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能报五、六个节妇请封,一个弹丸之地。
一提了这个,一直对了朱宣是拘谨的申大人这一会儿全然忘了朱宣是上司的上司了,象是提起了自己那里一件得意事,说话还是奏对的口吻了,笑着道:“下官负责的就是学里,平时我们都是多多宣讲了礼义廉耻,民风一直是好的。”
朱宣一直是想问一下,他们报上来节妇要表彰请封挂匾额,朱宣顺手就呈了上来了,可是年年都报,就象是全天下的节妇都出在这一处了。难道那里有节妇贞妇的风水。
身后站了丫头斟了酒,老侯爷呵呵笑了道:“请,请。”然后看了小王爷们那一桌子笑道:“今儿化雪天冷,小王爷们用些蜜酒也就是了。”再看了太夫人笑了:“夫人也请陪了亲家太太吃一杯儿。”
丫头们过来了,把热水烫的杯子重新换了,给太夫人和申夫人也倒了酒,太夫人笑容满面端了杯子看了申夫人笑道:“亲家太太难得来一次,还是上一次成亲的时候,可惜了没有住几天,这一次要多几天了。请饮了这杯酒。”
朱宣朱明朱辉陪了父亲和申大人饮了杯中酒,听了申大人又喝了一杯,更是话多了,满面红光的看了朱宣笑道:“下个月还有一个节妇,是出在小任乡里,也是小地方,却是有大德行大教化的地方。
这位节妇的妇人姓王,父亲是下官的门生,节妇的丈夫是本月去世了的,节妇年青,今年却才十四岁,公婆喊了我的门生去,说任其自便,愿意守着公婆也养得起,不愿意守着再嫁就由父母领了去。”
满面红光的申大人笑了一声道:“下官的门生当然是久读了圣人书的,当然是要守节。可是妇人天性呀。。。。。。”说得高兴的申大人全然不管亲母太夫人,还有亲家府上几位女眷都在面前。
只是自顾自对了王爷炫耀功劳:“是以下官的门生对了他的女儿劝说了,晓以大义,劝说了几天,说动了节妇绝食守节。就来的前一天,我还让人去探问了,已经是绝食了六天,水米不进。这又是我们一乡的表率了。”
申氏低了头,恨得不行了,从小儿就这样,就会教导了:“妇人天性,都是靠不住的,天生就水性杨花。”想想父亲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娶小老婆,小老婆的生的女儿更是靠不住的天性了。
觉得丢尽了人的申氏赶快抬了头看了太夫人,满面笑容的还在和申夫人谈了家常里短,再看看大嫂,微笑了挟了面前的一盘子黄瓜,这样的天气黄瓜是难得的,大嫂又爱吃凉的,也不象听进了父亲的话一样。
只有方氏带了同情的目光看了申氏一眼,方氏家里是秀才出身,又略认识几个字,会读女儿经,也不是象这样,丈夫一死就要绝食守节的。
微笑着吃自己菜的沈玉妙安然应付了申氏投来的眼光,这才看了看身边坐着的朱宣,表哥天天说念书不要念糊涂,才不会喜欢这样的话呢。丈夫一死,十四岁的女儿劝了绝食守节,养大一个孩子容易吗?申大人的门生真是糊涂,就是眼前这个申大人也是糊涂的。
朱宣听了心里也是一股子火上来了,这样的糊涂的事情,我以前居然都报上去了。想想平时比这重要的事情也多,接妙姐儿以前,经常是十天半个月的在外面游历了不在家。
自从接了妙姐儿,心事只放在自己的亲事上面了,就出去也是走不远,成了亲以后更是没怎么走动过,这样的混帐事情居然就出在自己家里了。
看了对面的申大人满面红光的,朱明朱辉却没有觉出来,也没有这样的见识,听了只是笑,还在劝酒:“又出了一位节妇,亲家老爷请再饮一杯。”
申大人笑着站了起来,奉了朱宣的酒:“这都是王爷治下有方,地方上频频出了节妇,请王爷满饮了此杯才是。”
朱宣面无表情喝了这杯酒,频频出了节妇,看来都是逼死的,逼人去死与逼良为娼区别有多大?
