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儿臣有母后照拂,怎会受了,倒是母后,如今憔悴不少,是不是有什么不舒心的事烦恼,告诉儿臣,儿臣为母后出气。”闵浩帝一脸的义愤,好像真有什么事惹得自己的母亲烦心。
所有的一切,在外人看来是和谐的母慈子孝,只是其中的滋味,只有当事的两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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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对峙
第九十七章 对峙
“没什么烦心事,母后能有什么烦心事啊。就是那桂花树……”太后笑着言道,却欲言又止,两人都不笨,那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奥,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奴才,惹您老人家生气了,原来是那桂花树,您怎么不早说。小游子,你耳朵聋了,那桂花树让母后烦心,你还不马上找几个人把那可恶的桂花树给朕挪了,不要让朕在慈颜宫看到这可恶的东西。”闵浩帝一脸的怒意,对着小游子吩咐道,只是眼神中流转的笑意只有小游子看的真切。
“皇上,不用了,那桂花树其实无碍,无碍。”太后急忙上前阻挡,自己哭闹不休才保住的桂花树眼看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丧命,不禁心急口快的劝慰道。
“母后,既然那桂花树无碍,您为何不让儿臣把他移植到锦宸宫呢。”闵浩帝瞬间就恢复了原先的风轻云淡,低声的责问着花容失色的太后。
“皇儿,你是知道的,母后我喜欢这桂花,还是不要……”
“母后,这桂花树现在碍您的眼,您若是喜欢,就到锦宸宫去看,那是儿臣我的宫殿,她还能把您赶出来不成。”闵浩帝的声音淡然,在太后听来却是咄咄逼人。
“小游子你个狗奴才,还不快去。”闵浩帝对着跟在自己身后依然不行动的小游子言道,小游子马上领命出去,找人去移那桂花树去。太后看着小游子离去,突然双眼一闭,向着闵浩帝的方向倒去。
闵浩帝没想到太后会突然的昏倒,忙上前把太后抱在怀中,吩咐身后的婢女,马上宣太医。却不想再回头看太后的时候,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
闵浩帝掩饰着自己心底的不悦,把太后抱上软榻,然后吩咐婢女好好伺候,就起身准备离开,可是他的脚还没踏出慈颜宫的门槛,身后就被太后急切的呼喊之声叫住。
“皇帝,你别欺人太甚,你别忘了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太后没想到闵浩帝会对“病倒”在床的自己不管不问,所以声音近乎歇斯底里,完全没有丁点病态。
“儿臣自是不会忘了,这江山是父皇传于儿臣。母后想要说些什么,最好考虑好了再说,这么简单的问题您老人家都搞不明白,看来您真是老了。”闵浩帝的话语满室惋惜,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当年精明的百花皇妃,会成为今日这番模样。他现在倒是盼着这个女子能回到从前,两人旗鼓相当的斗上一场。
而他比谁都明白,能够让她便成这样的,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情字。父皇在世时,她要杀尽皇室子弟,为的不过是那个还在大隋战场上的大将军王田靖,后来他能转而支持闵浩帝,为的也不过是他喜欢上了自己的皇儿,然后就帮他得了帝位。简单的让人都不敢相信的理由,却就这样活生生的在一个帝国皇位的更迭上上演,而左右整个帝国命运的却是他面前这个已然苍老的女子。
“母后看来已经好了,我看也不用请太医了。儿臣先告辞了。”闵浩帝对着太后温婉一笑,转身离开慈颜宫,只留给太后一个明黄的背影,太后看着闵浩帝决然的离开,背影渐行渐远。
“闵浩,哀家绝对会让你后悔。”太后双手的指甲都深深的嵌进了被子里,眼中已经不是刚才的温婉哀怨,而是狠厉无情。站在她身旁的锦言姑姑,不禁打了个寒战,一年前的那位嗜血的百花皇妃,恐怕又要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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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休离
第九十八章 休离
大隋朝堂,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樊城危在旦夕,关于倾城的出嫁问题,再次成为朝堂议论的重点。
“皇上,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了樊城的百姓啊。”跪在正殿上的林丞相已经是泣不成声,连日来,大隋军伤亡惨重,樊城多次告急。执王爷慕容擎天所中之毒难解,连白衣圣手薛慕然都毫无办法。
