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妻小姐。涅队长他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了。”
“啊?”因为长期的绝食,我严重脑缺氧,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他说的应该是让我留在五番队几天这件事情,“啊?!”
好吧,比起我忘记了不久前蓝染队长才说过的话这件事,还是队长他不同意把我赶走,来个“眼不见为净”策略这件事更让我惊讶。
队长大人啊队长大人,平时我怎么就没看出,原来您那么待召见我呢。
“这是涅队长他留给我妻小姐你的话。你还是自己和他商量吧。”说着,蓝染衣袖一抖,翩翩飞出一只地狱蝶。
记得还在现世的时候,我指的当然不是指这里的现世,而是我的那个时代,我很痴迷哈利波特,虽然情节什么的都记不清了,但还隐约记得里面有三个主角,一女两男。而其中的一个男猪脚他曾经为了啥事收到过吼叫信还是咆哮信来着?
反正,当那只地狱蝶停在我手指的时候,我的世界一下子充满了我家队长那独具特色的魔音。
只有一句话,但很长。
【“我·妻·慧·棱!要是在今天晚饭之前我在你的房间里找不到你的人,你就再也不要回十二番队了!”】
魔音灌耳。
听得我头疼,头疼得厉害,厉害到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哪里有那么无耻的人,明明是他的错,却不讲道理地连让我休息缓冲的时间和空间都不给。
“我妻小姐?”蓝染队长只是叫了我的名字,既没有问我哭的原因,也没有主动地递给我手绢什么的。
我本以为他会是很善于应付女孩子哭泣的状况的男子,毕竟他家副队长就只是个小女孩而已。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没什么。”放弃了几乎脱口而出的“沙子进眼睛了。”这个最恶俗,最普遍,最通用的借口,我摇了摇头,“只是我快饿死了。”
看了一眼窗外皎洁的月光。
又看了一眼站在我面前笑得好看又无暇的男子。
我挥手赶走了那只给我带来魔音灌耳的地狱蝶。
对着蓝染队长咧嘴一笑。
【是不是因为蓝染队长回来的时候,早已经过了十二番队的晚餐时间。
所以我才会觉得特别饿?】
围观
最后进入我肚子的晚饭是蓝染队长的宵夜。他说他本来也不饿,是队里的大家怕他劳累才给他准备的,既然用不着就给我吧。
我高兴地点头,屁颠屁颠地跟着蓝染队长往五番队队长室走。
在去队长室领宵夜的途中蓝染队长还在向我道歉,是为了早上他们番队的后勤任务没有做好,把我这个无辜人士牵扯进去的事情。
我很谦逊地说,没事,是我自己不好跑错了地方,倒是蓝染队长您那么客气一个劲儿对我道歉,我怕是要折寿的。
这样一说,蓝染队长才将那张摆满歉意的苦瓜脸收了起来。虽说能见到一个人异于平常的表情是很有趣的事情,但是见久了也会审美疲劳的,何况蓝染队长他的苦瓜脸算不上什么美丽之物。
也许是我们俩都不太喜欢那种一言不发的寂静,也许只是因为我太聒噪了,一路上的谈话中一旦出现间隙,就会立刻被我用话语给填满。
我问他,蓝染队长回来得那么晚,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他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路上难得遇到浮竹队长,被请去十三番队喝了一杯茶。
我凄凄,欲言又止。
因为队长的那只地狱蝶传话是仅限于我一个人才可以收听得到的魔鬼频道的地狱传音,所以蓝染队长当然不知道我家队长对我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那一杯茶的工夫已经足以毁了我的下半生,而且是已经。
他把夜宵从房间里端出来的时候问我涅队长的地狱蝶里说了什么,是不是他的自作主张给我添麻烦了。
我惨淡一笑,摇摇头。心想,蓝染队长您是好心,我怎么可能怪您,只是有些错误和误会一旦造成就不能回头了。
于是开口的话不知怎么就变成了:“队长很生气,说要是我那么不想见到他,干脆不要留在瀞灵庭。”我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有撒谎的天分。队长他当然不是这么说的,不过很生气倒是真的,虽然我不明白原因,因为怎么考虑,把我这个大麻烦,大废物打发到别的番队一些时间都是好事不是吗?
