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尘暗戳戳擦汗:“你放心,我会尽量压制朝中言论,把这件事一拖再拖的。”
“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怎样先把陛下成功搞定?”陌珏犯愁地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程南,“南南,你有高见么?”
“有。”程南给的答案通常简洁利落,“我去揍他,揍到他听话。”
“……”
萧云镜笑道:“想揍我早就揍了,哪里还用麻烦将军?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啊,毕竟还是应该采取怀柔政策。”
“怀柔政策太慢,要等太久,没效率。”智多星沈翊尘同学决定想法支点损招,以便顺利促进事态发展,“我们不如先确定一下,陛下对你到底有没有心思,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确定战略。”
“行啊,那你说怎么确定他的心思呢?”
沈翊尘那双温润的眼睛倏地掠过一道锐光,连唇角都勾起了贼兮兮的弧度:“给你找个红杏出墙的对象,看陛下心虚不心虚。”
结果她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边陌珏就叫唤上了:“好主意啊!我告诉你陛下绝对百爪挠心,他那人没出息得很!”古往今来混得最惨的皇帝估计也就是白棋默了,臣子全在背后明目张胆讲他坏话。
“问题是找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他有危机感?”
沈翊尘和陌珏对视一眼,均是嘿嘿嘿嘿笑得诡异:“像陛下那样的,随便一个男人就差不多了,除了长相,实在很难想象他拼得过谁。”
“……”萧云镜若有所思地点头,“有理。”不过话又说回来,长得不错也是一种天赋啊!
“所以啊。”沈翊尘一伸手把程南拽了过来,“这项重大任务就交给南南了,南南,你会演戏吧?”
程南轻飘飘瞥他一眼:“不会。”
“你可以学啊!”
“不想学。”程南顺手在他脑门上来了个爆栗,“你就是个现成的,找我做什么?”
沈翊尘捂着脑门,脸都绿了:“我和小镜子演戏?陛下能信么!”
“那得看你们自己。”
萧云镜笑眯眯拍手:“我觉得可行性较高,就这么定了。”
陌珏摸了摸没胡子的下巴,笑出一口亮闪闪的小白牙:“那我回头去编个剧本做参考呀?”
“还要什么剧本!”萧云镜攀了根树枝放手里□□着,漫不经心朝沈翊尘一努嘴,“丞相经验老道,我又是自学成才,到时候现场发挥就好。”
沈翊尘胸有成竹,连连点头称是。
“好吧你们俩都是情场高手,我比不了。”陌珏尴尬地咳了一声,仰头看她,“那个……要不你先从树上下来?我瞧着眼晕。”
萧云镜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本宫就喜欢这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神经病。”
*
而白棋默同学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兄弟们联合耍了,此刻他还在悠哉地等待晚膳时辰,一面在宁远殿偷偷翻看从萧云镜那里顺来的民间画本。
哎,不堪入目啊不堪入目……诶,真有意思啊真有意思……
一页接一页,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
直到陌珏进来,捏着嗓子喊了一句:“陛下,今晚有娘娘特意给您做的蜜汁糖藕和奶香鸡,另外,她向您请个假,说明儿个可能一天不进御膳房了。”
“……为什么?”白棋默本来都要去拿筷子了,闻言顿时横眉立目地抬头,“请假怎么不亲自来找朕?”话说到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两天多没见着萧云镜了,没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大放厥词,还真有点不习惯。
“娘娘没时间。”陌珏笑得异常鸡贼,俨然就是个闻听八卦四处传播的事儿精,这演技搁到现代怎么着也能当金马奖影帝,“近日里娘娘好像和翊尘相处得挺愉快,估摸着快要合您心思,移情别恋去了。”
白棋默险些没咬着自己舌头:“说什么呢你?!萧云镜明明喜欢的是朕!”
“陛下你这是从哪偷来的自信心啊?”陌珏鄙夷地瞅他,“人家娘娘顶多算那你开涮,别误会。”
“胡扯!她不喜欢朕难道喜欢你你个太监?”
陌珏瞪他一眼:“先不要说我是个纯爷们儿,就算我真是太监又怎样?你一个不想纳妃不想被侍寝的皇帝,又比太监好哪去了?”说完看白棋默似乎要抄起鸡腿跟自己玩命,连忙改口,“但是!娘娘本来喜欢的也不是我,你找翊尘去啊!”
“他们俩啥时候勾搭上的简直不可思议!”
“是你当初要翊尘去找萧云镜的,还说让他娶对方做丞相夫人,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水到渠成了么。”
白棋默悲愤莫名:“萧云镜可是揍过他的!”
“打是亲骂是爱。”
“……现在再给朕戴绿帽子是不是晚了点?”早干嘛去了!
陌珏夸张地叹气:“日久生情,况且你不是一直希望娘娘不再烦你么?正好翊尘替主分忧了,而且他俩也不会交往得太明显,不会影响到陛下的声誉。”
“这是重点吗?!”白棋默气得把整只鸡翅膀都塞进嘴里,片刻完整地吐出来一根光滑骨头,行云流水甩到他脸上,“那俩现在在哪呢?朕非得亲眼看看去!”
