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其木合那里出来的双木郡主就来到南诏公主这里来看一看,坐不多久就告辞出去,身边只带着几个人,想一想南诏公主好好地对自己说南平王的风流史,双木郡主一面担心难道她看出来什么,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南平王。
“走,我们看看汉人扎营在哪里?”打仗呢,身边都有几天的干粮,双木郡主突然起了心思,不顾别人的阻拦,打马带着人往这个方向奔去。
快马过了二天两夜才隐约看到有营帐,双木郡主发现自己来对了,窥测这座营帐良久,才对手下人道:“看,汉人分开扎营了。”
手下的人看一看天空上不容易分辩出来的尘土和炊烟:“象是两边都有,他们分开扎营,是打算互相呼应。”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仗着骑术,仗着马快,双木郡主也是兴奋:“我们再往前去,看看一共是几座营寨。”
半天的时间一共看到十座营寨,双木郡主挑起了眉毛:“这样一算,一座营寨不过两万人,要是我们分成三路来打,他们救哪一处才是。”这样一想心里更是兴奋。
前几次混战,折损人数不少,为报父仇为了谨慎才动用兵符去调兵,一旦调来强兵。。。。。。双木郡主想见南平王的心就不是那么厉害了,一拨马头转身道:“我们回去。”
没有奔出多远,迎面树林里奔出一只小动物来,后面是一群人张弓搭箭正在打猎,这一群人全是汉人装束,中间簇拥着的一个,正是南平王。
突然这样近的距离看到,双木郡主猛然一惊,说不出来心里是高兴还是害怕,还是身边人看到郡主猛然一愣,奋力在郡主马上打了一鞭子,大喊一声:“郡主快走。”然后再抽一鞭子在自己马上,跟在郡主身后逃奔。
身后一声弓弦响,双木郡主觉得背后一疼,一只箭穿胸而过,回头看一眼,张弓的人正是南平王,他出色的相貌上是紧紧抿起的嘴唇,微微皱起的眉头上象是在看着一个来偷看营寨的人。其实本来也就是。
只看了这一眼,双木郡主就晕了过去,耳边是手下人的呼喊声:“郡主,郡主。。。。。。。”
朱宣看着车青一箭把一个人从马上射下来,再看看晕过去躺倒在马上的双木郡主,只有一个跟的人护卫着走了,这才淡淡道:“不用追了,让她回去报信吧,来袭营更好。”南平王也更想着伊丹早一点儿把援兵找来,自己不能真的这潮湿的草原上长久地呆着吧。
妙姐儿骑着白马这个时候才从护卫的人身后过来,她倒是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一有情况,护卫跟从的人立即围成一个圈子,把沈王妃围在里面。
反正来的是敌人,才会放箭,妙姐儿从护卫的圈子里出来,视线里只看到远去的黑点,这马也是贼快。
“表哥,有几只兔子了?”妙姐儿带马来到朱宣身边,车青一来就出来打猎,南平王也鼓励士兵们分批出营打猎。自己也正好带着妙姐儿散散心,整天把她就闷在大营里。
夜晚军营的上方时而会响起悠扬的笛声,有带着笛子的士兵们晚上有时间会在一起来上一段,大家破破闷。
妙姐儿坐在内帐中正在看着朱禄刚带回来的东西,有衣服也有吃用的东西,朱禄这个奴才,胭脂水粉也带来一些。
和朱禄一同回来的是老将军霍端礼,朱宣一连打下两座南诏的城池,缴获的战利品悉数运回到新城里,才着人运到封地上。
朱禄是最合适办这件事情的奴才,他向来又是管事的头儿,朱禄是和霍将军一起押运这些东西回去新城里,看着人把东西运往封地上这才一起转回军营里来。
“杜妈妈、祝妈妈和邢妈妈在,王妃内宅里可以放心,就是丹珠现在也安稳不少。”朱禄对着沈王妃在说新城里的王府。
妙姐儿只问一个人:“艾多又如何?”朱禄对艾多也是去看过:“自从王爷王妃离开的,艾多象是也变得安分许多,新提拔上来的管书房的小厮朱礼说他最近不怎么乱跑。”
这倒也罢了,沈王妃又问一件事情:“你适才在外面说阿苏提带着人攻城是怎么回事?”朱禄一想起来就想笑,对着王爷回话的时候就笑过一次,这一会儿又笑了第二次:“那人是个傻蛋,在城里呆过,应该是看到过城里房子有多牢固难打,这边一开战,他就纠集几个部落约有上万人来攻城,当然要败得一塌糊涂。”
新城里水源足够,又屯粮众多,全部是石头的工事,易守难攻。朱禄想想就好笑。妙姐儿听完也就没有说话,适才朱禄在外面回话,表哥已经说了,大军回军的时候,顺路就要端了他,眼前让他们呆一阵罢了。
“你去吧,也累了,好好休息去。”妙姐儿前面交待过,后面又是温和地道:“看看如音吧,她和我都在战场上看杀人,都吓倒了。你要对她好才是。”
朱寿和明波让人要时时想一下,不过朱寿会哄女人,不愧是表哥的贴身小厮。朱禄最让人操心,和如音成亲过后,也是时而看着和顺,时而又生硬得不行。
