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夫人对于时才夏霜白拿那樽玉观音的事,也终于释怀了,和女儿的脸相比,那玉观音算什么?
夏沫看了看夏怡露的脸,叮嘱一番,便带着杜鹃走了。
夏霜白一走,夏怡露便立刻将那琥珀草整珠抱了出来,紧紧搂在怀里,用力深嗅着草上的香气。
这样下去,不出七日,她的脸必然能好起来。
慕容瑄灰溜溜的走了,夏红芒站在远处,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慕容瑄,你以为我叫你去春发阁做什么?
不过是气气那夏怡露而已,叫夏霜白的计划更容易成功一些,现在如今,你大约也只有这么点儿用处了,不过,我相信,下一回你大约连这点儿用处都没有了…
整整七日,夏怡露天天抱着那琥珀草不撒手,眼瞅着约定的归还时间就要到了,不还又不行,她便找母亲商量,想换一株假的给霜白,大夫人听了,根本不同意,母女二人吵了大半天,不欢而散。
夏霜白带着慕容仲离身边的公公到的时候,夏怡露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真的留下来,她的脸如今好了许多,只剩下一些明显的疤痕,再涂些袪疤膏,等痕迹消了,这脸又恢复的和从前一样了,只不过若是有这琥珀草陪着,只怕好的更快,效果要更好,可是眼下,这宝贝就要被取走了,这心里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
她极不甘愿的抱出来一个盒子,“琥珀草在这里,拿去吧…”
夏沫并不接那盒子,而是任由夏怡露抱着,朝着一道来的公公笑笑,“劳驾公公给仔细瞧瞧这琥珀草,可还是原来的东西,到了皇上哪儿,霜白也好交待。”
那公公上前只一眼,便说是假的,气得夏怡露不轻,只好陪笑,“霜白妹妹莫急,这是我同你开玩笑呢,真的这就来。”
不大会儿,果然见蔷薇抱着一模一样的盒子出来了,顺势放在桌子上,“公公您可得瞧好了,时才是我家小姐同您玩笑,这一回可千真万确是真的,您瞧仔细了…”
夏怡露揪心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谁叫这东西是天子之物呢?
即便她想留住,也是痴人说梦而已,不甘心的把脸转到一旁,生怕再多看一眼就会把这东西抢回来。
夏沫仍旧不接,只微笑着让那公公去查验。
那公公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这…这…”
第218章 我就要自己动手
见那公公脸色有异,蔷薇先把头伸了过来,“公公。这东西是皇上御用之处,我们家小姐小心宝贝的紧,您放心,包管怎么来的,您怎么带回去!”
话刚一说完,她的脸便变成了白色,惊慌的望着夏怡露,再不肯开口说话了。
察觉到事态有异,夏怡露立刻走过来,捧起那琥珀草,放在手心里仔细的看。在瞧见那琥珀草生生变成了三段时。便再也移不开眼了。
“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之前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断成三截的琥珀草重新掉落进朱漆盒子里,碎的比之前更多,夏怡露望着那比自己命还要金贵的东西,突然就失了方向。
身子一歪,便斜斜坐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沫急忙也凑了过来,“公公,怎么了?”
那公公轻叹一声,扯着细细尖尖的嗓子道:“杂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东西杂家还没上手就坏了。必是这里的人保管不仔细!”
要知道这东西比许多人的命还要贵重,莫说是他这样不入流的小太监,便是那沈侍卫那样的亲信,对这东西也是亲自捧着,不敢假他人之手,如今这东西竟然被毁成这般模样,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皇帝龙颜大怒,只怕连自己都要牵连其中,他自然是急着把自己摘出来,撇清关系,所以这帽子礼所应当的便扣到了夏怡露的头上。
“定是你这贱人不仔细,弄坏了万岁爷的心爱之物,杂家这就去回了万岁爷,治你的罪!”
蔷薇比夏怡露镇定一些,立刻上前来拦那公公的路。“公公,您不能走啊…”
“凡事总要有个说法,这东西确实不是我家小姐弄坏的,只要你愿意给我们一次洗白自己的机会,奴婢便放您离开这里!”
在这位公公来之前,这琥珀草确实是完好无缺的,小姐终日里宝贝似的抱着它,从来不让丫环碰它,而且这东西也并不娇贵,小姐整日里抱着也没有坏,好的很,可是捧到这公公跟前时,这琥珀草突然就坏了,这里头的缘由委实不得不让人怀疑。
若说是这公公做了手脚也不太可能,毕竟他没有碰这东西。
反正这事总是透着那么股子蹊跷。
那公公见蔷薇敢拦着自己,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扬起手中的拂尘朝着蔷薇就抽了过去,“不知死活的蹄子,杂家的路岂是你能拦的?”
