一时无计可施,喊表哥也不理,只能一脸的乖巧相跟了进来。两个人进了房里来,朱宣看了妙姐儿怯生生的样子,可是自己总得先出出气再说。
先喊了如音进来:“王妃的男装全部收拾了来。”然后自己坐了,看了妙姐儿手指了地:“跪着去。”
如音不知道这又怎么了,赶快低了头答应了去收拾王妃的男装
沈玉妙左右看了,象是没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救自己,再一想了,是表哥先去的。我不过是跟了去。
从先后顺序上来看的话,是因果关系。表哥不去,我们就不会去。所以错在表哥身上。看了表哥,只是没有表情了,眼睛深深的看了自己,并没有象要发怒的样子。
这一会儿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