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支撑着胳膊想要站起来,却根本无力,腿部一阵刺痛,偏头一看……黑色的西裤被树杈刮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里面……血肉模糊。
“我说你……”伴着沉稳的脚步声,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我眼前,微微抬头,对上了那一抹翠绿,“突然间出现然后直接摔跤?综艺节目吗?”蹲在我的面前,伸出了右手。
“倒是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狠狠地回了一句,尝试着动了动腿,疼,却无能为力。这就叫做那天杀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狱寺只是收回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检查布控,以防有人从侧面的围墙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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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呵呵,那就麻烦岚守大人通融一下把我送出去吧……”标准的赔笑式人皮(什么形容……)状态。
“哼,你这个死女人就算是现在出去了也……”目光慢慢瞟向我腿上的那条口子,“走不出3公里。”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不然的话狱寺君就开车载我去找首领吧。”笑容要保持~保持~有求于人迫不得已……
“十代目?”也许是一听到这个词的缘故吧,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有什么事吗?”
“因为……很担心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起来,最终也只是无奈地坐在泥土地上。
空中的乌云终于承受不住,一道大大的闪电把天空劈成了两半,眼前的一切在霎那间变白、反色。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丝丝的细雨由小变大,簌簌而下。
尽管身处茂密的树林,不免还是会被雨打到,打在伤口上,生疼的很。
“担心?”面前的人几乎是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在密雨中脱下了西装外套,再次蹲下身,把它包在我那受伤的腿上,动作有些僵硬而……温柔,“自从例会开始你就一直很神经质,到底发生什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这类问题……已经……
雨水打湿了头发,使它们紧紧地贴在了头上。额前黏黏的感觉感觉很讨厌……
“这种问题现在不想解释,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
“还是说你在怀疑十代目?”
“不……”
“嗯?”
……
“你知道……我看得见啊……‘未来’……”那种未来,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即使我能肯定,你会相信我……
“很可怕吗?”
“不、很美好……”面对这种问题,我只能自嘲地笑笑。美好……那种词语,对于黑手党来说,真的……好遥远好遥远……“那么,狱寺君,你对我这个人又了解多少呢?”语句的尾音消失在雨声当中……我、对于这个世界,只是一个仅仅存在过一个月便消失了整整六年的小人物罢了。我的痕迹……又能有多少呢?
害怕……在害怕我终究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也许可以融入,但只能远远的观望这悲哀的命运,灰暗的未来……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
“夜守的事……也有过耳闻……”眼前的那抹银灰在那似雾的雨中泛白,雨水不断地从发端流下,留给我的,只是一个半侧脸,连同那透明的雨水勾勒出的完美的下巴,漂亮的双眸只是在躲避着什么,始终隐藏在刘海的阴影当中。
“……耳闻么……”看来关于夜守一事,彭格列本身也对其有所畏忌啊,“不过这样也好……你知道吗?在我的那个世界,也有黑手党,并且那里的黑手党徒曾经犯过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挑战权威。”
“致命?那么后果呢?”雨水把那白色的衬衫打得半透明,在雨帘中终于又看到了那双眼睛,只不过似乎是因为这雨的缘故,模糊不清……
“遭到了整整一万名政府别动队的屠杀……我知道这个数目也许放在这个世界并不算什么,但是……那次真的非常惨烈,虽然与现在相隔了上百年,但是所留下的恐怖至今还在……”
“切,真是无能!”恢复了一点不屑的口气。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也难怪,毕竟是两个世界嘛……”
“那么,你的那个世界,究竟怎样?”
雨雾中我看到了那双眼睛不再逃避,仿佛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望着我。我的世界,想要知道吗?
12、那一瞬间
雨水顺着发丝,顺着面部的轮廓缓缓流下,我能感到自己的眼睛有点微微润湿,但是却分不清那是冰冷的雨还是悲哀的泪……
这种季节的雨,可不是什么好受的。双手抱胸,利用肌肉紧张努力使自己更暖和一点。
“我的世界……吗?”微微张口,明显能够感到自己的双唇有些颤抖。我的世界……那已经不再是我的世界了……只因那混蛋契约降临到了我的头上。不过我并不怨念,因为忠于彭格列十代首领,已是我的觉悟。然而,仔细想想,这究竟是幸运还是……倒霉?如果没有这一切的话,会不会也不会遇见你?
