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又取笑了:“妙姐儿,你有心事不对了表哥说,你还能对谁说去?”尹夫人,什么也不懂;周亦玉,少根筋;薛夫人,没主意。
这句话才是真正让沈玉妙听进去了,想想自己一直以来,有了心事只能放在心里,表哥不在的时候还可以写一封信,折了小船放进水里去。
表哥天天在房里,三个孩子忙的不行了,也没有功夫写这个。朱宣给的那个黄金匣子,更没有用过。
看了妙姐儿脸上神情一一变化了,南平王把对敌观测的本事都用上了,就差真的刑讯逼问了。但是那只不安分的手一直就没有停过。
沈玉妙最终还是决定说了,她轻咬了红唇,双颊和红唇一样红,细声说了一句。朱宣没有听清楚,伏了身子凑到了妙姐儿红唇边,耐心的柔声又问了一遍。
才听到妙姐儿细或蚊蚋的声音:“。。。。。。腰粗了。。。。。。”不止是腰粗了,生了三个孩子,觉得腿上的肌肉也松了,总而言之,觉得自己要老了。
朱宣不加掩饰的笑了起来,用手扳了妙姐儿的下巴,笑道:“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沈玉妙被笑的脸红了,脱口就是一句:“表哥敢说,如果我老了,我胖的不行了。。。。。”两个人心里同时想起了那个翠花。
“表哥还会喜欢我,象现在这样疼我吗?”沈玉妙理直气壮问了出来。把朱宣一下子问愣了,这个问题从没有想过。妙姐儿小了十几岁,担心的人不应该是她。
听了没有回答,沈玉妙觉得自己想的很对,更有理由噘高了嘴唇。
朱宣笑得身子发抖,看了妙姐儿表情更要笑了。不笑的时候,他心疼了,抚了妙姐儿噘着的小嘴,更是温柔了,低声道:“表哥不会的。”
“你会的”朱宣笑得身子发抖,沈玉妙只是更委屈:“你一回了京里,就会了。”朱宣听了这话又出来了,眼神里渐转为了沉思,想了一想,突然也问了一句话出来:“表哥要是脸上有了伤,妙姐儿又将如何呢??”
就象朱宣没有想到担心自己老的快是妙姐儿,沈玉妙也没有想到朱宣会问出来这样一句话。
听了朱宣温情款款的这一句逼问:“要是表哥脸上带了伤,你还会喜欢表哥吗?”沈玉妙张口结舌,一下子也被问住了。
朱宣目不转睛的笑看了妙姐儿脸上的表情变化,又低低的问了一声:“妙姐儿,如果你嫁过来,发现表哥不是现在这样好看,你还会喜欢表哥吗?”
沈玉妙这才回过了神来,一下子就涨红了脸。蜜蜂不落刺蓬上,蜜蜂只落鲜花上。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朱宣的意思。
订了这门亲事,其实表哥最为可怜,他不仅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且还一定要对自己好,用心用意的去维持了夫妻关系。
沈玉妙本能地说了一句:“我不会的。”语调已经有了一些慌乱了。如果嫁的是一个丑八怪,自己会不会这样?
“真的不会?”朱宣又想逗妙姐儿,把脸凑的更近了,笑了低低的道:“表哥下次打仗去,没准儿就伤在了脸上,妙姐儿你。。。。。。”
“不”沈玉妙伸了掩住了朱宣的口,不让他再说下去。看了朱宣一脸坏坏的笑容,难掩自己的羞涩,把身子贴到他怀里更紧,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又皱了一下眉低低呼了一声痛。
朱宣把她抱了,手伸到了那乌黑的长发里慢慢抚摸了,一面不解恨的又教训了:“不让你骑马,今天是怎么把那马又牵出来的?”
沈玉妙在他怀里调皮的笑了一声,然后回答了:“我说我不骑,牵去给表哥看一看。后来我说脚痛,就骑到书房里去了。”
听了朱宣一声轻轻的叹息:“傻丫头,”怎么就有这样的傻丫头呢?
傻丫头在怀里又要旧事重提了:“我不要回京去,我不想回京去。”明知说了无用处,说一下也是好的。
朱宣笑道:“回京去也成了妙姐儿的心病了?”沈玉妙理直气壮的“嗯”了一声,听了朱宣在自己耳边许诺:“回京去给妙姐儿做好多小子的衣服,表哥不忙的时候就带妙姐儿出去逛。。。。。。”
边说边看了妙姐儿在怀里睁了亮晶晶的眼睛,在用心用意的记。过了一会儿抗议了:“这都是在表哥不忙的时候才去的,表哥忙的时候,我也要出门逛去。。。。。。”
朱宣提醒了一下:“端慧谁来陪,还有儿子们?”沈玉妙一想了孩子们,就笑容满面了,笑道:“回京去,母亲看到了端慧和闵儿,一定很喜欢。”
这样想了,就坐了起来拉了朱宣的手:“表哥,去看看去,我这一会儿又想了。”夫妻两个人携了手走出睡房来。
双生的小郡主与小王爷与哥哥们不同,哥哥们是在太夫人房里带大了的,小郡主和小王爷就安置在父母亲睡房的对面,正在自己的小木床上睡得香。
心满意足的看了一会儿孩子们的睡颜,沈玉妙才笑着与朱宣重新回来睡下了,把那只受伤的腿高高的跷到了朱宣身上,看了朱宣也是笑容满面。
妙姐儿不得不自我陶醉了一下:“表哥,如果你娶的是别人,一定天天把你气得不行。”看我多好,多会忍着你。
朱宣看了妙姐儿自己吹捧了完了,还沉浸在自己对自己的夸奖之中,把薄薄的绫被给她盖好了,笑问了一句:“娶了谁,会把表哥气得不行?”