“所以,蓝染队长,如果我留在五番队会给五番队造成困扰的话,就请借着五番队的任务把我派到现世吧。”接过宵夜,我很认真地看着蓝染队长那双褐色的眼睛,正色道。
去现世。
去现世。
去现世。
心底有这么一个声音叫嚣着。
去了现世,就能知道那失去的一星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去了现世就能见到那个人的弟弟,至少对他说声对不起,去了现世就能再次回到那个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所以,一定要去现世,立刻,马上。
蓝染队长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温和地笑了。不如上午对雏森露出的那么宠溺,却独有一份亲切和温暖。
“好的。我知道了。”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我几乎以为他会习惯性地摸摸我的头。可是我忘了,我不是雏森,也不是雏森那种年龄的幼稚少女。所以他只是两眼含笑地看着我,答应我说“好”。
我郑重地对他鞠躬,说谢谢,起身的时候后背被冷汗沾湿。
就算蓝染队长再怎么亲切可人,他也是蓝染队长,是别人的队长,不是我的队长。
【我的队长,另有其人。】
接下来的三天,我都在五番队里乖乖地休养生息。
期间修兵和雏森经常光顾,因为他们算是这次事故的责任人,而乱菊因为十番队突然繁忙起来的事物再也无暇抽空来看我了。
在我问起乱菊的时候雏森曾笑说:“小白认真起来可是抓得很紧的,乱菊姐要逃掉工作的可能性可不大呐。”
修兵则皱着眉数落我。怎么那么不小心!要不是我正好在那里,你现在就已经……
我一边掰着橘子一边嬉皮笑脸地接口:“长眠地下或者变成尸魂界的砖砖瓦瓦了是吧?”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他捂住了嘴巴。卡在喉咙里的橘子泛出酸水,堵塞在喉咙里呛得我泪眼汪汪。
“呸呸。”修兵的手很温暖,粗糙的手掌中有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茧,在初秋的季节有着最宜人的温度,“这种话不能乱说。”
被酸水呛得不行的我忙不迭地掰开他的手,“哇”地一下将口中的汁液尽数吐出,连连咳嗽。见状,有人立刻用手一下一下地帮我拍着后背。我知道,那是修兵的左手。
“啊……怎么办?修兵你的衣服脏了。”看着盘腿而坐的修兵被我吐脏的死霸装下摆,我可怜兮兮道。
“一件衣服而已。”修兵对此倒不怎么在意,只是关切地问我怎么样了。
“要不,我哪天抽空帮你洗洗吧?”我摇头示意没事,又开始研究起来他的那件死霸装。“啊,算了现在就脱下来吧,我马上洗好给你送到九番队去。”
橘子水放个几天也会因为其中的糖分而变得粘糊糊,那时候再洗就很麻烦了。这么想着,我几乎是立刻就动手扒起修兵的衣服来。
话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被人强扒衣服时也会意思性地反抗两下,更何况是我们实力不菲的九番队副队长——修兵同学呢?所以我的扒皮工程进行的非常不顺利。
最后是出其不意地用一个缚道才制服了修兵小朋友。
贼笑着,我无视了修兵那慌乱的神情,也无视了他微弱的抗议声,开始对他动手动脚。第一步,先解开了他死霸装的腰带。
我说……修兵同学我又不是强X你,顶多是调戏而已,你有必要脸红成那样子吗?
还有,你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就算我真的强X你了,也是我比较亏好不好?!
“修兵……不过是脱衣服而已,你干嘛紧张成这样?”看他紧张得实在是不正常,我察觉到事实的真相也许并不是害羞那么简单,也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挑眉看着他。
“我,我……额,我还有任务,慧棱你就放我走吧。”一紧张之下,“小姐”这两字也不加了,修兵直接叫了我的名字,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我说,你那么抗拒难道是因为,你里面什么都没穿吗?”
看他那张一下子从血红变成雪白的脸,我就知道,我真相了。
如此情境下“……囧”我的表情也是千变万化。
“还是有条……的。”嗫嚅着补充了一句,修兵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额……其实裸奔也没关系,我只是很佩服修兵你这种天气还穿这么少这点而已。”语罢,我认真而严肃地点点头,可是眼睛始终不敢看向他。
此时,如果没有第三者进入的话,也太对不起我这个囧囧有神的人生和人品了。
所以,当来通知我现世任务的雏森桃叫着我的名字进入这个房间后,她的表情也是千变万化。
满脸通红眼神炙热的我。
衣衫凌乱一脸惨白的修兵。
跪坐在他身上的我。
躺倒在地板上的他。
我说……
明明他是男的,我是女的。
可是……
为毛看起来就像是我在强X他啊!
TAT!
这真的是误会啊!
所以,那个谁,雏森可以请你不要再脸红了吗?
还有“被雏森的尖叫吸引才偶尔路过”的蓝染队长,可以请你不要再笑了吗?
以及,那个甲乙丙丁ABCD,没事干看什么热闹啊!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啊!
嗷唔!!!
融入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修兵看着门外,我看着地板,门外人看着我们。
而修兵本来被我用鬼道束缚住的身体因为那群人的围观变得更加僵硬了。
凭借我的经验来看,如果不幸遇到这种狗血事情,你越是脸红,越是尴尬,越是否认,别人越会觉得你那是欲盖弥彰,于是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