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带君,还,还是,那么别扭呢……”若有似无的声音仍保持着淡淡的乐观从容的笑意。
海带君?!这种时候,她还可以这样轻松的和他开玩笑?!黔赤也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这个柔弱的少会让那么多的人无条件的宠她爱她,想给她最好的,为什么一向最讲纪律的两位部长都会对她格外特别,用前辈们曾经说过的话——她,的确值得。
一向心服于强者的少年从此刻开始栋强者”这个词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此时,另一端的柳莲二——
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的人明白现在没有那个时间让他深思熟虑,而一直带在身上所有的力量扣也已经全部被他仍在了地上。柳莲二,一向淡然地少年如今正调动着全身的运动神经和肌肉,全力奔跑在险象环生的校园里。那个人,那个在他心里早已超过网球,超过自己,超过任何人和事的小人儿在等他……救她。
敏捷的躲过一段粗壮的树枝,柳莲二小心的不让自己受伤,现在和死神争分夺秒的他经不起任何一点体力和时间的耗损。就在眼前了,他的目的地!不顾已被汗湿的头发,推门,没有动静。是被卡住了吗?没有丝毫停顿的一个旋身借力使力的一脚踹开大门,闪身而入,目光如炬的扫视了一圈——找到了!幸亏在出事前他有仔细看过每瓶药的区别,否则不管是在一大堆药瓶中找到正确的目标还是一个一个的收集所有的药瓶都会浪费他很多的时间,也就让他多承受一份会失去她的恐慌。
手里紧紧攥着救命的药瓶,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奔跑着的柳不断重复的想着出发前少对他说的话——我等你,我等你,我等你……等我!未央……
原本已经渐缓的振幅突然又有了加剧的迹象,而在全心朝着一个方向奔跑的少年身后,一根电线杆毫无预兆的在大地剧烈的晃动中向少年的方向倒下……
医院。
这场地震严格来时并不算很厉害,地震范围的受灾程度也不算大。只是自这场地震中捡回一条命正安全的躺在病上的我虽然早就知道日本人打小就会训练这方面的应变能力,却还是无比佩服他们在灾害来临前的镇静自若。
“未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定期见面的忍足叔叔脸上已经没有了一贯的和蔼的笑容了,把爷爷他们赶出去,给我做检查的时候表情一直都很可怕,想必是被我这个难缠的病人吓得不清。
“忍足叔叔,我很好,只是有点累。”觉帝是当然的事情,每次的发作过后都会觉得很疲倦,更何况这次的情况又是这么的特殊,“莲二——我是说和我一起私医院的男孩子,他怎么样了?会影响到他以后打网球吗?”军师赶到的很及时,只是那时候我基本上已经在昏睡的边缘了,只记得他的手臂好像受伤了。
“放心吧,他只是皮外伤。”忍足吩咐护士收拾好医疗器械,脸还是没有缓和,这个小家伙竟然还有心情关心别人,“他最多在医院里住个几天就没事了,可是你呢!没有半个月你别想走出医院半步。这次如果这次不是那个男孩子动作快的话你……”
看着一向儒雅的忍足叔叔头疼的按着额头,我觉得对他实在很抱歉,如果不是我摆了个那么大的乌龙,军师不会受伤,爷爷他们也不会被我吓得掉了魂。
“我知道错了,忍足叔叔。”眨眼在眨眼,感觉眼眶里有阵雾气出现,我可怜兮兮的看着边的中年帅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忍足俊彦闭上眼睛深呼吸,难怪真田家没人能对这个小家伙说个“不”字,就她现在这样,眼泪汪汪,小脸惨白,一句话说完都要不停喘气的可怜兮兮的模样,换成谁都会不忍心的吧。
“哎,你这孩子……”终是认输了呢,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再不出去你爷爷他们非得拆了我这个医院不可。”
呃,爷爷他们的确是有可能作出这种事情来得……汗啊!
“未央,怎么样了?你都睡了两天没醒了……你想吓死我这个老头子吗?!”真田老爷子一进门就看见自家孙虚弱不堪的躺在上,几个大步跨到边,拉着小孙冰凉的小手,眼圈都红了,“你,你……你这丫头!”即使再担心也还是无法对这个可人儿说一句重话啊。
“爷爷……”看着眼前完全不加掩饰的老人,我心底酸酸的,刚才假装的眼泪现在都变成真的了,“对不起,爷爷,是未央不好……”
“哎,傻未央,别哭别哭啊!”老爷子看到从来没在他们面前哭过的小人儿滑落眼眶的眼泪,顿时傻了眼。想来应该从来没有人看过真田家威严的宗主两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惊慌失措的样子吧。
努力把眼泪逼回去,我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爱掉眼泪了。
“爷爷,我以后不会了。你,你千万别生未央的气好不好?”眼泪倒流原来这么难受啊,从眼睛到心里都酸酸涩涩的。
“爷爷永远也不会生未央的气的。”老爷子终于忍不住轻轻的把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的小人儿小心的搂在怀里,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轻拍着那小小窄窄的背。还好,还好,老天没有带走她!
