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梳妆台前,望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一想到自己如何撞车,浑身的血液不禁全部冲向脑部,人生27年来,从未有像今天这么愤怒过,第一次尝到了孤独与无助。
眼泪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干了,望着这华丽又高贵的寝室,觉得好笑。
活着――是我今后的唯一人生目标。
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有命才能回去。
再次望向镜中那陌生的脸庞,能想的就是眉若远山,不化而黛,唇若红樱,不点而朱。和我现代那张脸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即使此刻未着任何粉妆,略显苍白而无力,什么是美,什么是更美,一目了然。
我该庆幸,上天再次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同时也赐予了我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这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
而此刻,为了生存,不得不开启那另一个记忆:
金碧皇朝,貂似是个在我这个历史知识贫乏的脑袋里不存在的朝代,皇家姓氏复姓上官。
而曾是这身体的女人,则是当今第三皇子瑞王上官寻的王妃,当朝户部尚书夏仲堂唯一的千金夏之洛,年芳十九,于新春前嫁入瑞王府。仗着自己的姑姑夏惜梅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加上被夏仲堂视为掌上名珠,宠的无法无天,因而便不可一世,目中无人,鬼见了都会让三分。
在十三岁那年初见十七岁的上官寻,惊为天人,立誓非君不嫁。之后为了阻止一切想与上官寻婚配的人与事,可以说是用尽了手段。十五岁及笄之年,哄的皇帝上官明开心,指婚给了上官寻。恰逢上官寻母亲韩淑妃去世,上官寻以要守孝三年为由,一直拖至去年年末,心不干情不愿将已是十八岁高龄的她娶进瑞王府。
在夏之洛的记忆中,貌似她还有个很厉害的情敌。上官寻一直中意的乃相府的大千金白映雪,两人相互爱慕已久。白映雪与夏之洛同年,两人同是当时京城中闻名的美人,不过白映雪是以温婉贤淑,才华横溢而出名,而夏之洛却以骄扬跋扈,心狠手辣而出名。按京城的百姓之说,那就是天上的仙女与地狱的魔女。
夏之洛深知这一点,因而先下手为强,得到了皇上的指婚,同时也顺势推了把,让白映雪指婚给了太子上官允。
两场婚姻的悲剧由此开始。
洞房花烛夜,上官寻连新娘的盖头都未接,只是冷冰冰地甩了句“好自为之”后踏出新房,便不曾再进入过莲轩。从那夜至今的一个多月中,夏之洛也是用尽一切法子,想让上官寻踏入这屋子,如自杀,纵火,而次数越多,越类似那狼来了的感觉,到最后,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也无法再让他进莲轩,直至阿紫被打那日。
原来那日夏之洛让阿紫带着染有她血的手绢去找上官寻,倘若他不来,就血溅莲轩。未久,上官寻果然到了莲轩,被骗喝下下了春药的茶后有所察觉,愤怒地用内力逼出药力,尔后大骂她不知廉耻有辱妇道等等,再度甩袖离去。夏之洛则是将所有的错全归于阿紫,对她拳打脚踢,阿紫实在受不了之下,顶撞了她,却不小心将她推的跌向桌角撞到了头部,晕死过去。一晕就是三日,当再度醒来的人却变成了我。
思及此,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擦了擦脸,有点生疼,想弄点水清洗一下,便想出门叫人。
当我走近屋门时去拉门,却拉不动,再拉一拉,发现门被在外头给锁上了。
我明白了,什么叫她晚膳时再来,这根本就是变相软禁。
我懊恼地坐回床上,仰身躺下,算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当我再睁眼时,是若兰带着两名丫环送晚饭来了。
“王妃娘娘,请用膳。”若兰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我很好奇这个女人,她给我的感觉和其他的婢女不一样,而这种感觉又说不上来。在夏之洛的记忆里,除了知道她是上官寻捡回的乞丐之外,对她的认识是少之又少。
无法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依然是恭恭敬敬地立于桌旁。
我不想做困兽,便对她开口道:“出去时,请不要锁门。”
“呃?”她诧异地望着我,打量我一番后,恢复先前的官腔:“王妃娘娘,请您先用膳。”
这个女人……
若兰静静地望着我狼吐虎咽,直至我用完,又静静地退出去,带上了屋门。过会,她又带着装着热水的盆进来,静静地伺侯着我梳洗完毕,又静静地退出去,再次带上了屋门。
这一夜是长夜漫漫,我依旧被软禁着。
作者有话要说:
某花很喜欢小古,从LOLI时代就喜欢,在现今帅哥泛滥的年代还是喜欢他,为了不剥夺各位大大YY的空间,我删了他象小古的那句,请各位好好YY吧!^_^
003为脱困再见阿紫
次日,与昨日一般,依旧是她和那两名丫环伺侯着我吃喝梳洗,那门,仍旧还是锁着的。
第三日上午仍是如此,我居然做了近两日的困兽,这对身为一个业务部门主管的我,是无论如何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的事。
待到午膳时,祭完我的五脏庙,在若兰要离开屋子前,我便不急不慢不愠不怒地开口:
“我不是囚犯,你们这样困着我近两天了,我想……应该可以了吧。”
“呃?”她仍是那语气,好像我是火星人,说的话听不懂一样。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屋子,象正常人一样自由活动。”这样再不明白,她就真的是头猪了。
她再次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尔后开口道:“王爷说了,一切等王妃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后再说。”随即又要离去。
“呵呵,真是好笑。他说的可是恶行,不是你说的言行。”我纠正了她的语病,很好奇她是体贴我的感受,还是安守自己的本分说出相符的话而已,我接着道:“所谓意识到自己的恶行,就是在此闭门思过么?还是如何?”
