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仲离看了看跪在地上一的片人,呵呵一笑,“经年那,你觉得这事朕该如何处置?”
他自己不做决定,倒是把这个烂摊子扔给沈经年,想必是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沈经年笑笑,“陛下,不过是小孩子戏作,一首打油诗而已,何至于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像那寻常百姓们的家里,有这么个儿子倒是开心果,每日都乐得不行,咱们天家的气度岂能比不过这民间?”
他这话说的好,既不提两人争执之事,也不提霜白教的不好,只拿寻常百姓家的一句话来比,既照顾了皇家的面子,又全了皇上的一片心,实在是难得。
夏沫听得出来这位沈侍卫虽然话说的不多,却是照着皇帝的心思说的,单是看皇上脸上的笑容便能瞧出来几分,这揣摩君心之道,委实是门高深的学问那!
这一次侥幸,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以后还需得再小心一些才行。
就在众人都觉得事情就这么收场的时候,慕容衡突然叫了起来,“父亲,今天下午的时候,二哥就是这么说的,衡儿打他房间门外经过,听他这么说的…”
哎哟我的爷哎,您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
她还以为这厮故意这么做是给自己添乱呢,哪知道话锋一转,在这里等着慕容瑄呢!
关于下午回来时听到的慕容瑄房里的声音,皇帝记忆犹新,此刻又被提起来,当下便沉了脸。
挥挥手,“你们且下去吧,瑄儿留下!”
一大帮子人这才如释重负,鱼贯出了门,各自回房去了。
虽然没有人在场,但是皇帝的暴吼声在走廊里来回穿梭,想让人听不见都难。
这件事便这么不了了之了,可是,京城的夏府却刮起了一股阴风,这首诗不知怎地传回了夏府,所有人都在说三小姐不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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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上房门,夏沫便伸出手来去掐慕容衡腰上的软肉,“六爷,今儿您真露脸那!”
“若不是沈侍卫他们替我求情,只恨我这一顿打都是逃不过的!”岛鸟女才。
慕容衡被她掐得连连闪躲,眉头皱得像小山一样,“哎呀白白,你冤枉死我了…”
“我哪里冤枉你了?”夏沫不依不饶,就是不肯放过他。
那人猴子般的跳来跳去,却连连失利,怎么都没逃开媳妇儿的魔爪,急忙苦着脸道:“好媳妇儿,这一回你是真的冤枉我了…”
“那你道是说给我听听,我怎么冤枉你了!”
“媳妇儿,你先坐下。”某人一脸媚笑,把夏沫扶坐下,然后又殷勤的递了一杯茶过来,“媳妇儿,喝茶…”
夏沫捻了茶,也不出声,只等着他说话。
见她脸上的怒气没那么重了,慕容衡才小心翼翼的在她身旁坐下来,轻叹一声:“白白,这段日子同你在一起,我做出了许多不痴不傻的事,二哥怀疑,难道皇上就不怀疑么?”
夏沫抬了一下眼睛,“你是说…皇上这是在拭探你?”
慕容衡点了点头,“倘若我按照你教的如数背出来,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
“六年了,我一直疯疯傻傻的过日子,躲避后宫暗箭,父皇就没有怀疑我我突然疯傻的原因?”
夏沫没说话,静静的抿着茶,再回想着当时皇上的表情,不由得后背发凉。
倘若慕容衡真的一字不差的背出来,又会是什么结局?
断不会像今天这般虚惊一场。
果然是君心难测,人心难测。
“昨儿叫二哥欺负了你,我心里难过,这一口气不出,委实不痛快,只当是小小的给二哥一个教训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着深深的心疼。
其实吧,那点委曲也算不上什么,她夏沫一向心胸开阔,对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人,通常都是自动忽略他。
不过呢,但凡遇到仇人的时候,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昨儿那场惊心动魄,倒真给她提了个醒,对付慕容瑄这种小人,就得用小人的办法才行。不用慕容衡出手,她也能治得了那慕容瑄,不过,听他这么说,心里倒真真就痛快了许多。
见她垂着眼睛不说话,慕容衡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急忙近得她跟前,将她抱进怀里,
“白白,我知道你委曲,但这委曲断断不会白叫你受!”夏霜白可是他的命根子,动夏霜白一下,那比动他一下都让他难过,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哥哥,他也不会放过!
是夜,沈青半跪在床前,一脸严肃,对着床上盘膝而坐念经的那人道:“主子,您最近还是离三小姐远点儿的好…”
那人没有说话,仍旧将注意力放在经文上,两只手转动手中的佛珠,恍若未闻。
主子不说话,沈青知道他对自己不满,又道:“爷,您看那,现下不论是皇上还是二殿下,都拿霜白小姐来试探您,一回试不出来,必然还有二回、三回,这样三小姐势必一直处于危险之中啊…”
“沈青知道,伤在霜白小姐身上,比伤在主子自己身上还要令人难过,请主子为了三小姐的安危着想,这些日子离三小姐远一些,待到过了这段非常时期,您再跟三小姐亲近。”
那人仍旧没有说话,嘴唇张合,念出来的全是经文,直到这一课念完了,他才睁开眼睛。
“本王若不与霜白亲近,叫谁同她亲近?”