沈玉妙认真想了一想,道:“骆家的那位苏姑娘,要是表哥娶了她,那就热闹了。”一定整天鸡飞狗跳,把你的姨娘,外面的贵夫人一天骂三顿。
朱宣笑了一笑,我要是真的娶了别人,敢跟我这样计较法。。。。。。敢跟我把没成亲以前的风流债都一个一个放在心里跟我呕气。。。。。。
看了还在自鸣得意的妙姐儿犹自不睡,只有妙姐儿娇嗲的没事就要拎一次。娇憨憨的就过来了拖拉以前的风流事。
朱宣刚闭上眼睛,沈玉妙又推了推他:“表哥,你说是不是,我说的不错吧?”一只大手放在了她脸上,在妙姐儿睁开的眼睛上遮盖了一下,朱宣道:“睡觉了。”
安静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身边“咭”的一声笑声,朱宣睁开了眼睛,看了妙姐儿一脸嘻笑,还没有笑完:“如果表哥娶的是苏姑娘,嘻。。。。。。是吧,表哥。”
南平王为了今天晚上能安稳的睡上觉,只能顺了妙姐儿,漫不经心的回答了:“表哥幸亏娶的是妙姐儿,如果是娶了别人,天天被她气得不行,一天给她三顿打,再让她跪一天。。。。。。”
沈玉妙叫停:“表哥,重新说过,不是这样的。”听了朱宣继续漫不经心的重新来过:“天天被她气的不行了,还能客气,一天给她六顿打,再让她天天跪着去。。。。。。”
沈玉妙在朱宣被强迫的宣言中,看了锦帐底的绿色虫草,笑微微的闭了眼睛。
中秋节后的一个晚上,朱宣踩了月色往房里走。一过了中秋,妙姐儿从园子里搬出来住,回房里的路倒近了许多。
月色大如银盘,已上中天,朱宣负手看了一会儿,这会子回房已经是晚了。再看了池面时有水声轻响了,游鱼偶尔出了水面。
守门的人给王爷还留了院门,听了王爷问了一句:“王妃和小王爷都睡了?”守门的人忙笑问了:“今天晚上,小郡主睡得早,王妃也睡得早,小王爷们一天骑马射箭去了,更是睡的早。”
朱宣这才步入了房里,如音带了值夜的丫头们悄然走出了房来迎了王爷,侍候他洗漱了。朱宣才走进房里来。
一进了睡房,先自已看了一下,锦帐里横七竖八睡了妙姐儿和孩子们。朱宣哑然一乐,昨天晚上与幕僚们议事晚了,所以没进房里来,今天晚上,就没有人等我了,连睡的地方也没有了。
眼前难得有这样的场景,南平王走近了床前,伏了身子一一的看过来,妙姐儿睡在中间,一只手搂了朱睿,一只手搂了毅将军,睡色晕红,想来白天劳累了,胸前微有起伏,睡息沉沉睡得香。
睿儿睡在了外面,这么大的孩子,军中也带了去过了,拉了母亲的手鼓了小嘴也是睡得香甜。毅将军睡在了里面,却是睡得歪斜,头顶了妙姐儿的身子,脚却蹬在了里面的床板上。
朱宣微微一笑,这么大的床,母子三个人占了一大半去。再看心爱的小郡主和小王爷,两个小木床搬进了锦帐内,放在了妙姐儿脚头,把仅有的一点儿空余床榻都占满了,孩子们羊脂玉一样的鼻子微微扇动了。。。。。。
看了一会儿,朱宣觉得,端慧的鼻子长的倒有点儿象我。再看看,闵儿的额头也象是有点儿象我。。。。。。
南平王借了床前烛光把妻儿的睡颜一一看了过来,感觉看不够。可是再看不够,今天晚上总要睡觉,不能站在床前看一个晚上。
但是这床上任怎么看,也睡不下自己了。看来下次想有地儿睡,还要早回来才行。朱宣不禁想了,再生几个孩子,是不是这房里都不让老子进了。还不得床前都睡着。
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今天又只能一个人睡,朱宣颇有些扫兴的步到了外间。如音带了丫头们还候着,明知道王爷今天晚上在房里睡不成,除非睡地上。
看了王爷又出来了,如音行礼低声道:“请王爷对间去安歇了吧?”那里是给小郡主收拾的地方,至少有床睡。
朱宣道:“不用了,你把这榻上桌子搬了,我就睡这儿吧。”看了如音把锦榻上的小桌子收拾了,带了丫头们出去了。朱宣一个人在榻上躺了下来。
睡了一会儿,没心思睡了。房里妙姐儿和孩子们多热乎,做父亲的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睡锦榻。
朱宣重新起了来,一厢情愿的想了,把妙姐儿抱出来陪了我睡。他这样想了又走进睡房去,看了床上,这一会儿想抱了妙姐儿出来都不行了。
刚才还一左一右睡着的两个儿子,朱睿是本来就抱了母亲的手,这个还好拿一些;毅将军刚才是头顶了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