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心神,应医生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并不是完全肯定,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什么可能?”
雅灵步步紧逼,完全不让应医生有缓气和唐塞的时间。
“这……”
“同爸爸一般,最后连亲人都会忘记吗?”
“你?”后面的话如何也接不下去。
“看来,我猜的没有错,怪不得,我总觉得这次的药与上次的药有许多症状都是相同的,眼睛有感觉的次数越来越多,但脑中放空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原来,真的是这样。”雅灵轻轻闭上眼,:“妈妈知道这件事情吗?”
面对着这样的雅灵,再多的隐瞒都是无用,应医生收起惊讶,说:“我己经向她征求过意见,这是目前唯一的一种能救治你生命的方法,我一直在把对应你病症起效果的所有药物成份做出分析再混杂配合,上次的新药是效果最好的一次,也是几次失败实验之后唯一的一种合理搭配,唯一懂吗?也许我还会研制出其它的药物,但是那需要时间,而你缺少的,正是时间。”
“妈妈同意了吗?”似乎并没有听到他那么冗长的一番解释,雅灵只是简单的问了这一个问题。
“恩,同意了。”
“恩,没有问题了,麻烦你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雅灵伸出手,笑眯眯的眼里敛去了所有的情绪:“我同意了。”
对方最后的话当然是愤怒的几乎想要吞掉雅灵,不过雅灵不在乎,她很礼貌的说了声再见后,就收了电话。
“应医生,坐吧,你也站了很久了。”雅灵抬起头,对应医生说。
他己经不是知是第几次愣住了,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重新坐好。
“记起来我还没有离开了?”
“不,我是闻到了你的味道。”
雅灵说的平静,挪到床边坐下,电话随手就放在柜子上,经过刚刚的事情后,似乎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我的味道?”应医生还真的抬起胳膊闻了闻,皱了皱眉:“消毒水的味道?和这屋子里没什么区别。”
“有一种淡淡的咖啡味道,我现在的鼻子可以媲美警犬吧。”
“呵,真是不小心啊,怎么办?好像听到了很重要的事情。”
“应医生,不要告诉他,今天你所听到的,请不要告诉他。”
雅灵背靠站床头,眸子里依旧是平静一片,连同面上,也无半分情绪,说出的话却是认真十足:“我知道你和他一定有着联系,无论是哪种方式,我也不管你们之间是何种关系,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他。”
今天吃惊的次数似乎有些多了,应医生微微坐正,说:“我想你误会了,他己经离开了不是吗?”
“是的,但我了解他,他不会完全放弃我,他会通过你来了解我现在的消息,没关系,这些都没有关系,但这件事,请你全部忘掉,不要透露一分一毫给他。”
雅灵一个字一个字咬地很清楚,应医生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女人,他发现,敏锐如他,也实在弄不懂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我可以知道是为什么吗?”
雅灵轻笑,歪歪头说:“不可以。”
“……”应医生垂头笑笑:“好吧,答应你。”
雅灵收起笑,手摸上柜子,手一扭,把柜门打开。
“应医生,有一些东西要麻烦你还给他。”
应医生站起身,走到柜子边,根据雅灵的堤示伸手取出来一个包装的很仔细的外套,抬头问:“是这个?似乎是件男人的西装。”
雅灵侧头听着,听无点点头,抬手似乎欲再摸上一回,最后也作罢了,收回手,转过头来说:“就是这个,是他落在我这里的,麻烦你送还给他吧。”
应医生看了她一会,才站起身,说:“好吧,不过他会不会有时间我不太清楚,先暂时放在这里寄存,我的办公室乱的很,也许会弄丢了,就不好办了。”
“没关系。”雅灵说:“怎样都没关系,拿走吧。”
应医生无奈,只好收下了外套,拿起柜子上的单子转身欲走。
“等等,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再坐一会吧。”
应医生又回到雅灵床边的椅子旁坐下。
“应医生,我的病情你一下很了解吧。”
“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了,这是我遇到过的最复杂的病症,不过,相信我们,我……”
“那么,应医生一定清楚这次的治疗会有的效果,对吗?”雅灵打断他的话,问道。
“百分百的把握没有,但成功的机率也许会超过一半,最完美的结果是,你的眼睛也会治逾。”
“我要付出什么?”
“恩?”应医生不明白她问话的意思,抬头看她,又无法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
“这样有把握的话,应医生为什么那么谨慎的要问我的是否做这个治疗?应医生是想到了什么吧。完美的结果下面是不是也会有遗憾,那么遗憾是什么?”
这一次,应医生真的被眼前雅灵惊住了,原以为最最粗心的她,竟然是这样透澈的明了这其中的种种,什么都知道,却事事乖巧的服从,这样想来,当初她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定是付出了很大的勇气。
定了定心神,应医生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并不是完全肯定,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什么可能?”
