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含笑道:“可不是,就是因为是大千岁的事儿,奴才才巴巴的赶回来上报您,是这么回事。”说着,便将看到的文贵人的情况说了。
胤禔先是面上大喜,低头细一思量,不禁摇头道:“这能说明个什么事儿,你也说了,太子并未对她上心。”
刘贵听了笑道:“大爷,这太子爷即便对她不上心,我们也有法子让他上心了。至少,外人眼里他是上心的就成。再说,别人怎么看无关紧要,关键是——”
胤禔一下子站起身,拍手道:“关键是皇阿玛相信!好了刘贵,果真妙计,你再回去,帮我看着这俩人。此事若真成了,以后爷这里少不了你的好处去。我现在就去额娘那边,问问这嫔妃的事。”
“是。”因被胤禔赞了,刘贵也觉得极有面子,一转身走了。
惠妃处。
一个宫女端了缠丝玛瑙碟子盛了太后新赏赐下来的水晶葡萄和一盘子桂花糖蒸糕,惠妃接过帕子净了手,看着胤禔笑道:“在你皇阿玛那边忙完了?快来尝尝,这葡萄还是打京里新送来的。”
胤禔向惠妃身后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大宫女意会,领了帐篷里的人出去了。
胤禔扶着惠妃在榻上坐了,说道:“额娘,儿子向您打听个人。”
“哪个啊,就值得你这样神神叨叨的。”
胤禔陪着笑道:“额娘可知道皇阿玛前年选进宫的文贵人?”
惠妃没想到儿子问起后宫的人,楞了片刻,回道:“知道,那会正跟宜妃斗法。我还担心那小蹄子被宜妃笼络去,便留心了些时日。后来宜妃倒是同陈贵人和密嫔处的好,额娘就没有再理会那个文贵人,反正皇上也从不翻她的牌子,想来并不多大用处。”
胤禔摇头道:“她的用处可大着呢,说不定她可以帮着儿子成了大事。”说着向惠妃耳边说了几句。
“竟有这样的事?!”惠妃惊讶道,“这文贵人真真是不要命了,反了天了,这种事她还真敢想。”随即想到那文贵人年纪又轻,样貌又出落的好,惠妃心里不由涌起一股子酸意。但是不论如何,在惠妃眼里,任是谁也比不得康熙的,便啐了几句,说道:“哼,到底是下五旗里出来的,没有见识。这皇宫内院,这一大家子人,或者说偌大的京城,哪个不是上赶着巴结皇上的。就算是巴结,也不敢过于明显了,让万岁爷瞧出来不喜。她倒是打的好主意,光图那些年轻光鲜的。却不知这许多人,都归万岁爷管着。”
“想攀高枝,也不瞧瞧自个儿身份。太子妃石氏是贤惠,但是若是正让太子妃知道了,第一个要除掉她的就是石氏。”
胤禔见惠妃不住抱怨,便说道:“额娘,这文贵人虽是没见识,却正好便宜了儿子。现在索额图不在了,太子又日渐被皇阿玛所厌弃,这正是儿子的大好时机。这次,只要在文贵人身上做足文章,皇阿玛说不定就。。。。。。”
惠妃此时才明白儿子的意思,她惊疑不定了半晌,方说道:“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你皇阿玛知道是你做的——”
胤禔打断了惠妃的话,“额娘放心,儿子自然能办的妥当周全。您只要跟我说说那文贵人为人,脾气秉性。住的帐篷和她身边的人就行。剩下的您不用操心,只管等儿子的好消息。”
惠妃到底担心,犹豫了半晌,才说道:“若你真想做这事,额娘倒是真有个人可以帮你。当年同宜妃争的时候,我曾指派了个小宫女去文贵人那边。等我唤她过来,你想知道的可以细问她。”
胤禔顿时喜出望外。
胤禩帐内。
胤祯来回走了几步,问道:“八哥怎么看?大哥这次是铁了心要将太子,”说着做了个手势。
胤禩点点头,“不会错,大哥部署已久,他已经不愿意再等了。”胤誐烦躁地扔下手中的文书,转头盯着胤禩:“那么,八哥,我们是不是也该动一动了?若是大哥真成了事儿,我们这边岂不是失了先机?”
胤禩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十弟,别把皇阿玛和太子想的太简单了。这事我们要是错一丁点,以后就再无翻身之日。依我看,我们这次先按兵不动,等大哥那边都差不多了,再见机行事吧。真正得到皇阿玛欢心的人,绝对不会是推倒太子的那个。”
胤祯合上手中的折扇,赞叹的看着胤禩:“八哥,十四弟如今算是真服了你,面面俱到,算无遗策。”
胤禩低垂下眼,想到胤禟受伤的那个晚上,胤禛坐在榻边,看向胤禟的眼里露骨的关切,算无遗策?