她转身望向我,再次疑惑,不语。
“阿紫呢?我想见她,她现在伤势如何?”我真的不想再被困在这里,只要能跨出这屋子就好,虽然这屋子很大很舒适,装修的也很豪华,但被人软禁,却怎得也舒坦不起来。最主要的是,我要弄清楚现在的处境如何,因为我要活着。
“阿紫现下很好,王妃无需担心,晚膳时我会再来。”
依旧是平淡的回复,随即又是关门声音。
我没有发怒,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新新人类,什么样的难事没见过?哼!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发飙的。
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出得了这屋,眼睛不经意地瞥向那端座在外屋的两张太师椅,再望向那两扇雕花的朱漆木门,唇部线条往上轻抬,对不住这两道精美的门了,砸坏你们换取我的自由不是我最初的意愿。
郁闷了几天的心情终于在此刻放飞,套用胡弋创作的007之大战黑衣人短片中那首歌:我是被逼的。
转身走向那两张并排的太师座椅,伸手去搬,有份量,砸起来肯定很过瘾,但是前提是,就算曾经在校期间比一般女生力气稍大的我,想扛起这太师椅的机率却是零,因为刚才我提的,它根本就丝毫没有移动过。
懊恼,无比懊恼。
转身走进里屋,瞅见围着圆桌的一圈圆凳子,貌似就是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些古人用来上吊的凳子,提气,提了一下,不错,轻重刚好。随即,我提着它走向屋门,试了几下,举起,使劲全力砸向那两扇精美雕花的朱漆木门……
与此同时,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门开了,而那凳子此时成为凶器砸向来人,我不由冷惊:遭了,我可是使出吃奶的劲哦!没由的捂上脸,暗自祈祷来人安康,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你在做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是他,美男子。
我放下手,瞅见他单手拎着凳脚。还好,被他抓住了,看来他是个练家子,没砸到人就好。
屋外的光线促使我眯起眼,他今天依旧是一身素衣,风度翩翩,玉树临风,那张暴怒的脸丝毫没有破坏他的形象。
“若兰来找我,原本以为你会收敛点,结果变本加厉,明明知道有人开门,还扔这个,是不是想出这两天被关的气啊?啊?是不是啊?今日是我接了这凳子,若是其他人,只怕早已重伤,没想到你,还是屡教不改。看来你还是适合闭门思过。” 说完,又意欲走人。
第二次见面,他又是对我一阵臭骂。
蓦地,我反应过来,他以为我听到脚步声是若兰,才下杀机?晕倒,这男人有幻想症?!毛病哦!
想着,我便脱口而出:“哎,你是不是有幻想症?我又不是江湖杀手,能闻声辨人。”
“你说什么你?”美男子回头了。
“我说我根就无意伤人,砸到你也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她……”我指了指若兰,道:“我已经跟她说了两次不要锁门,相信她不是聋子也不是智障,但却充耳不闻。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是逼不得以才砸门,而不是你所说的所谓要出气,天下巧合的事太多了。”我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表明我是被逼的。虽然他比我高一个头,长的帅,位高权重,美色当前,我也不会因此而气短,该说什么说什么。
“哼!好一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好一句是被逼的,你可知别人忍了你多久?”他冷道。
“我不知道。”我接的很快,本来就不知道么,一来就对我大呼小叫的,就算再讨厌我这具身体,但也不可以随便冤枉人啊。我挑衅地望着那双怒眼。
突然“砰”地一声,他手中的凳子已震成碎片掉落在地上。我惊讶地望着那地碎片,终于“醒悟”他的武功绝不是拍电影所用的高科技手法。
如果我是那凳子……呕!买嘎的!我惹毛他了。
我抬头再次望向他,已无法再微笑了,感觉表情无比难看地僵在脸上,这个男人无比厌恶“我”,此刻他的情绪就是再警告我:你再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