对着王妃是答应一声,朱禄在心里就要不高兴,告状精,然后想想乌珍没有说错,傻蛋精,反正是一个精怪才是。
帐外是月牙儿高升的时候,妙姐儿把朱禄带来的东西自己先整理一下,若花和如音,乌珍在军中也是到处帮忙,就是沈王妃也会去帮着医生们给伤员熬药递水,每一次接过沈王妃亲手递过来的药汁或是稀粥,伤员们就要感动一把。
所以回到帐中但有的事情能自己收拾,妙姐儿就自己收拾了,把朱宣干净的里衣拿出来一套放在床上,预备着他晚上洗澡的时候换,往外面侧耳听一下,外面不知道在说什么,还在说得起劲。
霍老将军正在唠叨王爷:“眼前这里还算是太平的地代,要是再混战起来,王妃的安全是件大事情,王爷何不趁现在还没有打仗,把沈王妃送回去,后面总有事情,沈王妃不在军中,王爷也不用太忧心。”
在内帐里听到的妙姐儿倒是不乐意了,听起来象是我在拖表哥的后腿,分表哥的心一样,其实我已经足够努力和用心。
朱宣一遇到这位霍将军进言,就只有听的份儿了,而且他十足是一片好意,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忧患心情更多一些。
“王妃在军中也时时为我分忧,天天都去医生那里帮忙,”朱宣想一想妙姐儿,十足是在自己怀抱里长大的,不听话的就震着,听话的时候就哄着,从来都是娇惯,在沈家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个。
现在能够这样,已经足够让朱宣贴心,再说这仗怎么打,朱宣心里有数,如果天天都是混战,早就把妙姐儿送走了。
刚回到军中的霍将军倒还不知道这个,他觉得是对的,就会说出来:“王爷爱重王妃就应该把王妃送走,安心打仗才是,战场上总是有不长眼睛的冷箭冷兵,王妃在这里怎么能行?”霍将军还是沈王妃来到军中才见到她,年纪十足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面容娇弱柔美,王爷过不去关的这个美人儿一到军中,军官们先看一个饱。
朱宣一点儿也不想把妙姐儿送走,眼前霍将军从来是唠叨的,此人向来是耿直,从私分军费到全营大小事情,只要他觉得不对,他就会直言说出来,当然此人是心腹,可是太直了。
妙姐儿在内帐里越听越专注,她也不愿意走,打仗就是这个样子,是让人害怕,可是都一一的过来了。
看到人头乱滚,断臂一刀劈下来还在空中挥动两下才飞出去,自己也并没有做恶梦,这也许是与朱宣睡在身边有关。
不管怎么样,妙姐儿不想走,只是留在这里,所以努力地找事情做,还要过问封地上来的信件,就是不让幕僚们将军们士兵们把自己看成是拖累,真的是很丢人。
朱宣在军中名声越重,对妙姐儿在军中越觉得压力重重,想想自己初去帮医生的忙,看到伤口断肢上渗出有血,当时忍住没有呕吐,自己都很是佩服自己一把。
而且这件事情也没有对朱宣说过,觉得说了也无用,不是让朱宣担心会让自己不要去了,就是会。。。。。。。会不会看轻自己?妙姐儿偶尔也会腹诽一回。
听听外面仍然是霍将军在说话,妙姐儿由刚开始听着不乐意,再听到现在,才觉出来这位霍将军是好意,只是想想朱宣,嘻嘻,原以为在军中说一不二,不想也要听人唠叨,而且听了这一时了。
只到朱寿送热水进来,霍将军才告辞出去,再想一想那柔弱面容的沈王妃,就想起来自己的女儿,呆在军营里这种地方,到处是粗野的士兵真是不相趁。
朱宣洗澡的时候,妙姐儿坐在一旁轻咬着嘴唇:“表哥,我跟着你,很拖累你吗?”至少一旦打起来,能听懂吐蕃话的妙姐儿可以听到混战中的吐蕃人哇啦哇啦地喊:“南平王往那边去了。。。。。。”
这种时候朱宣从来不在自己身边,总是会离自己很远。沈玉妙牵挂着朱宣,朱宣在混战中当然也是要牵挂妙姐儿。
“不用,”把水往自己身上撩的朱宣听了那么久的念叨,也不当一回事,反而宽慰妙姐儿:“霍老将军一向如此,什么事情他觉得有说法,就会说出来。”说了那么久,军人声音从来中气十足,妙姐儿要是有心听,也能听到。
“我,”妙姐儿倚着床帐,有几分可怜兮兮:“表哥让我在哪里呆着,我就在哪里呆着。”朱宣看一看妙姐儿的小脸,就笑一下:“那是当然,”然后道:“过来,还在那里坐着。”
沈玉妙红着脸走过来,从朱宣手中接过巾帛,在他宽厚的后背上擦几下,朱宣的身上也是有伤痕,平时的时候看到并不觉得显眼,经过战场上的混战再来看,妙姐儿也觉得惊心。
用手指细细地抚摸一下背上的伤痕,朱宣觉得后背上只是痒:“你在搔痒吗?”沈玉妙笑一下,这才道:“没有。”
过一会儿,夫妻两个人歪在床帐上,在说着孩子们。朱宣对着妙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