雅灵步步紧逼,完全不让应医生有缓气和唐塞的时间。
“这……”
“同爸爸一般,最后连亲人都会忘记吗?”
“你?”后面的话如何也接不下去。
“看来,我猜的没有错,怪不得,我总觉得这次的药与上次的药有许多症状都是相同的,眼睛有感觉的次数越来越多,但脑中放空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原来,真的是这样。”雅灵轻轻闭上眼,:“妈妈知道这件事情吗?”
面对着这样的雅灵,再多的隐瞒都是无用,应医生收起惊讶,说:“我己经向她征求过意见,这是目前唯一的一种能救治你生命的方法,我一直在把对应你病症起效果的所有药物成份做出分析再混杂配合,上次的新药是效果最好的一次,也是几次失败实验之后唯一的一种合理搭配,唯一懂吗?也许我还会研制出其它的药物,但是那需要时间,而你缺少的,正是时间。”
“妈妈同意了吗?”似乎并没有听到他那么冗长的一番解释,雅灵只是简单的问了这一个问题。
“恩,同意了。”
“恩,没有问题了,麻烦你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雅灵伸出手,笑眯眯的眼里敛去了所有的情绪:“我同意了。”
麻醉的效力发作,意识开始涣散,她不喜欢这种慢慢坠入深处的感觉,很浮,很慌,很无助,但也只能这样,她现在连害怕,都己经做不到了。
帘子轻动,忽然被掀起一角,修长的手指极慢的探过来,手尖的方向却是雅灵无疑。
雅灵的发被包在手术专用的帽子里,一张苍白削瘦的脸完全展露了出来,平整的额头光泽黯淡,记忆中的她,额前都是碎发,但有风的时候,那小东西会露出来,虽不饱满却也煜煜的晃过莹亮,现在这般模样是瘦掉了?还是生命的养份都悄悄的撤了出去?
继续向下,那双眼,每一次紧闭后,就好似一生也不愿睁开,她熟睡的时候,眼球有时会微动,那是她睡熟的标志,梦里很少笑,但只要笑起来,手就要抓住些什么,像是有一肚子的快乐要告诉你,你那时就要安静,把袖子借给她,然后就可以继续做自己的事,或是看书,或理处理着文件,哪怕打电话给另一个女人。。。。。。她就是这么容易哄弄,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贪心?
她眼下的青色似乎又大了一些,记得镜头拉近时他就看到了一些异色,只是如今面对面的细细看去,那程度重到让人心惊,说是快乐,说是新生,心里却有太多的负累吧,骗了得自己,骗得了亲人,骗得了全世界,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做了这么多,她不累,台下的观众都累了,嚷的最响的是她,做的最差的还是她,却又不忍心揭露她的矛盾,因为她还以为自己快经走了出去,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迷路了吧?
鼻子不是那种高挺有型的模样,她为这个曾经困扰过多次吧?暗暗网购了那么多的产品,一个不注意鼻子上就要多了一种小玩意,推拉拔扯;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可也只见她的鼻子动不动就红肿几天;肿的时候;倒确实是高了不少;那时她的表情是无比雀跃的;也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他面前;或理整理沙发垫;或是给他第N次换了茶水,故意把侧脸露给他,心虚的又紧张……只是那肿消褪后;它还是它;她也还是她;早晨倒垃圾的时候;李嫂会对着一堆的陌生小玩意挠头;她则躲在卧室里又研究起新的试验品……鼻梁矮矮的,鼻头圆圆的,尾端嵌了一粒珍珠一般,有没有人告诉过她,其实,这样的鼻型在命理上说来,是大福大贵安享幸福的命,如果真的挺起来,反而损了福?
鼻下面,他的指尖就微微停下,那唇微微张开,指尖停的地方己是极近,那气息却只是刚刚打到皮肤便散的无影无踪,这张唇,这张唇……
这张唇里说过那么多的话,得到的回答却少的可怜,听过一种说法,上帝给每个人生命中的话语都是等同的,所以要惜之。话说的多了,就出卖了生命,出卖了自己,出卖了感情,她总是极忐忑的,怕冷了场,就不停的说,说的很多,得到的却很少时,就更加的慌乱,于是错误频繁,越发的窘迫,然后这错误就变成了灾难,她不是英雄,无法挽救自己,偏又没有人给她一个小小的台阶,他本就不甚在意的淡然态度,像把吹发可断的剑,她每近一分就割伤一寸,越是靠近,就越是要伤痕累累,那时,她只能自己找疗伤的药,又怕这治疗的时间过长,他又要走的远了,于是带着伤口继续上路,风吹雨淋,那里化了脓,结了疤,就成了永远的印记。
唇上干的脱了皮,颜色又是失了血色的,干净的指甲忽而碰了一下那唇面,下一秒,触电一样收回,中途,又无力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