“难道你没瞧见二哥、四哥还有七弟他们的眼神?”
第161章 路见不平
沈青听这語气便知道主子不悦,也不多做辩解,只低头道:“沈青这是为了三小姐好…”
床上的那人将盘着的腿散开。经文合起,那串念珠便与经书一起被塞到了枕头底下,“为她好?你又不是她,怎知道她觉得不好?”
“每次遇到麻烦的时候,可都是她站在我前头的,一介弱女子,对我不离不棄,不嫌我痴傻。这样真心真意待我的人。除了娘和她。还有你之外,还能找得出几个来?”
“叫我远离她?沈青,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沈青没敢说话,跪行过来,替慕容衡穿鞋。
高高在上的主子享受著别人的伺候,眸底却是一片冰冷,“沈青,白白那里本王不会离开她半步,慕容瑄整日盯着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得到她的身子,倘若真叫他毁了清白,你让霜白如何活下去?”
沈青唏嘘不已。
“去,给那边兒送个信儿,把慕容瑄插在军营里的那个正三品的将軍给办了!”
接了主子的话,沈青立刻去办,不大会儿,便瞧见他,偷偷打开窗子,捧出一只白色的信鸽。四下望望无人,这才将鸽子放飞了出去。
“主子,已经告诉那边人了。”
慕容衡此刻已然躺下了,听他这么说,翻个身,朝里面躺过去,淡淡的道了一声,“甚好。”
合上了眼睛。
長夜漫漫,有幸遇上你,便再不枉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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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太阳依旧高照,皇帝也不知是被慕容瑄气着了,还是熬了夜,眼下有着浓重的黛青色,即便是在用早膳的时候,他也是没什么精神,恹恹的吃着,不时打几个呵欠。
“老爷可是身子不大爽利?”夏沫还打算带着皇帝到处去瞧瞧呢,让他也真正的体验一把民间疾苦,可是瞧这架势,似乎是要泡汤了。
皇上听她问自己,勉强笑了笑,“不妨事,大约有些累着了吧…”
出门在外,为了不引人注目起见,对皇帝的称呼便成了“老爷”,几位皇子是“少爷”,而夏霜白和夏红芒是“小姐”,沈经年则是“管家”。
夏沫看了一眼沈经年,“沈管家,叫大夫来瞧瞧,老爷是不是热着了?”
慕容仲离却是摇了摇头,“不妨事,你既说要让我瞧瞧真正的民间,我自是要去的,堂堂七尺男儿,哪有这般细弱?”
夏沫嘴上没说什么,眼睛却多观察了几下他,皇上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夏沫看得出来,这是怒极伤肝,看样子,需要做些清肝火解热的东西给他吃下才行。
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讨好皇帝却是必要的,因为他一句话,你的命运便会因此而改变。就比如自己和夏红芒,夏红芒也有心讨好皇帝,可皇帝到现在也没正眼瞧过她,原本以她的聪明当个正妃也不难,可惜的是,她没把握好机会。
反倒是自己,讨了皇帝欢心,从一介小小的庶女成了衡亲王的王妃,日后光是在身分上,压也得压死她!
一用完早膳,皇帝便迫不急待的出发了,一行人都没有乘轿,也没有骑马,用夏沫的话说,既然是微服,自然是用双脚走着去瞧,这样才瞧的真切。
这一路这上,夏沫一直多留意着皇上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个什么意外闪失,好家伙,这大boss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她还不得成千古罪人啊!
夏沫哪里知道,皇上一直在犹豫一件事,霜白这样的才女,倘若不能跟琰儿在一起,辅佐琰儿的话,实在是一大损失,可是她已经许了衡儿,倒叫他好生为难起来。
要不要降一道圣旨,拆散了他们?
慕容衡和夏沫走在一起,两人手拉手亲密无间,不时的说笑着什么,皇上落在他们身上的眼神,已然变得冰冷。
夏红芒也跟着来了,夏霜白那个贱人,有一句话提醒的对:她得看好慕容瑄,不能给他和夏霜白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哪怕是伤口还有些痛,她也还是跟来了。
因为伤口疼,她越走越慢,最后还是向慕容瑄伸出了手,“瑄,我好痛,你扶我…”
慕容瑄倒也没给她脸色看,扶着她一步步往前走,看上去倒也是伉俪情深,只不过,慕容瑄的目光会在夏红芒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偷偷落在霜白身上。
众人正往前走着,不成想,有两个人横冲直撞的朝着他们就奔了过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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