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姐，五小姐这？”雪融疑惑，这五小姐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呢。
北元晴喝口茶放下杯走过来：“五姐姐就跟这个小丫鬟去睡觉好吗？”
她的眼睛笑的咪咪的，但是北元柔却是移开了视线跟在了雪融的身边。
不止雪融，连梅儿都觉得很不对劲儿，不过两个人都没开口询问。看着人走远了，北元晴这才走回来坐在与北元齐并排的椅上。
“四哥你刚刚在祠堂说本来想救五姐姐的，是什么样的办法？”
北元齐微微侧头，他听出他的小九幺儿的语气不像以前说到重要的话题时带着孩式的疑惑了。
“没什么，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让她离开北氏一族，只要她不在北氏一族，就不会有人一定要追求她是死了还是活着。”
北元齐并未因为自己疑惑就不愿意开口，无论如何面前的这个人都的确是他的小九幺儿北元晴，这一点他很确定。
“跟我的方法在一定程上是一样的，只要五姐姐疯了，不管真的假的，族人们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追究她是死是活了，只是四哥，你确定北元柔能在离开北氏一族之后自己好好的活着？还是四哥打算一直找人陪着她护着她呢？”
北元齐的嘴唇抿成一条笑，直直的，看不出温意：“救人一命我觉得已经是我作为医者的仁慈了，至于活的下去活不下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北元柔她永远不会是我的小九幺儿。”
北元晴瞳孔微缩，睫毛眨了两下带上了盈盈水意：“四哥，我很庆幸，当年你救我一命，跟我投缘，养我长大，视我为亲。”
北元齐摊直双手，狠狠的靠在椅上，头微微扬起，然后一只手伸起来覆在眼睛上。
“是么，这样啊，那么，九幺儿来告诉我，为什么会想到让元柔装疯？为什么能想到让元柔装疯吧？”
北元晴抬起手揉揉眼睛：“因为看到过很多啊，皇宫里的女人为了活下去，真的有好多好多种方法。”
盛熙五年，北千羽入宫之后不久，她与元熙彻底决裂，那之后，北宫中开始不断的进入新的更年轻的女人，她呆在晴元殿中如同看戏般的看着那些女人争宠斗争，却悲哀的不知道那个在宫殿中不怎么外出的皇后不是她们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的。
花样出却一个个消弭世间，当然也有些稍微聪明点的在最后的时刻保住自己一命，她看过多的手段，自然记得。
能够保存自己立于不败的一直都是元熙的第一个女人柳年和早已经看明白一切的千羽。她们知道的清楚，所以她们知道唯一能取代她的方式是让她死，还必须死的光明正大。
不过，呵呵，还是她技高一筹，她的死绝对不便宜任何人。
北元齐修长的手指遮挡下的眉深深皱起，但是却没有开口。然后他听到了一个故事。
她的小九幺儿说：“四哥，你不知道呢？在掉入湖中被救起沉睡的那些天，我梦见了一个关于自己的故事。”
北元齐的手指抖动了一下。
“四哥，我梦见接受了北氏一族7年教育的北元晴背负着北氏一族不能推卸的责任进入北国帝都，她从小娇养，7年的教导告诉她会是强盛的北国最为尊贵的女人，告诉她她可以理所应当的骄傲，哪怕面对的是北国皇室，甚至未来的北帝。所以她一到帝都就开始被北国的众位皇追逐，她一点都没有觉得惊讶，她用了年的时间在这些人中间挑剔，没有一人能入了她的眼，唯一没有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是四皇元熙和六皇元炎，她也从不在意，没有争夺的人更加没有资格。”
北元齐放下了手，眼睛却是闭着的，完全无法看清楚在想些什么，不过北元晴也没有看向他就是了。
“直到16岁，花盛开之时，她铺宴选胥，六皇仍然没有出现，但是她第一次看到了四皇元熙，26岁的元熙不再青涩，一袭青衫的他显得格外儒雅，温润的笑容让人不禁心生好感，看见她的时候眼中闪过惊艳，他说‘我是元熙，真庆幸，在你如此美好的时刻看到你，并且，你还并不属于他人。’他的声音和润，听在耳中心上都是软软的温暖。”
北元晴轻笑出声：“四哥，梦里的北元晴对他观感很好呢。”
北元齐仍旧闭着眼睛，甚至连眉眼都不再明显起伏，只是握的紧紧的双手表明他还在听着。
“花琼宴之上，最先放弃，他说他已有所爱，他潇洒的跟所有人打了声招呼头再也未回的走掉。其他人却各显神通，想表现对她的重视，差不多每个人都对她做白一生的承诺，只有元熙在说了‘有妻若此，便白相依’的承诺之后，笑着问她‘你敢不敢跟你自己打个赌呢？就赌你会得到誓言中的幸福，反正你也只能从我们中间选一个了，对吧。’于是，她选了元熙。”
北元晴最后的一句十足的嘲意，让北元齐的手指更加绷紧。
