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手一伸就够到了,而且是自己看着选好了摘的。
再走了两步,又嫣然笑了道:“表哥看那里,”前面小亭子旁边,却是一株老梅,不是新栽的,枝节四散了,香气四溢,顶上一枝梅花纵横而出,蟠螭小枝斜插而出,妙姐儿一眼就相中了。
跟的丫头们看了王妃弃了这一枝,拉了王爷亭子旁边去了,指挥了王爷再摘一枝下来,朱宣抖了身上的雪,花枝颤动了,都打在头上身上了,然后笑道:“知足了吧,就这几枝我看你回房里怎么插。”
一语提醒了沈玉妙,笑着看了如音道:“去个人,让管库房的把上次北平王妃送我的两个大花瓶拿出来,还真的没地儿插了。”
看了去了一个人,这才重新抱了梅花跟在朱宣旁边往房里走,一面走一面心里想了中午听到的一席话,这样玩了一会儿,都忘不了那悲惨的事情。
偏又在吃饭的时候说,说得又高兴,想想申大人的脸色象是在对了表哥说政绩一样。不得不叹了一口气的妙姐儿看了朱宣说了一句中肯的话:“表哥对了亲家老爷,可千万别发脾气。总是大老远的来看三弟妹的。”
朱宣哼了一声,淡淡道:“我不用你交待。”这种混帐的话,亏他讲得那么有精神。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纷乱(一)
第五百零一章,纷乱(一)
一觉睡了起来,朱宣与妙姐儿一起去了书房,先喊了一位幕僚进来,看了一身艳装却是板了脸的沈王妃吩咐了:“给阮之陵大人的信,我说了你来写。”
想想就来气的沈玉妙先平息了一下自己的火气,不由人不生气了,人命不值钱还是女人不值钱?这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男尊女卑,可是女人就象是不是人一样。丈夫一死,绝食守节。妇人天性,就是不好,男人死了老婆,再填房就是为了孝道,多有孩子。
为了朱宣偶尔不回家来生气的妙姐儿,觉得这件事情更为可气。念完了看了幕僚写完了自己看了,才对了书案后坐着的朱宣道:“表哥,这简直是在杀人了。一个小小的乡里就有这么多的节妇,又有这样的事情逼出来的节妇,大白日头底下,不是明着杀人吗?”
就是赤luo裸的在谋杀而且,找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谋杀了人还欣然自喜,做了好事情。。。。。。
朱宣头也不抬,嗯了一声,正在看信,信上的笔迹是柔媚的女子笔迹,却是徐从安的心上人,吐蕃的那位慕容夫人写来的:。。。。。。达玛府上,南诏公主与诸公子,势同水火之势。王爷长女双木郡主,不见踪影多日也,闻潜入中原寻长兄。。。。。。”
双木郡主?朱宣微促了眉头认真想了一下,战场上达玛的四个儿子都是见过的,郡主却是没有见过。
对了端慧郡主格外的疼爱,端慧长的实在象母亲,有时候看了她娇滴滴的,实在有些象妙姐儿初接来时,再说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战场上对了达玛,只会去打听他的儿子。就是有时候会遇到黑铁塔一样的吐蕃部落公主,朱宣更不会放在心上。南平王朱宣又能重视到世子,又能最疼爱女儿,其实已经超过了重男轻女的界限,只是南平王自己,见了儿子就要培养成人,见了妻子和女儿就要娇娇疼爱,自己觉不出来。
看了妙姐儿不满意自己的这一声“嗯”,人已经走到了面前,朱宣丢了信,拉了妙姐儿的手,看了一身翠色衣服的妙姐儿正在不高兴,安慰了一下道:“以后不会了。”
“表哥,”沈玉妙现在是随时可以看到朱宣的来往信件,这一会儿也没有心思去看他丢下来的信,只是拉了手撒娇了:“他们杀了人才报上来呢。”
朱宣把妙姐儿抱到了怀里,说了一句:“过了年咱们下去看看去,只有你自己去看看才能看到事情的真相。”
“可是,表哥。”一想了就心里难受的沈玉妙坐在朱宣的怀里,倚在他的胸前,轻声说了一句:“这两个月里,也许还有人是这样的。”
朱宣轻声答了话:“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妙姐儿无言以对,就象世上随时有人陷入了困境中,下一秒钟会死去一样,我们都只会先想到在自己的生活中,他算不算最重要。别人的生存永远没有自己的最重要,对于一个人来说,这其实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妙姐儿的理解,在京里安稳陪了家人过了年,回去了封地以后,再去管这样的事情;而朱宣则心里想了,伊丹遁走,又来了一位双木郡主,吐蕃的郡主不会象我的端慧,娇娇的养大,一定也是位武士,不得不防了她。
关于朱宣这个标准的封建统治阶级的贵族,沈玉妙当然是早就知道了。看了桌子上一大堆公事,忙从朱宣怀里站了起来:“表哥,你忙吧,我在那边坐一会儿看看书去。”
