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挑眉。
“嗯什么!”夏候策没好气,“东西自然不是掉在孝陵里头,我是派了人在那周围仔细查找,找了近两个月,才在泥土里寻了回来。”
教我武功好不好
素儿微愣,不多时便笑出了声。
“是啊!我怎么这样笨,那时候应该是我把它拿着,出了孝陵时才被推搡的人群给冲掉了。怪我,我应该把它死死握在手里的,怎么就给掉了呢?”
夏候策一声轻叹,伸出手来揉上她的头,满眼尽是怜惜。
当初这丫头该是受了多重的伤啊,这么坚强的人,竟连一把匕首都握不牢了。
记得十二把她带到隐府时,她竟在看到自己之后沉沉地睡去。
他知道,她太累了。
“丫头。”夏候策将她深深地看在眼中,“总会苦尽甘来的,总有那么一天!”
“嗯!”她拼命地点头,毫不掩示眼里溢出的那一滴泪,就让它这样随着摆动掉了下来。
她知道,在他面前,自己无虚忍耐。
“给!”将华碧斩递还给他,“终于失而复得,也算了了我一件心事。”
夏候策自摇摇头,没有伸手去接,反倒将东西又推给了她:
“你留着吧!”
“不行!”她摇头,“这是慎妃娘娘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这样贵重的东西怎么能放在我这里?”
“收着吧!”他的声音坚定,不容人再做质疑。“给你防身。”
素儿不再争辩,只听他提到防身二字时,眼睛一亮,随即道:
“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近身格斗
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夏候策微愣,却也没反驳,只点点头道:
“好!”
“嗯。”素儿想了想,“你们的功夫应该是以内力为主的,但是招式有时过于华丽,不是那么实在了。这样,你助我提升内力,我授你最实用的近身格斗。如何?”
“近身格斗?”夏候策俯头看她,疑问出声。
“对!”素儿与之对视,坚定地道:“抛弃那些华而不实的虚招,在没有长兵器的情况下,要近身以最快的速度打击人体中线上的五个要害,使其在瞬间之内失去战斗意志或是昏迷。”
夏候策自想了想,不多时便答:
“眼、鼻、喉、心……下体。”
“没错!”
素儿微微笑起,夏候策再看过去时,只觉这个女孩那绝美的容颜上,又带了那一股初遇时的英气。
与那一身娇柔掺在一起,美得无以复加。
……
想要偷偷练武功说起来容易,可是真的成行,却还是很难。
一来,这事不能让旁人所知,必须避人耳目。
二来,如今她人在深宫,要寻一个什么样的所在才能放心练武呢?
思来想去,这个任务最终还是落到了夏候熙的头上。
讲故事
两天之后,夏候熙突然跑到太后跟前,仰着小胖脸撒开了娇——
“皇祖母呀!您让素儿姐姐陪熙儿去睡,好不好?好不好嘛!”
老太太慈爱地搂着孙子,不解地问:
“为什么呀?你素儿姐姐又不是奶娘,怎么能陪你去睡?”
“不管啦!”胖小子死抓着太后的衣袖,“您要是不让,熙儿可就哭了!使劲儿哭!”
“哟!”老太太乐了,“就一定要让素儿去你那儿睡?”
“嗯!”想了想,再道:“白天可以还给皇祖母!”
素儿坐在下手边,郁闷得拿眼睛瞪他。
什么叫白天可以还回来?她是商品么?
“为什么?”老太太不解地问,“你要是能说出个原因来,哀家就同意了!”
“有原因呀!”小家伙眼一亮,“素儿姐姐姐会讲故事,素儿姐姐讲的故事可好听了!熙儿要听着素儿姐姐的故事才能睡得着!”
“什么故事啊?”老太太将目光投向素儿,笑道:“你给这孩子说什么了?”
素儿款款起身,朱唇轻启,一个小美人鱼的故事娓娓道来。
满屋子的人都听得出神,直到靠一段落,老太太这才惊叹:
“这丫头,原来还有这么一手!”
可爱的敏妃
于是,两人得逞!
但代价是,每天早上回来之后,要到这里再给老太后也讲上一遍。
素儿暗叹,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想她练上半宿的功夫,再回来给老太太讲故事……
唉!
……
对于素儿的到来,敏妃娘娘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
那是一个才二十二三岁的女子,自个儿都还有些小孩性子呢,却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娘了。
见了素儿来,敏妃恨不能把这甘甜宫所有的好东西全都拿出来送给她。
一会儿是衣裳一会儿是首饰一会儿胭脂一会儿又是点心,素儿看着好笑,却也由心往外的幸福。
好不容易跟着小十五回了他的房间,这才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
夏候熙见她这样子也觉得好笑,于是小声道:
“姐姐,你别介意啊!我娘亲就这样儿,我看她就是想把你给留下来,你要是能留下来陪她,让她把这整座甘甜宫都送给你她也乐意。”
素儿弯下身,拍拍他的小脸儿,轻语道:
“我当然不会介意。你娘亲真好!”