“你说这东西不是你们弄坏的,你家小姐亲手摔了这东西又怎么说?”
蔷薇也亲眼瞧见自家小姐摔了那琥珀草,原本三段的琥珀草已然不堪入目,哪怕之前不是春发阁弄坏的,现在也无话可说了。
那公公对蔷薇极是不满,一脚朝着蔷薇踢过去,便大步流星朝皇帝的居所去告状了。纵尤豆划。
公公一走,夏沫便急忙拉着杜鹃在后头小慢步跑着追,眼见着那公公离自己有段距离了,才喊道:“公公,请等一等,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谁知道夏沫这一喊,那公公反而跑得更快了,与杜鹃对视一笑,便神情沮丧的又重新回到了夏怡露的房里,“怡露姐,实在是抱歉,那公公跑得太快,我和杜鹃没追上…”
忙又去把坐在地上的夏怡露扶起来,“姐姐,地上凉,你快些起来…”
这阵子,因为这琥珀草的关系,大夫人和夏怡露对霜白格外感激,因此,当霜白出入春发阁的时候,便已然被奉为了上宾,很多时候,连丫环都不通报,霜白便能自由出入在春发阁,今天是七日之期,夏沫先前派海棠来说过一声,要归还琥珀草,大夫人便给夏怡露出主意,弄个假的骗一骗,只要这东西到了夏霜白的手里,由她交给皇帝,就不关咱们娘俩的事。
哪知道,夏霜白根本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是带着查验的公公来的,而且那公公十分不买夏怡露的帐,眼下这琥珀草碎成这样,好不叫人担心这后果。
夏怡露坐在地上,一脸颓废,似死人一般怔怔的坐着,眼珠半晌没有转动。
见霜白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一颗慌乱无助的心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波澜,死死抓着夏沫的手,“霜白妹妹,你可要帮我…”
“只要你能帮我,哪怕你把整个春发阁拿走我都没有怨言…”
夏沫心里自然是乐得看好戏的心态,不过这脸上却是深藏不露,把夏怡露扶到椅子上坐下来,“怡露姐,你别这么说,咱们是姐妹,你有难我自是不能冷眼旁观的,可是这东西碎成这样,委实想不出办法来啊…”
“便是我有心帮你,也着实是无从下手啊…”
“若是能将这东西粘起来,尚能躲过一劫,可是,日后皇上发现总会要怪罪的,到那个时候,可不仅仅是损坏这宝贝的罪,就要再加一条欺君之罪了。”
夏怡露神智不清,再找不出先前半分光彩来。
夏沫不时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心里却一直在冷笑,当初你们春发阁母女三人联手害我娘的时候,可曾想到今天这般结局?
“大姐姐,你可千万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你要知道,二殿下虽然说了那样的话,但是我能瞧得出来,他最近不得志,被皇上压迫的紧才说出那样的话来,那些话必不是他内心深处真正想说的话,我问过他身边的常风,常风说,其实二殿下对你还是有些情意的,只是他没办法向皇上开口,才不得不这么说…”
夏沫这一番话完全是吹牛不打草稿,哪里问过什么常风,哪里又了解过慕容瑄的心思,不过是想刺激夏怡露而已,这个时候,她只怕要是毒气攻心,回天无力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夏怡露死死抓着霜白的手,“霜白,他真的是这样说的,他心里曾经还是有过我的?”
“只不过被皇帝压迫的紧,这才要我做妾室?”
“不!”
“不!”
“你这都是骗我的!”
“我不相信!”
“慕容瑄根本就不喜欢我!”
“夏霜白,你以为你说几句这样安慰我的话,我就不恨你了吗?”
“都是你,都是你抢走了慕容瑄的心!”
随着她声声声厉厉的凄惨叫声,眼角有血珠流下来,鼻孔里也流出了血,耳朵里也开始往外流血。
之前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脓疮突然合作发作,一脸的污血,根本就是一头怪物。
夏沫没想到这毒性如此之猛烈,立刻后退,拉着杜鹃一路往外跑,一路高喊,“快来人那,救命呀…”
夏怡露被恨蒙蔽了理智,一路追着夏沫主仆二人往外跑,经过太阳一晒,这毒暴发的更加很彻底,如今的夏怡露,从头到脚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了。
大夫人闻讯急忙赶到,看到霜白被一头怪物追的时候,整个人都懵掉了。
“怎么会这样?”
“我的怡露呢?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快去,你们快去把小姐拦下来,送回房间里!”
夏怡露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夏红芒在远处瞧着,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接着便往云月居去了。
丁香唯唯诺诺的跟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自打金氏死了以后,夏红芒一直在替自己盘算新的出路,如今慕容瑄已然三面楚歌,再不尽快找到一个好的依靠,只怕自己的性命也堪忧。
梁氏的死,皇后脱不了干系,皇上眼下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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