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丫头辫子?朱宣是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毛病,问妙姐儿道:“你小时候也这么干过?我肯定是没有。”妙姐儿觉得冤枉之极:“我小时候只在桌子上把别人画得头上长几只角,倒是被人揪辫子才是。”后面的男同学,没事就把前面两个女生的辫子系在一起。
“那就是了,你儿子现在替你报仇呢。”朱宣觉得自己找到根源。妙姐儿的明眸只在朱宣脸上打转,唇边是别有心思的笑容:“或许随表哥。”
然后重提世子朱睿:“睿儿在军中,想来表哥优待多多?”朱宣只反问一句:“是吗?”对着这张动不动就没有表情,看不出来心思的面庞,妙姐儿自己坐过来,扳着朱宣的面庞问他:“听听你儿子说的,睿儿在军中还有夜宵,还告诉我这是现在有的,所以我才不知道。”毅将军鬼话连篇个没完,本来是让母亲放心,结果漏洞一堆。
提起来去看儿子,朱宣觉得可以表表功,自己是睡着,手臂在身边坐着的妙姐儿腰上一搂:“老子还给他送茶呢,你还说我不想着他。”
听过以后的妙姐儿撇着嘴:“你不喝给儿子喝,毅将军也不喝给睿儿喝,你们两个难道就没有再喝茶不成?”这样的鬼话自己哄自己,哄得父子两个都自己个儿开心。
朱宣嘿嘿一笑,想想儿子对着老子落泪,南平王觉得心里也暖哄哄的,房里无人,对着妙姐儿道:“薛名时说儿子功夫不错,”妙姐儿一语揭破了:“因为是表哥的儿子,王爷的儿子当然人人说好。”
“所以我也不能大意,”朱宣这才告诉妙姐儿:“我让钟林和徐从安都去军中,”钟林和徐从安是跟在后面坐船来的,所以世子先行去了军中,他们后来才到,到了以后就在朱宣走后紧跟着就去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彩绘的漆茶盘,妙姐儿从茶盘里端过茶来,用自己的丝帕擦拭过茶碗旁的水渍,这才奉给朱宣,身边的这个人只是一个父亲,心里只想着儿子好生生的,再往房里看一看,胖倌就睡在那里。
“刚才我去看过胖倌,他还在说要睿儿,”妙姐儿握着丝帕这才想明白:“胖倌是没有人同他一起玩。就是平时,也不喜欢家下人的小孩子,只喜欢哥哥姐姐。”这算不算是淘气顽劣的理由,要引起父母亲的注意。
妙姐儿想一想道:“不是时时都在房里,”胖倌是要人陪着玩,不是要时时在房里,这一点儿上,南平王夫妻自己不大容易想通。
“管管就行了,打两顿。”朱宣只觉得不听话就教训他,妙姐儿看看儿子触目惊心的小屁股,体罚有用吗?对朱宣道:“再打总是这样打吗?”
朱宣低低地笑一声道:“你看看肿了,其实没事,三、两天就下去了。”然后逗一下妙姐儿:“不信你试一试,看看三、两天消不消肿。”
房里又传来胖倌睡着的一声啜泣声,虽然轻还是传到父母亲耳朵里,朱宣看着妙姐儿又心疼上了,说管的时候她也行,真的打了,就心疼。朱宣忍不住伸出手来在妙姐儿脸上拧一下:“你这个孩子,有你就管不好孩子。”
朱睿从京里回来入军中,中间过节都是在军中过,直到近过年的时候才有假可以回家,将军们开过年前的这次会议,从帐篷里散开走出来。
大小军官都在,所以年纪大小的校尉们都也在,薛名时喊住要走的朱睿:“沈校尉,你留一下。”
同样有假的韦大昌和时永康是想三个人一起出帐篷商议回家的事情,听到薛将军又单独喊了沈校尉留下来,两个人也不走,帐篷里还有幕僚们在忙碌,就凑过去装着看军事地图,听着沈校尉几时能一起出去。
“过年我是不回去,有一封家信,还有一些东西请你帮我带回去,明儿你走的时候来拿。”薛名时对着朱睿和气地道:“我女儿宝绢在陪着小郡主,给她就行了。”薛名时也时时在思虑爱子之心,特意给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机会见一见。
朱睿答应下来,这才出来,韦大昌和时永康跟在后面,三个人走开几步,时永康先羡慕一下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和薛将军是世交,你还说不太熟。”
韦大昌则是羡慕别的:“薛将军的女儿叫宝绢?这名字真不错,一定生得好。”韦大昌还没有订亲,就是订了亲也是要想象一下。
肩膀上立即被朱睿捶了一拳,笑骂道:“别混说,姑娘的名字也是乱说得的。”思虑着沈校尉和薛将军家里是什么关系的时永康还在寻思:“不对呀,你们家里要是世交,怎么你军功上总是亏呢?”