“是吗?”小家伙一乐,想了想,也点点头:“嗯。我娘亲是挺好的!熙儿的好些衣裳都是她自己动手给做的呢!”
私心
真好!
素儿想着那个满眼都是真诚的敏妃,心道:就是太寂寞了。
这深宫中的女人都是寂寞的吧!
……
甘甜宫的后面是一片竹林,因为敏妃爱竹子,皇帝便在当初宠她之时为她栽了这一大片竹林。
大到直通了南宫墙,一望无边。
敏妃本来是很喜欢这里的,每天都要来这边逛上一个时辰。
听说她特别爱闻竹子的味道,说是闻了那味儿,心都跟着欢喜起来!
后来恩宠不在,渐渐地,这一片竹林也成了伤心之地。
无奈,皇帝亲自下命栽下的东西,也不能砍了去,只能这样任由它生长。
而她,再也不来了。
如今,这片早就被人遗忘的竹林刚好成全了素儿。
上了夜,小十五狡猾地冲她眨了眨眼。
自白了他一眼,素儿换了身利索的装扮,顺着后窗便跳了出去。
夏候策早等候多时,相见时,两人默契地会心一笑……
一转眼,便三月有余。
这数月间,
他教她内力心法,她授他最实用的格斗技巧。
他教她使长剑樱枪,她亦授他忍者家族的世代秘籍。
夏候策倾囊相助,而她……却偏偏保留了最引以为傲的催眠之术。
素儿不知为何还要有所保留,只是长久以来存在于心的那种自我保护的意识,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她,世界上百分百可信之人只有自己!
奇怪的琴声
近了腊月了,纵是四季皆春的天贤国也渐渐地冷了起来。
这晚的夏候策有些疯狂,一把长剑虎虎生威,舞得几株青竹都被剑气折断,凌乱地落于地上。
素儿只默默地看着,却没有问。
有些事情若是想说,她不去问也能知晓。
可是夏候策却明显没有要说的意思,直到当晚练武结束,都没有透露半言。
临走时,素儿终是忍不住,探问去:
“没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他唇动,却只一下,便无了声息。
半晌,才道:
“夜里风凉,快些回去睡吧!”
之后转身就走,背景匆匆,不多时便隐于夜色。
素儿怎睡得着,自回了屋间换了身衣裳,又返身走回竹林。
适才夏候策那一幕幕疯狂的影象竟是还在眼前,久久不散。
忽有琴声扬起,远远的,悠悠入耳。
她寻声找去,直绕出甘甜宫时,伴着那琴声,竟又有人唱歌。
是一个女人,婉婉诺诺,也凄凄然然。
顺着声音上了一条小路,行了不到一刻钟,脚步方才止住。
抬眼望去,所及宫门口高悬的匾额上书——漪澜小筑。
她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但是那萦绕了半座皇宫的琴声和歌声确是从这边传来。
惊遇夏候慕
宫门紧闭,素儿转到侧面的宫墙处,丹田气运,瞬间拔地而起。
自扬了扬唇角,有了内力是不错,至少再做这样的勾当之时,不用再去爬树了。
猫腰趴于宫墙之上,却发现院子里头并没有下人。就连几处屋前也不见守夜的丫头。
利索地自墙着跳下,素儿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于院中站了一会儿,依稀辨得那声音的出处。
渐往那屋子轻步而去,只听得那歌声愈加哀伤起来,渐渐地,便夹了抽泣。
那门虚掩着,她想要进去看看。
谁料,手刚一按上木框,却忽见一个人影自侧面的高空中一跃而至。
白袖一挥,瞬间便按住了她的手。
素儿没有动,一来若在这时打斗,必定惊扰了里面唱歌的人。
自己这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没有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另外……
她知道来人是谁。
早在他距自己还有三米远的距离时,她便嗅到了一股宜人的清香。
不阳刚,也不阴柔。
这味道她记得,是夏候慕。
果然猜得没错,偏头时,刚好对上夏候慕温和得可静了全世界的目光。
只见他将左手食指覆在唇上,示意其禁声。
然后放开她的腕,却是揽至腰际。
他的母亲
随后身起,直带着素儿掠至他适才下来的地方。
那是一片房梁,正好在那有歌声的寝殿旁边。
素儿向下俯去,发现这个角度正对着窗。
有烛光微明,影影绰绰地见得屋内抚琴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于他身边坐下,这才又闻得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一偏头,果然有一坛酒正放在旁边。
她皱眉,
“大半夜的在这儿喝酒?”
夏候慕没答,却反问道:
“大半夜的翻墙入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