“在落梅阁呢,据说是要探讨乐曲和绘画的高雅问题。”
白棋默冷哼:“吹口哨?画春。宫?朕也会!”
“……”
所以说有些人啊,行为往往比言语诚实得多,就拿傲娇白皇帝举例子,说着讨厌人家萧云镜,觉得人家流氓,另一方面却还不甘心放人家寻找幸福,气势汹汹要去算账。
哪讲理去。
软轿临近落梅阁外的凉亭,陌珏示意太监们停下,抬头见程南正背着手清清冷冷走过来,面无表情,气势凌人。
“做什么去?”
白棋默挑着眉毛理直气壮:“捉!奸!”
程南轻描淡写瞥他一眼:“别捣乱,乖乖回去用膳。”怎么听怎么像打发小孩儿。
“朕警告你啊南南不要妄图阻止!”白棋默不管他这套,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进去找两人算账,“你敢拦着朕,朕就敢拿钱砸死你!”真是有力度的威胁。
“拿银票砸我?难度较大。”程南用眼神镇静地向陌珏示意,“抬他去门口听一听,不撞南墙不回头。”
白棋默狠狠瞪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
某人淡然回应:“因为倡导恋爱自由。”
“……”
于是隔着一道门板,白棋默和陌珏再一次开始了偷听墙角的大计,只不过这次又多了个作正人君子状的程南。
不得不说,房间里面……很热闹。
沈翊尘在抚琴,丞相大人多才多艺,琴声悠扬明澈自然不在话下,而萧云镜,听上去像在做一些了不得的事情:“翊尘,这个力道还可以吗?待会儿捏完肩再给你按摩一下大腿,我手法可好了。”
卧槽你手法那么好平日里怎么不孝敬朕啊?你成天就知道暴力威胁啊混蛋!
白棋默磨着牙,正在暗暗腹诽,却又听得沈翊尘温声笑道:“小镜子越来越乖了,将来一定能做个贤妻良母。”
“人家只想做你的贤妻良母。”
琴曲戛然而止,沈翊尘忧伤叹息:“可你如今已嫁入皇室,承欢君王膝下,我们注定是不能有修成正果的机会了。”
“没关系呀,反正陛下也不喜欢我,他只要我天天做菜就可以了。”萧云镜笑道,“你收敛收敛花心的性子,早早看完奏折,多抽点时间进宫陪我。”
“放心,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哪有你好看?”沈翊尘话尾的调笑意味毫不遮掩,话锋一转又道,“来,先唱个曲儿我听听,就上次那首。”
萧云镜爽快至极:“好,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妥妥的是淫词艳曲!
白棋默把陌珏后背捶得砰砰作响,直欲哭无泪。为什么这个女人唱艳曲儿这么曼妙勾人,那天晚上却在自己面前鬼哭狼嚎?这么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丞相。”
“嗯?”
“看这天□□暮,你觉得是不是该抓紧做点什么了?”
沈翊尘轻笑:“做点什么呢?”
萧云镜就一个字:“我。”
然后就是一阵撕扯衣服以及莫名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俩人无比欢愉的贱笑,但是靠听就能想象出来那是怎么一副场面……
是可忍,不是不可忍!白棋默登时就忘了自己伤员的身份,直挺挺往前一扑把房门撞开,陌珏和程南没来得及阻拦,只好眼睁睁看他摔了个狗□□,连鞋都甩飞了。
“沈翊尘!朕就这么一个女人,你还要挖墙脚!”
作者有话要说:
☆、娘娘难追
白棋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扑进房间抬头望去的时候,发现萧云镜和沈翊尘这俩人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也没做。
沈翊尘好端端坐在帽椅里,背对着他,正在一门心思地挠柜子。而萧云镜干脆直接躺在了房梁上,悠哉悠哉撕一件旧衣服,不时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合着刚才那些以假乱真的动静就是这么搞出来的!
“呦,陛下来了?”萧云镜见他进来,不仅完全没有意外的表现,反而好整以暇地摆摆手,“不必行此大礼,真叫臣妾惶恐。”
“……”你哪点惶恐了莫非朕是瞎了吗!白棋默气得磨牙,直撑着两只鼻孔噗噗出气,“小陌子呢?扶朕起来!”
正在后面和程南眉来眼去的陌珏顿时噔噔噔跑了两步,笑嘻嘻把他从地上搀起来:“陛下,打扰人家好事的感觉如何?”
“你还好意思说!”白棋默差点大耳刮子抽他,“你们几个合起伙来埋汰朕!”
程南好整以暇瞥他一眼:“是你自己要来的,谁逼你了?”
“……”
沈翊尘也在坏笑:“我和娘娘是纯友谊半点不逾矩,陛下你多心了。”
“都唱上艳曲儿了你说朕多心?”是个人听到那种混账话就得想歪了好么!
萧云镜把旧衣服随手扔到旁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