此时的胤禟,正带着佳惠,弘嘉,高锦,小虎等一众人在草原上游玩。同来的还有和硕公主和额驸敦多布多尔济,及两人唯一的嫡女,比弘嘉小一岁的托娅;嘉玉和巴特尔一家,哥哥阿木尔,弟弟宝音。三个孩子同弘嘉都相差不了几岁,互相看着新奇,相处的倒好。
佳惠挽着胤禟未受伤的右手,另外两对夫妻走在一旁,边走边聊。和硕公主和嘉玉并没有怎么见过佳惠,但是看着她在胤禟面前随意而温婉的举止,也看的出两人感情好的很,不禁微笑。
四个孩子骑着小马驹,皇家规矩,弘嘉自幼就要学骑术,那三个则是在草原上长大,没会跑就先跟马熟悉了。四人纵着身下的小马在草地上尽情跑着,反正后面有大人看着。
敦多布多尔济瞄了一眼身旁带着浅浅的微笑的和硕公主,心里也思绪万千。今日还是女儿说要出来跑马,央着他这个父亲同往,他才知道有这回事。
和硕公主压根就没准备叫他,最初的冷落和无视,当着公主的面宠爱侧室,屡次试探公主的底线。结果,这位公主什么都没有说,她没有底线?敦多布多尔济心满意足之余,也对那个花瓶般美丽却脆弱的女子没了兴致。
就连府上的仆人都开始怠慢这位公主的时候,和硕公主命人将打碎了御赐如意的仆人拉出去打了四十板子。不管那四十板子让那人躺了将近两个月,也不管那人是他这位大汗的亲信。可惜当时侧福晋,也就是他的表妹怀孕,大部分时间都陪着表妹散心了。等敦多布多尔济再注意自己这个嫡福晋时,她已经开始插手 草原的政务。
是的,这是他特地允许的,草原上并没有后宫不许干政的说法。或者说草原的人民乐于接受这样一位皇家公主,原本只打算将公主当个傀儡摆着,没想到她做起事来却不让须眉。期间,他的不帮忙的玩味或者观察,最终换来的是公主比他更有甚之的冷淡和无视,甚至将公主府修建在归化城。
当公主毅然决定两地分居时,这位大汗却被这位皇家公主的果敢独立和坚强吸引了。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抬眼见到远处女儿笑的一脸灿烂,敦多布多尔济心里才舒服些。
托娅,这名儿是他取的,那日小心的同正坐月子的和硕公主说了,她倒没有反对。托娅是光辉的意思。他要让女儿脸上永远都有甜美灿烂的笑,成为这喀尔喀草原上最美也最能给人希望的光辉。
托娅,是自己和她的女儿,是她唯一还愿意维系两人面上亲善的原因。
弘嘉现在很有兄长风范,平常惯爱在外人和康熙面前装着的害羞柔弱样不见了,张狂的样子让三个小孩眼里都带着些敬佩。高锦和小虎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原来老大是多面化的。胤禟心里发笑之余,心里有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
“小九,如同你说你是我们的娘家人一样,以后若有什么事,也别忘了我们。”嘉玉笑眯眯的看着胤禟,和硕公主也微笑点头。她说这话倒是合适,这次觐见康熙的时候,这位公主权利大的让康熙都有些埋怨,说女孩家太过要强,总是不好。
。。。。。。
最后,康熙将扎赉特旗格格莎林娜指给了顺承郡王世子锡保。这其中还有段隐情是,莎林娜亲自跪在康熙面前,想被指给九阿哥胤禟。康熙沉吟间,询问一旁站着的胤禛。胤禛不动声色但是简明的暗示,胤禟那边并不合适,恐怕怠慢了科尔沁格格。康熙想到胤禟的别扭脾气,也只得作罢;又将皇十五女和硕敦恪公主指婚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台吉多尔济。
142看戏
胤禔看着垂首站在面前,颇有几分拘谨的坠儿。浅绿的衫子,袖口用淡粉的丝线绣了几朵小花,细挑身材,容长脸。一根乌油油的大辫子垂在身后,很有几分清秀可人。
因要笼络坠儿帮他办事,胤禔格外和颜悦色。问了几句文贵人的事,坠儿都一五一十的回了。虽然在文贵人身边服侍了两年多,但是她的老子娘都是镶黄旗的户下人,也就是是惠妃母族的奴才,心里自然仍然把惠妃当正经主子。
胤禔把正经事都问完了,便问他:“几岁了,父母在哪一府上,月钱多少?”坠儿心里莫名,也都一一答了。
胤禔说了许久,脸上始终维持的淡淡的笑意,见坠儿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拘谨,才不动声色的问道:“坠儿,你说你时常在文贵人身边伺候。那若是我让你帮着我放些东西到文贵人那,你可敢吗?”
坠儿哆嗦了一下,恍然明白了什么,却不敢言语。宫里这乱七八糟的事儿也多了去了,那些嫔妃们多的是争权夺利的手腕。这大阿哥怎么就想起了文贵人?虽说这事办起来容易,坠儿也晓得若是查出来,自己就是最先死的那个。
胤禔见她犹豫,眉头皱了皱,随即又堆了笑,起身往坠儿跟前走来。
“坠儿,以后你父母便去我府上当差吧,我那正好还缺个买办。”
坠儿惊了惊,这买办可算的上肥差,油水最多。她父母总是抱怨月例银子少,再加上好堵成性的大哥,每年积攒下来的银子还不够给大哥凑足像样的彩礼银子的。大阿哥若是去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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