我最后的意识就停留在爷爷宽厚的手掌和长辈身上那种特有的厚重沉稳的气息里,竟然就这样在爷爷的怀里睡着了——那天的经历实在消耗了我不少的精气神,和死亡抗衡从来都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呢。
真田弦一郎一进门就看到那个小人儿安静乖巧的窝在爷爷的怀里睡得甜的模样。原本一直不安的心立刻平静了下来。
“爷爷,您回去休息吧。”算算时间,爷爷在这里也已经守了有半天了。
“嗯,好好照顾未央。”老爷子压低声音,小心的把安稳的睡在他怀里的小人儿放在病上,不在意的略微活动了一下已经麻掉的手臂,“一会儿我让宗藏算吃的来,再让将臣来换你。”未央睡了这么久,醒来肯定会饿得。
“我知道了,爷爷。”真田弦一郎同样小心的控制着音量,看着自家爷爷,神间略带请求,“爷爷,今天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那你就留下吧。”老爷子何尝不了解孙子的心思,既然他想留下来就如他所愿吧。
送走老爷子后,真田弦一郎定定的站在边看着安安静静躺在上的,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探了探小人儿的鼻息——还好,是有呼吸的!仿佛到现在才缓过劲来的坐在边的椅子上,他实在害怕看到这样苍白的,没有生气的。第几次了呢?明明每次都说会保护好她的,这次又没有做到啊。
如果没有柳……
深深的叹了口气,真田弦一郎替上的小人儿掖了掖被角,又习惯的顺手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没发现异样才收回手,继续静静的守在边。
“真田。”门外传来桥声,真田打开门,是还裹着杉穿着病号服的柳。
“先进来再说吧。”侧身扰外的人进来,真田小心没有发出声音的关上门。
“她还没醒?”已经睡了两天了。柳莲二多怕当时受了伤的他会阑及赶回去,即使在他们都被送进医院之后他还是会做噩梦。没看到她真正清醒过来他是不会放心的。
“几个小时前醒过一次,只和爷爷说了间话就又睡了。”真田弦一郎眼光扫过自家队友手臂上的一大片白,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你的伤要不要紧?”言外之意是会不会影响到他打网球。他这两天一直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事情,直到现在看到柳本人才想到这次的受伤可能带来的后果。
“皮外伤,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多年的相处培养出的默契让柳莲二明白真田话里的含义,很快的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答案。其实他自己很清楚的,即使这次的伤会让他以后再也不能打网球了,他也绝对不会后悔的,事实上,现在在他的生活里,最重要的已经不再是网球了。
“那就好。”真田听到这个答案,眼底闪过一丝释然,“……谢谢,柳。”
柳莲二把一进门就放在上的那个小人儿身上的视线转移到某位兄长大人身上,只是轻轻的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道谢,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声谢谢不仅是为真田自己,还是为真田家说的。
真田也没于说话,两个少年就这样安静的在病房里守了一整。
“……哥,哥?”一醒来,就觉得手上微沉,转头看去,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握住我的手的少年不是我家皇帝哥哥是谁?心念转动间,我大概能猜到他心里的某些很欠扁的想法。但是即使内疚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你终于醒了。”另一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像是好久好净听到的男中音。
“莲二!”我急忙转向另一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军师看起来有些憔悴,想来应该是一没睡的结果,手臂上还缠着一圈杉,看来伤的不是很严重,“要是我没搞错,你也是病人吧。”
“没看到你清醒,我不放心。”小家伙大概不知道那天他赶到的时候她的情况有多糟糕,赤也那小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柳起身倒了一杯水,想要扶起上刚清醒嗓子沙哑的人,却发现自己现在只有一只手可以供他随意支配,一时反应不过来的端着杯子愣在当场
“呵呵……咳咳。”军师难得憨憨的样子让我没能忍住嘴角溢出的笑声,结果立马现世报,呛住了。
“未央!”一只大手立刻把我扶坐起来,然后熟练的爬上我的背轻轻拍着,是哥哥。
“抱歉吵醒你了,哥哥。”我仍是笑意盎然,军师的脸也被我给笑红了,第二次了呢。
“当心。”接过自家红脸军师手里的水,就手喂喝了,在看着仍旧没有血白中泛青的脸颊,真田的心情是说不出的晦暗,“宗藏管家昨天送了粥过来,是你最喜欢的红豆薏米粥,我先去请人热一下,你乖乖的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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