“皇上,臣等请求,让倾城王妃出嫁,结我樊城之危。”众臣纷纷请求,让慕容彻再次陷入无边的洪荒。
“倾城不同于公主,毕竟是棠爱卿的爱女,这事朕做不得决定,让棠爱卿决定。”慕容彻知道作为一个帝王,他不应该仅仅看着自己眼前的儿女,樊城的百姓同样是他的子民,可是让倾城出嫁的话,他终是说不出口,只是再次把希望抛给棠继礼,希望他能反驳,能留下倾城,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皇上,臣只有这一个女儿……”话未说完,棠继礼已经是涕泗横流。
“棠大人,你知道全国有多少人唯一的儿子在战场上死去,你知道有多少个家庭因为你的私念失去了孩子,你是朝廷的柱石,怎能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置黎民百姓于不顾……”林丞相咄咄逼人的话语在嘴中喷薄而出,句句都是家国社稷,句句都是义正词严。
“棠大人,据我看来,您可不是一般的自私,明明自己的女儿不能入皇家,你却还要让女儿嫁给执王爷,你居心何在?”楚严敏语气比林丞相更加咄咄逼人,让棠继礼无法应对。
“老夫……”棠继礼的声音里莫名的颤抖起来。
“棠侍郎,你敢说自己不知道您的女儿降生使默顿大师的寓言您不清楚?”楚严敏的话语犀利,明显的已经胜券在握。
“是何预言,朕怎么不清楚?”慕容彻的声音在朝堂的最上端传出,让众臣终于意识到了皇上的存在。
“皇上,默顿大师曾经预言,倾城王妃不得入帝王之家,否则倾城倾国。”楚严敏的声音字字铿锵,却字字落进众臣的心中。
“棠爱卿,严敏所言可是事实?”慕容彻再也隐藏不住自己心底的恐慌,对于天命的东西,他向来比较在意。
“皇上,臣所言不差,就为这个臣前几日还曾拜访过默顿大师,大师说,此次破解我大隋之危,唯有请倾城出马。”楚严敏跪向皇上,话语中不变的依然是理直气壮,为国为民的豪情。
“棠爱卿你为何不早说?”慕容彻紧紧盯着棠继礼跪在大殿之上的身影,眼中满是责怪。
“皇上,臣在小女大婚之前就曾禀明皇上,倾城不能入帝王之家,否则倾城倾国。可是您……”棠继礼言语中满室哽咽,其实倾城倾国,与他何干,他只是个卑微的父亲,他要的也不过是女儿有一个好的夫君,可是这一切,却被皇上,他高高在上的君王给打破。
经棠继礼的提醒,慕容彻才恍惚记起,棠继礼确实和她说过倾城的命数,只是当时,他把那关乎大隋王朝的命数当成了棠继礼推脱的借口。
“皇上,即使倾城王妃不入帝王之家,也不能如此就远嫁煜合。倾城毕竟是我大隋王妃,王妃远嫁,我大隋脸上无光。对执王爷更是莫大的屈辱。”作为慕容擎天挚友的安宁侯深知倾城在慕容擎天心中的地位,努力的想请求皇上能够为慕容擎天想想。
可是国破家亡,就是有了尊严么?尊严,这始终是个难以解释的词语。
“你们先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每次提到倾城远嫁的事,慕容彻总是特别容易疲累,慕容彻看着朝臣们纷纷离去,心底的荒凉更增一层,原来上天都在惩罚他的当年,在让他失去清濯的同时,连他唯一的女儿都不给他留下,不如帝王家,是和他永无交集。
清濯,原来你的生命深处,恨透了朕,连娇俏的女儿都不舍得为我留下。
福公公陪着慕容彻再次登上翠微楼,在楼上,慕容彻一呆就是整个下午,晚霞满天的时候,慕容彻将手中的圣旨递到了福公公的手上。福公公接过圣旨,领命而去,走出宫门的那一刹那,他看到慕容彻孤独的站在翠微楼上萎缩的身影,那万丈霞光把他笼罩,只是,那苍老的身子已经没有了半点的活力。
棠继礼没想到皇上的圣旨会下的那么快,而且出乎他的意料,并非是让倾城远嫁的圣旨,而是休书。皇上代中毒的慕容擎天休弃不守妇道,与乞丐通奸的倾城。
棠继礼看着圣旨,脸上老泪纵横。女儿在执王府所有的苦在他的心头反复的咀嚼。与乞丐私通,那是女儿的夫君亲手安排,女儿未孕堕胎,女儿在寒雪中蹲坐半日,已成死疾。客户四仅仅这些,还不够,还要把自己的女儿打入声名狼藉的万丈深渊么?棠继礼突然对自己的君王失望,在自己的妻子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君王死去时,他都没有过的失望。
福公公一脸的歉意,看着棠继礼失魂的神色,他走上前去想去扶一把这个失神的父亲,可是却被棠继礼躲过。那个皇宫的分毫,他再也不沾,他只要自己的女儿。
福公公看着棠继礼踉跄的起身,招呼着府中的众人向执王府走去。福公公知道,他是去接被休弃了的倾城。想起病床上那个较弱的人儿,那个曾经一声声叫着自己福伯的人儿,他的心也痛得厉害,只是,他只能在心里痛,此时的他,羡慕棠继礼,能把所有的怨都写在脸上,能把所有的恨在眼神中喷发。
大隋风俗,被休弃的女儿是不能回娘家的,可是棠继礼却违了这个风俗,把女儿带进了家门,春姨曾站在门口阻挡,说是怕给棠府沾上晦气,只是话刚出口,就被跟在身后的邢赣提起,扔出了棠府,而对这僭越的举动,棠府上下竟然一片叫好,连棠继礼都是淡漠的一笑,好像被抛出的是一个陌生人。
棠继礼对紫苏已经失望,在他去执王府接倾城的时候,他曾想把紫苏也接回,可是紫苏不回,还对他说,没了倾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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