习惯于拿自己当成诱饵的南平王好好的想了一会儿,才唤了朱寿进来了,吩咐了:“今天亲家老爷来了,晚上要家宴不得闲儿。明儿让铁将军上午进来,有事情要对他说。”
看了朱寿出去了,朱宣这才负了手慢慢走到了窗前的榻旁,看了榻上的妙姐儿,听到了自己过来了,只是仰了头笑了一下,榻前又是一个大火盆,翻滚的茶水不停冒着水气,沈玉妙嫣然了,看了朱宣身上的单衣笑了一下:“表哥。”
有我的地方,冬天表哥只能穿了单衣了。朱宣在对面坐了下来,问了妙姐儿:“不要太难过了,要做的事情多着呢,这不是最要紧的。”
这一会儿沈玉妙也早就明白过来了,笑道:“我知道呢。”房里温暖,却不觉得干热。火盆上翻滚的茶水贡献了不少水蒸汽。
妙姐儿微笑了,看了朱宣:“表哥,听说梅花上的雪烹了茶能够解酒。”表哥虽然不喜欢申大人,可是冲了是亲家,晚上还是约集了宗亲家宴,想来人数儿不少。
朱宣听了则笑了道:“解酒又怎么样,难道妙姐儿会烹茶?”会不会烹茶,会不会瑶琴,是不是琴棋书画都会都没有关系,只要表哥喜欢就行了。
看了对面坐着的这个孩子,生了四个孩子,过了年也才二十二岁,与自己生活时也是诸多可爱之处,朱宣微笑了。
妙姐儿听了这样的话,又要抗议了:“人家忙着呢。”虽然事情安排得不是打了脚跟走,可是没有一天是闲着的。
窗外传来了一声轻响,夫妻两个人往窗外看了,却是梧桐树上的雪落了一篷下来,摔落了地上,就是一片残雪了。
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在妙姐儿头上摩了,笑道:“累了就回去。”可怜哪一个女人也没有象妙姐儿这样辛苦过,跟在后面逼着走。
借了势把朱宣的手握在了手里,放在脸上贴了一贴,妙姐儿才嫣然笑道:“已经来了,当然是陪了表哥,难道不要我陪?”然后小嘴儿又是高高的噘了起来。
锦榻前,朱宣伏了身子,咬住了那高高噘起的小嘴,半天才松开了,两个人相对一笑。朱宣用手指在小桌子轻轻敲了,道:“在这里陪了表哥吧。”然后往外面说了话:“请徐先生来。”这一封信还是要给徐从安的。
负了手站在小桌子前一面看了妙姐儿在看书,一面等了徐从安。夫妻两个人刚说了几句话,外面传来了回话声:“徐先生到了。”
朱宣这才走回到书案前,妙姐儿从榻上下了来,看了一身冬天衣服的徐先生揭帘进来了,对了王爷王妃行了礼,一旁站着的妙姐儿这才款款对了徐先生还了半礼,然后走回到了榻上去坐了。
徐从安一进来眼睛就看到了书案上那一封信了,心里不由得一阵跳,看了王爷嘴角边带了一丝笑容。徐从安更能确定这封信是自己的了,三个月里这才又收到了一封信,不顾了上下,一步就到了书案前,伸手就去拿信。
坐在锦榻上的妙姐儿探了头看了表哥与徐先生一个站在书案里,一个站在书案外就这么动上了手,不由得微笑了,那信刚才没有看,一定是徐先生的意中人写来的,早知道刚才看一看了。
一闪念间的空,信已经到了徐从安手里,笑着说了一句:“多谢王爷。”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只要看看那信上熟悉的笔迹也可以解一解相思之苦。看完了信,徐从安思索了一下,对了朱宣笑道:“王爷是什么打算?”按信的日子来算,这位双木郡主应该是已经到了京里。
朱宣也是这样想的,想来是与伊丹错开了,围堵伊丹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位双木郡主,他嘴角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这才说了一句:“我候着她。”
徐从安也笑了,吐蕃的细作来报,这几年里达玛府上没有一天安静的日子过,新封的左贤王与北平王今年开战的时候,借口兵力不足,小小的瓜分了一部分达玛的精兵走,虽然人数不多,可是足以让达玛的几个儿子乱的了。
想想王爷说的老子英雄儿却不是好汉,徐从安更觉得看了世子的责任重大。把信郑重揣在了怀里,徐从安也说了一句:“没有的东西咱们无法给她。”然后躬身一礼出去了。
作为朱宣肚子里蛔虫的徐从安这句话又说到了朱宣的心里了,兵符应该给的是南诏公主,南诏公主疲于奔命的在家里家斗。来的这些人呼律川与伊丹都不是朱宣应该给的人。朱宣站在了书案前想了一会儿,本来想了今年应该会有人来找自己报父仇,战场上当了双方士兵的面,还了达玛的这个心愿。哼,难道要我自己跑去还给她们不成。朱宣决定再等一等。。。。。。
这样想了,抬头看了妙姐儿看了自己只是笑,问了一句:“只是笑什么?”沈玉妙这才继续看了自己的书,过了一会儿才又笑道:“表哥和徐先生都是好身手。”表哥也就罢了,名声在外了,没有想到徐先生也是这样的身手,这才抢了那封信走。
再不喜欢了申大人,也是父亲老侯爷的旧幕僚,又成了亲家。朱宣不得不为了申大人大张旗鼓的请了客。而且这也是老侯爷与太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