“两年的时间，以她失去父亲为代价，换得了元熙的皇位，并且在她最亲的四哥的帮助下北氏一族居然没有重新派遣新的护国将军，北氏一族护国将军传承的10万军队的虎符落到了她手上。元熙登基之夜，又因为他一句‘有生之年，必不让人坏你北后威严’给了元熙，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她已经让北氏一族失去了跟元氏皇族谈判最重要的筹码。”
北元齐已经绷紧了身坐了起来。
“后面的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元熙两次害死了她肚里的孩，还一开始就害死了能够告诉她真相的四哥，她于五年后知道，那时候元熙已经迎娶二妃。一个是已经有她七岁儿的表妹，一个是第一美人千羽。”
这一句惹的北元齐惊讶的看过去，不过北元晴没有注意。
“之后的13年她因为得到血一等人的支持苦苦支撑，最终在36岁的时候死在元熙的要求之下。”
故事讲完，没有北秋澜，没有梅儿喜儿，没有13年内的点点低低，这些人的存在，不需要告诉现在的四哥，那些事的发生，不说，四哥也会明了。
揉揉眼睛站起来，北元晴有种明明说的是自己却她她她的微妙感，一瞬间感觉就好像或许前世种种真的是那时的一个梦。
北元齐的手搭在她的头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去看北元齐。
北元齐的表情很正常，只是眼睛里面的神色很复杂，但是却并没有不相信，他只是很伤感很懊悔，他居然没有保住他的九幺儿吗？
北元晴一瞬间看懂北元齐的神色，缓缓的眨眨眼睛，逼退想要流出来的眼泪，四哥还在，她为什么要哭。
北元齐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眼神清明起来，九幺儿的故事里面透露的信息多，他还需要整理，至于懊悔伤感什么的等他，不，他才不会无能的连他的九幺儿都保不住。
北元晴仰起头盯紧北元齐的眼睛：“梦中的北元晴笨，她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丢了父亲和四哥呢。四哥，我不会的，那个梦境中的北元晴那样愚蠢，我，不会跟她一样的。”
北元齐没跟着说话，他牵起北元晴的手慢慢的往北元晴的卧寝走去，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他温和的笑着，就像小时候常常安慰她的时候一样。
“那就是个梦而已，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元柔，或许她也会讲一个很有趣的故事给我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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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真相如何
北元齐忽略掉她的故事，北元晴也就聪明的忘记刚刚讲过什么。
躺在床上的时候，北元晴又伸出右手来看，就像她在这世上刚刚苏醒时的那样，看，还是这样的小巧而粉嫩，这才是她现在的人生。
这一夜的北元晴睡的非常安稳，不过却苦了北元齐，虽然不在意这个故事，可是很在意故事中的那么些消息啊，该死，为什么他能掌握的情报资源这么少呢。
当然，北元柔就睡的更加不怎么安稳，眼睛虽然闭着，但是心却乱的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若是能那么容易的就把她哥哥出卖了，也不用在祠堂里那么绝望了，可是，她已经答应北元晴了，相比起她来，这个妹妹就跟个怪物一样，那么小，可是，已经没办法把她当成小孩了。
可是她已经死里逃生，想要再一次在祠堂里那般绝望的勇敢，她做不到了。
第二日北元晴端着吃的敲开北元柔的门，看着北元柔眼下明显的青影，关心道：“五姐姐不在熟悉的地方是不是睡不着。”
边说边把手中的食物放下：“五姐姐先吃些东西吧，填饱肚，去见四哥，让他好好给你瞧瞧。”
北元柔保持着憨憨笑的样，似乎完全没听懂的样，梅儿跟喜儿在边上站着也不敢说话，昨夜五小姐大上发疯，虽然祠堂那边很少人，但是仆从还是有几个的，如今，已经早就传遍了，这五小姐傻了。
“喜儿，去跟四爷说等下我带五姐姐去中堂，让他也去，五姐姐睡不好，让他给瞧瞧。”
喜儿偷偷的瞧了瞧那个筷都拿的不稳的五小姐，被北元晴视线一扫，赶忙走出去执行命令。
还是昨晚北元齐跟北元晴两人讲故事的地方，不过如今讲故事的人变成了北元柔。
打发了雪融好好的在外面守着，只剩下个人的屋里面，北元晴找个椅随便坐了下来：“五姐姐，你这装疯装傻的本领可真是厉害，昨晚我都差点没反应过来，如今这屋里也没人了，也别装了。”
那个一直憨笑的北元柔这才慢慢的收回笑容，一脸严肃的盯着已经坐在椅上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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