沈玉妙依然微笑了,忍住了心里的好笑,表哥要是耐性差一点儿,早就发脾气了。这样想了,筷子又伸到了面前去挟那一盘拌得爽脆可口的鲜嫩黄瓜。
筷子刚伸到了盘子里,就听朱宣不悦地“哼”了一声:“什么天气,只是吃冷的?又想生病了。”看了妙姐儿笑着把筷子换到别的盘子里去了,又回头看了同哥哥们坐在一起的端慧,交待了:“端慧也少吃。”
朱睿赶快站了起来回了父亲的话:“我看着妹妹呢。”然后看了母亲一眼,道:“请母亲少吃。”
站在申氏身后的香杏看了王爷夫妻又要开始了,再看看申氏旁边笑着与老侯爷岳父说话的朱辉,心里恨铁不成钢了:怎么就不能也学学王爷一样,对了三夫人说一句,当了娘家人,给三夫人长点儿脸面。
朱宣自己给妙姐儿挟了菜,看了她道:“那饭再对着看一会儿,也就冷了。”后面站着的如音赶快满面笑容的收了去,重新换了热的上来。
太夫人依然是对周围看不到听不到,只是应酬了申夫人一个人,倒是申大人夫妻第一次与朱宣同桌吃饭,心里眼里只有王爷两个字。看了朱宣这样的举动,一个西洋景儿。
忍不下去了的香杏站在申氏后面笑着轻声说了一句:“三夫人的饭象是也冷了,也换一换去。”朱辉总算这才是听到了,回了身笑道:“就是,也换一换去。”
申大人夫妻听了就一起呵呵笑了,申夫人亦是满面笑容的看了太夫人,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句:“小夫妻们都是好的。”笑容满面的太夫人谁也不看,只是对了申夫人笑着接了话道:“可不是。”
这一下子,朱明也开窍了,笑着看了方氏面前的饭碗,方氏笑道:“多谢了,我吃完了。”回头看了布菜的丫头笑道:“倒是给我点儿汤。”
朱宣这一会儿对了申大人全无一点儿应酬的心情了,逼死人还说是礼义廉耻,还在欣欣然得意吹嘘了。眼前现有老侯爷在陪了,朱明朱辉也在陪了。朱宣就只看了妙姐儿,再回身去看了小端慧。
“就吃这一点儿就吃好了吗?下半天饿了拿点心垫了,晚上再不吃。”香杏越听王爷对了王妃说话心里就越难过了,眼睛频频看了正在谈话谈得兴高采列的朱辉,对了岳父是理当应酬的好,听一听风土人情又长了见识,朱明朱辉都是这样想的。
“早上吃的多呢,书房里我又吃了东西了,再添点儿汤吧。”沈玉妙听完了朱宣说话,笑着回了一句,如音赶快添了汤送过来,一面轻声说了一句:“烫呢。”正好朱宣也说了一句:“妙姐儿,烫呢。”端过来就是冒了热气。
一肚子气,而且越来气越多的香杏给申氏也送了一碗汤过来了,轻声笑着说了:“虽然就吃着,也还是再添点儿汤吧。烫呢。”申氏笑了一下道:“多谢。”
坐在中间的方氏嘴角边含了笑容,心里想了,我添过了汤,再说添汤倒象是对着干了。一席话吃下来,兴高采烈的没有几个。
小王爷们和小郡主早就吃好了,朱睿带了过了来,回了长辈们带了弟弟们先回去。沈玉妙坐了为儿子们整了衣服,笑着叮嘱了:“回去就睡了,不要玩雪,鞭炮不要天天放。”
端慧郡主的奶妈也哄了小郡主先回去了,别的人都是大人了,只是坐着陪了客。太夫人看了谈兴正高的老侯爷,这一会儿又开始谈到了他以前打仗了,笑着了申氏道:“你先回去歇着吧。”再看妙姐儿和方氏笑道:“吃好了都回去吧。晚上再生陪了客人,王爷想来书房里有人候着呢,也请忙去吧。”
香杏扶了申氏出了门,心里把朱辉恨得不行了,忍不住对了申氏说了一句:“让咱们回去歇着的话,应该三爷来说才是,偏又是太夫人说了。”
申氏恬然的笑了道:“不招打暮骂的,平时也多守了规矩,还能想了他怎么样呢,不过是少根筋罢了。”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董姨娘没有来。
香杏继续嘀咕了道:“您又不说,这会子叹气有什么用,我就不信王妃想要什么,不对了王爷说,王爷就能什么都猜得出来。总有不如意的时候。”
“那一处梅花不错,”申氏只是边走边看花,听了香杏的话笑道:“你自己也说过,就没有见过大哥大嫂这样的夫妻,总跟他们比,咱们要不要活了。这花真好,一会儿我回去了,你记得来掐一枝回去。”这一处更是好,自从有了身孕不怎么出门的申氏回房里的这一会儿好好玩了。
朱宣带了妙姐儿正在梅林里站了:“要哪一枝?”妙姐儿怀里抱了一枝大的,仰了脸还在看了找:“表哥把那上面的高的那一枝摘了。”一摘就是一大枝子,足在二尺来长,三尺多高,看了妙姐儿把怀里原先的给了丫头抱了,自己抱了这一枝,红衣红梅花,小脸都映红了。
两个人才重新慢慢往房里走,妙姐儿说话了:“表哥回去给阮之陵大人写信,刚才问了亲家老爷倒是阮大人的门生。”
“哼,他在南疆是世居,不少人都是他的门生,教出来了这样一个好学生,逼人去死。”朱宣这会子可以发散发散了。看了妙姐儿晶莹的小脸上也是有了一丝生气,朱宣笑道:“妙姐儿写吧,睡了起来下午去书房里,口述了喊了个幕僚写了送给他去,以后再有这样的贞节烈妇,我就只跟妙姐儿算账了。”
“多谢表哥。”抱了红梅花的妙姐儿停住了脚,认真的给朱宣行了个礼,朱宣扶了她起来,两个人继续往房里走。
妙姐儿一面闻了自己怀里的花香,对了朱宣笑道:“我正想对了表哥说,这样的事情以后报上来了,我要看看才行呢。”太离谱
朱宣听完了嗯了一声。看了妙姐儿重新欢欢喜喜的抱了梅花,笑道:“还是表哥摘的合我心意,丫头们摘的虽然好,只是没有这个大,高处也上不去。”表哥手一伸就够到了,而且是自己看着选好了摘的。
再走了两步,又嫣然笑了道:“表哥看那里,”前面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