吸气。吐气。再吸气。
“我的世界,那里的世界观和这里相差无几,不过有关黑手党的一切……却截然不同……”我笑了笑,看了眼似乎还有耐心听下去的某人,继续说道,“关于我来这里之前的具体生活已经不记得了,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这么一个三好学生、三好公民,在来的第一天就被逼着上了并盛中学,在上学的第一天就打架……不、是被炸,然后就被迫加入黑手党家族。现在想想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才好。当时只是在想‘只要能活下去一切好说’,但是谁也没想到那时的唯一想法竟是在这个世界生存的真理。直到后来的指环争夺战,才让我有了‘身为彭格列夜守’的这种觉悟。呵,话说那时狱寺君你的那岚战看得我严重抽搐,一共就去看了一次就给我那么血腥的画面……”双臂搭在膝盖上,把头埋在双臂内,任由那雨打在我的身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弧度。那时,只是年少,又曾轻狂。
“我并不认为当时某个莫名其妙的死女人亲手把敌人撕成碎片并造成那次战斗唯一死亡的要比这强多少。”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喂,不要一有这种话头你就开始……
“啊……对了。这个!”我拿出那个纯白色的匣子,是那次不小心被十年火箭筒炸到后带回的,十年后的兵器,“叫做BOX。不瞒你说,这是在这个世界大约4年后战斗所用的主力武器,以在黑手党中所流传的戒指的波动作为动力来源,你应该也看到过,戒指的火焰。别问我为什么会有或者为什么会知道之类的。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彭格列夜守所不知的。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能够阻止这种东西的诞生——虽然不太可能啦,但是还是想试一试……因为借由这个东西,会发生颠覆整个世界的事情也说不定。”
“这样?”他右手握拳,中指上的指环燃起一小团红色的火焰,把周围的雨,映成了瑰丽的朱红。
……
……好吧我知道你智商比我高……当初我费了那么大劲才点燃的你一下子就……
“没错……”
“等一下,”在我刚想往下说时,利落地打断了我的话,“死女人你又跑题是不是?”
半眯起眼睛,严重的高度落差,仿佛我只是他的猎物一般。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隼——一但盯住猎物,就不会放手。
“呵呵……好像是哦……”干笑着,“那我继续跑……那个BOX啊……”
“靠,老子真他妈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你这种女人!”
………………
好吧,虽然这种近似于告白的话能从你嘴里听到是很高兴,不过这种内容与“我他妈从来不骂人!”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区别大了~无良作者再次飘过~ 众:你还嫌自己电灯泡不够亮是么= =)
甩了甩脸上的雨水,想要站起——本来海拔问题就够严重的——腿上的伤口尽管包着一层高档西服(… …),但还是渗进了一些,疼得使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妈的!”面前的人撇了撇嘴,以第四宇宙速度一把把我横抱起来,弄得我大脑一阵眩晕,“即使是这种小伤雨浇多了还是会感染,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给十代目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
Ma,算了,随你了……
轻轻地靠在那个结实肩膀上,因为挤压发丝与衬衫中的雨水少许涌出。
“呐,狱寺君。”
“干什么?”
“已经没有什么‘我的世界’了,因为这里,就是我的世界。”
雨依旧在下,打在树叶上发出的响声,打在水洼上发出的响声,与一切,浑然一体。
浑然……一体么?一切的正义与罪恶,一切的光亮与黑暗,一切的一切。
“我说,剥夺了无数人幸福的我们,真的有资格,去拥有爱情吗?”
依靠的人骤然停下,碎发因为湿透而紧紧地贴在脸上,良久,在雨声中,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
“我们,是黑手党。”
没错,是黑手党。没有必要去同情什么,更没有必要去更深地思考什么,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足以了。
可是可是,这种话,人心真的……承担得起么?
好困……
貌似是刚才,又说多了吧。和那个时候一样,大空战的时候……
契约,又在发挥它的作用……那个该死的东西,限制了太多。
“笨蛋,如果真的放不下的话,那就一起堕落吧。不止你一人。”
“……嗯。”有些含糊不清地答着。眼皮真的好重……
堕落吗?仿佛在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得到,也许……我还可以拥有,“Buona notte(晚安)……”
也许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更好。也许是逃避,但是对那些被我杀死的人来说,对于我,也是一种解脱。
那一瞬间,我将,永生铭记。
13、攻与反攻
“唔……”已经……早上了么?辗转无奈的翻了个身,蹭了蹭那软绵绵的被子……要不说彭格列就是有钱,这床的柔软度比起超五星级hotel有过之无不及……
天鹅绒的味道依旧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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