这一年打了五、六仗,韦大昌和时永康也各有建树,家里长辈们来信都是夸奖,只有沈校尉报上去的军功就要打回来一半,每每让韦大昌和时永康为朱睿鸣不平,在上司将军那里闹了几次,险些被记上一过这才算罢休。
“再说你家里来的信?”韦大昌也对朱睿道:“都是伯母的信,”那信笔力柔媚,让人观之忘俗,可是却是女人写出来的可以看得出来。韦大昌道:“沈伯父就从来没有信来,想是你军功扣的太多,他不喜欢的原因。”
时永康开始耸着朱睿:“真的是和薛将军家认识,回家哭去,让家里人找薛将军问问去。”朱睿一笑,薛将军当然是不会扣我的军功,全是父亲打回来的,看着时永康装哭的怪脸道:“你这次回家还会哭吗?”
“那是当然,”时永康是早就想好了的,对两个并肩的兄弟神气活现地道:“第一对着我妈哭,送的东西太少,吃的明年多送来,第二对着我父亲哭,散碎银子明年多送一些,马上带不下,再多一匹马就是,这里只有小集镇,连个换银票的钱庄都没有。有**换银票,又换得吃亏。一百两银票只给八十两,这样的人怎么不抓他治罪。”
一百两银票只给八十两现银,这样的事情人人都遇到过,可是不得不换,韦大昌嘻嘻笑着:“要么你别换,看着别人买吃买喝的,通头洗澡去。”但是也对朱睿道:“你父亲难道不疼你吗?就是我爹,见到我就板着脸训,我跟他没话说,可是这一年也给我来了两封信,通篇教训里,最后也一句出门在外,自己当心的话,你爹是怎么了?”
朱睿笑着带着他们同几个士兵擦身而过,这才道:“他事情多。”韦大昌家里是一板一眼,父亲严厉,时永康在家里活象毅将军,有时候象胖倌一样会耍无赖,不服气地道:“他难道比王爷还忙,王爷一年还来两次呢。你父亲就一封信也没有?”
“不是给我带散碎银子来了。”朱睿想想来父亲就美滋滋,后来带着毅将军又来了一次,给自己又送了吃的,天冷的衣服,然后和毅将军又一人给了一包散碎银子来。想想朱毅那个鬼东西,说父亲不让带,亏他想出来的办法,把碎银块塞到一件绵衣里穿在身上带了来,朱睿想想就要笑,回来不揍他了,本来是想揍他一来就在自己身前凑。
前面就是自己的帐篷到了,三个人进到帐篷里开始非议自己的父亲,在家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时永康话最多:“我爹不好,上次家里有信来,说家里又多了一个弟弟,我妈带信给我说,让我多要钱自己放着,免得将来和人分。”
韦大昌也不说话了,他家里也是有庶弟妹,也是一样不喜欢,韦大昌苦着脸道:“老时,我倒是羡慕你,可是我爹动不动就拉着脸,没事就喊一声动家法,我才到军中来躲烦的,要不是回家看我母亲,我都不想回去。”
“我是回去要钱的,随便教训我弟弟去。”时永康道:“不然我也不回去。”两个人一起看着朱睿:“你有几个弟弟妹妹?”
朱睿赶快分辨:“我只有三个胞弟,一个胞妹,我父亲房里只有我母亲一个人。”听得时永康和韦大昌一起眼红:“这是哪一家,你到底是说出来给我们听一听,现在还有这样的家吗?”
不想跟他们扯自己父母亲的朱睿想要撵人了:“你们也回去收拾东西,我们明儿一早就走,路上还可以一起走一程。”
这两个人还不想走,看着朱睿在收拾,然后瞎猜:“伯母一定是个美人?”然后嬉皮笑脸再猜一句:“要么。。。。。。有手段?能管得住伯父?”
“没有,”朱睿回答一句,听听身边多了一声嘻笑声,却是朱小根的声音。朱睿拉下脸来:“你快收拾东西。”这个奴才听着倒笑起来。
得不到答案的两个人对着朱睿一通打量:“你生得象伯父还是象伯母?”朱睿笑而不答,从床上拿出来一把小小的玩偶,这是附近集镇上买的,时永康和韦大昌都知道:“这是给你四弟的。”朱睿早就说过:“给最小的弟弟带的。”
说到这里,朱睿提醒一下:“你们给家里带什么回去?”这就是件犯难的事情了,时永康想不出来,韦大昌也想不出来:“这里有什么?野草,草药,黄羊骨头,家里除了黄羊骨头,野草和草药应该都有,不用带。”两个人全是一个想法,我回去就行了。
然后看一看朱睿带的东西,朱睿也拿出来给他们看:“父亲说过不用带,有军功就行。”一句话说漏了嘴,又多引来几句追问:“你父亲是什么时候带的话,你也不告诉我们。”朱睿嘿嘿笑一声,打回来的军功,父亲说算是孝敬了,他心里明白。
然后是两件当地人穿的衣服,都是崭新的女人衣裙:“这是给母亲和妹妹的。”一件大一件小,韦大昌和时永康挤眉弄眼睛:“那天你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带给你意中人的。”
“又胡说了,我没有订亲,早就说过了。”朱睿把衣服小心地折叠起来,不让两个人用手碰,平时也不让朱小根用手碰,都是自己来。
韦大昌坐在朱小根床上,对着朱小根问话:“奴才,沈校尉是你们家长公子不是?真的是没有订亲?”
正在收拾书的朱小根洋洋得意地回答:“我们家二公子,我们家姑娘都是早早订亲的,我们小爷是最受重视的一个,所以这亲事嘛,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